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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复显

荆鲤停好车,一只纤瘦葱白的手拉开咖啡店的咖啡豆珠帘,豆子碰撞,窸窸窣窣地响动。

“夏锦姐。”

“小荆,来啦。”店长姐姐长相温和,招呼荆鲤过来,她看着咖啡机郁闷地说,“这个咖啡机两个小时前刚坏掉,耽误了好几单,你看看能修好么。哎呀,真是闹心,我待会要下单一个新咖啡机!”

“嗯,我看看。”荆鲤左摁一下按钮,右调试一下设备,十分钟后咖啡机“嗡嗡”响了几声,他再次检查一遍,说,“应该是好了。”

“呜呜,终于正常运转了。小荆,真是多亏了你呀。没有你,我这个店该怎么办才好。”店长姐姐夏锦拍拍荆鲤的肩膀,点点头,表示非常满意。

荆鲤并不讨厌夏锦的触碰,准确来说,他不讨厌的是,熟悉的人的触碰。他笑着回应:“我应该做的。”

夏锦笑着说:“我们小荆笑起来多好看呀,年轻人就该多笑笑,不要总板着个脸。”

当时夏锦看到荆鲤长相的第一眼就感觉他很“乖”——薄薄的双眼皮,一双稍扁的杏仁眼,眼尾下垂,瞳色浅。当他看向你时,总是让人感到眼睛里有一丝雾气,朦朦胧胧。不高不低的鼻梁和薄唇,削弱了整体的冷淡,多了几分干净的乖巧。

夏锦形容不太出来。只是这孩子说话极少,除了必要的事,他都不会再多说一句话。夏锦和他相处了两个多月,才勉强抛开店长和店员的关系,成为普通朋友。

“好。”荆鲤唇角勾起,又笑了一下。他不笑时显得有些沉闷,一笑起来,沉闷化为乌有,仿佛使人置身于初雪消融的春日,呼吸到微凉、舒适的空气,柔软又清新。

店里装饰偏复古宁静,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是夏锦喜欢的风格。她轻哼着小调,操纵着奶泡机,突然想起来什么:“小荆,我听说你们学校要去研学?”

荆鲤乖乖点头:“对,在富螺市,三天两夜。”

“那你想不想去?”

“我……不知道。”

“这样吧,你也勤勤恳恳地做了两个多月工作了,是时候该休息一下。我给你放个假,工资照常发,怎么样?”夏锦将陶瓷杯放下,看着埋头取冰块的荆鲤,接着说,“年轻人心中只有我的咖啡店这一方小天地可不行,该被别人说我压榨员工了。”

“夏锦姐,我……”

夏锦打断他,嗔怨道:“哎哎!说了多少遍,叫我夏锦就好,加个姐多显年龄。”

“……夏锦,我其实在学校没有什么很好的朋友,这次研学,估计有了我会变得很沉闷。我不想……”让他们被我的阴郁传染。

夏锦捂住耳朵,一副“我不会听”的表情:“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在学校有人嫌弃你吗?”

荆鲤摇头。

她接着问:“有人欺负你?”

“没有。”

“那你在担心什么呢。”

是啊,我在担心什么呢。

荆鲤乘着晚风回家,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到底担心的是什么。

作为一个从小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留守儿童,他并没有像他人一样对他多加照顾和疼爱的爷爷奶奶,反之把他当作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累赘,当作一个肆意压榨的工具。

小学六年级时,他生了病,被接到父母身边照料。还没享受两年好时光,妈妈就生了二胎,他再次成为了“累赘”。他有时想,为什么自己不讨人喜欢呢,为什么自己不会说一些漂亮话让别人开心呢,为什么他总是别人随意抛弃的对象。

“你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会遇见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

夏锦最后是这样告诉他的。

可是,谁会来爱他呢。

*

无边的黑暗中,一束猩红的光突兀地闪烁了一下,“啪”的一声,光束照亮黑暗的一角。

坐在椅子上的姜向笃低着头,被红光刺得迷了下眼,他的四肢固定在椅子上,周围是一滩死水,似深潭般幽暗。红光更显水波粼粼的状态十分怪诞诡异,整个空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和**的气味。

“呼——”

他的耳畔处吹过一阵微弱的风,姜向笃的鼻子动了动,显然嗅到一股更强烈的气味。入眼,一只腥红色的鲤鱼长得巨大,游走在他旁边,它身上浓烈的血腥气和整个空间的气味相比,属实小巫见大巫了。

“你是谁?”

无人回应。

只见巨型鲤鱼嘴唇边的涎水滴滴答答地流到水里,甚至一些口水流到他的衣服上。

“咕噜噜。”

它的喉咙发出奇怪的响声。

它想吃了他。

四肢完全挣脱不开椅子,似有一股章鱼吸盘般强大的吸力,把他紧紧吸附在椅子上,让人只能像板上鱼肉一样“任人宰割”,他只能默默等待鲤鱼接下来的动作——毫不犹豫、朵颐大嚼。

它的獠牙刺破薄薄的皮肤,冰冷的牙尖穿进温热的血液,鱼唇上下合并间,血液和皮肉分离,身体逐渐四分五裂,一点一点,最终吞噬殆尽。

浑身上下似被骨头全碎裂了般疼痛。

后来,再次梦见,他时常会侥幸逃走,时常会被吞入腹中。无论是气味,还是触感,这个梦都过于真实。

每每梦见,失眠、疲惫感不断增加,他开始变得多疑、暴躁、不安。

他没有想过,这些与他毫不相干的词会一天天施加到他身上。他变得不再像从前那个善于伪装的姜向笃,他的本性被暴露。

“哥,你最近很不对劲。”就连最缺心眼的张泽禹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嘴上说着没事,实际上寻找心理医生为他干预心理。

结果是……没有用。

“为什么老子的梦一点屁变化都没有?你们坑老子钱呢?”姜向笃扯着心理医生的衣领,双眼发红,嗓音也哑得厉害。

他已经四天没睡个安稳觉了,仿佛身体被吸空精力,一脚踩在棉花上一样无力,以至于对一切毫无实感,无法脚踏实地地走完一段路。

“姜向笃先生,请你冷静。具体原因我已经在分析了……”

“老子不听这些没用的屁话,老子要的是结果!”他咬牙切齿地说。

心理医生张开报告单:“结果是,你需要找到真正的病因。”

“老子知道病因还需要你?滚!”他猛地用力推开心理医生。

“哐——”

心理医生连人带椅被掀翻在地,“哎呦哎呦”喊痛。

“没用的东西,老子不干了。”姜向笃捞起自己的衣服,连看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从此,他晚上都靠着大量的安眠药才能保持睡眠。

与此同时,他的厌世心理越来越重,接近死亡的念头如雨后春笋般时不时冒出。

他讨厌这个世界。

讨厌任何事物和任何人。

他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割腕、跳河、吞安眠药、喝农药等等数次自杀未遂。

最好的一次,他仿佛看见持着镰刀的死神一步步向自己走近,时间似乎静止住,就在那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镰刀即将落在他脖颈的一瞬间,意识突然回拢。

他的身体躺在手术台上。

“……你们都滚。”

“年轻人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还好这次你妈发现了救活了,不然,啧啧啧。”

他伸手想要将医疗机械掀翻,四肢却打了麻药,无法动弹。

“……”

直到三个月后他的病情才有所缓解,梦见那只恐怖锦鲤的次数,从每天缩减至一周两三次。

*

好景不长,这个暑假他的症状再次出现,同时,他感到除了失眠引起的暴怒外,有另一种情绪在悄然漫延。

“老子凭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死鲤鱼,老子该你的。”姜向笃把客厅所剩无几的家具纷纷踹倒。

“姜向笃,你再发疯,老子剁了你。”姜英杰从厨房拿了一把刀,刀剑冲向姜向笃,语气里满是威胁,“还真把自己当个祖宗了,你特么这个病治不好,这赖谁?咱家人都没有这个病,要怪只能怪自己。”

“赌完钱回来了?”姜向笃挑眉,周身气压冷了下来,带着几分讥讽道,“姜英杰,我是不是该告诉你,你是在用谁的钱赌钱。”

姜英杰瞬间恼羞成怒,指着姜向笃鼻子骂:“你个小兔崽子摸着良心说,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的钱就该是我的,这都是你欠我的!”

“好啊,欠你这么多年钱,我这几年也该还清了吧,你可以滚蛋了。”

“你说什么!?”姜英杰音量提高,那只握着菜刀的手毫不犹豫地松开,扔向姜向笃身上,恶狠狠地瞪着他,“老子真是把你养大了,有能耐敢和老子叫嚣了。看老子今天怎么宰了你!”

姜向笃眼都不眨一下,侧身躲过刀子,耸了耸肩,不耐烦说:“今天你要是输了,今后这个家的一分钱你都拿不到,滚出去,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我输我走,很公平吧。”

姜英杰明显地犹豫了一瞬,气焰嚣张的嘴脸如泄了气的皮球,立即萎了下去,他搓搓乌黑的手,满嘴黄牙漏出,是一个狰狞的微笑,讨好地说:“小笃,爸这也只是想教育你,不要随便砸家里的东西,不然,你妈打扫起来多费劲啊,是吧。”

姜向笃眼神满是不屑:“用不着你来管。”

“是是是,你爸我老了不懂你了,那个……再给老,不,给爸点钱花花。”

“多少。”

“五百。”

姜向笃拿出手机,打开“讨钱狗”的聊天框转了笔钱,无一例外,界面全是转账记录,一点聊天信息都不会有,他也不期待会有,“过去了。”

“小笃啊,怎么只有两百五。”

姜向笃推开房门,淡淡道:“你也就配得上这个数。”

姜英杰在姜向笃出了门才骂道:“去你么的,什么狗东西也敢这样说老子。贱货……”

这种情况不在少数,刚开始他还会怒气冲天的和姜英杰对骂,到后来感觉没了意思,只是象征性地威胁姜英杰几句便会离开。

很多天后,他遇见了楼下新搬来的邻居,叫荆鲤。

锦鲤,荆鲤。

姜向笃意识到这个人可能与他的噩梦有所联系。

故意和荆鲤接触后的那天夜里,他没有梦见那只腥红可怖的鲤鱼。难得的一夜无梦似乎在告诉他,这个人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在他没去学校的两个星期开始,准确来说是,没有见到荆鲤的第二个星期开始,他又开始做噩梦了。

所以,他让张泽禹邀请荆鲤一起去研学。当然,研学是假,测验荆鲤对他噩梦的影响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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