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景屿有的时候说的话确实能进书野的脑子。
当天晚上书野又做梦了。
在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
书野一个人往前走,左右两边的墙上挂着黑白照片,沿墙靠着一溜排桌子,上方放着水果,跟上供似的。
书野也不清楚自己哪里来的灯,反着能往前走。
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慈眉目善地盯着他:“你是省状元吗?”
书野从善如流的摇了摇头:”不是。”
自己还没高考呢,哪里来的省状元名号。提前贷款这种事,书野做不出来。
那人立刻变得恶狠狠的,歇斯底里的质问:“你为什么不是省状元!为什么不是!”
书野被吵的耳鸣,他蹙眉退后一步:“你能不能先冷静。”
那个人还在歇斯底里:“你为什么不按照我的步骤走!你为什么不是省状元?你就是没有好好学习!”
书野耳朵疼的不行:“没考。”
那人一愣,立刻谄媚地笑:“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太累,该玩玩,该学学。”
书野:“……”
转变这么大的吗?早知道就说自己是省状元了。
那人积极邀请书野去吃饭。
书野的眉头跳了跳,话术和景屿的一模一样。
书野有点在梦里的意识,但是醒不过来。
左右在梦里,就跟着那个人走了。
打开门,一个胖的看不清面部特征的男孩,僵硬的转身,咧着大牙恐怖的笑:“妈,你又带好吃的回来了了?”
书野:“???”
这合着是个骗子,骗人上门被吃。
那男孩重重的踩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那人脸色变了变,尴尬地朝着书野笑:“你没看见吧?”
没看见?
没看见什么?
你儿子吗?
楞大一个,想看不见都困难吧?
书野严重怀疑这人把他当傻子。
他转身准备离开,然后后面两个人突然疯狂的嘶吼起来。
女高音和男低音的巅峰对决。
受伤的只有书野的耳朵。
半夜,被鬼哭狼嚎的中式教育恐怖噩梦外加吃人杀人狂魔的故事吵醒了。
没多恐怖,但是很吵。
书野睁开眼,在床上闷闷地躺了半天。
不知道是不是梦太真实的缘故,他现在还觉得耳鸣。
他坐起来,把空调温度打低了点,看向旁边的时钟——03:26
纯真的三深更半夜。
书野叹了一口气坐起来,去厨房到了杯水喝。
再次躺会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和以往的变故只有舒平来了,和去景屿家吃饭。
睡不着只有可能是这两个人导致的。
但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因为一开始他睡着了,现在却又睡不着了。
抛开在景屿家吃饭吃的太饱以至于睡不着,那就只剩舒平一个变故了。
舒平是个很神奇的人物。
他是一个纯粹的大男子主义的人物,那种认为男人挣钱天经地义,女人必须在家里生儿育女的大男子主义。
相比于现在在网络上流传的只会抠脚,不学无术的无业游民空口说话的大男子主义,舒平唯一能看的点就是他会给钱和他不会武力压制女性。
这还是源于他的大男子主义——女人那么娇弱,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就得让这女人。
可实际上,在书野记忆中,舒平的两任妻子都舒平混得好。
现在还有人和舒平是因为舒平的两任妻子。
在人前装的人模人样,对书野仅有的好脾气都是因为有别人在,没有别人的时候,那简直是疯狗。
书野唯一清醒的是,自己从小被书淑带着,自己的哥被他亲生母亲带着,没有一个像舒平的。
好歹不是劣质基因。
书野自从长大后,天天和舒平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来柏江也是为了逃避舒平。
书野在床上翻了个身子。
回忆舒平把他回忆生气了,更睡不着了。
书野又坐了起来。
在写作业和玩游戏之间他选择了打游戏。
放假在家学什么习?
打游戏啊!
夜半三更,书野又坐在书桌前。
旁边放着手机,企鹅上景屿发来几条消息。
[不明物体]:树叶,我们下周周二周三考试,周五出成绩,回家就得接受审判。
[不明物体]:打错了,手机输入法还不太适应你的名字。
[不明物体]:这居然还是联考?
[不明物体]:高三“考生”名副其实。
书野看了会,打字,就回了一个字。
[不知道]:哦。
然后他把手机放下,写作业。
书野写作业速度快,等天凉,他基本上作业写的差不多了。
等检查完所有作业,书野后知后觉地觉得有点困,在学校本身睡得就比较少,晚上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他站起来往床上一倒,随手扯过被子就睡着了。
等书野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三点点了。
打开手机发现自己被消息轰炸了。
景屿是早上七点半发的消息。
[不明物体]:夜半三更不睡觉?树叶你很野啊?
然后时不时发一条“醒了吗?拽哥?”过来。
消息不知道刷屏多少条消息。
最近的一条三分钟前。
[不明物体]:饮食不规律容易得胃病,小小年纪吃饭就不规律以后怎么办?
书野抿了抿唇,回消息。
[不知道]:凉拌。
这边消息秒回。
[不明物体]:哥的作业写完了,强不强。
[不知道]:传说哥,你是挺强的。
[不明物体]:内涵我?
[不知道]:不敢。
景屿突然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书野没犹豫接通了。
景屿半张脸在屏幕里面:“刚醒?”
书野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嗯。”
景屿问:“吃饭了吗?”
书野转着笔:“吃了。”
景屿挑眉:“不信。”
书野:“不信你问鬼。”
景屿拍了一张书桌照片过去:“朕的江山。”
书野不想忍景屿,也忍不了,反手把自己的作业也拍了过去:“凌晨三点半。”
景屿也跟着转笔:“你内卷?”
书野言简意赅:“半夜做了个梦,没睡着了。”
景屿问:“怎么了?”
书野记不太清梦的内容了:“中式恐怖梦。”
景屿没追问什么个中式恐怖梦:“所以你被吓醒了是吗?”
书野摇头:“不是。”
景屿有点奇怪:“那你是为什么醒了?”
书野:“太吵了。”
景屿疑惑不解:“吵?”
书野点头:“比十个你加一块儿还要吵。”
景屿气笑了:“我难道是个什么形容词吗?”
书野反问:“你就说形象不形象吧。”
景屿点头:“行,形象,真的太形象了。”
书野问:“打电话来干什么?”
景屿把手机放下:“不干什么,好奇你在干什么。”
书野沉默了几秒:“我挂了。”
景屿连忙喊住他:“别,下周考试的事情你什么想法。”
书野回道:“没想法。”
景屿问:“他们都说连北学习压力特别轻真的假的?你来柏江会不会不适应?”
书野:“不知道,不会。”
景屿一愣:“不知道?你不是连北来的吗?怎么不知道?”
书野不知道怎么解释,想半天:“反正在哪里我都没压力。”
景屿一瞬间语塞了:“拽哥,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种装而不自知的感觉。”
书野问:“能有你装?”
景屿承认自己是很装,他解释道:“不是一个性质的,我就是摆明的装,而你,我的同桌,你是那种自以为实话实说,但实际上给人一种装感,我们班称之为狂妄的拽哥。”
书野:“……那谢谢?”
景屿大手一挥:“不用谢,我们520寝室,是公认的装哥寝室,全年级公认,老师都清楚的那种。”
书野皮笑肉不笑:“那你还挺骄傲的?”
景屿的手在手机上方挥了挥:“拽哥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我们520寝室的一份子。”
书野:“……不想记得,你能不能滚蛋。”
“不太能,”景屿回了话又问,“话说你来柏江真的没有不适应吗?人生地不熟的你不会难受吗?”
书野:“不会。适应非常良好。”
为了避免这人一直死缠烂打说话,书野甚至勤快的多说了六个字,还有两个修饰词。
景屿哇了声:“那兄弟,你很强了,我记得连北和柏江的试卷差别挺大的,文科还好,理科你真的做的惯吗?”
书野回忆一番:“还行。”
景屿问:“连北试卷难吗?”
书野想了想:“看出题老师,不过联考不难。”
景屿凑近了手机屏幕:“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想不开了要来柏江,还高三?”
书野没想好怎么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在哪边高考都不妨碍我考进连北大学或者是京城大学,柏江大学也行。”
景屿眨巴眨巴眼睛:“所以你到时候是在连北考还是在柏江考?你想上那个学校?”
书野:“不确定,看心情,懒得回去了就在柏江考。”
其实这得根据舒平的意思来看,按照舒平的一贯作风,他大概是得回连北考试的。
景屿打了个响指:“连北竞争压力大吗?”
书野摇头:“不知道。”
景屿忍不住问:“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啊?”
书野回道:“不关心。”
这话说的无懈可击,景屿看了一眼时间问:“盛词想要出去买吃的,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
书野摇头:“不用,谢谢,挂了。”
说完这话,书野瞬间挂了电话,没半点犹豫。
[不明物体]:手慢无?
[不知道]:滚。
[不明物体]:好嘞,下周请你吃零食~
[不知道]:把你那恶心人的波浪号去掉。
[不明物体]:好的呢~~~
书野沉默不语的盯着手机,发去一连串省略号。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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