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人还不少,有穿着统一的人在组织灭火,还有一群人试图冲破高高竖起的关卡,进入火源中心。烧起来的正是那块被圈起来的地方。
女子不见人影,大概已经进去了。她所说的穿着奇怪,凶神恶煞之人也一个不见。那边冲卡的人都是无能力者,只能大喊大叫想靠集体力量叫高尔斯沃西家族放人,可惜人家有异能者坐守,他们不可能冲得进去。
黄雨田只看了一眼,便带着四人来到一处角落,这里虽然也有人巡视,但有间隔。
“琼,该你出手了。”黄雨田对琼说。其实靠他的能力,一击下去这栅栏也就毁了,但对方也会知道有个强异能者也来掺和了。他还不想这么快叫他们知道自己这拨人的存在。
琼点点头,施展异能将陆仁己先送进去,她一次只能带一人。黄雨田“嗯”了一声,但没有说什么。
看着自己慢慢融进影子里还挺奇妙的,到了下面,才知道琼的异能是让人进入影子空间,影子空间与真实世界倒置,他看上面的一切都是反的。
空间并不连续,想来只有连片的影子才能形成影子空间。琼轻声提醒,陆仁己才缓缓走到了栅栏对面,琼停止异能,陆仁己又缓缓回到现实世界。看着一栅栏之隔的黄雨田,陆仁己感觉很新奇。
很快,四个人全部偷渡到了禁地里面。黄雨田闭眼感受了下,睁眼指了个方向:“那里灵气比较浓厚。”大家没有异议,跟着他走。
禁地里面人比外面还多,他们东躲西藏地走了一路。看见了许多别有目的的人,也看见了很多高尔斯沃西家族的人,还看见两方人遇上,家族想驱赶他们,外人说什么也不走,还用异能吓唬他们,家族之人被迫无奈只好任他们在自己领地里自由探索。
又走了一会,他们来到了火源中心,当然现在火已经灭掉了。一个穿着古典礼服的青年男人满脸疲惫,他胸口别了几个勋章,叫人一眼看出他就是高尔斯沃西家族当代家主,男爵大人。
“大人,许多异能者擅自闯入,在这里搜寻我们的妖兽,虽然我们已经派人去藏了,但快要藏不住了,怎么办?”一个属下火急火燎地向男爵汇报,他身上还有灰。
男爵捏着鼻根,额头青筋暴起:“拦下他们,妖兽是我们家族的立身之本,没了妖兽,我们家族就完了!”
“拦不住啊,我们的异能者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有几个外聘顾问反水。”属下着急说。
男爵深呼吸:“幸好之前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他们妖兽的真正所在地。这群叛徒,之前给了他们这么多好处,竟然还不知足,还敢联合外人趁妖兽虚弱来偷猎!”
“这……这已经算是明抢了吧。”属下小声吐槽。
“……快去,快去阻断外界的消息,不能让更多人来争夺,更不能让其他贵族发现!”
“是!”下属领命,闪身往山下跑。
没了旁人,男爵不自觉地咬起自己的指甲:“这群强盗!可恶,可恶!”
黄雨田看戏看得差不多,走出树后,朝男爵微笑道:“男爵大人,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什么人!”男爵大惊,当即要叫侍卫过来守卫自己。黄雨田一指,一道细小的雷电擦着男爵颈边而过,击穿了他身后的树。男爵吓得噤了声。
黄雨田插着兜,地痞一样地走上前去:“男爵大人,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男爵想先稳住男人。
“我是A级异能者,这座山上没人比我强。”黄雨田自夸道,“我可以帮你驱赶所有人,代价是一只妖兽。”
“你也是冲着我家妖兽来的,我凭什么信你?”男爵质疑。
“我只是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好得到那只妖兽。谁叫我们队里有个君子呢?”黄雨田暗讽陆仁己,“如果我用强,没人是我的对手。而且我有信心即使将整座山翻过来,都可以轻松溜之大吉。”
男爵震惊,男爵大喘气。这人是在威胁他吧。绝对是在威胁他吧!
“……你想要哪只妖兽?”男爵认怂。
“你别管哪只,就说你同不同意吧。”黄雨田说,“当然,我会写份契约,咱们按个手印谁都不能反悔哈。”
男爵陷入沉默。
陆仁己看着黄雨田,对方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行!你得保全所有妖兽,它们不能死。”男爵提出要求,“你只能把外来者驱逐出去,不能有人死了。”
这都不是问题,黄雨田爽快地同意了。双方在一张羊皮纸上写下契约,并摁下手印。这个契约在法律层面上是有效的,前提是黄雨田能被帝国法律制裁。
“借两顶斗篷,两张面具。”黄雨田朝男爵伸手要。男爵收好契约,从自己的戒指中取出两顶低调奢华的暗纹斗篷,和两张鎏金面具。接过东西,黄雨田没有留念,带着队友们往人聚集处赶去。
陆仁己和邦妮没有穿戴斗篷和面具,他们拾掇了一下,现在是一对兄妹。
“哥哥,我听见这里有妖兽的吼叫声!”邦妮跑在前面,语气兴奋。她的前面有一堆人,正围着一只受伤的虎形妖兽商量着什么。听到女孩的喊叫声,众人回头看去,看见是一个长得人山人海的男人领着一个少女过来,大家眼中有警备,有不屑,但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为了避免以后被认出,陆仁己破天荒地摘下了自己的耳坠。他牵着邦妮走到人群中,正面看到了妖兽的真容,一只没有条纹的黑色大老虎,长着一对剑齿,尾巴如长鞭。
身边人都在估算它的价值:“这老虎,牙不错,我想收了给我弟弟妹妹一人做一柄小剑玩玩。”“它怎么不攻击,是不是没有异能?这不是高等妖兽吧。”“真晦气,追了这么久只是只低等妖兽。”“有人看见它是什么异能吗?”
还有人警告陆仁己说:“你没动手,这妖兽没你的份。”
陆仁己老实地点点头。
黑色老虎趴在地上,一双黄色的大眼睛将伤害它的人一个个看进心里。
众人都以为它奄奄一息,没了反抗的能力,是砧板上的鱼肉。可陆仁己瞧它精神的样子,却知道这老虎在韬光养晦,伺机寻找生机。
其他人却都没发现:“快点把它毙了,我还要找罕见妖兽呢,再晚些,厉害的妖兽都被人瓜分了。”“我是奔着那只能延年益寿的妖兽来的,可不是这只低等妖兽。”“你们不动手,我来动手!”
说着,一个大汉举起手想发动攻击,一道天雷却从天而降,正好劈在大汉脚旁边。感受到力量的差距,大汉吓得愣在原地。
两个斗篷人忽然出现,一人手中正凝聚着灵力,另一人反持匕首,刀尖正对为首的大汉。
“你们是谁?”有人大喊。
“呵。”雷击人冷笑一声,又一道雷打在那人脚边。
“见者有份,给你们分一份如何?”有人和稀泥。
雷击人又是一击。
“他们穿的斗篷上绣着高尔斯沃西家族的族徽,他们是高尔斯沃西家的人。”有人认出了斗篷的来源。
“什么,现在还有人帮他们家?”
雷击人一下打过去,周围的树倒了一片。
“他们家族里还有这么厉害的异能者?”
“怕什么,他们就两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两个?”有人想聚起大家的力量一起对敌,但没人相当出头鸟。
陆仁己牵着邦妮偷偷靠近黑老虎。他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把匕首,朝着老虎的眼睛就要扎下去。
老虎出乎意料的平静,但是两个斗篷人都动了身。“找死!”雷击人怒吼,一发粗大的雷电直冲陆仁己而去,陆仁己躲闪不及,被雷击中,浑身焦黑,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另一个斗篷人如鬼魅似地出现在邦妮身后用匕首抵住了小姑娘的咽喉。邦妮见自己“哥哥”死了,大喊大叫要他们偿命。匕首人:“聒噪。”便一把抹了喉,小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睛,死不瞑目。
现场众人怔愣住了。
“他们怎么杀人?”“你们触犯了帝国律法!皇帝不会放过你们的!”更多人却是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叫:“杀人啦!”没多久,所有人都跑了。斗篷人追了上去,电声与惨叫声回荡在山林中。持匕首的那位在影子里穿行,逮住机会便一刀一个,人睡了一地。
等人全跑了,邦妮眨眨眼站起身。陆仁己也爬了起来。“啊,小陆,你全身都黑了!”邦妮捂嘴惊叫。
陆仁己:“没事。”
“吼!”一声咆哮吸引了两人的目光,黑色巨虎站了起来,它身材魁梧,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两个弱小的人类。但它没有出手,只是频频看了他们几眼,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啊,是只好虎虎呢。”邦妮缓过神,松了口气。
陆仁己望着老虎离开的方向,没有说话。远处林中雷击声不断,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应该能解决了。有了见证人的宣传,高尔斯沃西家族的人杀人护兽的事很快散播开来。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所有人都知道高尔斯沃西家族真正翻了脸,开始不管不顾起来。而且他们实力强大,不好惹。
很多人权衡利弊后,选择放弃猎杀这座山上的妖兽。也有人自觉不输黄雨田,但还是被这个男人用实力征服。但他没有下过死手,琼也只是击晕他们。
没多久,这座山上明面上的偷猎者都被赶到了高尔斯沃西家族划定的禁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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