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带来的头痛欲裂,也抵不过醒来时面对空荡房间的心悸。谢泱揉着额角坐起身,昨晚破碎的记忆回笼,让他脸色更加难看。他又在易承柯面前失态了。这种失控感让他厌恶,但可悲的是,他似乎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去排解那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情绪。
他洗了个冷水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看着镜中那个眼神布满血丝、下巴冒出青色胡茬的男人,他感到一阵陌生。这真的是他吗?这个依靠酒精和利用他人来逃避现实的懦夫?
但他没有退路了。二叔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必须集中全部精力应对。儿女情长,此刻成了他最奢侈也最致命的软肋。他将对曲银的担忧和思念死死压在心底最深处,用钢铁般的意志力给自己套上一副冰冷的面具。
他开始更频繁地带着易承柯出入一些商务场合。易承柯聪明、得体,而且足够“懂事”,从不多问,也从不在任何场合流露出超出工作范围的情绪。谢泱需要这样一个“道具”在身边,向外界(尤其是二叔)展示他“一切正常”,甚至“已有新欢”,从而麻痹对方,也让曲银能更“安全”地被遗忘在角落。
而易承柯,则完美地扮演着这个角色。他清晰地感受到谢泱利用自己来制造烟雾弹的意图,但他接受了。这对他来说,是危机,也是机遇。他借此接触到了更高层面的资源和网络,这对他实现阶级跨越的目标至关重要。他小心地把握着分寸,既不显得急切,也充分展现自己的价值。
偶尔,他会从唐宴昕那里听到一些关于曲银的零星消息,比如他换了工作,状态似乎平稳了一些。易承柯会沉默地听完,然后转移话题。他知道,那个名字是谢泱的禁区,也是他自己不该触碰的领域。
唐宴昕看着他,目光深邃,最终只是淡淡地说:“承柯,别在追逐太阳的时候,灼伤了自己。”
易承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早已明白,那太阳的光芒再耀眼,也温暖不了他。他所能做的,就是借着这光,看清自己脚下的路,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下去。
两个人,怀着各自的目的,走在同一条充满算计的路上。一个为了守护而残忍推开,一个为了生存而清醒沉沦。谁的选择更无奈?或许,在这恨海情天里,本就无人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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