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尤其是周一眼一睁一闭就到了晚自习,最后半个小时收拾一下书桌。
书野从吃晚饭开始就不太舒服,以至于晚饭随便扒拉几口应付过去了。
到了晚自习后半程,脑子都是混乱的,他干脆趴在书桌上睡觉。
景屿一开始没当回事,他一边翻找自己上个星期不知道哪节自习课发的英语试卷,一边夸赞:“拽哥,够勇啊?明目张胆地睡觉啊?不过放心,我肯定给你看着班主任的。”
书野脑子晕乎乎的,听见声音他烦,胡乱应付几句话:“嗯嗯嗯,好的谢谢。”
景屿诡异地看了一眼书野,怎么今天这人说人话了。
他们班这节刚好是英语晚自习。
英语老师人好心善还有趣,刚刚突袭检查要试卷。
英语课代表是纪筱雨,向来稳居年纪前五,英语严重断腿,英语老师却特别喜欢她。
纪筱雨收作业收到景屿面前:“景哥,英语试卷。”
拿着一沓试卷压在景屿桌子上,右手拿着笔,在狂补。
景屿翻出自己的试卷:“什么情况?补作业呢?”
纪筱雨苦着一张脸:“是的,何姐就是看我没写英语试卷才让我收作业的,她说她以为全班都写了。”
景屿问:“好几张试卷吧,你怎么办?”
纪筱雨头朝一个方向偏了下:“苒姐帮我补作业呢。”
景屿乐了:“我们苒姐也是命苦,摊上你这么个同桌。”
纪筱雨不服气:“搞得跟我们拽哥不命苦一样,怎么了?你以为你很好吗?”
纪筱雨收作业向来收一路聊一路,英语老师也被前排同学抓着聊天,也没空管纪筱雨。
纪筱雨等了会,看着书野提醒道:“书野,你的英语试卷。”
书野没醒,还是一个姿势趴在桌子上。
景屿以为书野睡熟了,他伸手推了推书野:“野哥,醒醒,课代表来收英语试卷了。”
书野这才有点反应。
他有点茫然的坐起来,声音发哑:“怎么了?”
景屿一听这声音就不对,仔细一看书野眼神,都是浑的。
他立刻转向纪筱雨:“书野好像发烧了,你跟英语老师说一下,我带他去医务室。”
纪筱雨也听见书野的声音了,她点点头:“好,刚好我上去交个作业。”
纪筱雨上去找英语老师了,景屿伸手碰了碰书野的额头,烫的可怕。
他小心翼翼地把书野摇醒:“书野,你醒醒。”
书野烦的狠:“我要睡觉。”
“……”景屿在书野耳边问,“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发烧了?咱赶紧醒来行吗?”
英语老师已经下来了,她绕到站在书野桌子旁,看了看书野,偏头对景屿说道:“你赶紧带着书野去医务室,我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
景屿点点头,把书野搞醒。
书野一睁眼,发现英语老师看着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勉强思考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英语自习课。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作业,干脆利落的站起来往后面一站。
动作行云流水,给所有人看懵了。
英语老师反应了会哭笑不得:“不是,书野,你发烧了,我让景屿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书野个高,这会儿脸色不太好,垂眸看人,一副不好惹的模样,趁着没走,纪筱雨忍不住道:“咱们拽哥真的可以拍□□少主了,这味太纯粹了。”
景屿看着也像,他忍不住笑道:“不行,书野这人懒,拍戏这种事情让他动来动去他指定不乐意。”
说完这话,他走过去扶住书野,强行给他拉走。
英语老师不放心的跟在旁边,一直到出了班门。
书野烧的已经有点意识不清楚了 ,大脑浑浊一片。
景屿看他样子不对劲,不敢多磨蹭,也不敢让书野走快点,毕竟他扶着书野都觉得书野摇摇欲坠。
景屿压低了声音问:“书野?你还好吗?”
书野的声音现在哑地可怕:“还好。”
景屿问:“你怎么突然发烧了?”
书野想了想道:”可能因为要考试了吧。”
景屿不理解:“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书野道:“我在连北的时候,每逢考试,十有**会发烧。”
景屿觉得不可思议:“这好离谱啊?”
书野点点头:“嗯,可能老天爷看我不爽。”
景屿突然觉得有意思,他憋着笑:“行吧,可能是我们书野长太爽了,所以老天爷不爽了。”
书野反应半天,领悟不出来这话意思,懒得回话。
景屿接着问:“明天你还考试吗?”
书野不明白景屿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考,为什么不考呢?”
景屿忍不住赞叹书野的意志力:“我要是考试前一天发烧,我立刻打电话回家,肯定不考。”
书野:“哦。”
景屿看了一眼医务室,有人,是那个老头。
瞬间他心凉半截。
医务室有个神话,叫兽医老头。
所有人找这老头开药总会出现点问题。
高一时听上一届学长学姐说这人是兽医老头,还觉得不可思议,看着一脸医术高明的模样。
结果后来打脸。
当时刚分班,方向便秘,几个人研究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办,然后去医务室找人开药。
刚好是这老头,开了副药给方向。
这药也是立竿见影。
喝完后不到两个小时,方向跑了十几次厕所,因为腹泻。
后来直接拉到脱虚回家了。
听说这老头很厉害,是中医。
但是用西药就不太好,所以大家一般默认看病找兽医老头,开药找中年大叔。
女医生是最稳的,什么都可以找她。
老医生看着景屿来,慢悠悠地问:“怎么了?”
景屿连忙指着书野道:“他发烧了!”
老医生点点头:“那测测体温,三十九度以上才能回家。”
书野闷闷的插嘴:“我能不回家吗?”
老医生忍不住笑了:“你为什么不想回家?”
书野没犹豫:“懒。”
景屿:“……”
很离谱,他居然猜到了是这个理由。
老医生把温度计拿给书野:“别人都盼着回家,怎么你反其道而行?高三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心情好,什么都好。”
景屿和老医生混的熟,虽然这人开药不怎么样,但是看病是真的厉害,他挑了挑眉道:“不是哦,他可是我们上一次考试的年级第一,他没什么压力。”
老医生看着景屿问:“年级第一就没压力吗?难道不是年级第一就更应该有压力吗?”
景屿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书野。
医务室的空调温度低,再加上走了半天,书野勉强清醒点,他这会儿面无表情:“你在看我给你眼戳瞎。”
景屿认真地盯着书野问:“所以你是真的有压力吗?那平时看不出来啊。”
书野闭上眼睛:“没有,闭嘴,你好吵,安静点。”
景屿闻言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示意自己把嘴闭上了。
然后比了个“OK”手势在书野的眼前晃了半天。
过了会,老医生朝书野伸手:“温度计。”
景屿看着书野动作问:“时间到了吗?时间太短会不会量不出来他发烧了?”
老医生站在看了一眼景屿:“他这一看就是发烧了,现在唯一要判断的就是他能不能回家,要是能回家,现在也就行了。”
老医生接过温度计一看,39.4。
吓了一跳,他严肃地看着景屿问:“你们几班的?班主任是谁?我给他打电话。”
“高三四十三班,班主任是张远,”景屿试图去看温度计,“他多少度啊?能回家吗?”
“39.4,”老医生去拿手机准备给张远打电话,一边道,“烧这么高,再来迟点搞不好烧坏脑子了。还是你们年级第一啊?那完蛋了,以后考不上连大京大怎么办?”
景屿知道老医生开玩笑惯了。严重的开玩笑缓解情绪,不严重的板着脸吓唬。
景屿指了指一次性杯问:“我要不要给他搞杯水喝?”
老医生已经打电话了,张远还没接,他朝书野努努嘴:“嗯,你再不给他喝点水,他马上就要烧干了。”
景屿闻言立马蹦过去给书野倒水。
水温刚刚好,景屿小心翼翼地拿着纸杯,准备给书野喝:“来,我们喝水啊。”
书野闻言睁开眼,接过景屿手里的纸杯:“没死,能动。”
景屿沉默了会,真诚地问:“你现在还好吗?”
书野随意瞥了一眼景屿:“好,很好,好的能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老医生拿着药走过来:“小孩子不要这么暴躁,来把药吃了。”
书野接过药,盯着药半天:“哦。”
老医生忙着找张远,景屿则负责看着书野吃药。
景屿问:“你现在看这个药干什么呢?交流感情吗?”
书野回了神:“胃难受,不想吃药。”
景屿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了:“你晚上是没吃饭吗?”
书野摇头:“不是,胡乱塞了两口。”
景屿点点头:“没吃呗?行了,你先吃药,晚上回去你再搞点饭吃,不想吃饭也可以搞点汤喝。”
书野一愣:“回去?寝室有饭?”
景屿也跟着愣:“你不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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