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东北，暑气未消。
林然站在私立明德高中的校门口，抬头望着烫金的校名，阳光刺得她眯起了眼。178cm的个子在女生中格外醒目，周围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同学，你是高一新生吗？需要帮忙找班级吗？"一个戴着志愿者袖标的学姐热情地问道。
林然露出标志性的灿烂笑容："谢谢学姐，我是高一七班的林然，请问教学楼怎么走？"
学姐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模特的新生会这么有礼貌。她连忙指路："第三栋楼，二楼右转，门口有班牌。"
林然道谢后大步流星地走向教学楼，马尾辫在脑后欢快地摆动。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更加白皙。手腕上戴着一串细细的金手链，是她十五岁生日时送给自己的礼物。
"听说七班的班主任是王倩，特别凶..."身后传来小声的议论。
林然嘴角微微上扬。凶？她从小到大还没怕过哪个老师。
教室里已经坐了大半学生，林然扫视一圈，目光锁定在靠窗倒数第二排的空位上——那个位置既不显眼又能看清整个教室，是她观察环境的理想据点。
刚放下书包，一个圆脸女生就凑了过来："你好，我叫付鑫阳，我们可以做同桌吗？"
林然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我是林然。"她注意到付鑫阳手腕上戴着一只卡通手表，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送你个小礼物，见面礼。"
付鑫阳打开盒子，惊讶地发现是一条精致的银色手链："这...这太贵重了！"
"小玩意而已。"林然摆摆手，心想如果是金子做的，这姑娘怕是要吓晕过去。她喜欢送人礼物，尤其喜欢送金饰，但初次见面还是收敛点好。
教室突然安静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盘着紧绷发髻的女人走了进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像某种警告。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王倩，教地理。"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个学生，在看到林然时多停留了两秒，"接下来三年，我希望你们记住两点：一是服从，二是纪律。"
林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下马威对初中生可能有用，对她？省省吧。
接下来是各科老师见面环节。数学老师尤亚娟虎背熊腰，说话像打雷；英语老师李昕年轻时尚，让叫她英文名Jessica；历史老师王敏艳慈眉善目，说话轻声细语；政治老师高翠妆容精致，笑容中带着几分精明。
"最后是语文老师，也是你们的副班主任。"王倩话音刚落，教室门被轻轻推开。
林然抬头，呼吸一滞。
走进来的女人约莫一米六出头，穿着简约的藏青色连衣裙，栗色微卷的短发衬得脖颈修长。她没有高翠的艳丽，却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大家好，我是田原。"声音温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希望未来三年，我们能一起领略语文世界的美丽。"
林然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田原说话时眼睛会微微弯起，右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当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时，林然注意到她的手腕很细，皮肤白得能看到淡蓝色的血管。
"田原..."林然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感觉舌尖泛起一丝甜味。
下课铃响，田原收拾教案准备离开，林然鬼使神差地追了出去。
"田老师！"她喊住那道身影。
田原转身，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高挑的女生："同学有事吗？"
近距离看，田原的眼睛更美了，是那种温柔的琥珀色。林然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老师，您喜欢玫瑰吗？"
田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林然急中生智，"我们下周有插花课，我想提前了解一下。"
田原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玫瑰很美，但带刺。就像语文，优美却需要用心体会。"她看了看手表，"快上课了，快回去吧。"
林然点头，目送田原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回到座位，付鑫阳好奇地问："你去找田老师干嘛？"
"没什么。"林然拿出崭新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工整地写下日期和"玫瑰"二字，然后迅速合上。这是她的秘密，谁也不能知道。
当天晚上，林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前全是田原微笑时那个浅浅的酒窝。她摸出手机，在学校官网教师介绍栏找到了田原的资料：37岁，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教龄15年...
"比我大22岁啊..."林然喃喃自语，却没有丝毫动摇。年龄算什么？她林然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林然打开日记本，郑重写下：
"今天遇到了我的玫瑰。她叫田原，是我的语文老师。我不知道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算什么，但我想靠近她，想看她笑，想...成为她生命中特别的人。"
合上日记本，林然将它锁进抽屉最深处。这是她十五年来第一个需要上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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