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在火堆上的兔子被炭火烤的滋啦冒油,香气四溢,勾的人馋虫大动。
这样的情形降辰看得目不转睛,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肆礼看烤的差不多了,从怀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割了一块烤的外焦里嫩的兔腿肉插在刀尖上递给降辰:“还烫,慢点吃。”
降辰鼓着腮帮子使劲吹了吹,这才一口咬上插在刀上的肉,顺着向上把肉从刀上带下来,把冒着热气的肉整块儿吃进嘴里,满足的发出叹息:“啊,太好吃了!殿下你快尝尝。”
肆礼也用刀给自己割了一块吃,确实很香。看着降辰围坐在火堆旁吃着兔肉无忧无虑的样子,肆礼的眼前不禁重现那模糊的记忆里——在他为数不多的关于母亲的回忆里,也是有这么一个火堆。
火堆旁坐在坐着一位以一根金羽簪子绾发,衣着朴素的年轻妇人,无论给自己如何捣乱,妇人也没有训斥,只是将他抱在怀里,温柔的摸摸头。即使他早已经不记得母亲的样子,只记得那天的怀抱很温暖,母亲温柔的唤他:“鸿儿......”
不知不觉间,一抹笑从肆礼唇边散开,目光也不自觉的温柔起来。在这世间,也只有母亲给了他真正的属于亲情的温度。
回忆戛然而止,肆礼回过神才发现降辰正好奇的看着他,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明艳的火光映得降辰的脸更加如一块温润的美玉,肆礼收回目光,面色如常后转头看向火堆,努力的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但语气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不可查的温柔:“没事,想到我很小时候的事情而已。”
降辰了然的点了点头,道:“看殿下的样子,殿下小时候一定很开心吧?”
“什么?”肆礼一时间愣住了。
“因为殿下刚才笑得很开心呀,”降辰抬头真诚的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殿下笑呢,感觉殿下笑起来和平时不一样了,没那么凶了。”
肆礼垂下了眸:“是吗?”
自从来到魔宫后,自己确实没笑过了,一直被冷落在偏僻的宫殿,之后又要面对凶残的妖兽,换作任何人都是一点也笑不出来的。但是今天,好像有多出一个人陪着他之后,处境也没那么糟了。
而且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降辰都要跟着他了。目前来看,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差劲。
降辰用小树枝戳着火堆下的灰烬,放松的随口问道:“殿下小时候和谁在一起玩?”
肆礼眸光微动,过了一会儿才说到:“记不清楚了......印象里,好像只有我母亲。”
降辰没有察觉到肆礼已低落的情绪,顺着他的话开心的说:“殿下的母亲一定很好,她也在魔宫吗?什么时候能见到?”
“见不到的,”肆礼低声回答他,沉吟片刻后沉声道:“她死了。”
四周安静下来,风扬起一阵飞舞的火星,温暖的火光映照在肆礼脸上,却无法给他内心带来一丝温暖。肆礼已有了少年人的样子,纵然经历了许多,但终究也才十一二岁,没办法在提起这件事时不起波澜。最后关于母亲的记忆里,只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母亲和年幼无措紧紧捏着母亲挽发金簪,放声大哭的自己。
母亲的死,是肆礼一生的伤痛。渐渐的,肆礼眼中泛起水光——好像从那天起,自己来到魔宫后,就像一个谁都不待见的拖累,无论是亲生父亲,还是负责照看他的宫婢,。
降辰意识到自己的话让殿下伤心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安慰性的把自己的小手放在肆礼手背上,出声到:“殿下,其实......小心!“
降辰话还没说完,瞳孔突然剧烈收缩,猛地跳起来把肆礼扑到!待两人再回头时,两只泛着金属寒光的的飞镖已经深深钉入他们方才坐着的石地上了。那飞镖带着锋利无比的倒钩,那一片地方泛起淡淡的毒雾,不难看出那上面附有剧毒。
如果刚才真的被射中了,硬拔出来非去半条命不可!肆礼立即反应过来将降辰护在身后,一把拿过放在放在一侧的铁剑,目光冷冽且带上了凶狠,厉声呵到:“谁在哪儿!”
一行蒙面黑衣人逐渐从树林中显现身形排成一列,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带着肃杀阴狠的气势,眼泛红光,活如地狱里爬出来夺人性命的鬼武士。
这群人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杀手。光从这看来,肆礼心弦一紧,来者不善!
“哈哈哈——哎呦,小小一个人气势倒凶咧。”
十丈开外的一颗枯树上传来一女子的笑声,惊飞了几只乌鸦。肆礼闻声望去,又一与林中黑衣人一样装扮的女子,只有一点特别——那女子有一双汹涌着魔气摄人心魄的浅粉色眼眸。
七阶的人!整个魔族粉眸的只有七阶,七阶是整个高阶魔族中唯一由女子继承阶主之位的,族中厉害的也几乎都是女子。且七阶主修魔族剧毒,这样看来,刚才那两只毒镖必定就是她射的了。
女子一路轻笑着,施施然而来,走到了那一行人的最前方。单手叉腰傲然而立,虽不见她真容,却也感到无端妖治。
肆礼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修为绝对不低,甚至是这行人里最强的。而这一帮人,修为都在他之上!不禁头皮发麻,手中沁出一层簿汗,转头对降辰严肃道:“你回殿里去。”
降辰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仗势,心慌不已抬头看向肆礼,手足无措的说到:“殿下,他们……”
“别磨蹭,快进去!”肆礼语气严厉起来,一会儿怕是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战,不能让降辰留在这儿!又说到:“从后门出去,跑远点!”
“呦?怎么还有个小的?”女子在看到降辰后声音疑惑起来,转头问:“买一送一?这也是任务的内容?”
“问我干嘛?我和你不是一起来的?你都不知道我咋个晓得?”那名被问到的黑衣客十分不耐烦的怼到。
“哎不是,你这样的态度我可不喜欢了哈,我才是头儿,放尊重点。”女子十分不爽。
“话多。什么时候动手?”黑衣客无视她的话,径直发问。
见画风突变,肆礼眉头皱得更深,看样子是被派来杀自己的了,那是谁派来的?(自己怎么说也是魔皇的儿子)居然敢在魔族的地界刺杀皇子,胆子倒是不小。
降辰抓紧了肆礼的衣角,虽然害怕,却依然不走,倔强的说到:“不行,殿下,我要和你一起。”
这样的情况下听他这样说,肆礼头都要大了,气得不行:“别在这儿添乱了,给我跑远点!他们的目标是我,别站在送死成吗?我没精力管你。”
见降辰还是不走,肆礼拎着他的后衣领准备把他扔进去。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了。”那女子转身面对肆礼,声音也冷下来了:“这个事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楚,小殿下,有人要你的命,奴家也是奉命行事,你莫怪了哈。”
“敢这么做,我父皇不会放过你们。”肆礼抬眼看她,故作镇定的威胁到。
但那女子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嘲讽道:“魔皇若真的在乎你,又怎么会把你扔在这里让我们有机可乘?况且今天是二皇子殿下的满月宴。”
肆礼被最后的希望被她的话击碎,面色变得苍白。她的声音狠厉起来:“他怕是更没有时间管你了!杀了他!”
黑衣客们得了指令,提刀便直如风一般朝肆礼冲了过去,其中一个一掌击出一记暴击,就要打在降辰身上了!
肆礼瞳孔猛缩,一把将降辰甩进殿里,璇即转身应对刺过来的利剑!
“铮——”
两剑正面相击,发出刺耳的锐鸣!那一剑对面注入了十成十的灵力,肆礼活生生被对方的剑气震出去,猛地撞到墙上,握剑半跪而立。
身旁的石地也被被暴击炸开一个大坑,尘土飞扬。一口血腥气直冲喉咙,要不是他咬住了下唇,非一口血吐出来不可。
上次的旧伤还没好完,对战实在勉强得很。正面接一剑都气血激荡,之后的怕是不能硬来了。
肆礼抬起头,看向正踏着土尘朝他杀过来的一袭人。眼眸中几乎是瞬间泛起杀意,身体里也汹涌起一阵强大魔气。
独属于一阶的血脉之力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在他不知不觉中已自动开始觉醒——
注:魔族和人族一样让修为以灵力为攻击单位和攻击形式,只是附带的气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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