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书野并不知道那四个人对他彻底改观。
他一只手抓着校服,另外一只手拿着羽毛球拍,和景屿一起往班级走。
自从跟书野一起吃饭以后,景屿再也没有一下课狂奔至食堂的经历了。
毕竟他这位拽哥同桌实在是懒得不行,宁可最后去食堂吃一些没人愿意吃的饭菜,也不愿意一下课就冲出班级抢饭,更不愿意站在排队的地方干站着等。
两个人都觉得拿着羽毛球拍去食堂吃饭,有些过分的招摇过市了,所以两人一直觉得先回班放好球拍再去食堂吃饭。
景屿一边爬楼一边唉声怨气:“为什么理重班要在五楼?我现在只希望我不是普通班,这样就可以在一楼了,感受随意回班的快乐了。我好累啊,我一想到回寝室还在五楼,我都想哭。“
书野嗯了声:“哭吧。”
景屿问:“是因为男人哭吧哭吧不是泪吗?”
书野摇头:“不是。”
景屿一愣:“那是什么?”
书野语气平静:”我觉得哭有点丢人,你帮忙带着我的那一份一块儿哭。”
这话给景屿整笑了:“这年头代哭都出来了吗?”
书野:”有钱能使鬼推磨。”
景屿点头:“此话有理,书大少爷什么时候给我转钱,让我也赚一赚这卖艺的钱。”
书野:“哭也算卖艺?”
景屿挑了挑眉:“会哭和哭的好看也是一种本事,书大少爷看不看?”
书野拒绝:“不看,我对人类的眼泪不感兴趣。”
等两个人进了班,一秒不带犹豫地直奔自己的座位。
同桌一起久了,想法都一样的。
觉得现在食堂排队的肯定多,他们现在去也是最后面的饭菜了,还不如坐在班级里等着还不累。
书野把校服铺在桌子上,准备睡一会儿,脸刚放下,就发现不对劲。
这校服的洗衣液的味道很不对劲。
书野瞬间坐直了身子,表情凝重。
景屿问:“你怎么了?”
书野没回话,只是伸手去摸校服口袋。
他的校服口袋里装着他的饭卡,进口袋的时候他摸到一个带塑料膜软软的东西,书野以为是餐巾纸。
书野手太快,把东西掏出来一看——卫生巾。
书野和景屿对视了一眼,下一瞬间,那片卫生巾又被书野塞回去了。
书野把校服整理好,然后偏头看景屿问:“怎么办?”
景屿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
那这很绝望了。
无与伦比的绝望。
景屿沉默了半天,对着校服诚恳的道歉:“这位姑娘,对不起了,冒昧翻一下你的口袋,我们总得知道是谁的衣服。”
说完这话,景屿又朝口袋摸去,按了半天,都是软的,景屿有点迟疑;“好像没有饭卡”
景屿把手收回来:“看来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女生主动找到我们班来还校服了。”
上次考完试书野的名字彻底响亮起来了,语文作文没写,考了七十七,总分六百六十一的考神。
书野:“不太现实。”
景屿问:“为什么?”
书野闻言偏头看景屿:“你还问为什么?”
其实问完的一瞬间,景屿就想起来了。
那是一个没有风也没有学习的课堂上,景屿手残,他把书野的饭卡抓过来了。
书野问:“要我饭卡干什么?”
景屿把自己的饭卡给他,上面原本写名字的地方变成画了一只鱼,下面还很意思的画了两道波浪。
书野问:“这是什么?”
景屿开始磨书野的饭卡:“鲸鱼啊,景屿鲸鱼嘛。”
书野看着景屿动作问:“所以你准备干什么?”
景屿忙着手上的动作:“书野树叶嘛,我也给你刻一个。”
书野:“……”
书野对自己的饭卡长什么样没意见,也就随着景屿摆弄了。
没想到这名字居然大有用处。
景屿清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其实不然,万一那人一看上面刻了个树叶,就知道是书野你呢?”
书野平静而冷酷:“我觉得正常人应该猜不出来。”
景屿:“什么意思?树叶你是不是内涵我不是正常人?”
书野:“哪敢。”
景屿又问:“那你空袋里有没有别的能代表你身份的东西?”
书野问:“我能有什么身份?我又不把身份证揣口袋里。”
现在放学已经十几分钟了,整个教学楼都空了。
景屿说:“我觉得我们两个得早点去吃饭,不然到时候只剩人去楼空。”
书野沉默几秒:“我没饭卡。”
景屿突然把饭卡拿出来,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在书野面前晃了几下:“我有饭卡啊,今天你景哥请客。”
书野:“……有病 ”
然后他指了指校服问:“这校服放班级应该没事吧。”
景屿点头:“应该没,谁会偷校服啊。刚好下午来先问问是不是我们班的校服,再去找体育老师问问那节课还有那几个个班是体育课。”
书野点头:“行,那去吃饭。”
下午午休结束铃声刚响,书野和景屿就起来往班级走。
刘夏起来的时候很是意外:“什么情况?野哥不是一直拖到最后才醒的吗?”
周维一耸肩:“不知道啊,野哥可能自有他的打算吧。”
刘夏想了想:“也对。”
到了班级,书野把校服叠好:“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打完球我很热,没有穿。”
和书野在一起待久了,景屿也下意识拿了只笔在转。
景屿摇头:“也不一定啊,万一是小男朋友给他女朋友带的卫生巾呢?”
书野有点怀疑:“真的吗?”
景屿点头:“有的时候我妈衣服没有口袋,卫生巾就在我爸口袋里,多正常啊。”
书野点点头:“哦。”
景屿问:“你们家不是吗?”
书野摇头:“不知道,我和他们两个不熟。”
但是书野估摸着舒平是不会装的。
不过话也不能太绝对,听谣言说,舒平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听说差点为了白月光断绝关系,不过最后还是和门当户对的他妈妈结婚了。
景屿换了个话题:“所以那现在我们先去找体育老师还是?”
书野问:“体育老师来了吗?”
景屿一愣:“应该吧。”
书野转了下笔:“那第一节课下课去找体育老师吧。”
下午来班级都在一个时间段,聊会天的功夫,人基本上都来齐了。
景屿用胳膊肘捣了捣书野:“你上去吗?”
书野反问:“不然呢?我的校服我不上去难道你上去吗?”
景屿趴在桌子上看书野:“我这不是怕你害羞吗?”
书野:“……我上去了。”
虽然书野有张帅气逼人的脸,但怎奈何性子太冷;虽然书野成绩真好,但怎奈何书野基本不说话,以至于高三是十三班和他不太熟,以至于书野上去的时候没一个人反应过来。
书野站在讲台上问:“你们有没有谁校服拿错了?”
这话一出,每个人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一致摇头。
方向问:“野哥你校服拿错了?”
书野点头:“嗯。”
方向想了想说,今天我们年级的七班十四班二十五班也上体育课,高一高二年级应该也还有一些。
书野一愣,他没想到方向知道这个,愣了几秒:“谢谢。”
方向龇牙咧嘴:“不用谢。”
第一节下课,他们班拖了一分钟的堂。
景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个袋子,打开:“衣服装里头。”
书野把衣服放进去,还没走出门,刘夏喊道:“景哥,门口有人找。”
景屿问:“谁找我?”
刘夏回道:“不认识,你自己去看看呗。”
书野拎起袋子:“那我自己去别的班问问。”
景屿点头:“行。”
两个人一起到了门口,门口站着两个女生。
景屿看了眼,不认识,甚至不眼熟。
他犹豫几秒:“你好,请问你是?”
其中一个女生介绍自己:“你好,我十四班的女生,我叫赵晓萌,今天体育课,我拿错衣服了,我翻了一下口袋,里面有张纸条,署名有景屿两个字,所以我过来问问。”
本来书野准备走,一听这话,又退了回来。
他把手里的袋子拎到赵晓萌的面前:“这件校服吗?”
赵晓萌看着突然出现的书野,疑惑了几秒:“啊?”
书野解释道:“拿错校服的是我,这应该是你的衣服。”
那张纸条估计是那节自习课,景屿闲的没事干,塞进他校服口袋里的。
书野所有带有口袋的衣服都不能幸免。
赵晓萌似乎有些尴尬:“那我看一眼?”
书野点头,赵晓萌接过袋子。
她把袋子打开,摸向了口袋。
把里面东西抽出来半截,然后又掏了掏,掏出来一些纸条,赵晓萌没打开看,点头:“确实是我的校服。”
书野点头,询问道:“那我的校服呢?”
赵晓萌表情变得特别尴尬。
她求助般的看向她身边的女生,身边女生轻轻拍了拍她。
赵晓萌这才看向书野和景屿低声询问:“这个事情不太好说,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这栋教学楼五楼就他们一个班,书野闻言点点头,指了指前面说:“没人,在哪里说。”
赵晓萌松了一口气:“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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