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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征罗丸

尽管战争已经爆发,但沙场上的硝烟并没有影响到山间的隐秘村落。

“萨哈良,你的部族语听起来......略显生疏。”

那是一天清晨,由于叶甫根尼医生提前告诉萨哈良,要去山下办点事,希望他可以帮忙,所以少年早早就起来了。

萨哈良想穿部族的衣服,但箱子里只有先前买的那些罗刹人的服装,为了隐藏身份,他从里面选了一顶帽子。

“我觉得我的部族语一直都很好,您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萨哈良扭过头,系纽扣的手也停了下来,他有些不高兴。

鹿神看着少年,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已经经历过太多,脸上渐渐褪去了当初的稚嫩。现在的他,正用坚定的目光看着神灵。

在路上,萨哈良有时候能看见那些反抗军的人,摇摇晃晃地回到住处。他们兴许是喝了一夜的酒,也许是玩了一宿的牌。总之,为了等待王式君重伤痊愈,这些战士们不得不呆在山村里。

但回想起袭击军官专列时,他们骑在马上英勇作战的样子,萨哈良疑惑不解:“您说,这些反抗军明明先前那么厉害,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只有这么点人?”

鹿神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我猜,先前可能有过什么变故。如果能找到其他部族,我们可以帮他们,联合起来对付罗刹鬼。”

眼前的大门虚掩着,推开门走进去,能看见在院子中间,有几只母鸡正懒洋洋地在地里刨食,被萨哈良惊动后散到角落去了。靠东的墙根里摆着三四口酱缸,白布蒙着的缸口散发出淡淡的豆子腥味。丝瓜架搭在西边,茂盛的藤蔓在日光下投出斑驳的阴影,牵牛花正搭在丝瓜藤上盛开。

萨哈良没有直接掀起那用各色碎布拼出来的门帘,而是先朝屋里喊了一声:“医生?王式君姐姐?你们在吗?”

听见屋内传来肯定的声音,他才走了进去。

“对不起!我等一会再进来!”

叶甫根尼医生正在帮王式君给后背的伤口换药,听见少年惊慌的声音,王式君连连摆手,说:“坐下吧,这有什么不能看的?我听说,罗刹鬼会给有军功的人颁发勋章。看见没有?这就是我的勋章。”

那原本光滑的后背上,是一记骇人的枪伤。

“算了吧,我警告你,如果再用烧酒消毒,伤口还会继续恶化。酒的度数根本不够用,这还是我向酒坊强调过增加蒸馏时间的结果,现在已经有感染的迹象了。”叶甫根尼拿起干净的纱布,放在创口上吸取渗出液。

也许是因为疼痛,她皱起眉头,但竟然没有吭声。

由于医生精心的照料,以及她确实命大,子弹没有伤到要害,那个血洞在慢慢愈合了。能看见在边缘处,已经长出了暗红色的疤痕,还有些小肉芽正努力的填补缺失的血肉。

叶甫根尼拿起桌上的一支锥子,用火燎着消毒,缠上蘸过烧酒的纱布探进去,尽可能将脓液引流。

“你干嘛!我不是都长好了吗!”这下,王式君也忍受不了这种钻心的疼痛,她直接喊了出来。

鹿神已经看不下去了,他低头对萨哈良说:“之后记得告诉他们,去一次圣山,我可以帮她治好这个小小伤口。”

萨哈良点点头,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就算只是观察鹿神身上逐渐黯淡的光,他也隐约猜到,神明的力量多半和信仰有关。

病人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肢体,让叶甫根尼这个经验老到的外科医生,都开始冒出冷汗。他努力让手指稳住,轻轻擦拭,然后小声说:“式君,你忍忍,要是早点接受东瀛商会提供的药物,何必受这个苦......”

听到东瀛二字,王式君咬紧了牙关,说:“你不明白。”

“你们见过东瀛人?”萨哈良只是听里奥尼德总是提起,还从来没有见过。

叶甫根尼转过头,无奈的笑着对少年说:“先前,东瀛商会找上来过,他们——”

“别说了,好好治病。”王式君不想听他们聊这个话题,打断了医生的话。

“好......我要把烧酒浇在伤口上了,你要忍住。”叶甫根尼拿起桌上盛在细嘴茶壶里的酒,但迟迟没有倒上去。

王式君虽然个子矮小,身材又瘦削,要不是平时经常穿男装,分明就是少女的身形。可令叶甫根尼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如此坚强,这一切让他这个见惯生死的人都觉得心疼。

“叶医生,你在干嘛?快!一会儿我忍不住了!”见叶甫根尼一直没动作,王式君催促他。

她的声音把叶甫根尼从走神中拉了回来,他拿起纱布接在患处下面,然后用烧酒,缓缓倒入背后那个伤口。

“啊!”

剧烈的疼痛让王式君身体颤抖,她握起双拳,指甲死死陷在了手心上的肉里,汗水也顺着鬓角流下来。萨哈良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借由鹿神释放出的热量,温暖着她冰凉的皮肤。

消毒完成后,叶甫根尼看向他们准备好的土方子,那是用马勃菌粉和草药混合出的药膏,还是决定不用这些东西。

“萨哈良,我们走吧,让式君休息。”

叶甫根尼最后看了眼已经奄奄一息的王式君,完成这一切之后,她几乎虚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瘫在炕上只剩下细微的喘息。这位年龄不大,却无比坚强的女人,侧躺在火炕的一边,背对着屋里的所有人。

她的肩头颤抖着,手中握紧脖子上挂的玉制吊坠,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但她不想被人看见。

医生拉起一旁的棉被,盖在她身上,带萨哈良离开了房间。

太阳已经升起,蒸腾着前日里的雨水,土地被太阳晒得泛出白色的盐渍,踩上去有些烫脚。远山是沉甸甸的墨绿色,那里的林子密不透风,仿佛能听见里面隐藏着的无数蝉鸣,正一波一波地涌来。

村落里那些土坯房子在暑气里歪斜着,屋顶的茅草在烈日下颜色变浅,散发出一股干草和尘土混合的气味。

“医生,我们今天是准备去哪儿?”走出远门,萨哈良问叶甫根尼。

叶甫根尼叹了口气,说:“你刚才也看见了,这小姑娘坚强得令人怜惜,但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因为她的重伤,她特别怕冷,总要捂得严严实实。现在天气热,如果感染,细菌进入血液里,就全完了。”

说着,他指向山下的方向:“我们到白山城去,找东瀛商会,看看他们还有没有药。”

“我先前总是听到东瀛人,医生您见过他们吗?他们是什么样的人?”里奥尼德和萨哈良说起东瀛人的样子又出现在脑海里,但少年摇摇头,让自己忘记那些场景。

有些路过的反抗军和叶甫根尼打招呼,他低声和萨哈良说:“我见过,他们最早的营地就在镜镇附近的山里,那时候有东瀛人过来和他们谈过合作。”

萨哈良在心里想着,也难怪帝**队一直在追杀他们,在罗刹人眼里,他们几乎是眼中钉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村子里的反抗军人很少,因为之前他们......他们为是否和东瀛人合作而发生内讧。趁着式君重伤的时机,他们原本想悄无声息的把她杀了,是那三兄弟拼死把她救出来。”

叶甫根尼现在说起这些事好像风轻云淡,但萨哈良能猜到,他已经在生死之间走过一遭了。

紧接着,医生又说:“我不知道你们部族里是什么样的,但......在我们的社会形态中,女人要是想做到王式君这种程度,可能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这也是他们发生内讧的原因吧,也有许多人不认同她的观念和实力。”

萨哈良点点头,他说:“是的,现在我已经很清楚了。伊琳娜姐姐和我说起过这些事,她们的人生不像部族里的姐姐们......似乎并不自由。”

叶甫根尼看着村旁的树林,没有继续聊下去。

他们没有走向先前上山时那条小路,而是顺着村民常走的盘山大路,偶尔钻进山谷间茂密的森林里。那些高大的参天树木遮天蔽日,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烂叶子,反倒是凉快了不少。先前在村子里还能听见的蝉鸣,等到了林子里却变得遥远。

“我们不骑马过去吗?”萨哈良看着叶甫根尼略显沉重的步伐,他这个城市里的人还没有完全适应荒野。

叶甫根尼感觉口渴,嗓子里隐隐透出铁腥味。他停下来拿出腰间的水壶,猛灌了一口,说:“我骑的那匹,是你们带到镜镇的战马,你的那匹更别说了,一看就是好马。要是万一路有不测,至少给他们留下。”

听医生这么说,萨哈良笑了:“感觉医生您和原来不一样了,先前......尤其是在去黑水城的木筏子上,那时候您的眼里好像只有医术,别的事情都可以不管。”

“哈哈哈哈,有吗?我现在不也一样眼里只有医术吗?要不是为了给式君治病,我可能也不会来到这里。”叶甫根尼看向树干上用刀划出来的痕迹,接着说:“所以说,人要好好活着,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在哪里。”

叶甫根尼说完,把水壶别回腰间,神秘地看着萨哈良。

“萨哈良,我给你表演个好玩的。”说完,他把食指和拇指放进嘴里,想吹响哨子。

但他还没有掌握这种山林之中的技术,口中只能传来急促的噗噗声。

“哈哈哈,医生,您该不会是想吹哨子吧?”萨哈良笑着对叶甫根尼说。

医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萨哈良,我还没学好这招,要不还是你来吧。”

萨哈良熟练的做了同样的动作,但他却能吹响,一声凄厉的哨声响彻在山林之间,在山谷里荡出回音,还没等余音散尽,周围的静谧突然被窸窸窣窣的响声打破。

山谷两侧斜坡上,那些浓密的灌木丛猛地晃动,高大的树后阴影里,突然钻出十几条人影。

少年反应极快,他立即拔出了腰间的匕首,一把就将叶甫根尼拽到了树后隐蔽的地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那些壮汉,只穿着汗渍斑斑的短褂,手里攥着的家伙五花八门,有崭新的步枪、带着锈迹的腰刀、或是一把短弓。他们脸上有风吹日晒的粗糙,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瞬间就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一个手臂上缠着绷带的壮实汉子,似乎是领头的,往前踏了一步,朝他们躲藏的树后大声喊着:

“哪个绺子的?溜哪路?报个蔓儿!”

叶甫根尼拍了拍萨哈良,他笑着走了出去,对那些人回应道:“是我,给大当家买药。”

医生的本地话说得不利索,口音浓重。但那人还是听明白了,他立刻把枪塞回腰里,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医生,您认识他们?”既然叶甫根尼好像知道怎么回事,萨哈良也就把刀收了回去。

叶甫根尼拉起萨哈良的手,指着那位壮汉说:“都是自己人,这位就是李富贵说的那个,李闯。”

他又看着李闯,说:“这位是乌林答给你们介绍过的,受鹿神青睐的少年,萨哈良。”

“哎呀,原来是萨哈良小兄弟,幸会幸会。”李闯和他哥一样,喜欢用互相碰肩的方式和人打招呼。

“行了!大伙接着望水!都把招子给我放亮点!”李闯回头冲那些绿林好汉吩咐道,他们立刻退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隐藏身形。

李闯打量着萨哈良,语气颇有些欣赏:“这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能让乌林答和穆隆那两个人信任你,想必也是有点东西。”

他刚才看见了少年走在山林时警惕的样子,尤其是少年拉住叶甫根尼,瞬间拔出武器的样子,肯定是个练家子。

“您过奖了,我还小,还要多学习。”萨哈良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头。

李闯走过来拍了拍萨哈良的肩膀,指着山下的方向,和他们说:“看见那边的黑烟没有,这几天罗刹人的运兵车持续不断从铁路过,火车都快连起来了。你们选择这会去白山城正是时候,城里乱糟糟的,没空盯着你们。”

叶甫根尼凑到他旁边,小声说:“我上回托你打听的事......”

“哦对,你说那个,”说着,李闯从兜里掏出一张被汗水浸湿的字条,递给了他,“到白山城东街,上面有地址,找一个叫吴逸的人。”

叶甫根尼接过字条,拍着李闯的手:“可千万别跟式君说,她最讨厌东瀛人。”

萨哈良盯着他们,心里偷偷想着,这东瀛人不管是在反抗势力还是帝**队之间,好像没有人喜欢他们。

“看您说的,这地方还是我帮您找的,我能跟她说吗?”李闯看了眼萨哈良,“是吧,小兄弟?”

“啊?”萨哈良连忙点头,“对!”

叶甫根尼朝李闯笑了笑,说:“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让我们帮忙带的吗?”

李闯愣了会神,然后他拉住了叶甫根尼的胳膊,突然严肃下来:“山下有驿站,去那租匹马走......还有,您多留心大当家的恢复情况,情况好转赶紧溜吧。我担心东瀛鬼子要是跟罗刹人打起来,咱们这早晚要暴露。”

“哦......嗯。”

叶甫根尼和萨哈良最后向李闯挥了挥手,继续赶路了。

在白山城里,罗刹人的教堂已经许多天没有敲响钟声了,只能听见运兵列车持续不断响起的汽笛声,和街头巡逻骑兵的马蹄声。

纸条上写的东街,毗邻远东支线铁路的火车站,正堆积着大量物资和武器辎重。

地上偶尔有几张报纸随着微风打转,萨哈良停下了脚步,仔细看着上面的字。那是《远东时报》的残页,头版上东海口危急的标题时隐时现。

“萨哈良,你还是很在意里奥尼德的事吧......”叶甫根尼留意到少年没有跟上来,他转过头,萨哈良正在拾起那张报纸。

“嗯......”萨哈良把它揉成纸团,扔到一边。

“恐怕帝国当局早已将那天的报纸清理干净了,我们来日方长,慢慢寻找真相。”叶甫根尼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中带着歉意。

毕竟,他曾是帝国合法的公民,对于这个国家,他还是抱有些许的希望。

路边的商会大门紧锁,像粮食店或者其他副食商店早就被帝**队以皇帝的名义强征了。街上乱糟糟的,除了士兵,几乎见不到人影,同样的,也没人再查他们的身份证明。

他们经过一间面包房的时候,远处的铁路一直在经过火车。这震动甚至顺着大地传递到附近的房屋,门楣上那串风铃被晃得乱响,像是在迎接他们这两位客人。街角药房的大门洞开,隐约可见翻倒的药瓶,和盛放药物的纸箱。

“不必进去碰运气了,药物是战时紧俏物资,军队不会留给我们残羹剩饭的。”经过那间药店时,叶甫根尼也停下来多看了几眼,但他还是这么和萨哈良说了。

“医生,我有个冒犯的问题,当那些反抗军骂罗刹人的时候,您会觉得难过吗?”萨哈良透过玻璃,观察着商会里面,他们在找地址上的那间屋子。

叶甫根尼有些尴尬的说:“呃......不瞒你说,还是些许有点。不管怎么讲,我的前三十多年还是受益于帝国的,但它......它收回我平静的生活同样很快,我爱这个国家,可它剥夺了我的公民身份,现在我是一名通缉犯,我只能考虑通缉犯该考虑的事情。”

萨哈良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拍了拍叶甫根尼的肩膀:“医生,您是个好人,您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纯粹。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和您学一些医术。”

鹿神只是听着,没有说什么。

如今的世道,鹿神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力在消退,他们原有的治疗方法已经无法处理,无法应对那些罗刹人武器造成的创伤。

叶甫根尼对萨哈良的话喜出望外,他高兴的说:“真的吗?我一直都想教你这些,要是在帝国医学院,你会是一名优秀的医生,因为大多数人其实并不热爱自己的职业,包括医生。但你......你好像天生的愿意帮助他人。”

听到医生的肯定,萨哈良也很高兴:“我是鹿神部族的孩子,这是我理所应当要践行的道路。”

他们要找的,是街角那栋挂着“松风旅舍”木牌的二楼建筑,它在所有紧闭门户的商铺中最不起眼。门帘歪着倒在一旁,上面写着贩酒宿客的字样被风雨侵蚀得模糊难辨。

木板封死了底楼的窗户,门环上挂着的铁锁也已经锈蚀,好像许久没有客人来过了。

“等等,让我看看......”叶甫根尼掏出字条,仔细辨认着被李闯身上汗水泡得变形的字迹,“敲两长一短......”

在叶甫根尼试着敲门时,萨哈良一直按着腰间的匕首,警惕附近的巡逻兵。

没有回应,只有远处又一列火车驶过的轰鸣,铁轨传来的震动响声一时间蒙蔽了萨哈良警惕的感官,这种暂时失去对周围环境感知的感受,让街上的气氛更加紧张。

“没错啊......难道他们已经不在了?”

正当叶甫根尼想再次敲门时,房门被打开了一道缝。

“叶医生对吧,快进来。”

屋子里几乎没有一点光线,突然的黑暗让他们两个人无法平衡身体,只能扶着墙壁走到柜台边。

刚才喊他们进来的人探出头,看了看身后没有人跟踪,才重新关紧房门。那人坐回到柜台后,点燃了油灯,拿起了手边的钢笔,好像在写着什么。

屋里的状态让叶甫根尼有种没来由的紧张,他只是小声说着:“您是吴逸先生吗?有人介绍我过来,说您这有药......”

桌子后面那人还是在写字,他没抬头,说:“多少人?你想要什么药?”

借着油灯的光线,萨哈良有那么几个瞬间,还以为坐在那的是里奥尼德,因为他有着和里奥相似的灰蓝色眼睛。

“别说话,别让他认出你。”鹿神已经认出那人是谁了。

萨哈良也看出来了,他压低帽檐,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服务生,费奥多尔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有一个重伤的病人......需要些酒精,碘酒也可以......我担心因为伤口感染高烧,如果可以的话,还有阿司匹林。”

叶甫根尼和他说话的样子有些紧张,他也没注意到,对方一上来就用流利的帝国语与他交流,仿佛早就知道来者是谁一样。

那位改名为吴逸的昔日服务生,费奥多尔,抬起了头,笑着看向医生:“您应该知道,阿司匹林现在可是昂贵的战时物资,您现在就是掏出根金条,我也给不出来。”

叶甫根尼摘下帽子,握在手里说:“啊......不好意思,那我只需要消毒的药物就可以了。”

只有在这种时候,萨哈良才觉得医生始终还是那个文弱的知识分子。

费奥多尔朝里屋打起响指,用生硬的东瀛语小声喊着,一个低着头的矮个子男人快步走了出来,递给叶甫根尼一个急诊箱。

“谢谢您,请问这些药需要多少钱?”叶甫根尼打开箱子,清点了里面的药品。

但费奥多尔只是笑着,饶有兴趣的看向他:“医生,我敢打赌,马上这些药物就将真的价值一根金条了。”

看着叶甫根尼不知所措的表情,费奥多尔接着说道:“行了,你们好好给罗刹人找麻烦就足够了。对了医生,我想问问,您作为罗刹人,为什么在给反抗军效力?”

叶甫根尼有些尴尬,他不知道如何说起。

“罢了,谁都有难言之隐,”说这句话的时候,费奥多尔看向一直在医生身边低着头的萨哈良,“这位是?”

如今的医生已经学会了谨言慎行,他只是说:“啊,他是我的助手。”

“哦。”

费奥多尔弯下腰,从柜台下翻找着什么。萨哈良隐约觉得他好像认出了自己,他手里的钢笔在找东西的时候也没停过。

“来,送你两盒这个,”费奥多尔意味深长的看着叶甫根尼,“这是新药,“征罗丸”。我听说由一名喜欢写小说的军医发明,夏季时常腹泻,吃点有好处。”

那两盒药的包装上,画着一名东瀛军人,正向群山中的太阳张开双臂。

叶甫根尼接过那两盒药,这个人让他感觉不舒服,还有他口中“征罗丸”那个奇怪名字。就算听见反抗军说罗刹鬼的时候,他都没觉得被冒犯,但这次......

他们走出这间伪装成客栈的东瀛商会之后,从白山城的侧门悄悄离开。

山下是几乎连成一条黑线的运兵火车,汽笛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着,一直走到茂密的树林里,才重新得到宁静。

直到这时候,萨哈良才对叶甫根尼说:

“医生,那个人......我见过他。”

我有个问题,好像每章都写得很长,大家看着会觉得累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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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征罗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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