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尽头,就是四十三班的人也不来这里玩。
书野问:“现在能说了吗?”
赵晓萌压低了声音:“就是我有一个男朋友,然后他不小心拿错衣服了,以为是我的衣服,然后他拿着校服的时候,饭菜一不小心撒到你衣服上了,回头我拿到学校洗衣房给你洗一下行吗?”
书野:“不用了,你把衣服给我,我自己洗。”
赵晓萌问:“真的不用吗?你要是觉得麻烦我可以把钱给你。”
书野再次拒绝:“没事,刚好我校服也该洗了,油污也好办。”
赵晓萌点头:“实在是不好意思,你校服我放在我班级了,我下节课给你送过来行吗?”
书野点头:“行。”
虽然第二节课上课前要做眼保健操,但是时间也不算太长,十四班班在二楼,跑上跑下也麻烦。
等赵晓萌和她同伴离开。
景屿转头问书野:“这才星期三,还有两天怎么办?”
别的人不清楚但是景屿清楚啊。
书野这人是懒,但是他有点洁癖,他宁可自己手洗衣服,也不乐意把衣服送去洗衣房。
当时景屿特别好奇的询问过为什么,得到的回复就是他嫌弃洗衣房太脏了,不知道什么样衣服都往里面洗。
他觉得还是手洗比较好。
唯一能打败书野懒的,只有他的洁癖。
其实景屿觉得也不能完全算洁癖,比如景屿自己也不是很乐意在洗衣房里洗衣房。
书野往班级走:“不穿了,我又洗不干净,而且现在天凉,那衣服洗了也不一定能干。”
景屿点点头:“也对,反正张哥也能体谅学生,要是换成二十七班那个‘诗人’班主任就完蛋了。”
第二节课是生物课,生物的复习进度是九门科进度最快的,他们生物老师站在讲台上,手撑着:“不管什么组合,只要带生物玩的,现在都得停下来等别的科,我就不明白了,有那么多要复习的东西吗?”
生物老师拿出试卷:“我们来讲讲前面考过的卷子,我看大家考的都还行,那就同学们来讲,加深一下影响,没人有意见吧?”
不知道有没有人有意见。
全班同学一致的低头看书,此时此刻地他们无比地渴望书本上的内容,甚至于不愿意抬头。
书野也低着头。
没办法,这老师太恐怖了。
他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书野尚不知深浅,所有人都把书埋进课本里的时候,他只是微微低着头。
然后就被喊起来了。
……
那节课书野简直不敢回忆。
书野自认为生物不算差,但是当时被提问的简直想自杀,思路跳转太快,一踩一个坑。
可能是因为书野还能回答上一些。听景屿说,其他同学基本上回答不出来。
这个生物老师就特别喜欢点书野,基本上节节课都有他。
不过效果也很明显。
书野做生物试卷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写得快,正确率还高,一连考出来好几个满分。
他们班生物成绩也很好,均分没掉下过八十五。
很恐怖的存在。
他们生物老师功不可没。
生物老师环视了一圈,没找到心仪的学生回答问题。
他叹了一口气:“老师知道了老师是有点大了,但是同学们全都低着头不待见老师,老师还是有点难过的。”
仍然没人敢抬头。
比较生物小老头坑他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生物老师看了看试卷:“既然没人自动请缨,那就有请我们的小帅哥书野吧,这次还是满分啊。”
全班除了书野,全松了一口气。
全班除了书野,都很开心。
书野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景屿头埋在胳膊里笑。
生物老师看书野面无表情地不是很满意:“你们才十七八岁,一天到晚脸上不笑的,干什么啊?等老了再笑吗?容易把牙笑掉知道吗?到时候‘笑掉大牙’就不是形容词了,而是动词了。”
在生物老师的注视下,书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生物老师也不强求:“来吧,你讲完第一道题,选下一个讲第二题,今天我不提问了。”
还好是第一题,讲的快。
书野在班级里只和景屿比较熟,大部分人也不愿意上课被点起来回答问题,但景屿不一样,他来者不拒。
书野嘴一张:”景屿。”
生物老师笑着:“点同桌啊?也行,讲吧。”
一节可怕的生物课,在纷纷扰扰中度过了。
下课,书野站起来准备往外走,景屿喊住他:“野哥,你不要你校服了?”
书野:“我下去拿。”
景屿挑了挑眉:“野哥,虽然不让女生跑楼是一件好事,但在一中还是算了吧。”
书野坐回来:“为什么?”
景屿靠近了书野:“学习成绩呢只能排除学渣,不能排除人渣,一中的人渣一抓一大把。”
书野:“?”
景屿说:“我们高一的时候,那一届高三有女生被造谣了,事情闹得挺大的。”
书野有些意外:“什么事情?”
景屿也不是很确定:“不是很确定啊,是方向告诉我的。”
“那一届有女生成绩好,长得还好看,是贫困生,有一个纨绔公子哥喜欢上那个女生,但那个女生拒绝了,因为人家想好好学习,不想早恋,然后那个公子哥就各种惹事儿吧。”
书野问:“公子哥?”
景屿点头:“是的,这公子哥家里有点关系,所以那个女生就一直不敢把事情闹大,但后面那个公子哥搞太狠了,事情才闹大的。”
书野问:“最后那个公子哥结果怎么样?”
景屿一耸肩:“能怎么样?当然是犯法了,进去了呗,毕竟他都十八了,达到年龄了。”
书野问:“不是说他家有关系吗?”
景屿凑过来:“他一家子都被查了,他家都出事儿了,谁还能保着他呀?那个女生最后考去了京城一中,他是理科的,听说她本来准备学医,因为她妈妈身体不太好,高考考进法学院。”
书野问:“知道怎么清楚?”
景屿点点头:“可不,自那以后柏江所有学校每个月都要开展一次反校园霸凌课程,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课程,年纪越小的课程就越多。”
书野哇了一声。
景屿凑过去:“你可别哇塞,连北难道能好哪里去吗?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人渣,什么地方都有,只不过在学习好的里面比例比较少,不可否认。”
书野反思了一下自己:“是我考虑不周。”
景屿脸怼过去:“主要是我觉得你以前根本不社交,所以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情。”
书野把他脸拍开:“滚蛋。”
“景哥,门口有人找!上节课的女生。”还是刘夏的声音。
“好,马上来。”回完这话,景屿偏头看书野,“怎么喊的还是我名字?”
书野跟着站起来:“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没告诉别人我名字吧。”
景屿啧了声:“冷漠的男人。”
冷漠的男人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赵晓萌把袋子递给书野:“实在是对不起,我放了点零食进去,你收下吧。”
书野闻言,把衣服拿出来,把袋子递了回去:“不用。”
冷漠男人腿长,景屿这才出来,他笑嘻嘻地说:“是啊,这位不太喜欢吃零食。”
赵晓萌迟疑了几秒:“真的吗?那我可以换成别的,实在不行现金也行。”
书野:“不用,你回去吧。”
赵晓萌看着塑料袋:“可是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书野沉默了几秒,有点认命:“你要真不好意思你就回去把你校服泼点油,扯平。”
……
哇!?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
景屿原先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书野衣服上两根带着,闻言差点给书野跪了。
这是人类能说出来的话吗?
赵晓萌满脸呆滞,半天声音打颤:“啊?”
景屿缓了会,才开口说话:“没关系的,同学,我们说了,这不重要,洗洗衣服很容易的。”
景屿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出窍,声音都打飘。
很显然,被书野震惊到的不止景屿一个。
赵晓萌也很恍惚,她声音空洞而迷茫:“那好的,后续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来找我,高三十四班赵晓萌。”
从交换完衣服到上课,景屿都迟迟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有人脑回路如此清奇,这种话都能说出去。
这节课是语文课,书野把校服挂在椅背上。
景屿缓了大半天给书野传了张纸条:“同桌,我能掏一下你校服口袋吗?”
书野懒得写字,写了个问号就传过去。
景屿又写:“我毕竟好奇我到底写了什么样的纸条,才能留下我的名字。
书野写了四大字上去:“有病去治。”
景屿拿回纸条,看见上面四个字就伸手把书野的衣服拿了过来。
相处了这么久,景屿已经能熟练的从书野言语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景屿自称是“书语言的翻译”。
“有病去治”和“滚”都是同意,“你是不是有病”和“滚蛋”就是不太乐意的意思。
书野懒得理景屿,语文试卷下面藏着物理卷子。
景屿把书野的衣服拿过来,书野校服的胸口处有一大块油污,很显眼。
景屿摸了半天,掏出来一张纸条——亲爱的同桌你好,您的同桌景屿通过的你的好友邀请,一起来聊天吧。
略显有毛病的一张纸条。
景屿扯了张便利贴下来,在上面写道:“亲爱的同桌为什么不回我?”
回来的纸条有六个字:“你是不是有病?”
景屿乐的不行,又继续翻书野口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点什么东西,他戳了戳书野:“你饭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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