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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表白

因着要回家,乔炎只能临时定好回家的车票,收拾完一些带回家的行李,他看向站在窗边的萧承,心里有些愧疚,走上前安慰道:“萧承,对不起啊!因为我的原因耽误几天,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以最快的速度回家,看完我爸的情况,我就立刻出发!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萧承转头看向他,眼里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没事,你爸爸的病要紧。”

收拾完行李,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去赴宋思思的约了。乔炎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家里的烦心事暂时压下去。

“我得先去赴约了,上次宋学妹不是约了我见面嘛。咱们快去快回,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回家。”

萧承总觉得乔炎每次碰上宋思思的事就容易心软,上次为了这个女生还跟他呛声,他不爽的“哼”了一声回到了玉牌里面。

这脾气怎么又上来了?乔炎有些傻眼,总觉得萧承这家伙最近真难此后,脾气算的上是阴晴不定的了。

宋思思特意挑了一家离学校不远、环境比较清静的甜品店。走到店门口,透过玻璃窗,他一眼就看到了已经坐在靠窗位置的宋思思。

今天的宋思思,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她穿了一条淡粉色的及膝连衣裙,衬得皮肤白皙通透,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发梢微微卷曲,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唇色是漂亮的水红色,整个人看起来清新又甜美,像一颗刚刚成熟的水蜜桃,和平时在学校里穿着普通的模样判若两人。

乔炎推门进去,风铃叮当作响。宋思思抬起头看到他,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明媚又带着点羞涩的笑容,朝他挥了挥手。

“学长,这里!”

乔炎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浅棕色的眸子里流露欣赏之色,由衷地称赞了一句:“学妹,你今天很漂亮。”他这话纯粹是发自内心的赞赏,眼神不带任何杂念,明亮又纯粹,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宋思思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开心极了:“谢谢学长!你今天也很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连忙将菜单推过来,“学长你看看想吃什么?这家的芒果千层和提拉米苏听说都是招牌!”

乔炎其实没什么胃口,心里还惦记着一堆事,而且他对甜品也不是很感兴趣,但也不好扫兴,随意点了份芒果千层和一杯冰美式。宋思思则兴致勃勃地点了几个招牌蛋糕和一杯看起来就很甜腻的草莓奶昔。

甜品很快送了上来,造型精致,香气诱人。

“学长,考试考得怎么样?感觉难吗?”宋思思用小勺子挖着一块红丝绒蛋糕,关切地问。

提到考试,乔炎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甚至有点小小的庆幸:“还行!比想象中好点。多亏了……”他差点脱口而出“多亏了家里那个鬼家教”,幸好及时刹住车,含糊道,“多亏考前突击了一下,感觉发挥得还可以。”

“那就好!”宋思思笑起来,“学长那么努力,肯定没问题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考试和学校里的一些趣事,乔炎也顺势就电影院那天的突然离去而道歉。

“等下学长,你别动!”宋思思忽然叫住乔炎。

“怎么了?”乔炎僵住。

宋思思忽然凑了过来,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惹的乔炎恍惚了一瞬间,“你把头侧过来一下,脸上有奶油,我帮你擦一下。”

机械的侧过头,感受到下巴处传来的温热和柔软,乔炎顿时有些无措,只不过下一秒他的眼睛瞬间瞪大,像是突然见鬼一样慌乱的后退,差点将桌子上的咖啡给撞翻了。

萧……萧承?他怎么突然出来了??!!

只见萧承双手抱胸,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乍一看还怪吓人的。

眼看乔炎突然这边失态,宋思思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举动导致的,她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捂嘴笑了笑,递给乔炎纸巾,“给,你自己擦吧!”

慌乱的接过纸巾,乔炎顶着萧承那颇有压力的眼神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但毕竟眼前还有一尊大神在,方才还算温馨的氛围瞬间消失,乔炎的笑容带着一丝勉强,眼神时不时会飘忽一下。

宋思思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搅拌奶昔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和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脸颊更红了,声音也轻柔了几分:“学长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亲口告诉你……”

萧承显然完全不在乎这是什么场合。他出现后,那双寒星般的眸子就冷冷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挑剔,上下扫了一眼对面明显精心打扮过的宋思思,然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只有乔炎能听见的冷哼。乔炎脖子上的玉牌瞬间传来一阵明显的、带着刺感的凉意。

宋思思完全看不到这位不速之客,她正沉浸在鼓足勇气的紧张和羞涩中,微微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声音细若蚊蚋,却异常清晰:

“乔炎学长,我……我喜欢你很久了。从第一次你在食堂站出来帮我开始,我就……就很关注你了。到后来在小巷子里你又挺身而出拦住那群小混混,我就更加确定对你的心意了。这段日子以来你有点害羞的样子,甚至你偶尔迷糊的样子我都觉得很好。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有点突然,但是……但是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说完,宋思思就害羞的低下头,脸颊滚烫,心脏也紧张的砰砰直跳。

喜欢他?!乔炎顿时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抬眼对上萧承略到嘲讽的眸子,登时就尴尬的不得了。前几天萧承还说宋思思对他有意思,他还不肯承认,这下好了,当场被逮住了。

而萧承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视线如同实质的刀片,刮在乔炎的脸上。他嘴角微微勾起,修长的手指划过棱角分明的下巴,“呵~果然魅力不小啊!乔作家,真是恭喜了!这可终于抱得美人归了,还不赶紧答应人家!”

这话说的乔炎顿时咬牙切齿,他也顾不上场合了,猛地扭过头,对着萧承,压低声音但语气极其不爽地低吼了一句:“你闭嘴!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这话,完全是下意识冲着萧承去的,语气里的烦躁和不耐烦显而易见。

然而,在高度紧张的宋思思的耳朵里,乔炎这突如其来的、对着空座位发火的举动,让她心顿时一凉。

她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变得有些苍白,亮晶晶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充满了错愕、尴尬和受伤。她抬起头,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哽咽:“学……学长?你……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我只是……”

坏了!这下误会大了!乔炎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萧承这家伙别人又看不到,这看在宋思思眼里,岂不是像在拒绝她,还顺便羞辱她了?!

“不不不!学妹你别误会!”乔炎顿时慌了手脚,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他急急忙忙地解释,语无伦次,“我不是说你!我……我刚才那是……那是……呃……我在背台词!对!背台词!新小说里的角色!我有在构思新的小说,一不小心走神了!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真的不是针对你!”

他这个借口蹩脚得连自己都不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急出了汗。

宋思思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眼圈还是红的,显然没有被完全说服,但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她低下头,用细弱的声音问:“那……那学长……我的意思……你……”

乔炎看着她这副受伤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充满了负罪感,但同时也很清楚自己的答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又坚定:“学妹,真的很谢谢你喜欢我。你是个特别好的女孩,漂亮,善良,成绩又好。但是……对不起,我……我现在真的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家里最近有些事,我自己也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状况要处理,实在分不出心思去想这些。而且我觉得我这个人吧,又闷又无趣,还总惹麻烦,根本配不上你。你真的值得更好的人。”

他尽量把原因归咎于自己,希望能减少对方的难过。

宋思思听着他的话,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砸在精致的蛋糕上。她飞快地用手背擦掉眼泪,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关系,我明白了。学长你不用道歉!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用有压力!”

她顿了顿,看着乔炎,眼神里带着一种固执的认真,声音虽然还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学长你说现在不想谈恋爱,我可以等。等到你想谈的时候,我……”她话没说完,似乎怕听到乔炎再次拒绝,猛地站起身,抓起自己的小包,“我……我先走了!学长再见!”

说完,不等乔炎反应,她就转身快步冲出了甜品店,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乔伸着手,徒劳地张了张嘴,最终无奈地垂了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他感觉头疼欲裂。

而罪魁祸首萧承,从始至终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看到宋思思哭着跑开,乔炎一脸懊恼沮丧,他周身的低气压似乎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冷飕飕的,带着点幸灾乐祸:“真是精彩!小美女跑了,你怎么不追上去啊?”

乔炎正郁闷着,听到这话,顿时炸了!他猛地站起身,也顾不上周围还有零星几个顾客,对着旁边的空气就怒怼回去:“你快闭嘴吧!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突然冒出来的?!谁让你在那说风凉话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就知道添乱!”

他这突如其来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一顿怒吼,顿时吸引了甜品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顾客和店员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窃窃私语。

“那人怎么了?”

“对着空气吵架?”

“受什么刺激了吧……”

“长得挺帅,可惜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乔炎听到周围的议论,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赶紧扔下几张钞票在桌上,也顾不上找零,抓起书包,低着头,像逃难一样冲出了甜品店。

回去的路上,乔炎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和委屈,对着身边的萧承持续输出: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很过分?!”

“我跟谁见面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要不是你突然吓我,我能对着她吼吗?!”

“现在好了!人被我气跑了!我还成了别人眼里的神经病!你满意了?!”

萧承飘在他身边,对他的怒火毫不在意,反而气定神闲,句句扎心:

“你自己反应迟钝还迁怒于人?”

“我如果没有出现,你打算如何回应?欣然接受?”

“哦~看来是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吵”。乔炎气得脸红脖子粗,时不时对着空气咬牙切齿地回骂几句。萧承则始终保持一种高姿态,言语犀利,专挑乔炎的痛处戳。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看到一个小伙子对着身边的空气时而怒吼,时而憋屈地辩解,表情丰富,动作激动,无不投来看神经病般的眼神,甚至有人下意识地绕开他走。

乔炎完全沉浸在和萧承的“争吵”中,直到快走到公寓楼下,被几个小孩指着说“妈妈你看那个哥哥在怎么对着空气吵架,他好奇怪啊!”

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这一路干了多少蠢事!顿时羞愤欲死,再也顾不上跟萧承吵,捂着脸飞快地冲进了楼道。

而飘在他身后的萧承,虚影凝望着乔炎狼狈逃窜的背影,眼神之中有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在看到乔炎被表白时,那股瞬间涌起的、几乎要失控的破坏欲。

玉牌的温度,在他情绪翻涌间,悄然变幻,最终归于一种沉闷的凉。

回到冰冷的公寓,乔炎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感觉身心俱疲。告白乌龙,路人围观,家里破事,计划搁浅……所有事情堆在一起,让他只想原地蒸发。

而他和萧承的关系,似乎也在这场荒唐的争吵后,陷入了一种更加微妙,却又隐隐透着些什么的奇怪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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