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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04 禁庭疑云

禁军哗变之事,如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在上京掀起滔天波澜。

萧向聿当夜便遭软禁于王府,美其名曰“暂避风头,以待彻查”,实则兵甲环伺,飞鸟难出。太后一党趁机发难,连上数道奏折,弹劾摄政王“勾结外敌、意图不轨”,朝野上下暗流涌动,人心惶惶。

王府内外气氛陡然凝肃。

师岫白也被变相囚于听竹苑,不得踏出院门半步。那日慈宁宫惊变,国舅爷肩上那支冷箭,以及萧向聿将他护于身后的姿态,在他脑中反复闪现,乱麻般理不清头绪。

萧向聿若真是灭门仇人,为何屡次维护于他?若非仇人,那现场铁证般的玄羽令又从何而来?秦叔生死未卜,那句“黑鸦非玄鸟”的呓语,如同鬼火,在他漆黑的复仇路上投下一丝微光,却照见了更深的迷障。

他正凭窗出神,忽闻院门开启,周淮带着两名玄羽卫大步而来,神色冷硬。

“王爷传召。”

师岫白心下一沉。自那日回府,萧向聿便再未见过他,此刻突然传召,绝非好事。

他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袍,压下心头纷乱,垂首跟上。

王府书房外守卫较平日森严数倍,带刀侍卫目光如炬,巡视不休。周淮推开门,内里烛火通明,萧向聿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庭中枯枝,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几日,他周身气息愈发冷沉迫人,即便只是背影,也带着山雨欲来的威压。

“王爷。”师岫白敛衽行礼,声音放得低柔。

萧向聿并未回头,只淡淡道:“禁军副统领陈敬,死了。”

师岫白指尖一颤。陈敬便是那日率兵哗变、指控萧向聿勾结外敌之人。

“狱中自尽,留下血书,言说受本王胁迫,构陷太后,罪该万死。”萧向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字字冰冷,“好一招死无对证。”

师岫白屏住呼吸。此事明显是杀人灭口,将罪名彻底扣死在萧向聿头上。

“太后旨意,本王禁足府中,等待三司会审。”萧向聿缓缓转身,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师岫白身上,锐利如刀,“你说,这幕后之人,下一步会如何?”

师岫白垂眸:“妾……不知。”

“不知?”萧向聿踱步走近,玄色靴停在他面前,“那日慈宁宫,国舅爷对你倒是颇为青睐。”

师岫白后背沁出冷汗:“国舅爷只是……只是好奇王爷新纳之人。”

“是么?”萧向聿轻笑一声,指尖猝不及防地抬起他下巴,迫他抬头,“本王倒是好奇,你一个醉仙楼清倌,何处学来的敏锐政察?那日卷宗整理,你对李尚书落水案的见解,可不像寻常伶人。”

他指腹冰凉,带着薄茧,摩挲着师岫白下颌肌肤,带来战栗的触感。目光却深沉如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剖开来看。

师岫白心脏狂跳,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眼中适时涌上水光,混着几分被质疑的委屈:“妾……妾少时家道未败,也曾读过几本书。后来流落风尘,见惯人心鬼蜮,故而……故而多看多想了几分,只求自保,不敢妄议朝政。”

“家道未败?”萧向聿眸光微闪,“何处人家?”

“江南小户,不足挂齿,早已散尽了。”师岫白滴水不漏,语气哀婉。

萧向聿凝视他片刻,忽然松开手,转身走向书案:“你可知,陈敬死后,又有何人自尽?”

师岫白摇头。

“当日负责看守师家灭门案现场的两名京兆府差役。”萧向聿语气平淡,却抛出一道惊雷,“同样留下悔过血书,言说当日受上官指使,暗中调换了一枚重要证物,构陷忠良,良心不安,唯有以死谢罪。”

师岫白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调换证物?!构陷忠良?!

那枚玄羽令……

他猛地抬头,眼中震惊与骇然再也无法掩饰:“王爷此言……何意?”

萧向聿却不再看他,自顾自展开一幅舆图:“血书并未言明构陷的是谁,调换的是何物。死无对证,徒留疑影罢了。”

他抬眸,目光冷冽地扫过师岫白惨白的脸,“但这盆污水,倒是结结实实泼到了本王身上。如今朝野皆疑,师家灭门案恐有冤情,而本王,便是那幕后元凶。”

师岫白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维持清醒。这一切来得太巧,巧得像一个精心布置的局。先是陈敬哗变指控,后是差役“自尽”留下血书,一步步将萧向聿推向谋逆篡位、构陷忠良的深渊。

若萧向聿并非真凶,那这幕后之人的手段……何其可怕!

若萧向聿是真凶,此举便是金蝉脱壳,将自己伪装成被构陷的受害者!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仿佛置身迷雾深渊,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到底欲意何为,到底谁才是这幕后之人?……

“看来王妃也觉此事蹊跷。”萧向聿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声音低沉下去,“你说,这接连发生的自尽,下一个会轮到谁?是那日侥幸未死的刺客同党?还是……其他知晓内情之人?”

“不知王妃可还记得,师鸿渐手底下最衷心的家仆,秦川?!”

是秦叔?!

师岫白背脊生寒。萧向聿是在暗示什么?

未知的,危险吗……

“妾……愚钝。”他低下头,掩去眼底翻涌的惊涛。

“愚钝?”萧向聿忽的冷笑,一掌重重拍在案上,震得笔架乱颤,“本王看你是聪明过头了!”

骇人威压瞬间充斥书房,师岫白骇得跪伏于地:“王爷息怒!”

“息怒?”萧向聿绕出书案,一步步逼近,玄色衣摆停在他眼前,带着冷冽的沉水香,“师岫白,你费尽心机潜入本王身边,为的不就是查清师家血案真相?如今线索送上门来,你却跟本王装傻充愣?”

他竟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身份!

师岫白心跳骤停,全身血液逆流,几乎僵在原地。

“本王没耐心与你虚与委蛇。”萧向聿俯身,冰冷的气息喷在他耳侧,“禁足期间,本王有的是时间好好‘请教’你。说说看,你对这几桩案子,有何高见?”

他语气轻柔,却字字杀机四伏。

师岫白深知,此刻再装无知已是徒劳。萧向聿显然已对他起疑,甚至可能早已确认他的身份。此番问话,是试探,也是逼他站队。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腥甜,再抬头时,眼中惊惧稍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冷静:“王爷既问,妾便斗胆妄言。这几桩事接连发生,太过巧合,像是……像是有人急于掐断线索,混淆视听。”

“哦?”萧向聿挑眉,“混淆谁的视听?”

“自是王爷。”师岫白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对方意在坐实王爷罪名。但……手法略显急躁,反而露了破绽。”

“破绽何在?”

“陈敬哗变,指控王爷勾结外敌,证据未明便自尽,死无对证;差役血书,言说构陷忠良,却不明言构陷何人,语焉不详。看似步步紧逼,实则……”师岫白顿了顿,缓声道,“虚张声势,根基不稳。”

萧向聿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探究:“依你之见,对方意欲何为?”

“妾法子愚笨,做不得数。妾以为,搅乱浑水,逼王爷自乱阵脚,或许……”师岫白心一横,吐出惊人之语,“意在王府内部。”

话音未落,窗外骤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异响!

萧向聿眼神骤厉,反应快如鬼魅,几乎是声响传来的瞬间,他已如离弦之箭般掠至窗边,一掌震开窗棂!

一道黑影如夜枭般急退,瞬间融入夜色。

“追!”萧向聿冷喝一声,周淮立刻带人疾追而去。

书房内重归死寂,只余窗外冷风灌入,吹得烛火明灭不定。

萧向聿缓缓关窗,转身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师岫白,目光幽深难测。

“你倒是……又一次让本王刮目相看了,师、无、虞。”

他刻意咬重那三个字,带着冰冷的玩味。

师岫白伏在地上,心知今夜已彻底暴露于萧向聿目光之下,再无转圜余地。方才那番话,既是分析,也是赌——赌萧向聿并非真凶,赌他需要盟友破局。

然而,萧向聿下一句话,却将他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彻底打入冰窖。

“不愧是先帝亲封的大渊第一才子。师无虞,”萧向聿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审视,“你这‘笨法子’,倒是笨得很有几分意思。”他伸出两根手指,如同对待什么稀罕物件般,轻轻抬起了师岫白低垂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深不见底的眼眸。

“本王倒是小瞧你了,师大人。”

“师大人不过是看着温顺乖巧罢了,不知爱妃可否让本王好好看看,这副皮囊下真正的心思如何?倒是有趣。”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过师岫白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

师岫白的心跳如鼓,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强迫自己迎上萧向聿的目光,眼中努力维持着惶恐茫然,还有一丝故作□□的笑意,更显楚楚可怜:“妾天资愚钝,不过短短拙见,只是胡乱几句罢了。能帮到王爷,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胡乱?” 萧向聿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多少温度。他松开了手,目光却依旧锁死在师岫白脸上,教人不寒而栗。

“周淮,”他冷声道,“你觉得如何?”

“王爷英明。” 周淮眼中精光闪烁,立刻躬身领命。

萧向聿的目光重新落回师岫白身上,带着一种全新的、更加危险的审视:

“至于你嘛,本王的王妃”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笑意令人不寒而栗,“献计有功,本王自当重赏,才配得上王妃的诚意。” 那“重赏”二字,被他咬得格外意味深长,师岫白忍不住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下一瞬便被那抹不加掩饰地杀意惊出了一身冷汗。

萧向聿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妾谢过王爷恩典。” 师岫白再次伏地叩首,姿态无比恭顺。无人看见,他低垂的脸上,那瞬间掠过的一丝冰冷得近乎残酷的弧度。

第一步棋,落子。他成功地引起了这头猛虎的注意,将自己从“无用玩物”变成了一个“有点意思的小玩意儿”。虽然危险剧增,身份暴露,但距离他的目标,也更近了一步。

然而,就在他暗自盘算下一步时,萧向聿的下一句话,却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

“起来吧,本王的……王妃,顺便,替本王认一认……” 萧向聿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了毒的冰棱,“……这个人,你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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