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季余强忍着睡意，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确认了谢倚时睡着后抱上平板，悄摸出了门。
路灯还亮着，秋天的凌晨一点已经有些发凉。他打个喷嚏，叫了个嗒嗒打车，一路前往北区，阳临市最混乱的区域。
“请乘客带好自身物品……”随着车内语音播报响起，姚季余下了车，站在一间咖啡馆前。凌晨一点，这里居然还亮着灯。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挑了个位置坐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盆绿植的叶子。
一会，一个身形瘦削的长发男人握着湿答答的头发走了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和他说话，语速快的活像机关枪：“echo你可算是来了啊怎么这么长时间联系不上你你干啥去了……”
姚季余揉揉眼，打断了他的话：“停，administrator，说重点。”他的手在桌下轻轻握住姚季添的手，即使是幻觉也那么真实，暖暖的，给了他不小的力量。
长发男人五官冷峻，却硬生生挤出了一个老鸨般的笑容，把正在被姚季余握着的热水壶拿走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下擦着头发，擦完头发潇洒地往后一甩，又拆开一大包□□糖倒进嘴里满足地咀嚼着。姚季余嘴角抽了抽，一言不发地等待他的技能前摇结束。
完成这一系列工序后，长发男人扯了张纸擦干流淌在苍白肌肤上的水珠，一边给他冲榛子味奶昔一边说话：“echo，几天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姚季余晃了晃头，驱散困意：“……寒暄省略，说吧，什么事。”
一杯热腾腾的奶昔放在他面前，男人终于是老实坐下了，修长的手指交叠，轻轻敲打着桌面，一双狐狸眼笑眯眯地盯着他：“最近那个晴天娃娃案，听说了吧？”
这个怕人的名词灌进耳朵里，姚季余瞳孔骤缩，神色登时冷的像块冰，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奶昔的杯子。姐姐的死相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那么清晰。长发男人看见他这样也不插话，笑眯眯地等他回应。
良久，一声嘲讽一样的轻笑从姚季余嘴里蹦出：“呵，明知故问。”蔓延着的悲痛和恐惧被硬生生压了下去，姚季余抬头，和administrator对视，那双眼里夹着的精光让他一阵恶寒，再次低下了头：“什么情报需要你这个情报贩子亲自找我问？”
男人笑得更欢畅了，两手撑在脸腮：“哎呀，偶尔也会有我鞭长莫及的时候嘛～放心，报酬大大的有～”说着话，他抱出了一个盒子，当着姚季余的面打开，让他能顺利地把那些东西尽收眼底。
姚季余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而后越发急促。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把手枪，装满弹的。
男人像是吃定了他，笑意不减，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慵懒，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盘绕在他脖子上，对着他的耳朵轻柔地吐着信子：“怎么样，这单生意……很值吧？”
姚季余攥紧了手里奶昔的杯子，再次抬头时，眼里的杀意仿佛淬了毒，谅是administrator那般阅人无数，也被这般眼神惊了一下。
这样的眼神，他只在那年见过一次……
“你想要什么？”
姚季余松开了奶昔的杯子，和那个男人对视。无视掉身边姐姐担忧的脸，无视掉administrator眼里的精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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