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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欺辱

午后。

宫中。

孟伽坐在那,眼前坐着不过二十有余的太后。

孟伽执白子落下,兴致缺缺。

“今晚上宫宴,孟卿就待在这,到时候和那些官员一同离宫。”

孟伽推辞道,“家中父亲催促我回去……”

太后看着眼前的女君,欲言又止。

孟伽出了宫,坐上马车,倚靠在那。

车帘时不时轻轻晃着,露出里面的人的侧脸,或者撑在那堆攒在那的袖子。

车内的侍从温顺地沏着茶,将熏香点上。

孟伽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孟伽是每隔五天去一次后院,这一月忙起来,也只去了两次。

宫中的太后总想着掌控她借力,又怕她夺权。

而年幼的稚子被养得不知事,整日里安定不下来。

这些并不归她管,有太傅,有太学的老师。

她只需要负责顾问应对、传达诏命,掌管部分宫廷礼仪,安排朝会、祭祀。

祭祀。

明年开春的确有一场祭祀,皇帝需得出宫。

孟氏虽说权势达到最盛,却也没有想过夺权篡位,只不过是追求权臣的快感而已。

大殷是大殷,不会换姓。

不过有时候皇帝太过懦弱无能,也不是没有必要将其职能取代。

孟伽可没有替人培养成才又被反噬的爱好。

马车慢慢前进着,街上的人看到孟氏的马车都退避开。

到达太傅府,马车停下来。

孟伽进府,直接朝后院而去,也没有人敢出声质问阻拦。

也没有人突然跳出来讲什么规矩礼仪。

自从府上的另外一个女君死后,府邸上的奴仆几乎完完全全听着孟伽的话。

长廊的拐角处。

辛绵撞到了女人的身上,甚至下意识后退要摔到地上,对女男大防格外避讳,生怕被人瞧见,被告到李侍那又要怎么被侮辱。

他被女人扶住手臂还有腰,吓得眼睛都红了,眉眼带着抗拒和害怕。

站稳后,他抬眸很快看到是谁,还有她后面的侍从。

他低垂着头,连忙退回一步,不敢说话。

孟伽垂眸,上下打量着他,缓慢地收回手,指腹轻轻摩挲着。

腰身那是缠了多少布。

随后孟伽注视着他的腰身,那里依旧带着纤细,身子被裹得贴实。

像是一个真正的寡夫一般,老实本分,害怕被人污蔑自己被别的女人有染,比闺阁里的男子还要畏惧恐惧这种事情。

而嫁过来时的青涩因为裹了腰而丰腴起来。

瘦了很多,下巴都尖尖的,脖颈处甚至被遮掩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点肌肤。

也的确会这样,在李侍手下待着,被磋磨是很正常的事情。

命苦该有苦的法子,谁让他这么倒霉嫁给了一个早死的家伙呢?

孟伽的目光下意识带着审视,还有没有注意的侵虐。

注意到他的害怕和抗拒,孟伽收回目光。

“奴……奴先走了。”

他见她不说话,也得知她不会做什么事情出来,只慌慌张张越过她要走。

他锁骨下被女人撞得生疼,也不敢抬手去摸。

他直接走远了,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这样的行为违背了规矩,起码得在她的允许下才能离开。

等他绕过那长廊,走远了那边,瞧看后面没有人,这才停在那缓和着锁骨下的疼痛。

他轻抿着红唇,眼睛也因此覆上一层泪,等那缓和了,这才抬手擦了擦眼泪继续走着。

辛绵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她来后院做什么?

后院的侍从都说,主君一直待在那院子里不出来,在养病。

听到养了十几年。

是什么病呢?

这后院里几乎被李侍霸占着,争来争去,也不知道在争什么。

主君为什么要养病十几年呢?

辛绵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坐在那歇息,下午也不需要再去那边。

李侍要出府,要去寺庙里为他那早死的女儿求福,也放过他一下午。

辛绵休息了片刻,就去沐浴换了一身衣服,把腰间那布取下来,也不想勒着旁处。

沐浴后。

辛绵就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有出去。

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被热水烫得绯红,衣领处的肌肤也大片裸露着。

他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涂抹着药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身上的衣服也松松散散得挂着,像是因为白日里必须遮掩好自己的身体一般,屋子里完全不在意这样裸露着。

没有点蜡烛,屋子里有些昏暗。

辛绵将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收拾好,爬上了床。

帷幔被放下一半,辛绵躺在那歇息着,肩膀处裸露着,整个人眯着那,很快睡了过去。

那处紧闭的院子内。

孟伽坐在父亲对面,看着他低头喝着茶水,“父亲近日可还好?”

他有些迟疑地放下手上的茶杯,缓慢道,“你母亲过来了一趟,让我催你……催你早早成婚。”

“我记得你七岁时不是订了一门婚事吗?那孩子今年也该及笄了,再快一点,明年开春就能成婚。”

“太急了。”他又说道,“没有必要这么急,快立夏时再成婚吧。”

孟伽沉默了一下,“我会考虑的。”

孟伽摩挲着杯盏,“父亲还不想出去吗?还是因为李侍吗?”

最多年底,她就会把李侍处理掉。

眼前的人也跟着沉默,抬眸看着不远处,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腹部。

这里曾经因为李侍的缘故,丢失一个孩子,快八个月的胎儿。

偏偏妻主偏疼于李侍,即便是因为这种事情,也不对他有半点惩罚。

连带着他生下来的孩子也不受她喜欢。

他抬手将碎发敛在耳后,“等长舒成婚时,我就出来。你的年岁也不小了,也该成婚了。”

成婚。

孟伽对那位并不喜欢,娶回来又能如何呢?

娶不娶都一样,只不过要对那位正君负责,还要有所子嗣。

孟伽思索着,娶回来也无碍,放在家里也起不了风浪。

左右不过是一个男子而已。

“父亲既然要我立夏成婚,我会让人去跟卫氏说。”

“这样也好,也该有个孩子了。”他突然笑道。

孟伽听到他又扯到孩子,又要因为孩子发疯,“父亲还没有走出来吗?我不是一样站在你面前吗?”

“因为不知道多少年的孩子,一直躲在这里,我也不过才”

“不要说了。”他打断她的话,让人把他扶走。

被打断,孟伽坐在那阴沉着目光。

她起身离开了院子,左右坐下来还不够一炷香的功夫,又离开后宅。

院子里的门依然又被关紧,孟伽在长廊处走着,朝前院的方向而去。

她思索着娶夫之事,垂眸看到那长廊,脑海里想到不久前的辛绵。

怯弱胆小,几乎快被欺负死了的模样。

这个时辰,该是吃饭的时间。

孟伽思考着辛绵的住处,又让人去库房里取一套首饰来。

孟伽像是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不可一样,抬脚直径朝辛绵的住处去。

像是不知道去哪里,突然兴起,索性随意逛逛。

也不怕被侍从知道自己这是做什么,即便她真是对那长夫有企图,也没有人能管得了她。

孟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脚步却没有停下一点。

那院子里没有什么侍从。

可以说,一个也看不到。

似乎都休息了去。

孟伽的随侍也去取了首饰,如今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目光扫视着院子内,抬脚上了阶梯,推开那门,很快闻到屋里若有若无的香味。

门没有被锁,在睡觉?

这个点吗?不应该还在吃饭吗?

在屋子里做什么?

孟伽推开门,屋子里没有人。

在内室?

她继续往前走着,打量着屋内,发现他似乎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因为避讳而离开,似乎非要见到人不可。

随着孟伽绕过屏风,一眼看到床榻上衣裳不整的少年。

背对着自己。

身上似乎没有穿衣服,帷幔只放下了一半,露出雪腻滑嫩的肩膀来,还有大半的后背。

长发披散在枕头上,床榻上似乎带着少年的馨香和温热,带着柔软。

孟伽一时愣在那,看到摆放在那的肚兜,像是目光被烫着了一般很快退出屋内。

她的配饰有些吵。

孟伽想着,顾不得床上的人有没有醒,直接离开了这个院子里。

“女君。”

她跟正巧过来的随侍碰上,他正端着盒子。

“还要送过去吗?”随侍问道。

“下次吧。他不在。”

“是。”随侍很快应道。

孟伽离了后院,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脑海里似乎忘不了那后背。

孟伽撑着手低垂着头,看着那案桌上堆积的事务,随侍已经将饭菜端了进来。

没有人敢出声催女君。

只等着那饭菜冷了,再换热得来。

坐在那的女君起身离了内室,没有继续看那文书。

“女君下午还要去宫里吗?”

“嗯。”

随侍没有再问,也知道女君又是晚一些时候再回来。

随意吃过午饭后,孟伽继续处理着事务。

大概一个时辰后,她换了一身衣服,坐上马车又去了宫里。

下午需要处理掉宫内堆积的事务,总是一些琐碎的,似乎又不得不处理的事务。

等入夜时,宫门被打开,官员陆陆续续进来,以及她们的夫郎。

宫宴总是无聊的。

孟伽坐在那,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这种宫宴前前后后的安排,都需要她同意。

她似乎都能知道前后都会发生什么,有什么膳食。

她看到了一同跟她是九卿之一的官员,少府,掌皇帝私人财政,宫廷事务,管理宫廷开支……

所说近君者贵,控制皇帝身边的侍卫与郎官。

可她宫中杂事什么都要处理。

以至于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宫里。

孟伽注意到有人盯着自己,也没有去看。

孟伽起身离席,没有再继续待下去。

宴会上是热闹的,那小皇帝也看的高兴。

离了宫后,孟伽坐上马车靠在那歇息,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随侍点着熏香,温顺地低垂着头,等着女君吩咐。

这个时候这条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热闹的在另外一条大街。

孟伽微阖着眼,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看。

随着马车停下来,孟伽进了府邸。

母亲也还未回来,还在宫中。

这个时候比她往日回来要早上一个时辰。

孟伽沐浴后,每每一坐下来,就想着还在后院的李侍,思索着该怎么弄死他。

想杀他很容易,也不会有人知道。

孟伽罕见地沐浴完,直接上了床榻,直接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睡得太早还是无意梦到的一样,罕见梦到的却是一个光裸着的男人。

屋舍里有些昏暗,只点了蜡烛,红色的绸布挂在那,软榻上的少年似乎身子过于单薄,压在身下的衣裳像是被掩埋了一般。

过于白皙的肌肤细腻紧致,一双腿在衣裳里若隐若现,无力般任人宰割随意摆弄。

屋内很宽敞,带着看不清楚的昏暗朦胧,暧昧不清。

纱幔紧紧遮挡住外面的光线,下摆微微浮动,不知名的香味掺杂着甜味将屋内各个角落溢满。

进来的女人眼里就只剩下他那白皙的皮肤。

细细的腰身缠上女人的身上,双手也是环在她的脖颈处,却任人摆弄着。

耳边细细地哭声婉转缠绵,那皮肉带着温热滑嫩。

女人埋在他脖颈处亲着,握住他的后颈,把他束缚在那,揉着他的腰身。

他的眼泪几乎打湿了他的脸颊,很快流不出来,面庞开始发红起来,汗湿的黑发一缕一缕黏在他的脸旁。

漂亮的面容上带着依赖和柔软,乖乖巧巧地躺在那,被抱着也不动弹。

随着女人把他抱起来,抱在床榻上。

他被压在那,被紧紧抱着,因为疲倦而沉沉睡过去,温顺地埋在她的怀里歇息呼吸。

……

夜里。

辛绵把孩子抱上榻来,整理着他身上的头发,“今天怎么见不到你。”

孟棠手里抓着辛绵坐的布娃娃,“我在睡觉。”

辛绵擦拭干净他身上的水,给他换上干净的里衣,放在床榻上,“难不成睡了一天吗?”

孟棠坐在那,“没有。”

“我让你背的书,你都背了吗?”

“嗯。”

“那教你的刺绣呢?那花朵你绣出来了吗?”

孟棠点点头,“在你的篮子里。”

辛绵没有去看,只是起身离了床榻,收拾着自己,把自己的衣物收起来。

辛绵躺了一个下午,也睡了一个下午,吃晚饭时就从床上起来,在那绣着手帕,一天都不见到他的影子。

床上的孟棠坐在那,疑惑他在做什么,只是抱着怀里的娃娃,等着他上床。

天一黑,屋子里就彻底冷了下来。

需要点着炭火。

辛绵加了炭火进去,注意好门窗后,这才上榻歇息。

屋子里彻底黑下来。

帷幔内,孟棠埋在辛绵怀里,老实地睡了过去。

睡了一个下午,辛绵还没那么容易睡过去。

他想着自己积攒的银子,想着侯府的父亲,想着他的病怎么样了。

辛绵可不想他父亲出什么事情,也不想只有他一个人。

他现在还在太傅府,侯府也不知道情况,会善待他父亲吗?

辛绵想着自己寡夫的身份,嫁不了人,也生不了孩子,只能一辈子老死在这里。

或者等熬完那李侍,或者是太傅,说不定他可以去求女君,求她把自己放出府去。

大不了在这熬十年,十年后,他的身子依旧能生孩子,依旧能嫁人,左右把要求放低一点。

辛绵不想老死在这个宅院里。

十年的话,怀里的孩子应该也差不多要嫁人了,太傅府不至于去压一个正值婚龄的孩子不嫁人。

也比他好,起码孩子后面背靠着太傅。

即便不受宠,也不会被人明晃晃地欺负。

十年十年,辛绵想着这时间未免好长。

他慢慢想着,想着自己要是被放出府去能做什么。

他可以给自己攒嫁妆,他有嫁妆,那些女人也不会不娶他。

他身子还是清白的,不用担心自己被嫌弃了去,顶多嫌弃他年纪大了不好生育。

靠他自己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家里没有一个女人撑着,很容易被欺负。

辛绵想着想着,想到明日依旧要早早起来,早早去站规矩。

他很快睡过去,不再思索其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随着外边天亮起来,屋子里的炭火也熄灭了,外面甚至起了一层霜覆盖在草地表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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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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