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如此大胆?”身后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
“许是你祖宗吧...”阮云月懒散地掀起眼,转身笑道。
她一转过身,不是身后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人。莫不是都从那密道里来的?
“你这女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黑衣男子气得直咬牙,眼神就像是要吃人般看着她。
“这俩人一个都不能留。”
领头的那黑衣男子,偏头向其它人吩咐着。
“赤焱宗的人?”凌长簟随口一问。
赤焱宗是苗疆七大派之一,除了凌长簟所管的千蝶谷外,它在七大派中实力算是排在前列的了。
“你究竟是何人,莫非你也是苗疆来的?”钟铎倒是没想到,这瞎子竟能猜出他们的来历。
光凭招式就认出赤焱宗的人,可不多。这瞎子也绝非表面那般简单,底下定是藏得极深。
“我在问你,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凌长簟把玩着手中的玉笛,笛上坠着的流苏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着。
他出苗疆前,便听闻赤焱宗首徒带着几名弟子去了云齐。不出所料,那领头的便是赤焱宗大弟子钟铎了吧。
钟铎眉头紧锁。
这玉笛他总觉得在哪见过,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既如此,那便更不能留你们在这世上了。”
阮云月凑近凌长簟,低声细问,“那夜,徐相是你刺杀的吧?”
“。不是”
若他不是苗疆派来刺杀徐相的刺客,那他又是为何会重伤出现在宫中。
凌长簟脾气虽是怪戾了些,但他绝非是书中那心思诡谲、手段狠戾的男主。
“这么多人,你觉着我们胜算有几成?”
“可能五成吧。”
“五成?!”阮云月先是一惊,叹了口气,“那这还打什么,我们方才就应该趁早跑路的……”
“怕什么?”
“死不了。”他懒散地说道。
“说大话,可是要被打脸哦。”阮云月心中有些忐忑,还是想逗一下这少年。
“你,到我后面去。”
阮云月向后方的走廊跑去。
那群黑衣人飞快地向他们这边冲来,有几个想绕过凌长簟直奔阮云月那里,都被他的玉笛给打了回去。
“我们俩可是要生死与共的。”
阮云月坐在走廊上,后背倚靠着柱子,双脚踩在凳子上。她享受地看着眼前的“好戏”,不禁感叹凌长簟确实很强。
同心蛊真是个好东西,这破烂系统也总算是派上了几回用场啊!
“你是赤焱宗的叛徒,荣冈?”与凌长簟交手的黑衣男子,一脸惊疑。
“他,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玉笛只是划过男子颈间,持者并未用力。
“这般愚蠢的人,竟还入了赤焱宗,你们宗主恐怕还不知道吧?”
那群人被凌长簟气得后牙紧咬,双颊通红。自然想杀他的心,就更坚定了。
钟铎是赤焱宗宗主的亲传大弟子。
如果那少年也出自赤焱宗,他认出赤焱宗还勉强说得过去。可少年方才所用的功法,连他这个亲传大弟子都不曾见过。
他思索起来,开始端详起眼前的少年。
少年像是打累了,慵懒地将玉笛横起。
笛声响起,赤蝶来去如风,纷纷停在了少年周围的黑衣人肩上。
赤蝶蝶纹俊美,在光影变幻中自由穿梭,姿态优雅。看似活泼灵动,实则美中藏剑。
那几名黑衣人像是陷入了昏迷,一动不懂地站在原地。
直到被赤蝶的蝶翼,划破喉咙。
凌长簟隔着幻影望着钟铎,眼里透着淡淡的厌恶。
幻幽蝶!!他们少主最擅的便是这幻术和御蝶。
难道……
钟铎:“少主…您不是在苗疆主持大局么?!”
“不想死,就滚远些。”
少年依旧神情漠然,钟铎更加确定了眼前这少年的身份。
只是少主怎会来苦水村,为何会和一个云齐女子在这里!
钟铎也来不及深思,便从寺庙中逃了出去。
阮云月还未听清两人的谈话,便见方才大放厥词的男子落荒而逃了。
“你们方才说什么了?他怎么像是被你吓得落荒而逃了似的。”
阮云月缓缓起身,向他走去。
“无关紧要的话罢了。”
少年顿时单膝下跪,半跪着,一手还撑着地。
不会吧,他这不会是要,.....
求婚吧?
少年嘴角溢出一抹殷红,狭长的眼尾垂着困意。他仿佛把它看作一件平常事,伸手抹去嘴角更多的殷红。
天边挂着一抹夕阳红,那抹红从天边浸染了下来。
血染白衣,清冷如雪的少年抿着唇,脸露痛苦之色。
他体内的七绝毒又发作了。
她看见他轻而易举地杀了那么多人,连黑衣男子领头都被他吓跑了。
阮云月还以为他先前所说的五成,无非是逗逗她或是隐藏实力。
没想到他说的五成,是真的。
“离我远些。”
少年面色苍白,额上汗珠狂冒。两鬓的碎发凌乱,几根竖在空中。
他既让她离远些,她便离他远远的。
可是方才他也算是救了她,无论是什么原因。她不能就这样无动于衷。
化学口袋,她还有化学口袋!
“系统,看在我这么多年,为你辛苦打工的份上。能不能再给我个金手指啊?”
【宿主您好,听到您的召唤这就来了。您是想要金手指?但这需要您用之前攒的三千灵石来换才行哦。】
她穿书过来的一年里,在皇宫里与那些人勾心斗角的。她辛辛苦苦苟了那么久,才存了三千五百灵石。
这换一个金手指,就要拿走三千!!
“行吧。”
【三千灵石已兑换成功!我已经为您筛选了一部分,您可以从下面陈列的选项中选取一个啦。】
“那就要这个医学口袋吧。”
【医学口袋系统已开启,祝您使用愉快!】
阮云月裙子的另一边,凭空出现了一个粉色的小巧“荷包”。
纱布、止痛药、检测仪。
她扶着他走到了走廊那,用纱布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你张下嘴好不好?”阮云月像哄小孩子似的。
少年偏过头,不理她。
“有同心蛊在,我们也算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再怎么样,互相之间的信任总该要有吧?”
少年疼痛难耐,衣角被抓得起了褶皱。
阮云月蹲在他身侧,轻声说道:“这个药可以止痛,我的医术你是见过的。”
他接过药和水,在手中摩挲了会,才放入嘴中。
“方才那些蝴蝶都是你养的么?”
“嗯。”
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见过,像当才那般绝美的蝴蝶。美丽迷人,却又暗藏着蚀人的危险。
“那些人像昏迷了般?”
“那是幻术。”少年无奈地笑了笑。
他的幻术一旦实施,无人可破。他是这世上唯一掌握此术顶峰的人。
这世界居然还有幻术这一说,在幻梦中死亡,真是可怕啊。
“那你能教教我嘛?”
幻术这一听起来就很酷,很高级的样子 。她也想学幻术,或许以后还能派上用场呢。
“不能。”
阮云月:“为什么?”
“你,不够格。”
练习千蝶谷的幻术,首先被操控的是自己。它会频繁让修习者,陷入自己创造的恐怖环境中,无法自拔,分不清幻境和现实。
要想修习像他方才的那般高级幻术,还需要有苗疆的千蝶血脉。
千蝶血脉万年难遇,而凌长簟则是这万年难遇的第一人。
和他一起学习幻术的同门,大多数都失败了。他们精神崩溃变成疯子、痴傻、甚至脑死亡。
“我教过的数百名弟子里,能撑过第三重的,唯有你一人 。”
曾经他师父曾说过,他是万年一遇的天才,苗疆的希望寄于他一身,他定要忍住苦痛。
无数个夜晚里,他的精神被撕裂再重组,为了保持清醒,他一次次用匕首撩开自己的血肉 。
“哦,就你够格是吧?”阮云月也只是随口一提,也不是非要学这幻术不可。
凌长簟没再回她,只是安静地闭目养神。
“这.......这神像!阿弥陀佛。”
耳边传来一声惊讶的感叹,接着是叹息。
阮云月:“这下...我们俩得赔在这了吧。”
“。”
“诶,这...神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道方才是我看错了?”那和尚揉了揉眼,双眼瞪得圆圆的。
他刚进门时,这里还是一塌糊涂。不仅门被砸得稀烂,而且那尊巨大神像还倒在地上,部分碎片散在周围。
可眼前的景象,却又与之前完好的模样一般无二。
当真是老眼昏花了。
这也行?
又是幻术,这绝对是凌长簟用的幻术。
阮云月:“还真有你的!!”
阮云月不自觉比了个六的手势,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真实感叹。
“走了。”
阮云月:“我们得让村里的人,知道这神像‘血泪’的真相。”
“知道又如何?”
人们向来只会相信,自己愿意去信的。
至于她说的什么铁锈...混水,他们没见过自然是不会信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曾经何尝没有试过向他们解释。
那日大雪纷飞,雪白如羽的百花飘落着。
白衣少年满身鲜血,跪在雪地里。额头的血,在地上一片雪白中开出血花。
“逆徒,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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