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悠木然的将但承初放在床上,满是怨愤的看着对方的身体,甚至连衣服都不想给对方穿上。他不痛快,也不想让但承初痛快。但最后还是舍不得在但承初势弱的时候欺负他。毛悠冷着脸给但承初穿上了衣服,他漠然的对着但承初通知般的说道:“以后每天都要这么脱敏治疗,直到你对我的身体有感觉。”
毛悠不等但承初回应又挽尊道:“如果最后你还是不行,那我就放过你了。”
但承初皱眉道:“我们既然已经结为伴侣,又何来分开放过之说?”
毛悠叉着腰道:“性也是婚姻的重要组成部分,你要是对我没感觉,我也不想守活寡。”
但承初已经震惊过了,对毛悠对待此事的开放态度已经被迫接受,笑道:“你对性的需求还挺重。”
毛悠冷哼一声,“饱暖思淫.欲,不是很正常吗?”
但承初点头,毛悠给他盖上被子之后准备离开,但承初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问道:“去哪里?”
毛悠背对着他沮丧道:“出去吹吹风透透气。”
但承初知晓他心里难过,事因自己而起,他也不想对方一个人独自失魂落魄吗,便道:“带我一起。”
毛悠回头看着但承初,最后还是带着他一起走出去,两个人坐在屋檐下晒着月光。
但承初一直很沉默,时不时看一眼更加沉默的毛悠。
毛悠一直仰望着月亮,但承初问道:“想家了吗?”
毛悠点头,“想妈妈了。”
但承初道:“一定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想母亲了。”
毛悠突然就不怨他了,小声啜泣道:“你太混蛋了。”哪有人心里表现喜欢,身体却抗拒的?这算是喜欢吗?还是这和喜欢一个物件并无区别?
“小猫,以后都不要哭了,如果我让你受委屈,你就直接报复回来,永远不要把委屈憋在心里,你不说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受了什么委屈。”
毛悠拖着泣音叫道:“你到底是不是直男啊,怎么一会儿直男,一会儿暖男?”
但承初听不懂毛悠口中的直男暖男,大概猜到他的意思,“我又不是没看到你难过委屈,有脑子当然会思考。”
毛悠用头撞他,脸埋在他的腿上,闷闷的声音委屈又可怜的传来:“你再这样,你对男人不感兴趣,我也要霸王硬上弓,不放手了。”
但承初闻言,笑道:“反了天了你。”
夜风徐徐,温柔的拂过两个人的面颊,毛悠坐在地上,侧歪着身体半倚靠着但承初的大腿,头枕在他的腰腹上。
但承初动弹不得,他看着毛悠在月光下茭白的脸,柔和朦胧,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儿,稚气还未脱,懵懂又执拗的追在自己的身后。
他又想起自己前路苍茫,注定风雨兼程,突生心痛。他能给毛悠什么?又能陪他走多远?
但承初想摸一摸毛悠的头,想起自己手脚俱废。
“小猫,坐上来让我看看。”但承初的声音额外的温柔。
毛悠抬头看着他,月光落在但承初的身上好似铺上了一层毛糙的皮毛,对方犹如野性的狼人乔装做温柔的美男子欺哄着不谙世事的年轻人。他为但承初这个要求又心动了几分,但承初虽然不愿意和他肌肤之亲但也不抵触他的靠近。
毛悠翻身跨坐在他的腿上,又不太放心的看着他的腿,忧虑道:“重不重?有没有压到你?”
但承初朗笑道:“毛悠,我的腿都没有知觉。”
毛悠有些心疼难过。他在但承初的腿上颠了颠,“这样呢?”
但承初的腿没有力气,被毛悠颠得有些支不住的摇晃,他没有任何自卑或者受到打击的模样,十分郎然,好似确定自己目前的狼狈是暂时的。“别玩了,待会儿支不住,你掉地上了。”
毛悠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这样就掉不下去了。”
毛悠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两个人此刻的温情。如果但承初一辈子对他的身体不感兴趣,两个人这样过一辈子好像也行。他愿意给但承初守活寡。
但承初看着毛悠嘴角的笑,毛悠的面容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岁月中的孤寂慢慢的被对方嘴角的笑容填满。
“累了你就说一声。”
但承初没有应答,好似舍不得放下他似的。两个人就坐在墙檐下,月光铺满了整面墙,墙面上他们的影子也在紧紧的相拥,檐角上悬挂的铃铛在夜风中晃动着,发出清脆的轻响。毛悠什么都不想再去思虑了,就这么沉醉在他的怀中和温热的呼吸中。
两个人谁也没有提出要进屋休息。
但承初感觉到夜风逐渐寒凉,低头看着毛悠,见他双眼闭阖似乎睡熟了,他的下巴摩挲着毛悠的头顶,“进屋睡吧。”
毛悠嗓子发出含糊的撒娇,黏腻又软绵,“想这样再抱一会儿。”
但承初恍惚想起了从前,那时候毛悠胆子不像现在那么大,对他有一丝小心翼翼的畏惧,却又无法掩藏眼神中的好奇和探索欲。毛悠对危险有敏锐的感知力,对自己想要远离,又因为无处诉说的惊恐和憋屈又忍不住的亲昵自己,那时或许只是想在自己身上寻找一份精神上的情感寄托。
他何其有幸。
毛悠抱着但承初黏糊了一会儿,紧密相贴的身体传递着彼此的温热,毛悠深深的眷恋着。他坐直身体,夜风很快将这份温热散去,毛悠打了一个哆嗦。
“冷?”
毛悠点点头。
但承初道:“那就进屋吧。”
毛悠抬腿从他身上翻身起来,背着但承初进屋,但承初的胳膊无力的垂在两侧,铁链在地面上拖行着,发出“乌兹乌兹——”的摩擦声,在温馨的夜晚格外的刺耳。
毛悠把但承初放在床上,两个人的视线同时注视着蜿蜒的醒目的黑色铁链。
毛悠张开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就让今夜在平和的沉默中度过,让但承初多舒朗一段时日再说这件事情吧。毛悠正想着怎么转移但承初的注意力,低头看到但承初无事人般看着 床顶
毛悠给他盖上被子,凑在他的耳边小声的提要求,声音含糊,但要求可不客气,“但承初,我想和昨晚一样在你身边睡。”
但承初歪头看着毛悠,调侃道:“怎么又含蓄起来了?”
毛悠没理会他,浴桶里的是被气到失去理智,愤怒之下失控了,但也是情之所至,做就做了,毛悠回想起只觉得羞窘却不后悔,且硬着头皮要做到底,如果他不主动告白,但承初一辈子都不会回应自己的感情,如果自己不主动出击,但承初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
毛悠变成猫跳到他身边,窝在他侧脸边,蛮横道:“不许打趣我。”
黑暗中传来但承初的轻笑。他轻声道:“怎么会 。”又在心里默默道:对不起。
毛悠觉得他们从鬼城出来之后但承初变了好多。对自己不再那么刻薄,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旁观和漠视。毛悠忙起来的时候抽空看但承初一眼,会猝不及防的和他对视。好似但承初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从未挪开,他的目光那般柔和,带着一股复杂的情深。
毛悠知足了。他爱得比但承初深,比但承初的情感更加纯粹。但承初也喜欢他,但是但承初的喜怒哀乐因为经历包含了太多太多。
但承初听到耳边轻浅规律的呼吸声睁开了眼睛。
毛悠的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但承初看着黑暗睁眼到天亮。
直男,不代表没脑子。所以但承初还有救。
但承初,我直男,但我会用脑子思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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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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