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人赶到后院时,那些个海妖也来到了后院。容若眉头一凝,带着阿槐躲到了一边。
如今还不是时候,不能碰上。
就在两人提心吊胆的时候,便听见一个海妖在原地骂骂咧咧,快速地带着其他海妖往一个方向赶去。
人还没被找着,但瞧着这架势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容若二话不说便带着阿槐赶了上去。
跟上去没一会儿,也不知道前面那几个人出了什么事情,居然开始争执起来,最后还不欢而散了。
这着实看得阿槐有些目瞪口呆,“怎如此草率。海妖是无人可用了吗。”
“没寻着也好,回去吧。”容若转过身,背起手,往前走去,“先前让你查得东西,如今有消息了吗?”
该死,今儿一忙,居然忘记说了。阿槐连忙跟上前去,低头说道:“冥主,查清楚了。那竹叶青确实来自紫荆山,只是身份不低。”
“是那蛇王前妻的孩子,但又因他天赋低,修炼千年也没修出人形,所以不太受重视。至今也没人发现他不在族里。”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容若沉声不语,过了许久才出声道:“那蛇如今在何处?”
阿槐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话语,“曾有人在浮城见过,一个黑袍身上带着一条竹叶青。具体的无从考证。”人海茫茫找个人都不容易,更何况那条竹叶青。
闻言容若点了点头,“罢了,随他吧。”但愿别同九幽的那些恶鬼缠在一块。
往前走了一段路后,两个鬼差突然在容若身后冒了出来。
“冥主。我们查到了。”这次说话的是那个满脸胡子的鬼差,他嗞着大白牙咧嘴笑着,“搭台前面的那些半妖,原本就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魂魄没什么问题,而他们发狂之前就已经死了。”
“有人拿死尸做文章?”阿槐立马绷直了背,神色有些凝重起来。
若是说那些半妖死之前发狂也不算是太棘手,死尸可就大不一样了。没有魂魄后的尸体会变僵变硬,即便被控制也掀不出什么大波浪。
想起之前自己同死尸交手时,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对方比他们想的还要厉害,阿槐呼吸都急促了些许。
先前容若变注意到那些半妖的异常,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些半妖居然是死尸。几乎是瞬间她就想到了一个人,不,是恶鬼。
九幽悬棘,善于控尸,算是到了出神入化的进阶。
难道他也跑出来了。容若立马对阿槐吩咐道:“阿槐,你去妖界走一趟。查查有没有尸妖在这一带出没。”
“冥主是怀疑,此事乃尸妖作怪。”白面鬼差忍不住问道。
“一查便知。”容若背着手转过身来,看向两个鬼差问道,“可还有旁的?”
怪事天天都有,今儿格外多。“冥主,那些尸体原先长出来的刺,居然都化成了一滩血水。这事实在是怪得很,也没听说什么倒刺是用血做出来的。那硬度绝对不亚于刀剑兵刃,实在奇怪。”胡子鬼差沉吟道。
这事情有些离奇了,容若立马沉声问道:“那些尸体现在何处?”
“被那些道士拉到青城观,据说是超度去了。”瞥见容若有些微沉的面色,白面鬼差立马俯首回话。
“带路,去走一趟。”
“是,冥主。”
这边不尽树下的君攸宁紧紧捏着罗衫少年留下的字条。眼神空洞得盯着远处摇摇欲坠的落叶,清风一吹,那片叶子便从树梢上跌落了下来。
一摇一摇,翻着筋斗地从树上飘了下来。
白叶落到地上的那一瞬,君攸宁就像被解穴了一般,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疾步往外走去。
站在不尽林不远处的罗衫少年见君攸宁想通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出了不尽林后,君攸宁便往放翁那处赶去。
正好今天放翁闲着没去侍弄他那些药草,见到君攸宁后立马招呼他坐了下来,照例给他倒上了一碗酒,“找着答案了吗?”
猛灌了一大碗酒,胃瞬间烧了起来,君攸宁只是道:“前因后果明白了。”
“有误会说开了就好。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往后好好过。”放翁笑着喝了一口酒,“清风酒一直给你们两个留着呢。”
“我们俩,其实也没什么误会。”君攸宁又给自己斟满了一碗酒,“只是往后只能同她桥归桥,路归路。”
“活了这么些年,我算是悟出一个理:有情人难成眷属。”说完君攸宁又笑着喝下一碗酒。
“有情人难成眷属。”放翁苦笑了一声,“可不是吗。”
可不是吗。君攸宁咬牙笑着。
龙水是。黑木丫是。晓仙是。他也是。
“清风酒又没人喝了。”放翁看着碗里的清酒,感慨着说道。
“今日来,想求老翁你一件事。帮我将我们两个这感知位置的能力除去。”君攸宁闷着气,暗自握紧了拳头说道。
说起这个事情。放翁放下酒盏,缓缓说道:“你们这能力不是术法所为,无法除去。既然你们依旧能感知到对方的位置,说明你们两还是心意相通的。”
“你们对对方依旧有情,这能力便会一直在,算是老天的馈赠。”放翁有些不死心地劝道,似在执着着什么,“上天注定的缘分,何必呢。”
天注定?君攸宁一下子苦笑出声,若是这般简单便好了,“可有法子不让若若知道我的踪迹?”
唉。放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端起碗喝了一口酒才说道:“有是有,但极为伤身。毕竟也算是逆天行事。”
“死不了。”
需要的草药放翁的药园子都有备着,遂没过多久他就调出一瓶药来,“七日一颗,不可多吃,伤身得很。”
“好,多谢老翁。”收下药后君攸宁又陪着放翁喝了一会儿酒。
临走前他回过头来不经意地问道:“老翁,你真身是不是只狐狸?”
听到这话放翁明显地顿了一下,遂即嫌弃地挥了挥手,“你打听那么多作甚,要走赶紧走,难不成等着我留饭啊。”
这厢青城观内,三人进来后发现此地戒备格外的森严。
“往日也不见得有这样密集的巡哨啊。”白面鬼差扒开一旁的树叶,轻声嘟囔道。
一旁的容若稍稍举起手,施法将整个青城观查探了一番。收手后便对两个鬼差道:“此地被施了法术,将屋子里的东西和外界都隔开了。”
“这些巡哨的身上贴了符咒,你们近不了身。且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容若便施了法术将自己的身形隐匿了起来。
靠近了那间屋子后,容若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屋子上的符咒都是些镇压符,无门窗框上绑满了红细丝线,地上还有已经干涸了的鸡血和黑狗血。
难道里头的尸体异变了?容若一闪身便进了屋子。
入目的便是屋内木窗上的一排排白布,她留意了一番,这尸首居然多了两具。
怎么回事?容若暗暗地警惕起来,轻轻挥了一下手便将这些尸首上的白布揭了开来。环视了一圈后才发现角落里的两具尸首身上没有任何长刺的痕迹,当下便怀疑了起来。
接着一挥手便将那两具尸首从木床上提了起来,还未等她施法查探,那两具尸体突然发出了骇人的叫喊声。
顷刻间一根根倒刺便从他们的脸上长了出来,原本还安安静静的四周,渐渐地传出些异动。搭台前的那些尸体突然动了,又踉踉跄跄地来到他们面前。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容若眉间一凝,一掌便将那些东西给定住了。然后施法在这几具尸体里找了一圈,最后才把里头藏着的尸妖给揪了出来。
那尸妖被揪出来后,非但不安静,还红着眼张牙舞爪地挥着自己的四肢。拳头大小的身子,再怎么凶煞也凶煞不到哪里去。
瞧着这副模样,实在是不正常。容若用灵力在尸妖身上探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直接将尸妖弄昏了过去。而那些尸体即便是脱离了尸妖,居然还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没一会儿他们便挣脱出容若的束缚,横着倒刺往容若这儿冲了过来。结果容若一闪身便出了屋子,失去目标的那群尸体将屋子翻得哗哗响,屋门、窗框上的那符咒发起了淡淡的金光,角落里的铃铛被扯得叮当作响。
门口的那一群群巡哨早就习以为常了,像没瞧见一样,将异样忽视了个彻底。
回到屋外的角落里,容若背着手淡声道:“走吧。”
半路上她又出声对两鬼差吩咐道:“屋内那尸首不对劲,你们去打探一下,屋外这阵法是谁布置下来的。”
“是,冥主。”
回到落脚处后,容若便将那只尸妖给放了出来。替尸妖施法解了毒之后,便将它弄醒。
尸妖睁开眼睛后,猛地从桌子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见到容若后,显然是认出人来了,连忙跪下磕头,“见过冥主。”
这尸妖居然认得自己,容若有些差异地挑了一下眉。
“早年间随父亲去过冥府,有幸得见过冥主。”
这尸妖的父亲?她曾召见过尸妖族的族长,“阿纳是你何人?”
“正是家父。”
“方才那模样是怎么回事?”尸妖族异化了不成。
“我原本是和族内兄弟跑出来玩的。”尸妖低着头说话,“半路遇上了黑袍的。他抓了我们后便将我们关在了一个黑屋里,每日就给些吃的和水。没过多久,他便开始带走我的兄弟们。最后被带走的是我,他很警惕出了黑屋便将我打昏了,醒来之后就是现在了。”
容若沉声问道:“如此说来,你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
“我只是隐约间听到什么控妖术和半妖。其余的便也不晓得了。”
“那黑袍身边可有条青蛇?”
“有的。”尸妖一下子想起来了,那黑袍的肩上就盘着一条,“像是竹叶青。”
“那黑屋的位置可还记得?”
“只是有个约莫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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