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联邦到帝国,距离不近,若是靠腿走,四人怕是得走好几天。但其实两国之间有专门的列车,供两国国民通行,直达两国首都,全程只要24小时。卖货郎神通广大,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四人送上了这趟非国民不得乘坐的高铁,还在目的地将四人悄无声息地放下。
四人的目的地是隶属于帝国七大主城之一坎迪斯城的勒尼安镇,勒尼安镇位于帝国边陲,与边缘区相接,所以军事基地较多,且地方发展较为落后,只比塔尔泰尔好上一点。
卖货郎想要的妖兽,是勒尼安镇的高尔斯沃西家族圈养的几只较高等妖兽之一,据说其异能可以使人延年益寿,永葆青春。高尔斯沃西家族之前是“希望联邦”的高官,在女皇创立帝国之处选择叛出联邦,出资建设帝国,女皇念情,赠与他们侯爵的荣誉,但不出两代,高尔斯沃西现任家主被削得只剩男爵的称号。几只妖兽是祖辈的遗物,高尔斯沃西家族依靠它们不至于流落街头,在偏远的勒尼安镇依旧算是上流人士。
为了掩人耳目,四人都换上了镇上居民长穿的衣物。陆仁己依旧带着他那对耳坠,整个人与其他人依旧格格不入。
“那人说,妖兽是在镇后面的一座小山中?”邦妮眺望远方,远处天际线有隐隐约约数十座矮山。
陆仁己抱胸:“你真想偷猎?”他没说主语,但大家都知道是和黄雨田说的。
“怎么说是偷猎?那妖兽就是长山上的,哪有归属权?”黄雨田笑道,“况且你也是同意了的,总不能拿了人家的票转头就反悔吧。”
“……我是想,有没有商谈的可能性。”
“兄弟,我们没那个资本,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他和我们能谈什么?”黄雨田拍拍陆仁己的肩,“咱都是流浪者了,少点道德,多点自私行不,饭都要吃不上了,还倒欠人家一万块。”
琼和邦妮站在一边看他们说得有来有回的,插不上话。
陆仁己闭嘴了。黄雨田高兴地下令说:“出发!”他领着队伍,向其中一座山前进。卖货郎临走前给了他们一份勒尼安镇及周围地区的简略地图,好让他们不至于在这里迷路。
为避免身份问题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四人没有进入勒尼安镇,而是绕了个远路从山后进入了这座山。山不高,最多200米。但是此山占地面积却大,所以搜寻妖兽很不容易。
帝国边境城市化不高,各镇之间相隔几十公里。勒尼安镇将这山纳入了镇的总面积,所以大家一般都从与勒尼安镇接壤的那一边上山,陆仁己他们走的后半边鲜有人至。
“嘘。”四人正好好走着呢,一道人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声音是从天上来的,众人抬头搜寻了许久,才在一颗大树树冠之中发现一个女子。
女子招招手,指了指她背后。黄雨田屏气凝神,安静地走过去。一看,发现一只妖兽睡得正香。它外形是一只鹿,但浑身雪白,唯有一对鹿角呈晶莹剔透的黄色,如同水晶。
“雪鹿,低等妖兽,兽核在胸脯处,全身只有鹿角值钱。一般终年下雪的雪原常见,这只应该是被豢养在这的。”陆仁己轻轻在黄雨田耳边说。
“会不会就是这只?”邦妮猜测。
黄雨田不知道,他抬头看向女子的方向,那人还在,而且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头雪鹿。她也是来偷盗的?
“怎么办,动手吗?”琼说,“这种妖兽,我可以潜影过去,一击让它丧失行动力。”她已经拿起了匕首。
黄雨田却没让她上,这种妖兽,他一击就倒了。
“唰唰”,树叶忽然响动,一道人影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到了四人面前,她神色惊疑不定,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
这一声响,直接扰动了雪鹿,它警惕地站了起来,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动起来。黄雨田想去追,但想了想又停住了脚步,转头质问女子说:“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我……我……”女子吞吞吐吐,有苦难言的样子。
琼见状安抚说:“怎么了?你是看见什么了?树上有蛇?”
“不……”女子否认得倒快,“我……看见有一队人鬼鬼祟祟上了山。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好像不是城里人,倒像是荒域里的那群流浪者。”
“……”四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女子没发现他们的异常,又说:“他们手里提着一堆东西,表情凶神恶煞,看上去居心不良。听说最近觊觎这座山上妖兽的人不少,他们怕不是来偷猎的。”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琼出来套话:“什么意思?山上的妖兽不都是无主的,为何要说是偷猎?”
“这座山是勒尼安镇高尔斯沃西家的私产,上面的妖兽自然也归他们……”女子想起他们好像是从后山上来的,大惊失色,“你们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你们也是来偷猎的?”
“我们是从阿斯杰斯来的,没从勒尼安镇走。”幸好琼还知道帝国的一些城市,“若是山归高尔斯沃西家私有,那镇上的猎户怎么办?”
听到他们是其他城镇来的,女子松了口气:“交税就行,上山猎得的妖兽所卖出的金额的10%归高尔斯沃西家。”女子顿了片刻,又说:“不过山上有一块区域被圈起来了,不允许其他人擅闯。”
黄雨田与陆仁己对视一眼。琼笑着感激说:“多谢告知。”
“你们是来猎杀妖兽的?”女子询问,“这山上有许多家族的眼线,若是你们猎得妖兽没有给他们分红,是会被追究责任的。”
琼环视了一圈周围,她并没有感受到有人在监视。陆仁己和黄雨田也没有感受到,多半没人在看他们。
“我知道了,谢谢提醒。不知你是来做什么的?”琼再次感谢,又反问。
女子微笑:“我是来旅游的,听说这座山上有罕见能力的妖兽,想来长长见识,可惜它们多半在那块不允许人踏入的圈地之中。”女子叹气,“有种白来的感觉。”“对了,相见即是有缘,何不认识一下?”
“嗯……好啊。”琼伸出手,“我是琼,这是我的妹妹邦妮。他们是我表兄弟,黄哥和陆哥。”
女子与琼相握:“我叫多琳,来自海米勒城。”
帝城来的?大人物啊。
琼留了个心眼。
“不如我们相伴而行?”多琳提议说。
黄雨田终于说话:“不好意思,我们不顺路。”
多琳没有纠缠,被拒绝了也不恼:“那好吧,我自己走也行。”她与琼挥手告别,头也不回地入了深林。
确认她真的走了,黄雨田才说:“她也是奔着高尔斯沃西家的高等妖兽来的。”
“看出来了。”一直没说话的陆仁己开口,“这山上人不少。”
“小陆啊,恐怕还真遂了你的愿,咱不用当坏人了。”黄雨田笑道。
邦妮一头雾水,拉拉姐姐的袖管,琼却摇头。小姑娘只好再次乖巧地安静下来。
他们又往山上走了一段,忽然山顶上冒出股股浓烟,橘红色的山火在山顶熊熊燃烧。隔着老远,陆仁己就能闻到刺鼻的焦味。
“放火烧山啊,真狠。”黄雨田啧了一声,招手吩咐队员道,“快跑,去救人了。”说罢,他加快了步伐,直往火源赶去。陆仁己回头,琼拉着妹妹朝他点头,他才放心地转过身追着黄雨田而去。加纳两姐妹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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