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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后日谈1

困扰咒术师多年的咒灵问题得到了解决,在一场大雨过后。

那场大雨就像是一个时代完结的句号,咒灵的诞生速度得到抑制,低级咒灵的身影从世界上消失。

世界经过大半年的自我调节,咒灵作祟事件也大大减少,对咒术师的需求进一步缩减,咒术总监会解散。

在相关人员的引导下,大批待业人员涌入市场,也进一步提升大学毕业生寻找工作的难度。

咒术总监会解散引起咒术界动荡,最终,迂腐的老顽固成为时代的眼泪,淹没于尘埃,机敏的变通者赶上大海最后的浪潮,抓住机会的尾巴,在新时代安家,而引起这些变动的人,则成为了旧时代最后的守门人。

日本的警察系统中新增了一个神秘部门‘神隐’,直属刑事警察和公安警察的最高领导人,必要时刻在双方间游走,解决一些人类手段所不能及的‘案件’。

‘神隐’虽隶属警察系统,实际其实跟警察没什么关系,他们这个不存在的部门也无法在警察本部那边找到踪迹,因为——他们住在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里。

也就是,曾经的东京咒术高专。

这里如今跟从前差不多,仍旧保留了学校的职能,只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减少了很多,只余下不多数的几个。

“唉。”单手托腮的五条悟叹了口气,往后一躺双目无神望着虚空,百无聊赖说:“真无聊啊,咒灵的踪迹越来越稀少了,根本就用不上我们了嘛。”

桌面上砂锅在咕嘟咕嘟冒着泡,穿着时髦的夏油杰就坐在对面,脸上带笑拨弄着砂锅里的东西,他挑眉:“哦,是吗,是谁把今天的任务扔给学生不管的?”

“嘁。”五条悟坐起来,不屑嘁了一声,脑子里怀念起惊天动地的曾经,颇为感慨:“不过半年的时间,那些烂橘子就没了踪影。”

咒术总监会解散后,烂橘子们为了继续敛财稳固自己的权利地位,曾暗中杀人作乱,在调查清楚后被五条悟按照咒术新法规做了一次清洗。

听五条悟提起那件事,夏油杰的表情回落了很多,眼神淡淡:“总监会要解散的时候那些老东西反对最激烈,解散之后又作乱敛财,应该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如今余下的御三家成员,恐怕只有寥寥数几,死的死,走的走。

撇撇嘴,五条悟评价:“他们原本可以蛰伏起来,等未来生下足够强的血脉再来找我,说不定还有再度打破现有规则的可能,这下是彻底没机会了。”差不多都死绝了。

新咒术法规,在保留与普通人同等权力的前提下,咒术师所犯罪者与人类同罪,执法部门‘神隐’。

所有的咒术师必须在遵循现有人类法规的前提下,正确运用自己的能力,亦或者为国效力,亦或者选择自由生活非必要不运用自己的力量,而所有端上铁饭碗的咒术师几乎都在‘神隐’挂名,选择自由生活的人员名单也都在‘神隐’的留存名单中。

‘神隐’已经成为所谓‘咒术界’的最高权利机构,虽然如今已经不存在‘咒术界’就是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是‘神隐’的最高掌权人,他们负责统筹解决时代的咒灵剩余,也负责解决咒术师犯罪事件,至于夏油杰曾经的罪行——由于他是特级术师,死刑的弊端比利益大,在有人从中斡旋下,人类方决定让其将功补过,辅助五条悟完成‘神隐’的工作。

实际还不是因为五条悟一个人太不靠谱,老实不下来,一些人忍无可忍看不下去决定再找个老实的配合五条悟,在夜蛾正道的建议下,夏油杰成功当选。

一切似乎都欣欣向荣,但是,愁啊,愁得夏油杰头疼。

虽然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好,国家给他们开的工资也十分可观,但仍旧跟不上夏油杰之前的赚钱速度,也补不上五条悟花钱如流水的大窟窿。

是不是,应该再找一找那些躲起来的诅咒师,把他们的家抄了充‘公’,夏油杰这么琢磨着。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对面的五条悟接起电话。

过去的大半年五条悟忙得不可开交,安排咒术师未来的就业方向,以及解决诅咒师曾经的犯罪事件,还得祓除咒灵,连教学生都搁置了,甚至学生都被他拉过去当牛马。

现在好不容易清闲一段时间,他们又得忙着把曾经放出去的咒物进行回收,如今咒灵数量缩减,许多放出去镇压咒灵的咒具本身所携带的隐患已经远超他们的价值,于是开始进行回收。

最先被回收的就是特级咒具,根据‘神隐’前身咒术总监会的遗留的资料显示,所有的特级咒物中最为危险的一种是名为‘宿傩手指’的东西,一共二十个,一些不知所踪需要寻找后收容,一些在外需要根据名单以及位置进行回收。

这个任务在五条悟看来有些无关紧要,毕竟只是回收而已,把它从放置地点拿回来,能有多难?于是,任务被他扔给学生,伏黑惠。

说是学生其实也不然,只是由于还没有完全掌握他本身的能力,还在学习阶段,但已经可以帮忙做一点事了,也算是五条悟收底的一名员工,可以定期拿工资的那种(工资由国家出)。

而伏黑惠之所以会加入‘神隐’其实还是因为他姐姐,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跟那个已经死亡的人做了个交易,他姐姐如今还完好无损躺在医院里,在伏黑惠做好准备之前,伏黑津美纪不会醒过来。

所谓的做好准备,指的是在他找到拯救姐姐的办法之前,他一天没有找到办法,伏黑津美纪就一天不会醒,这是他跟那个人交易的一环。

听完电话那边伏黑惠的话,五条悟有点兴致勃勃,他幸灾乐祸震惊出声:“什么,有人把特级咒物吃了没被毒死!”

那边的伏黑惠:“……”不知道究竟在幸灾乐祸什么,能不能认真一点。

看着对面光膀子站着的人,额角带着血迹的伏黑惠面无表情:“宿傩醒了,你赶紧过来。”

经历过之前的事,五条悟和夏油杰如今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觉得惊讶,他们两个很快赶到,然后看到——那个所谓吃下宿傩手指的人正跟伏黑惠‘热火朝天’的聊天。

嗯,是那个人,也就是虎杖悠仁单方面对伏黑惠热火朝天。

看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出现,伏黑惠立刻远离虎杖悠仁走过去汇报。伏黑惠来到这里时,原本放在这里的特级咒物已经不见了,调查过程中发生了一连串的巧合,总之那根宿傩手指已经在虎杖悠仁肚子里了。

以及,之前被手指引过来的咒灵只有一个,很滑溜,伏黑惠没办法一击必杀,跟它纠缠了一段时间,咒物差点被抢走,为了不让咒物落到咒灵手里,虎杖悠仁把它吃了。

“嗯嗯,我清楚了。”五条悟点点头,散着蓝光的眼睛无机质看着虎杖悠仁。

被那双眼睛看着的虎杖悠仁歪歪头,没有半点不适。

按理来说接触咒物的普通人都会被毒死,但虎杖悠仁不但接触了,还把它吃了下去,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究竟是体质特殊,还是……

那个名为羂索的敌人如今还没有被找到,夏油杰眼里划过一抹深思,看向五条悟:“怎么样,看到了吗?”

之前接触到那颗米粒大小发着白芒的种子时,五条悟好像一瞬间看到并经历了很多事,又好像没有,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灵魂从浩瀚的时间中穿梭而过,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那种感觉只发生了一瞬随后立即恢复了正常,五条悟就把它抛之脑后了,后来那颗种子被五条悟扔到土里种下,意外才又发生,那双漂亮的苍天之瞳出了意外,变得时灵时不灵,五条悟最开始还以为自己瞎了。

其实不是,也许那时灵魂进行时间穿梭的感觉并不是错觉,六眼在五条悟本人不知道的时候开始了进化,最后稳定下来后,六眼彻底属于五条悟,变成了五条悟所能掌控能力的一部分,能随心自由控制是否开启六眼,并且六眼获取的信息不再是被动无限制收纳,而是可以单一指定某一物体,并看到该物体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例如现在,正常情况下,开启六眼的五条悟可以看到虎杖悠仁过往经历的一生,可是,不正常的情况发生了。

“没有。”五条悟摇摇头,他脸上出现了一抹兴奋的笑,回头对夏油杰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夏油杰的眉头咻一下皱到一起,祂死亡前的最后一句话五条悟没有瞒着夏油杰,这半年来致力于抓住羂索处置的人中,最努力的就是夏油杰了,可是他们居然找不到一丝一毫关于羂索的信息,就好像他凭空消失了一样。

那个曾跟上任咒术总监有纠缠的女人的尸体也被发现,羂索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了。

现在,夏油杰怀疑,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跟羂索有关,眼神一时冷下来。

关于那句诅咒一般的话,夏油杰并不担心应在他自己身上,他害怕五条悟会出事。

不过,那些混合在一起的咒力,六眼还是能从虎杖悠仁身上看到。

这两个人究竟在搞什么?伏黑惠注视着神色各异的两个人,五条悟摸着他的下巴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玩具,而夏油杰则是暗中警惕着对面的敌人,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杰,你说,要不要让他试试那个。”五条悟拉着夏油杰走到角落,小声嘀嘀咕咕。其实他根本没必要那么做,又没人能打得过他,他想做什么都能光明正大,但据他自己所说,那样比较有坏人的感觉。

于是,听到五条悟的提议,夏油杰表情惊愕了一瞬,又回头看了看虎杖悠仁,深思熟虑之下,觉得五条悟的提议十分可行。

两个狼狈为奸的人渣对视着嘿嘿嘿笑起来,表情十分奸诈,给后面的伏黑惠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有人要大难临头了。

即将大难临头的虎杖悠仁无辜歪头,眨巴眨巴眼睛,脑袋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等五条悟和夏油杰再回过神,两个人的笑容都十分亲和,态度和善邀请虎杖悠仁前往那个如今一半充当学校,一半用于工作的地方做客。

旁边的伏黑惠在这和谐的氛围下默默离虎杖悠仁更远了一点,被这两个人渣盯上,自求多福吧。

五条悟和夏油杰给虎杖悠仁科普了一番有关咒力的信息,以及夸大说了一下虎杖悠仁体内另一灵魂两面宿傩的可怕,在虎杖悠仁消化着难以理解的信息情报时,又说没关系,这件事他们会处理好。

“难道说你们有办法把它取出来?去医院催吐可以吗?”虎杖悠仁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和手指混为一体,还在阳光灿烂帮忙想办法取出手指。

“恐怕不行,普通人接触咒物会被毒死,你现在没死不代表一会儿不会死,不过没关系,我们会想办法救你的。”夏油杰话说得沉重,像是在说‘我未来会为你缅怀的’。

吓得虎杖悠仁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但他并不是特别在意,而是十分好奇地询问:“既然这个东西的危害这么大,那为什么它会在我们学校呢?”

“这个说来话长。”五条悟凑过来,手舞足蹈把咒灵,咒术总监会,以及他们的故事讲出来,唬得虎杖悠仁一愣一愣地捧哏。

最后,说得口干舌燥的五条悟问:“你理解了吗?”

“呃,”虎杖悠仁诚实摇头,实话实说:“没有。”

好的,一番功夫白费。五条悟噎了一下,头一次不知道怎么接别人的话。

伏黑惠给虎杖悠仁倒了杯水表示:“稍等,夏油先生去拿东西了。”

“哦,好。”虎杖悠仁拘谨坐,十分好奇左右看着这里的摆设。

其实跟外面没什么两样,他还以为这种类似少年漫开端接触世界之内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会跟外面有什么不一样。

很快,夏油杰回来了,拿回来一个方形的盒子,看到那个盒子,伏黑惠的眼神波动了一瞬。

“你把它吃了吧。”夏油杰把那个盒子放到虎杖悠仁面前。

啊嘞?愣愣看着比手掌心大不了多少的盒子,虎杖悠仁满脸茫然。

一旁的五条悟伸手,把盒子从桌子上拿走打开,里面躺着一颗不知道是宝石还是石头的东西,那东西内部好像在流动着白灰黑的雾气,像是有东西在活动。

“神丹妙药,能解百毒。”五条悟诱哄。

伏黑惠表情复杂看着那颗不好看的宝石,欲言又止,那是,雾枝淞·伊斯的东西,是她留下的两样东西之一,那颗在最后的战争中不能忽视的东西,曾经被玉犬叼在嘴里。

要是它被虎杖悠仁吃下去,岂不是……伏黑惠不忍直视。

看了看在场的人,虎杖悠仁没有多余的选择,反正也不大,他吃了下去,嗯,应该就是宝石,接触面十分光滑,并且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除了有点硬噎得慌。

五条悟和夏油杰目光灼灼盯着虎杖悠仁,没用他们多等,虎杖悠仁身上就出现了异变,他的眼神涣散了一下过后又聚焦,变的有些怔愣又十分平静,像是体内换了一个灵魂,不过那个眼神只存在了一秒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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