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程昕事情繁杂不方便照顾智齿，两人商量后决定把智齿留在老宅，老宅那边知道关晏丞要送程昕回家后，积极的准备拜年礼。
上次的草率相见让程铎念叨了几次，之后的通话都会多多少少的提及关晏丞，已经确认的感情程昕也没跟家里遮遮掩掩，知道两人一起归家程铎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程昕在车上就接到了程铎的两通电话，基本都是围绕着想吃什么和多久到。
挂断电话，程昕对开车的关晏丞说道：“我爸看见这么多东西肯定要说我的。”
关晏丞有些无奈，“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这么多酒，”七座商务车上，整整齐齐码放着各种品类的酒，要不是车玻璃膜颜色深，从外面看都会以为是拉货的车，“我爸看到肯定知道我去你家就没少喝酒了。”
他也是今天早上打开车门才知道的，问了才知道是关晏泽主动请缨准备的。
关晏泽还觉得车太小不方便，就准备了几种经典款，还不忘嘱咐要了解老丈人的口味，他安排送货上门。
“之前一直没问叔叔的酒量如何？”
“一杯倒。”
关晏丞觉得她是在保守般的谦虚，“认真的？”
程昕想到一会儿的无妄之灾，“要不然往回开吧！”
他试探问，“是一杯白酒就倒吗？”
“是一小杯啤酒。”
“那妳的酒量？”
“应该是遗传了我的母亲吧！”
“那伯母的酒量？”
“从我有记忆起就没见过她喝酒。”
酒量的话题被迫终止了。
程昕看着导航提示还有一小时二十二分钟到达目的地。
明天是南方的小年，高速上的车明显增多。
她想到关晏丞是腊月二十八回去有些担心，“要是开车回去会堵车吧。”
“路程不长应该堵不了多久，机票和高铁票一个星期前就订不到了。”他是无所谓，“要是回不去就在府上多叨扰几天。”
“我们是不介意，爷爷和外公不得着急呀！”
“知道我在女朋友家过节，他们应该会很开心。”
“公司的事情呢？”上次吃饭听到他跟关晏霖讨论几家子公司合并的事情就知道他有多忙了，“在这不会影响你工作吗？”
他笑了，“为了心无旁骛的见未来老丈人，我负责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实施细节需要商议，是他们的工作，今天看见关晏泽他还说我不顾他的死活呢。”
“他为什么说你！”
“我把年后半个月的工作压缩在年前结束。”
她不解，先完成工作不是好事吗？
关晏丞继续说道：“在老宅的时候他说这是我擅长的领域直接推给我了，员工我不了解，落实工作是他们。”
年后子公司解散重组的事程昕在关家老宅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过。
幕后和台前，这得罪人的比例挺悬殊。
程昕直接问，“二哥就这么同意了？”
只要她问，关晏丞从不避讳她，“这次是爷爷的测试，他不能拒绝，我们三个本就各有所长，很互补，爷爷是想让我们尽快实操，遇到问题他也能从中周旋，让我们看清彼此的能力，这件事处理的好与不好现阶段都不会对公司造成影响，可他的延展周期长，利弊的显现期是我们仨承受的。”
她略微思忖了一下语言，“在测试你们的态度？”
态度，包含的意思，解读的意思，最是能让人意会。
他略一颔首，“一小部分吧！”
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这一小部分？关老爷子对关晏丞的偏爱是明目张胆的，只要他们家不是全员演技派，她都能感受到家里人对他的爱，连带着对她都爱屋及乌。
既然不是内忧，那就是外患。
程昕觉得就是这个理由合理，声音都不自觉的高了一分：“是在看站队吗？”
关晏丞笑了，“我虽未参与到公司的管理，但也是公司的股东，家族企业自然每一个人都逃不过有心人士的眼睛，国外的履历估计也调查的一清二楚，血统纯正的空降兵最适合掀风浪。”
程家就是做生意的耳濡目染之下，程昕自然了解一些。
“既然他先选了工作为什么还说你？”
“不顾死活？”他想了一下，刚才好像说的是这四个字。
“嗯！”
“关宴泽在爷爷面前说，只要我的部分做完，他在一星期内制定实施细则。”
她噗呲笑了，原来如此。
“所以你做完直接给爷爷了！”
她几乎是肯定了所想，要不然关晏泽不会如此，年后给也是一样的，这就是学霸考试提前交卷，不管旁人心态如何！
关晏丞飞扬的嘴角认证了她的猜测，后面他悠悠的吐出句话，更让她心疼关晏泽，毕竟他这个二哥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关晏丞解释，“过年他的聚会太多，减少不必要的社交，少喝酒对身体也好。”
这得是多爱这个弟弟才能忍住不打。
车不是平时开的，上面的音乐自然也不好奢望过多，她一路上基本就是下一曲、下一曲。
程昕被这十首中就有八首是电子舞曲的比例打败了，干脆放弃，直接暂停结束了周遭的吵闹。
关晏丞瞥了眼导航显示的到达时间。
程昕拿起放在大腿上的手机，点开音乐软件的新歌排名翻看起来。
行驶在高速上，关晏丞的视线看着前方，“之前妳用手机放给我听的歌，可以放在我的收藏夹里吗？”
她放下手机，“可以啊！”
拿起他放在中控水杯位置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压下了问他密码的话，抬头看前方路况等待合适的机会，几乎是在抬头的同时，关晏丞伸出右手，摊开在她的眼前，“大拇指。”
程昕很快会意，大多数他开车不方便接通的时候，她负责播报来电的人和操作接通还是挂断，要不是在关晏丞的房间见过蓝牙耳机，她就要送给他一副了。
程昕左手握着他的手腕，翻了一下，大拇指顺势摁在了指纹识别的位置上，“好了。”
他手机上的软件不多，有几个软件还是她帮下载的，轻车熟路。
关晏丞收回手继续放在方向盘上，“手有些凉。”
“什么？”她埋头搜索着音乐，没太懂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
“妳的手有些凉。”他把话补全。
她搓了几下手，指尖上还是有凉感，“我的手还好，是你的手太热了。”
相处下来她的一些小脾气他也能摸清了。
减少存在感，突出他人问题，避重就轻的心虚。
程昕低着头两只手在两部手机上来回的操作，把她很忙的气氛烘托的很到位。
静谧的车内，手机发出的声音格外明显。
感官不自觉的放大，不用盯着看都能感受到。
关晏丞觉得她与往日不太相同。
他试探性的问：“昕昕，妳是紧张了吗？”
程昕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变化，这人敏感度有时候真的是很高，她自然接话，“你不紧张吗？”
关宴丞上半身往她的方向倾了一下，问：“因为见家长？”
见她的家长，程昕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可随着见面时间的缩短，未知的紧张感就越来越强，她这几天睡的不安稳，也找不到有经验的朋友请教。
看着他气定神闲，不由得感叹，“年纪大就是好。”
“听着语气要说我阅历丰富了，我只是年纪没有白长而已，正式拜访女朋友的家长也是第一次。”
她没有忽略语言上的严谨，“正式拜访女朋友的家长？”
关宴丞没必要徒增误会，“上次不是见过了，有句话一回生二回熟，还是有些道理的。”
程昕不由得回想起上次离谱的相见，她因为这事一直被父母大人念叨着。
关宴丞的个人情况父母没有过多追问，程昕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她看上的人父母自然放心，舒君柔又是个颜控，上次匆匆见过之后，在为数不多的视频通话里，有两次关宴丞正好也在，视频里也打过招呼聊过几句。
父母知道他要在这边留几日，自然邀请在家里住。
程昕与他提起，他一口就答应了。
整理完音乐收藏夹，把他的手机放回原处，点开自己的音乐播放器，找了一首最近经常听的慢歌，点开播放。
音乐缓缓流出，熟悉的音乐好似缓解了些不安感。
人还没到却总是问什么时候离开确实欠妥，可她也不信，他能住到年前。
话头只有她开启才适合，“我没跟父母说你几号回去？”
“那我住到过年？”
“怕你住不惯？”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
程昕故意没接他的话茬。
关宴丞也不是真的想卖关子，“妳在我就住的惯。”
程昕心里开心，嘴上打趣他：“工作这么忙还有时间看土味情话。”
“错。”关宴丞纠正她，“是看了《如何讨丈母娘欢心》和《哄女友开心的百条要闻》。”
程昕信他才怪。
名字确实是他顺嘴胡诌的，可这类的文章在他确定的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他偶有查找过。有些事情了解些才会避免走很多弯路，整合数据理性分析一直是他的强项。除去些惯有的套路和花言巧语，有些注意问题还是有些道理。
他其实做了两手准备，“要是伯父伯母盛情邀约，初三我再回来。”
她有些不可思议，“年后你有时间？”
“也不是不可以有，”他说，“可妳不是要去安徽吗？”
已经一年没见外公外婆了，很想念，程昕是不可能改变行程的，“很久没回去了，这次一定要过去的。”
“年后的事先不计划，怕妳失望。”
程昕以为他所说的失望是年后再回来的事，为了这次陪她回来他把工作压缩有多忙她自然清楚，每天都有不确定因素存在，不计划也就不失望，她懂。
“那年前在这边几天？”
关宴丞说：“要是你父母对我满意就三四天吧！”
程昕暼他，“要是不满意？”
“那就到满意为止，所以几号离开不是我能决定的。”他看着导航的变道提示，“妳想让我留几天？”
程昕的手背放在扬起的下巴上，眯着被光晃到的眼，“你是想送完我吃个饭就回吗？”
关宴丞没忍住笑意，侧眼看到她迷离的眼眸，不由得抬起刚离开方向盘的右手轻抚上她的头，“我是不想走了。”
上次回老宅，听见关宴泽提过年会的事情，两次提起，被关宴丞两次岔开，程昕就听出话是说给她听的，送她回家也不是非关宴丞本人不可，忙到要在车上闭目养神的时候，驾驶位上的人她都见过三位。送她回家而已确实算不得大事。
话既然是他打断的，那个年会她是半句都没问过。
关宴丞做事没有成功商人的滴水不漏，甚至有些棱角分明，可接触下来，包括武馆里的人对他都是出于真心的关心，他真的就是两极，环耀平衡自身，磁力紧紧吸引着她，挣脱不开。
“研究所里年底事情多，妈妈可能随时会去所里，年底爸爸那边也会忙，先跟你说一下，到时候不要多想，这是常态，我们都习惯了。”
她说的应该很明白了吧，从小我就是在父母忙碌的工作中成长的，所以关宴丞，我习惯了，你不用太顾虑我。
“知道了。”
三个字听不出情绪。
可就是只有这三个字，程昕知道他懂了。
盯着导航看了一会儿，点开家庭群，打字输入：路况如果正常，四十分钟左右会到。
程铎是生意人，偶尔也会在家里招待亲友和去亲友家做客，着装上自是有些心得，浅色休闲裤搭配白T浅灰色开衫，虽然身材有些发福但系草的风采尚存。
舒君柔一个小时前接到研究所的电话到书房就没出来，程铎看着时间在客厅等着的，外面逐渐清晰的声音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程昕和关宴丞商量后觉得先把关宴泽准备的酒先放一放，把他准备的礼物先拿下来，程昕自己准备的礼物就不少，两个人拎了四次才拿完，打开门，程昕先喊了一句：“爸妈，我们回来了。”
关宴丞穿好程昕拿给他的拖鞋，拎起放在门口的礼物跟着她。
程铎听见门口有声却迟迟没人进门，怕两人紧张，体恤的到厨房查看午餐进度。
听见女儿的声音马上应声快步走了过来，“昕昕回来了！”
看见她身后站着的人，笑呵呵道：“小关是吧！”
关宴丞连忙点头，“叔叔，您好！”
程昕张望了一下，问：“妈妈又回研究所了？”
程铎说：“在二楼书房呢，妳去喊她吧，要不然不知道要忙多久呢！”
研究所一但有课题下来，忙是常态，家里人都已经习惯。
“好，那我把他交给你了。”说完跑走了。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到底是把谁交给谁！
关宴丞拎着东西问：“叔叔给您和阿姨带的礼物，您看放在哪里合适。”
六七个礼盒两只手拎着也还是有些分量的，程铎嘴上客气着，带着他往一楼北侧的储藏室走，“怎么又带这些东西过来，下次可不许了。”
关宴丞跟在身后，“这里面主要是她带回来的。”
自己女儿什么样，程铎自是清楚，“小关，你喜欢喝茶吗？”
“挺喜欢的。”
“听昕昕说你在国外生活了许多年以为你会喜欢喝咖啡的。”
“咖啡也喝，但喝的不多，还是喜欢喝茶。”
关宴丞留意到那个敞开的茶室，里面泡茶喝茶的器具一应俱全，所好为何一目了然。
程铎推开储藏室的门，伸手要接过东西放进去，关宴丞直接说，“叔叔说放到什么位置就好。”
储藏室墙边是打好的架子，中间还放了两个架子，东西码放的很整齐，生活消耗品居多，墙一侧的架子上也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品类礼盒。
程铎指了指礼盒区，“放在这下面吧，昕昕找起来也容易些。”
程铎见他放好东西，继续之前的话题，“那你喜欢喝什么茶？”
“相比之下绿茶类的都可以。”
“家里有几款还不错，过来看看，喜欢那种叔叔泡给你喝！”
“叔叔，选您喜欢喝的就好，您喜欢的我肯定也喜欢，您等我一下，门口还有一点东西，我先拿过来。”
关宴丞所谓的一点是和程铎两个人走了两趟。
还不算放在门厅的两个行李箱。
程昕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程铎刚关上储藏室的门。
程铎看了一眼她身后。
程昕马上会意，“妈妈说十分钟后下楼。”
程铎嗯了一声，想到储藏室的那些东西，“这次东西有点多。”
责备不能她一个人扛，“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劳动成果，功劳不能只给我一个人。”
见关宴丞就在旁边站着，程铎也不好多说。
程昕有些撒娇的说：“不是要过年了吗？好多都是给奶奶外公外婆和姑姑他们的。”
“现在网购很方便，妳这么来回拎着会很累的。”
女儿他一直都是宠着的。
“好好，下次我直接邮寄过来。”她走到关宴丞身边，“主要这次有男士陪同，累不到我的。”
程铎说：“你带着小关去洗洗手，我到茶室给你们泡茶。”
舒君柔的时间观念很强，十分钟就十分钟。
下楼在客厅没见到人，寻声而找，三个人在茶室聊的火热。
程铎坐在茶案的正位，第一眼就能看见走近的太太，见太太出现在视野范围内，起身问，“工作结束了？”
“今天的工作暂时结束了。”悠悠茶香，沁人心脾，看了茶案杯子里的茶，青透的翠绿，舒君柔嘴角微扬，对着几乎同时起身的关宴丞说：“小关不好意思，研究所里临时有些事情，我处理了一下，你在家的这几天我可能要回研究，你不要多想。”
关宴丞俯身，“不会的，阿姨，昕昕之前跟我说过的，因为我的叨扰影响您的工作真是不好意思。”
舒君柔说：“一路过来累了吧，坐下吧，在这不用拘束，二楼有按摩椅让昕昕给你弄一下，我去厨房看看大概多久能开饭。”
程昕侧身低声问他，“想上楼吗？”
他摇了下头，“不用，也不累，在这喝会儿茶挺好的。”
半个小时等着开饭的时间里，四个人在茶室品茶闲聊，聊着上海的气候，聊着上海的美食，聊着杭州的变化，夫妻两人默契的没问他的工作他的家庭，恍若他们对他知根知底。
十道菜过半都是程昕喜欢吃的，饭菜准备妥当，刘阿姨借口有事就离开了。
上次回来就没聊几句，这次带回来的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走了。
舒君柔看出程昕的不舍，“萌萌回来了，要考研，在家复习呢，她肯定放心不下，这周我们也忙，不在家吃饭就没让她过来，这不是说妳带着男朋友回来，又知道妳想吃她做的菜才特意过来的。”
程昕看着一桌子菜有些闷闷的，“那刘姨明天还过来吗？礼物还没给她呢。”
舒君柔说道，“一直到过年，妳中午在家吃，刘姐就过来，这下开心了吧！”
“当然开心了，主要是把礼物给刘姨。”
程铎笑道，“又没人说妳是想吃红烧肉。”
“刘姨做的红烧肉可是仅此一家的，我喜欢的味道。”说罢，程昕夹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瘦肉放到关宴丞的碗里。
程铎吐槽，“一点肥肉都不放的红烧肉确实仅此一家。”
程昕吃了一口，红烧汁的香沁满口腔，“味道好就行。”
舒君柔道：“专供特调当然符合妳的口味。”
程昕忙着吃也忙着给身边关晏丞的小盘里夹菜。
程铎怕关宴丞拘谨，“小关，我们在家没那么多讲究，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简单吃一口，晚上在出去吃别的。”
他吃了几口程昕夹到碗里的菜，不咸不腻，由衷的说道：“我跟昕昕的口味差不多的，这些都很好吃。”
马屁双响，程昕佩服。
舒君柔的饭量不大，每道菜吃一口几乎就饱了，想起了晚上的安排，对程昕说：“昕昕，晚上我跟妳爸要去奶奶那边吃完饭，我们没跟奶奶说你们今天回来，担心你们事情多，开车又累，要是想给奶奶惊喜就跟我们一起过去，或者明后天过去也行，看你们时间安排。”
舒君柔一直是自主选择教育，传达的话要说，自主选择也要做。
程昕不知道下午父母要去奶奶家，一起过去也没什么，但是这件事对关晏丞来说应该有些突然，她想了一下，“吃完饭我收拾下东西，看看弄到几点，要是时间来不及就明天过去。”
“行。”舒君柔喝着橙汁结束了这段小插曲。
程昕带着关晏丞到四层的客房，阿姨定期都会来打扫，这间提前就叮嘱过重点打扫的客房自然整洁干净。
“一楼有间房是长辈来小住的，二楼是父母的休息区，书房和影音室，三层是我和晴晴的休息区，四层是我们的活动区，你隔壁是我的画室，对面的房间是我们的乐器室。”见他放下行李箱看着自己，还是有些担心，“怎么？住不惯？住不惯直接说就行，不用不好意思，我跟爸妈说就行了，说你这边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住公司附近方便。”
关晏丞见她走来走去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忽然觉得安心。
程昕基本上把她现在能想到的借口都说了也不见关宴丞选择，担心他是怕给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要是工作上的事，他们会理解的。”
她提示的已经够明显了。
关宴丞打开行李箱，拿出带来的几件外衣整齐的放在床上，“我刚刚一直在想，一会儿见奶奶穿哪件好，专家给我透透题吧！”
行，合着刚才她白担心了。
程奶奶跟女儿一家住在一起，女儿是小学语文老师，对比忙生意的儿子和投身科研的儿媳，时间相对固定还有寒暑假。程铎生意不忙或者姐妹俩放假的时候，程奶奶就会来小住，所以一楼的卧室一直是程奶奶的房间。
确定了程昕和关宴丞要一起过去，程铎就打电话告诉了妹妹。
程奶奶年纪大了，术后有段日子也需要静养，不方便移动，聚会就在姑姑家。
程铎多次敲门无果，还是打通了妹妹的电话才等来了开门的人。
程嘉开门给他们拿拖鞋，有些抱歉的说，“刚才在厨房呢，油烟机声音有些大。”
程铎有些庆幸，“还好妳带着手机。”
程嘉的工作习惯，手机基本不离身，永远都是响铃加振动。
关宴丞站在程昕的身后，身高的优势和自身的气质很难让人忽视。
客套的寒暄都能让人好感倍增。
程昕经过餐厅看到桌子上已经做好的四道菜了，有些意外，看向厨房忙碌的背影。
程嘉想起程昕还没见过丁姐，“那位妳叫丁姨就行，是姑姑同事的亲戚，这段时间一直帮忙照顾奶奶的。”
关宴丞跟着程铎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一起。
程奶奶之前只是听儿子提过大孙女有男朋友的事，惦念了好久，见两人站在一起那般配的样子，笑容就没下来过，老人真心的快乐能感染着整间屋子里的人。
程铎与母亲聊了几句就移动到厨房帮忙了，丁姐基本把难做费时的菜都做好了，剩下的程父能处理，她就功成身退拒绝了一起吃饭的挽留，下班了。
程昕的姑父是牙科医生，知道大哥一家要过来，诊疗完预约的病人就回来。
烧完最后一道菜，姑父就进门了，时间刚刚好。
程奶奶现在还在卧床不能起身，适合程奶奶吃的食物都是单独做出来的。
程昕在一旁陪着给奶奶喂饭的姑姑。
奶奶笑呵呵的，“之前问晴晴妳男朋友的事，她跟我说是事业有成的富三代，我还担心他会很傲慢的，这么一看人不错，有礼有貌的。”
程嘉给母亲喂了一口牛肉汤，问坐在身旁的程昕，“网店事情多吗？”
上次程昕回来在病房陪奶奶的时候，姑姑就问过她开网店的事，只是那时被奶奶的病情萦绕，没说几句。
程奶奶慢慢咀嚼下咽，可目光是一直看着她的。
孤儿寡母的守着丈夫留下的产业还把儿女培养成才，程奶奶的阅历眼界自然不差，浑浊的眸光不想遗漏一点。
“刚开始接触，事情还是很琐碎的。”怕她们担心继续说道：“还好有合伙人，事情可以一起分担。”
程嘉拿了一张湿巾给母亲擦了擦嘴角的残留，“刚起步的时候有合伙人是好事，可一切走上正轨，身边的人都难走长久，妳从小见过的还少吗？妳爸太要强，觉得他是程家唯一的男人要扛起程家的生意，可程家不是他一个人的，妳之前学设计我以为妳志不在此，既然都与生意有关，出去锻炼锻炼也没什么不好。”
程昕没应答。
程嘉把话题带到老太太的饮食起居上，期间还不忘打趣程昕，“这么放心把妳男朋友留在餐厅啊！”
程昕望着餐厅的方向说道：“他有谈天说地之能，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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