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处理完了后，我躺在他身边，以为这晚上就会这么平安无事地过去，直到我被他弄醒。
我打开灯，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床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让我带他去上厕所。喝醉后就这么返璞归真吗？连厕所都找不到，我尽管无语，但是体谅，还是带他进了厕所。
他真的，喝醉了酒后比三岁小孩还不足，不会拉拉链，不会自己把着，我就只好在一边帮他。尿完后他还立在那儿，我又突然想上厕所，让他出去，却一直没动静。
算了，反正都是男人，有什么？
我上完后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连手都没洗，他就低着嗓子求我帮他，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透过镜子，我看见他趴在我肩上，委屈含羞的神情，我也看到了自己，满脸羞红甚至有些期待的样子。
该死！
我一拳砸破了镜子，转身迎接他热烈绵长的亲吻。
小孩就是小孩，会的不多，但劲大，体力好，从深夜折腾到天亮，我已经快一天没合眼了。
那是我第一次在下面，真的很疼啊，疼地都有点睡不着。
————
五点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了进来，我本来也没睡，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了窗帘边上，没拉开，也没掩上。
我在回顾昨夜发生的荒唐事
昨晚真是昏了头，他喝醉了我又没醉，怎么能由着他的意思来？现在好了，一切都回归现实，等他醒来，我又该怎么面对他？
我真的没脸再面对他了，趁他没醒，我穿上衣服，到前台赔了镜子，又续了一天房，就灰溜溜地跑了。
随便吧，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我。喝醉了酒，年轻气盛，确实容易把握不住自己，或许他只是喝醉了，肯定也很难面对我，我还是躲着他些的好。
这次我真的打算离开了。因为身体原因，我在雪场边的宾馆留了三四天，那三四天里我都只在宾馆待着，最多不过到楼下的面馆吃一顿，很多时候都是在床上躺着，看看电视。
电视上说，那几天的风雪好像格外大，不过我不常出门，自然也感受不到。
听说有些雪场的雪是人工造雪，那那几天，是不是能省很大一笔钱？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挑在大雪天滑雪，那样应该很危险吧，估计也没有人愿意那么做。所以雪场的生意，是降了还是升了？我不知道。
就这么过了两三天，路程都没有找过我，他明明有我的电话，却不敢打，太怂了。
可我也一样，不是吗？
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那晚的荒唐事，就让它随风雪过去吧，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了。
————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应雪场老板的邀请，参加了场酒宴，算是送别宴吧，老板知道我要走，还挺不舍的。
那天晚上，路程也来了，他变了很多，憔悴了很多，原本白净的脸上多了些发青的胡茬，眼眶发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几天，他过得很不好。
可人总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世界是围着自己转的，我也是。
我以为他离开我活不下去，以为他想我想得快疯了，以为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失去了我导致的，我把我自己看得在他心里无比珍重，来借此当做我苟且偷生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很可笑，对吧？可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我趁着他中场去洗手间给他堵在了厕所隔间里，低声骂他懦弱自私，不知上进，喜欢我？喜欢就来追啊？非要做躲在被窝里偷偷哭的胆小鬼吗？
他被我骂得红了脸，用力将我抵在门板上，看得出来，他最开始是想揍我一顿的，只是迟迟没下手。泪水如洪水般，来势汹汹，瞬间就挂满了他那张漂亮的脸，他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得像个孩子，是啊，在我面前，他就是个孩子。
我抱住了他，试图去安慰着他，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告诉他我又不打算离开了，只要他愿意，我可以留在这里。
他哭了许久，第一句话不是求我不要离开，也不是任何挽留我的回应，他只是，哭着向我说了一句平常又不平凡的事————他奶奶走了。
心脏病，三天前他喝酒，就是因为那时候还在抢救，他压力大，在酒馆里喝得烂醉，想逃避一切，可第二天，奶奶还是死了。这些天他没去滑雪场上班，只是整日待在家里以泪洗面，借酒买醉，当然，其中也有对我的歉意在。
后来他听老板说我要走了，就想着来送送我，此外，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我听到后，想起我刚刚说的那些话，羞愧难当，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这小王八羔子，真是让人难堪。
不早说，早说我还会说那些话吗？
我开门准备离开，却被他一把锁了回去，又是像那晚一样，抱着我问刚刚的话还算不算数，我红着脸说不算，他就在我耳边低声下气地恳求，磨得我耳朵又红又痒，不得不答应。
答应后他就越发放肆了起来，把我堵在门口亲了半个多小时，再出去的时候，我看着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知道不能再回到席间了，就在饭店门口给雪场老板打了通电话，告诉他我有急事先离开。
电话挂断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拥了上来，搭在我半个肩上，和我一起走回了不远处的宾馆。
那夜的风雪很大，但有他在身边格外温暖，我的脖子被他环地让冷风没了任何可乘之机，我也放心的任他蒙着眼睛带我去任何地方。路灯下的人影成双，从此我昏暗的生活里闯进了另一个人。
又是一夜缠绵，只是少年清醒时格外地温柔，温柔地像江南的风，轻抚过脸庞时仍回味余甘。
————
我取消了车票，选择留在了雪场附近，他还是我的私人教练，私下里没人知道的教练。
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好了，现在不止在雪场，不止在好味道面馆，其他地方也能处处看见我们的身影。
他教会了我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生活技巧，比如超市里隔夜的蔬菜会卖得便宜很多，比如吃麻辣烫是沥水把轻的放中间更省钱，比如选餐馆时选那种当地夫妻合开的不起眼小馆，味道纯正还不贵，比如吃面时一定要喝汤······
我很乐意听他告诉我这些技巧，因为我现在没那么着急走了，也没钱多地到处烧。有时我会跟他一起去晚市捡几把便宜的蔬菜，买一听罐装的啤酒，提回家等他炒两个小菜，坐在床脚的小桌子吃。
我们一周总要出去下几次馆子，去那些他推荐的当地菜馆，我说他做的和这当地的菜馆差不多，他总是笑着打趣说自己不够格，让我不要恭维他，我有吗？我只是真心觉得他做的也不错。
想所有你们知道的那样，会做饭的人无非分两种，一种是长大后花了大价钱去学的，为了取悦自己或他人，另一种是从小家庭艰难，不得不被迫学会。很显然，路程属于第二种，而我属于第一种。
他不愿意给我讲他小时候的事情，不愿意我在多年后的时间长河里窥探他幼年成长时的伤痛青春，我所知道，好像也只有他其实过得一直都不怎么好。
至于我，我学过一段时间的厨艺，但我会的多是江浙那一带的菜品，那是我之前和周饮畅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却不是我真正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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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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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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