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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副cp番外1[番外]

江澈出生时,心脏旁边就装着一个看不见的计时器。

倒计时:十八年。

这不是比喻,而是他偷听父母和医生谈话时,拼凑出的冰冷事实。一种极为罕见的先天性心肌渐进性衰竭症,医学名称冗长而拗口,简单来说,他的心脏像一块设定好报废时间的精密零件,在第十八年的终点,会不可逆转地停止工作。

六千五百七十天。这是他拥有的全部时间。

所以江澈活得很急。急迫地学习,急迫地感受,急迫地……喜欢上一个人。

那个人叫段宴林。

初秋,高二刚开学,段宴林作为转学生,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校服,站在讲台上,声音清冷地介绍自己。阳光穿过窗户,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那一刻,江澈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里那个催命般的滴答声,漏跳了一拍。

暗恋是寂静山谷里独自生长的藤蔓,悄无声息,却坚韧无比。江澈的暗恋,更是叠加了生命倒计时的急迫与绝望。他贪婪地收集着关于段宴林的一切:他思考时习惯性轻咬笔帽,他体育课后仰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他偶尔在无人角落流露出的、与年龄不符的沉寂。

段宴林像一株生长在阴影里的植物,带着疏离和不易察觉的脆弱。那身蓝色校服仿佛是他的盔甲,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江澈总能敏锐地捕捉到,那盔甲之下,偶尔泄露出的、一丝极淡的,与他同源的气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高中三年,他们成了同桌。两年暧昧,像在刀尖上舔蜜,小心翼翼,又甘之如饴。

他们会共用一副耳机,指尖在课桌下偶尔相碰,又迅速弹开,留下皮肤上一阵战栗的暖意;会在图书馆僻静的角落并肩看书,呼吸交错,书页翻动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江澈感冒时,段宴林会默不作声地把冲好的药剂和温水分几次塞进他的书包侧袋;段宴林皱眉时,江澈会递过去一颗包装纸亮晶晶的水果糖。

一切都美好得像夏日气泡水,透明,甜蜜,带着易碎的虚幻。江澈几乎要沉溺其中,忘记那个悬在头顶的倒计时沙漏。

直到高三那个燥热的午后。段宴林请了病假,书包却落在了教室。江澈鬼使神差地帮他整理书本,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片从物理课本里滑落——不是情书,是一张病历报告复印件。

心脏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

他颤抖着手打开。

姓名:段宴林。

诊断结论:时限性心源萎缩(晚期)。

预后评估:剩余时间,预计不超过五年。

后面还有一串更复杂的医学术语和触目惊心的数据,江澈看不清了。视线被泪水模糊,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那该死的、越来越响的滴答声。

原来如此。

原来那消毒水的味道不是错觉。原来那疏离和脆弱,源于同一种绝望。原来他小心翼翼珍视的人,和他一样,被困在生命的短跑道上。

一种巨大的悲伤和豁然开朗交织着击中了他。段宴林所有的若即若离,都有了最残忍的答案。

毕业晚会那晚,喧嚣震耳,离别在即。江澈灌了几杯酒,酒精灼烧着喉咙,也燃烧着他所剩无几的勇气。他在学校后门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下,找到了独自一人靠着树干仰望星空的段宴林。

月光如水,勾勒出他清瘦的侧影,美好得不像凡人。

江澈走过去,带着酒气和孤注一掷的决绝,站定在他面前。

“段宴林,”声音因为紧张和酒精而沙哑,“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紧紧盯着段宴林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动摇,一丝欣喜。

然而,段宴林只是缓缓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

“江澈,我不喜欢你。”

一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捅穿了江澈所有的希冀。他踉跄了一下,世界仿佛瞬间失色。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那些暧昧,那些默契,都只是他濒死前产生的幻觉吗?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他转身,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那个让他无地自容的地方。

几天后,江澈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字迹是段宴林的。

“江澈: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对不起,那天晚上骗了你。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喜欢。

我的时间不多了,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五年。你那么好,应该有更长、更灿烂的未来,我不能这么自私地把你拖进我的泥潭里。

对不起,用那种方式伤害你。如果……如果还有下一次见面,如果我们还能重逢,就在一起吧。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奢侈的承诺了。

珍重。

——一个胆小鬼”

信纸从指间滑落。

江澈没有哭,只是觉得心脏那个位置,空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原来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喜欢。原来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倒计时。

段宴林消失了,像人间蒸发一样。

五年。

江澈带着双重倒计时活着。他自己的,和段宴林那不知是否已经归零的。

他按部就班地上大学,毕业,工作。生活像一潭死水。他不再轻易触碰感情,心里那个位置,始终被一个穿着旧校服、清冷又脆弱的影子占据。

第五年的春天,在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城市,一个细雨绵绵的午后,江澈在街角的咖啡店避雨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段宴林。

他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站在街对面,望着橱窗里的倒影,眼神空洞。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席卷而来。

江澈几乎是冲了过去,不顾细雨打湿了衣衫。

“段宴林!”

那人回过头,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化为浓得化不开的复杂情绪,有慌乱,有愧疚,还有一丝……江澈不敢确认的微光。

“江澈……”他喃喃道,声音比记忆中更沙哑。

他们就近找了一家安静的茶馆坐下。窗外雨声淅沥。

“你的病……”江澈艰难地开口。

“还在。”段宴林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时间……不多了。”

江澈的心沉了下去。五年之期将至。

“没关系,”江澈深吸一口气,抓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冰凉得吓人,“不管怎么样,段宴林,不管你还剩下多少时间,我们在一起,好吗?这次,别推开我。”

他看着段宴林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会好的。”

段宴林的身体微微颤抖,回握住他的手,力道很大,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江澈以为他会再次拒绝,最终,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那段时间,是江澈生命里偷来的光。

他们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牵手,拥抱,在夜晚无人的街道接吻。江澈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段宴林,注意着他的饮食,提醒他吃药,在他疲惫时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段宴林的话依然不多,但眼神里的阴郁似乎散去了些许,偶尔会露出真实而柔软的笑意。

江澈几乎要相信,奇迹会发生。也许医生的判断是错的,也许他们能一起对抗命运。

直到某个清晨,江澈醒来,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温度早已冷却。

枕头上,放着一封信。

“江澈:

对不起。

请原谅我的懦弱和自私。贪恋了这些天的温暖,我已经是罪人。

看着你为我忙碌,为我担心,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甜蜜的凌迟。我无法想象,当那一刻真的来临,你看着我生命消逝时,会是怎样的痛苦。

我不能再让你承受第二次失去。

对不起,这是我第二次抛下你了。

大概,我注定无法陪你走到最后。

忘了我吧。好好活下去。

——永远亏欠你的宴林”

信纸被泪水洇湿,字迹模糊。

江澈没有去寻找。他知道,段宴林既然决定离开,就不会让他找到。

这一次,心口的空洞更大,更冷,仿佛连他自己的倒计时都失去了意义。

段宴林在信里曾零星提起过一些未竟的愿望:想去里斯本看电车穿过古老的街道,想去冰岛泡蓝湖温泉看极光,想去撒哈拉沙漠感受三毛笔下爱情的痕迹……

江澈辞掉了工作,收拾行囊,踏上了环球旅行的路。

他带着段宴林的照片,去他去不了的地方,看他想看的风景。在里斯本的夕阳下,他对着大海诉说思念;在冰岛的极光下,他幻想段宴林就在身边;在撒哈拉的星空下,他枕着黄沙,感觉自己的生命和爱情,一起埋葬在这无垠的荒芜里。

旅行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方式,一种漫长的告别仪式。

一年,两年……时间在流浪中流逝。江澈变得沉默,皮肤被各地的阳光晒成了小麦色,眼神里多了风霜,也多了某种沉淀后的平静。他不再频繁地计算自己的倒计时,只是走着,看着,替那个人感受着这个世界。

某一天,在挪威特罗姆瑟,他租住在一间临湖的小木屋里。极光季节刚过,游客稀少,世界安静得像一幅油画。

傍晚,他正在厨房准备简单的晚餐,敲门声响起。

很轻,却异常清晰。

会是谁?房东?快递?

他擦擦手,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

风尘仆仆,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江澈刻骨铭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那人缓缓拉下围巾,露出那张江澈在梦里描绘过无数次的脸。比最后一次见面时红润了些,也结实了些,眉眼间那股沉疴的郁气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崭新的、带着些许忐忑和巨大期盼的光彩。

是段宴林。

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段宴林。他的…段先生

江澈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无法言语。

段宴林看着他,眼眶迅速泛红,嘴角却努力向上扬起一个温柔的、带着泪意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声说:

“江澈……我回来了。我的病……治好了。国外有了新的靶向药和手术方案,试验成功了。”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你……还要我吗?”

世界的声音重新涌入耳朵——风声,湖水的波动声,自己如擂鼓般的跳声。

江澈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他爱了整个青春,以为早已失去,以为只能在回忆和梦境中相见的人。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等待,在这一刻,汹涌而来,又奇迹般地平息下去。

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他没有回答“要”或者“不要”。

他只是伸出手,用尽全力,将段宴林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填补上那些年的所有空缺。

段宴林也用力地回抱住他,眼泪浸湿了江澈的肩头。

他们在北极圈清冷的暮色里相拥,像两株终于找到彼此的藤蔓,纠缠着,再也不会分开。

后来,江澈才知道,段宴林当初离开,是因为得到了一个去国外参与一项风险极高、成功率极低的新型治疗试验的机会。他不想给江澈虚无的希望,所以选择再次不告而别,独自承受可能失败的结果。幸运的是,他赌赢了。

那两个困扰了他们整个青春的倒计时,终于被打破了。

他们在挪威住了下来,开了一家小小的民宿,面朝湖泊和雪山。

江澈掌心的滴答声,不知何时,早已被另一种稳定而有力的节奏取代——那是段宴林的心跳,与他自己的,交织成的,属于他们未来的,永恒的回响。

江澈突然又醒过来,“不是真的吗…是真的吧”

他的段先生 一定还在等着他“段先生,我…想你了”

风突然刮了起来,蝴蝶飞了进来,是段先生最喜欢的蝴蝶

是你吧,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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