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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听鸡说话

天朴村历来就有过年必吃鸡的习俗,家家户户都会养。

鸡的做法很讲究,多见的是一整只打理好,切成四块,放入锅中,倒一瓶香醇的米酒进去,不加一滴水,全靠柴火烹饪,直到甘醇甜美,用筷子一戳,汁水要流不流,肉质微微回弹,熟得刚刚好。

如今外出务工的也多,回来时总会捎上些别处的吃法,譬如广府人爱的白切,爱吃辣的就悄咪咪躲在屋里沾油辣子吃,就不怕被打;又或者小孩儿喜欢的油炸,裹上一圈面包糠,热油滋滋地响,也不知道是要炸鸡腿还是炸小孩了。

总之,作为中华美食中很难没有一席之地的鸡,是村里农户的重要财产,自家的走地鸡,才是最营养的,几乎家家年轻人回村都要带上一两只杀好的走。

既然你家有鸡,我家也有,家家户户挨得挺近,有时鸡也乱走串门,很难不发生点走失事件。村民的法子就是各做各的标记,在脖子上剪一簇毛,或者在屁股上拍点颜料水。

正在门前争吵的两家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后者,只不过姓陈的这家用的是红色,屋后头那家姓丁的用绿色,全染在屁股毛上。

他们哇哩哇啦的,吵得人一个头两个大。

“没良心的喔,自己家的死完了要抓别人家的鸡,欺负我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你也想入土了吗!”

丁奶奶年纪是有点大,骂起人来力气却不小,骆萧山正要出去帮忙劝劝架的,被这声一震,直接一个左脚绊右脚原地扑倒。

虽然就在门边上,就差一点儿撞到门框,骆萧山心疼地拍拍:“老兄,咳咳,不然你该疼了。”

呜,真的好痛啊。

她龇牙咧嘴,吵架的那边还在激情四射。

被指责偷了丁奶鸡的陈叔,眼睛瞪得比蛋圆:“你还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我去找我家的鸡,找到你家院子里,好端端一只,你拿就拿了,不承认还给染得这么丑,你看你看,你们都来看,这不就是我家的鸡吗?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他手里真的提溜来了一只肥硕的母鸡,眼睛呆愣愣的,脑袋卡住了一样,转都不转一下,不敢发出一声响。

好一个呆若木鸡。

鸡屁股上赫然是块调色板,一团红粉的毛上戳了一滩绿色的墨,又红又绿,底色是黄毛,染料还不均匀,是真丑。

骆萧山都有点不忍直视,匆匆瞥了一眼,走到村长身边。

从现有的这只证据来看,似乎还是陈叔有理,毕竟红毛旧,绿毛新,一个在下一个在上,怎么看都像是丁奶奶偷拿了别人家的鸡还没处理干净。

可她不依,就是一句话顶到底:“你没良心,你欺负我个老婆子。”

完全是践行撒泼打滚那一套来的。

她不承认是拿了邻居家的鸡染了色,坚决认为鸡是她自家的,理由也很简单,这绿毛一看就是新染的,上她家去看看去,她家哪里有绿颜料,这一批都是年初时一起上的色,早用光了。

骆萧山转头去看那只鸡,还真是,陈叔捉鸡的手蹭到毛,也都沾了绿色。

只是这只鸡,骆萧山又多看了两眼,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村长头很大,扶住丁奶奶的手,让她不至于扑到陈叔脸上去:“既然是新染的色,那就说明不是你家的嘛。”

“跑到我家来了,那,那怎么不是我家的?”丁奶奶目光闪躲,完全是强词夺理的心虚,“反正,反正,我家鸡就是这个数,染了个红毛也不一定是他家的,不然干嘛跑我家里?指不定还捉走了我别的鸡偷偷拔毛吃了呢!”

“怎么说话了你!”陈叔怒了,“栽赃我啊?”

丁奶奶一看他要打过来,赶紧往后一缩,又见陈叔叫劝架的人拽着,赶紧又是一声干嚎:“好哇好哇,你们姓陈的欺负老婆子!”

“你个老不要脸的!”

现场更混乱了。

只有骆萧山在跟那只鸡大眼瞪小眼。

不过是单方面的,因为鸡在发呆,根本没有看任何东西。

鸡也会发呆吗?

骆萧山不知道。

眼前的鸡蜷缩着双腿,因被陈叔捏着翅膀悬在空中,这绝对是个费劲不讨好的动作,但鸡毫无反应,只是用两粒黑豆子样的眼睛表达对场面的不满。

鬼使神差的,骆萧山伸手小幅度地在鸡面前挥了挥。

豆豆眼一眨不眨。

骆萧山心想自己一定是烧糊了脑袋,她松了口气,眼角余光中,一道灰蒙蒙的雾气钻了出来,弯弯绕绕凝聚成一只动物的形象。

两条腿,顶着冠子,胖乎乎的身体。

是鸡。

骆萧山:“啊?”

她声音不大,沉浸式吵架和沉浸式拉架的人没谁注意到她,只有那只雾气构成的、半透明的鸡。

它落在地上,点点头,开始寻找能吃的东西,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灰白颜色的喙随动作撞在地上,直接穿透了过去,少说得有两三厘米。

骆萧山从那只“鸡”眼里看见了疑惑,她自己的眼里也全是疑惑,本能地将手放在脑门上,滚烫的。

完蛋了,这怎么判断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烧成傻子了?

趁着周围人没谁注意到,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戳了戳缪与的头像,向他咨询起这等超自然的现象。

今日搬山:【谬大师,问题来了,鸡妖能吃吗?】

缪与回得很快,可能住在手机里。

妙妙屋:【???】

妙妙屋:【今天吃鸡吗?你背着我吃好吃的,差评。】

骆萧山的意思其实是,村民养的鸡除了下蛋,也都是要拿来吃的,眼前这只看着古怪的鸡,实在像是缪与所说的妖怪,问题是,成了妖要是不能吃,多亏。

那可是一只三四斤重的肥美的鸡!

今日搬山:【没有,就是看见有只鸡不对劲……】

口说无凭,她给对面拍了段视频,会动的雾气自然没能光学成象,但那只鸡确实傻乎乎的,顶着又红又绿的毛,不像是真的。

妙妙屋:【好非主流的鸡。】

今日搬山:【你不是天师嘛?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鸡妖?】

手机屏幕的上端显示正在输入中。

雾气鸡已经踱着小步子来到骆萧山的脚边,试探性地啄她的鞋带,动作毫无攻击力,骆萧山只觉得它的咕咕声太吵了。

妙妙屋:【万物有灵,大惊小怪】

今日搬山:【说人话啊大师,我看不懂】

缪与可能被她这句噎着,先发过来一个无语的小表情,黑猫顶着倒三角的眼睛,尾巴一甩一甩的,尽管不耐烦,但还是很可爱,骆萧山果断偷了。

妙妙屋:【你看见的应该是这只鸡的魂魄,肉身看起来很蠢,应该没有灵智,就是魂魄离体而已。】

妙妙屋:【不过没有修炼成为精怪的话,一般不会发生这样的出窍,除非是受到剧烈惊吓,你那里怎么了?】

妙妙屋:【还是你闲着没事,拿着刀去威胁这只鸡,要把它吃了?】

今日搬山:【哪能啊,我就算跟它说,它也听不懂好不好?!】

骆萧山自觉受到冤枉,将现场关于偷鸡染色的矛盾说给他听,这完全是村里再常见不过的争端,缪与倒还挺感兴趣的。

妙妙屋:【这好办,你让我听听鸡怎么说的就行了。】

骆萧山一锤手掌,是个好办法,果然还得是万能的妙妙屋啊。

她立刻点开语音。

妙妙屋:【……】

妙妙屋:【不想听骂街】

骆萧山才反应过来,她都拍不到鸡的魂魄,哪里又能录制它的声音呢,对着屏幕尴尬一笑,点开缪与发来的最新语音,放在耳边。

“我正要下山,上你那里去一趟,现场听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你别着急。”

声音很是慵懒,还带有笑意,跟睡了一觉刚醒来似的,透着磁性。

很有辨识度,就好像缪与本人正在对着她耳朵吹气,咬文嚼字的重音全都清晰无比。

骆萧山感觉耳朵有些烫,估计发烧得更严重了。

还是正事要紧。

今日搬山:【好啊好啊,那我在这等你。】

今日搬山:【不过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今日搬山:【你一会告诉我鸡在说什么的话,算不算是,翻译“鸡”?】

缪与给她发了六个点。

发送了扣钱谐音梗的骆萧山心满意足,面前的村长还在苦口婆心劝架,双方没有再人身攻击,只是依旧坚持自己是对的,一定要对方赔礼道歉。

矛盾从一只鸡的归属权,转移到了两家的各种摩擦,连你家洗脚水比我家臭都被拿出来说事,叽叽喳喳。

村长好说歹说,才将人先劝回去冷静冷静,转头看见骆萧山还站在那里,关切地问:“小骆身体好点吗?不是说要去医院?”

骆萧山都快忘了自己的安排。

“哦,一会就去,我等等缪与。”

村长露出惊讶的表情,旋即又揣上笑容,意味深长地连说了两句“好”。

好什么?

骆萧山眨了眨眼,难道,村长也知道缪与能听懂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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