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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古镜囚牢

拍卖槌落下的声音像一声定罪的闷响,砸在林晚的心口。

“成交!恭喜七号嘉宾,以三百七十万的价格,将这面千年古镜收入囊中!”

聚光灯猛地打在林晚脸上,刺得她微微眯眼,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的是窃窃私语和探究的目光。她强作镇定地颔首,手心却一片湿冷。三百七十万,几乎是她能动用的全部流动资金,只为这面传闻出自某神秘山区古墓、纹饰奇诡的青铜鎏金古镜。

它被小心地送入她的收藏室时,已是深夜。佣人们都已歇下,偌大的宅邸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林晚独自站在丝绒罩的展台前,屏息望着它。

古镜的青铜边缘覆着厚厚的铜绿,鎏金的蟠螭纹在昏暗光线下蜿蜒扭动,似活物蛰伏。镜面却光可鉴人,幽深冰冷,不像映照现实,倒像通往另一个维度的入口。一种混合着占有欲和莫名心悸的情绪攫住了她。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镜面时,又猛地缩回。

不对劲。

这镜子太安静了。它不是死物的沉寂,而是一种……蓄势待发的、贪婪的寂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镜面深处屏住了呼吸,正等待着她。

林晚逃也似的回到卧室,那一夜噩梦缠身。梦里总有一面冰冷的镜子追着她,镜子里的人影穿着古代的服饰,面容模糊,不断向她伸出手,嘴唇开合,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第二天傍晚,她的好友周颖来访。周颖是个小有名气的民俗学家,性格泼辣,对神秘事物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一进门,她就直奔主题:“快!让我看看那面天价镜子!”

收藏室里,周颖绕着古镜啧啧称奇,拿出专业相机各个角度拍摄。“晚晚,这镜子邪门得很啊。”她盯着镜钮一处极模糊的刻符,“这纹饰……不像祈福,倒像某种禁锢的咒文。你看这镜面,亮得吓人,千年铜镜,怎么可能这么新?”

林晚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她没敢说昨晚那近乎幻觉的恐惧。

“来,帮我拿一下反光板,我得打个侧光。”周颖指挥着,自己则后退几步,寻找最佳角度。她背对着镜子,全神贯注地看着相机显示屏。

就在那一刹那。

林晚正弯腰去拾脚边的反光板,眼角余光瞥见镜面——镜子里,周颖的影像并没有随着她本人后退,反而猛地向前一扑!整个影像如同投入水面的墨迹,骤然在镜中荡开、扭曲,然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向镜面深处!

“咔嚓!”

周颖手中的相机猝然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林晚骇然抬头,只见周颖僵在原地,背对镜子,身体保持着微蹲的姿势,一动不动。

“颖颖?”林晚声音发颤。

周颖极其缓慢地、一顿一顿地转过身来。

她的脸……还是那张脸,但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眼神空洞得可怕,像是玻璃珠做的假眼,没有丝毫神采。嘴角却挂着一丝极其僵硬的、完全不属于周颖的怪异微笑。

“颖颖,你怎么了?别吓我!”林晚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臂。

周颖的眼珠机械地转动了一下,聚焦在林晚脸上。她开口了,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坏掉的留声机:“我……没事。很好。这里……很好。”

那声音冰冷陌生,林晚汗毛倒竖。

“你到底怎么了?!”她用力摇晃着好友。

周颖任由她摇晃,脸上那诡异的笑容丝毫未变,重复道:“这里很好。你也……来吗?”

林晚尖叫一声,猛地松开手,连连后退。她惊恐地看向那面古镜。镜面依旧光洁,清晰地映出收藏室的景象,映出她惨白的脸和僵硬站立的周颖。

唯独……没有映出周颖的倒影!

镜子里她身边的位置,空无一物!

周颖,被镜子“吃”掉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活在彻骨的寒意里。那个顶着周颖躯壳的“东西”平静地住下了,它模仿着周颖的日常行为——吃饭、走路、睡觉,却做得无比精准又无比僵硬,像是个初学人类的怪物。它不再主动说话,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时时追随着林晚,嘴角永远挂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假笑。

林晚试过一切办法。她偷偷找来过道士、神婆,花重金请来的“高人”们要么对着镜子束手无策,念叨些听不懂的咒语后仓皇离去,要么在被那“东西”静静凝视片刻后,便面色惨白地告退,钱都不敢要。

她甚至想过砸了镜子。但每次升起这个念头,收藏室就会瞬间变得阴寒无比,那个“周颖”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用平板的声音说:“坏了……不好。”让她如坠冰窟,再不敢妄动。

绝望之下,她动用了所有人脉,疯狂追查镜子的来源。电话一个个打出去,支票一张张开出去,恐惧是最强大的驱动力。终于,一条昂贵的线索传来:镜子出自西南深山一处新发现的崖墓,发掘过程诡异,已半途中断,主要发掘负责人是一位姓陈的教授,目前行踪不明,似乎躲了起来。

林晚立刻亲自驱车,按照一个模糊的地址,深入那片荒凉的山丘。几经辗转,在一间守林人废弃的小屋里,她找到了形容枯槁、惊魂未定的陈教授。

听到“古镜”二字,老教授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一抖,眼里满是恐惧。

“那根本不是镜子!是囚笼!是陷阱!”他声音嘶哑,神经质地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棺椁里……主棺内壁……刻满了名字!每一个名字旁边都有一个日期,还有……还有不同的咒印!”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林晚:“每一个最终得到镜子、被镜子选中的人,他们的名字、死期,早就刻在了千年前的石头上!那镜子里……关着东西!它要靠吞噬生魂才能出来!照全身……照了全身就完了!”

林晚如遭雷击,锁骨下那片自幼便有的、云朵状的朱红色胎记骤然灼烧般滚烫起来。她颤抖着问:“那些咒印……是什么样的?”

“各种各样……像某种古老的封印……”陈教授眼神涣散,似乎陷入极恐怖的回忆,“有一个……我记得……像一团红色的云……”

轰——!

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冰冷的绝望瞬间贯穿了她的天灵盖。不是意外,不是巧合。是她。千年之前,就已注定是她!

失魂落魄地返回宅邸,已是深夜。别墅死寂无声,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她一步步走向收藏室,双腿如同灌铅。

收藏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她推开门。

那个“周颖”正站在古镜前,背对着她。听到动静,它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不再是那僵硬的假笑,而是一种混合着贪婪、渴望、近乎愉悦的诡异表情。

它的声音不再是平直的模仿,而是带上了某种古老的、滑腻的腔调:“时辰……到了……归来……”

林晚想逃,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

那“东西”伸出手,不是指向她,而是猛地一拍镜框!

“嗡——”

古镜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响,镜面像水波一样荡漾起来,从中伸出无数只半透明的、扭曲的手!那些手臂疯狂舞动,挣扎着,仿佛来自地狱的囚徒,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渴望,齐齐抓向林晚!

恐怖的吸力凭空产生,拉扯着她的灵魂,要将她拽离躯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晚眼角瞥见墙角掉落的一把地质锤——显然是之前某位“高人”仓皇遗落的。求生的本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她猛地扑过去,抓起锤子,不是砸向镜面,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那鎏金的蟠螭镜钮!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伴随着某种类似玻璃碎裂的尖响!

镜面剧烈震荡,那些鬼手猛地一滞,发出无声的尖啸,骤然缩回。

几乎同时,面前的“周颖”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睛向上翻起,露出全部眼白,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然后软软地瘫倒在地。

镜子的吸力消失了。

林晚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浑身冷汗淋漓,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过了许久许久,地上的人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晚晚?”是周颖虚弱而真实的声音,带着彻底的迷茫和痛苦,“我……我怎么了?头好痛……像是做了一场好长好可怕的梦……”

林晚连滚爬爬地过去,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好友,眼泪决堤而出。

是梦吗?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古镜上。镜钮被砸得歪斜,一道细微的裂痕从镜钮下方蔓延开来,横贯了小半镜面。

镜子里,不再映出她的身影。

只有一片深邃的、冰冷的黑暗,在那道裂痕之后缓缓蠕动。

仿佛有什么被惊动了,苏醒了。

正隔着那道屏障,冰冷地注视着她。

锁骨的胎记,再次灼热起来。

她知道,它还在里面。

地质锤脱手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晚瘫软在地,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刺痛。周颖在她怀里微微颤抖,发出模糊的呻吟,温热而真实。镜子的吸力消失了,那些鬼手也缩回了那片幽深的黑暗。

结束了。她几乎要相信这一点。

她扶着周颖,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虚弱的好友弄出那间令人窒息的收藏室,远离那面镜子。她把周颖安置在二楼卧室的床上,给她喂了温水,用热毛巾擦拭她冰凉的脸颊和双手。周颖的眼神渐渐聚焦,虽然依旧充满恐惧和困惑,但那是“她”的眼神,不再是空洞的玻璃珠。

“晚晚……”周颖的声音嘶哑,紧紧抓住林晚的手,“我……我好像被困在一个什么地方……很冷……有很多……影子……”她语无伦次,身体不住地发抖。

“没事了,颖颖,没事了,只是个噩梦,都过去了。”林晚一遍遍重复,像是在说服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她不敢去看好友锁骨的位置——那里原本光滑的皮肤上,此刻多了一小片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红色印记,形状模糊,却让她心惊肉跳。

安顿好周颖,服下镇静剂的好友终于昏睡过去。林晚轻轻带上卧室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疲惫和恐惧如同潮水再次涌上。她没有勇气立刻回到一楼那间收藏室,但她知道必须去做点什么。

那面镜子必须被处理掉。立刻,马上。

她走下楼梯,别墅里死寂无声,每一步都发出空洞的回响。走廊墙壁上挂着的装饰画里,那些人物肖像的眼睛似乎都在随着她的移动而微微转动,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注视感。

收藏室的门依旧虚掩着,和她逃离时一样。里面没有光透出来,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比空调的冷风更刺骨,带着一种陈腐的、像是从墓穴深处翻搅出来的土腥味。她摸索着按下墙上的开关。

顶灯闪烁了几下,惨白的光线勉强照亮房间。

古镜还立在原地。

镜钮被砸得歪斜,一道清晰的裂痕从镜钮下方蜿蜒而下,像一道黑色的蜈蚣,爬过小半镜面。镜面本身……不再映照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它变成了一片纯粹的、油腻的黑暗,深不见底,仿佛通往另一个宇宙的虚无。

她不敢靠近,从工具间找来厚重的黑色防尘布,远远地抛过去,想要将它盖住。

布料在空中展开,落下。

然而,在即将覆盖镜面的前一瞬,那黑色的、虚无的镜面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防尘布落下,盖住了镜框,但正对镜面的那一部分……没有落下。布料中央突兀地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完美的、平滑的弧度,紧紧贴附在那片无形的黑暗之上,清晰地勾勒出镜面的轮廓。仿佛那里面不是空的,而是存在着一块无法穿透的、具有实体的黑曜石。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任何试图触碰那镜面的行为,都会招致无法想象的后果。

她一步步后退,退出收藏室,猛地关上门,甚至找来一把沉重的椅子死死抵在门把手下面。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虚脱,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吓了她一跳。是周颖的家人,询问周颖的情况,语气焦急。林晚勉强稳住声音,搪塞说周颖只是有些感冒发烧,在她这里休息一晚就好。

挂了电话,她下意识地点开浏览器。关于那面镜子和古墓的新闻搜索还停留在历史记录里。她鬼使神差地再次输入了那个山区的地名和陈教授的名字。

这一次,几条之前被忽略的、更深更暗的链接跳了出来。点进去,是些充斥着晦涩术语和民间传说的边缘论坛帖子。发帖时间,有的甚至在考古发现之前。

帖子里的内容光怪陆离,拼凑起来,却指向一个更令人胆寒的核心:

那面镜子并非单纯的“囚笼”。它是一个“接口”,一个“锚点”。它不属于那个崖墓,墓主人似乎也只是它的一个……囚徒?或者说,看守?更古老的传说提及,这东西与“契约”和“标记”有关。它并非随机吞噬靠近者,它追寻特定的灵魂,那些在“源头”就被打上印记的灵魂。吞噬,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回归”,为了“补完”。墓棺内壁的名字,并非诅咒,更像是……一份早已拟好的名单,一份等待千年的收割时刻表。

“标记……印记……”林晚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摸向自己锁骨下那片肌肤。

那里的灼热感再次浮现,这一次不再是错觉,而是清晰的、脉搏跳动般的滚烫。她冲进一楼的客用卫生间,猛地扯开衣领,凑近镜子。

镜灯下,那片原本颜色较浅、边缘模糊的云状胎记,此刻变得鲜红刺目!边缘清晰得如同刚刚用朱砂精心勾勒描绘过!它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胎记,那复杂的、交织的笔触,分明是一个邪异的、她无法理解的古老符咒!

就在她惊恐注视的瞬间,那符咒似乎微微蠕动了一下。

“啊——!”她短促地惊叫一声,猛地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瓷砖墙。

几乎同时,她的手机屏幕自己亮了起来,显示出一个未知号码的来电。没有铃声,只有屏幕固执地亮着。

一种冰冷的预感攫住她。她颤抖着划开接听。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人声,只有一片沙沙的电流杂音。但在这片杂音深处,一个声音开始浮现。

不是通过耳朵听见的。

是直接在她脑颅深处响起的。

是那个声音。古镜里发出的、用她嗓音说话的那个声音。此刻却带着一丝扭曲的电音质感,像是信号不良,又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传来。

它……在哼唱。

哼着一支调子古怪、旋律异常古老诡异的曲调,断断续续,不成章节。

这诡异的哼唱像一把冰冷的锥子,钻凿着她的神经。

哼唱声戛然而止。

那声音停了下来,然后,极轻地,仿佛贴着她的耳膜,带着一丝慵懒的、猫玩弄猎物般的戏谑,轻轻问:

“你以为……”

“……你逃得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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