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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一日清晨,黎兮舟正提问着石正,石正抓耳挠腮想不出回答。

黎兮舟等到不耐烦之际,家丁前来通传:“小姐,府外有两人求见。”

“先带去会客厅,奉上茶,我随后到。”

黎兮舟指着石正:“今日暂且放过你,下次还这样,就要罚抄。”

“好好好,师父,下次我一定背下。”石正如获大赦。

会客厅内,坐着一男一女。

男子约莫十七岁,坐得板正,面容俊朗硬气,皮肤略黑。女子小一些,至多十岁,面庞稚气十足,很活泼,在座位上左右张望,拿起桌上的花瓶摆弄。

男子出声训斥:“阿月,不可无礼,放下花瓶,乖乖坐好。”

阿月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花瓶,却没放稳,花瓶滚落到地上摔碎了。

阿月吓得脸色惨白,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男子快速起身,蹲到地上边捡拾碎片,边朝立在一旁的丫鬟致歉:“对不住,我家小妹贪玩,打碎了花瓶,多少钱,我赔给你。”

“无妨,花瓶不值钱,没伤着小姑娘就好。”

男子巡声望去,入目是笑容温和,俯身牵着阿月的黎兮舟。

男子拱手行礼:“黎小姐,在下关天辽,这是我妹妹,关天月。阿月顽皮,打碎了小姐的花瓶,实属对不住。”

“不碍事。”黎兮舟吩咐下人收拾好了打碎的花瓶,牵着阿月的让她坐下,“你怎知我是黎小姐?”

“小姐气度不凡,一眼便可识得。”

不等黎兮舟过多询问,关天辽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封信交给黎兮舟。

写信之人她一看笔迹就认得出来,是她闺中密友宋嫣语。

宋家与孟家一样,都是黎家的旧交。宋嫣语和黎兮舟一同长大,胜似亲姐妹。

五年前,宋嫣语父亲忽然得了一大笔钱,第二日便举家搬迁。宋嫣语只在搬家前偷溜出去一小会儿同黎兮舟道别,自此二人再未见过,宋家一家也音讯全无。

今日得到宋嫣语的亲笔信,黎兮舟惊喜万分。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信开头的“西西姐姐”更加让黎兮舟确信这信是嫣语亲笔所写。

信中说关天辽与关天月是宋嫣语的好友,他们父母亡故,来郿州投奔亲戚,若是亲戚不在了,望黎兮舟收留他们。

难得有嫣语的消息,她的嘱托黎兮舟定然不会辜负。

黎兮舟收起信,“你们找到亲戚了吗?”

关天辽垂下头:“亲戚已经搬走了。”

关天月撅着嘴:“阿叔阿婶早就离开了,我们找去的那户人家说,阿叔四年前就把屋子卖给了他。爹娘没了,阿叔阿婶也走了,钱也没了,只剩我和哥哥了,我们什么都没了,我好想阿爹阿娘……”关天月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声音越说越小。

黎兮舟心生怜悯,摸着关天月的头:“你们要是愿意留下来,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住处。”

关天辽拉着关天月跪在地上:“多谢黎姑娘。”

黎兮舟忙搀扶起二人:“不必如此客气,嫣语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关天辽抱拳行礼:“黎姑娘大恩大德,关天辽没齿难忘。日后姑娘若有用得着关天辽的地方,关天辽一定赴汤蹈火。”

黎兮舟摆摆手:“安心住着便是。”

关天月抹着眼泪:“姐姐放心,阿月会很乖,很听话的。”

她忽然跑过来一把抱住黎兮舟:“姐姐,谢谢你。”

“阿月,不得无礼!”关天辽板起脸。

阿月缩在黎兮舟怀中:“不要。我喜欢姐姐,我想抱着她。”

关天辽面露难色:“对不住,黎姑娘,阿月平日不这样的,是我没把她教好。”

“没关系。”黎兮舟怜爱地抱着阿月,“我能叫你阿月吗?”

“能,阿月最喜欢姐姐叫阿月了。”阿月的脑袋在黎兮舟怀里蹭来蹭去,黎兮舟宠溺地笑着。

一片之际,关天辽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叫,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关天辽红了脸,咬牙不发一言。

黎兮舟摸着阿月的脸:“阿月,姐姐想吃糕点,你能陪姐姐去吃吗?”

“好啊。”阿月双目放光。

“可是,”黎兮舟装作苦恼的样子,“糕点有点多,我们两个吃不完,吃不完就坏了。”

“那怎么办?”阿月扣着嘴巴,努力想着办法,“有了,姐姐,把我哥哥带上。我哥哥之前可能吃了,一次要吃两大碗饭,可他最近吃得好少,吃两口就说饱了。”

黎兮舟看着兄妹二人,关天辽有些干瘦,两颊略凹陷,想来是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东西的缘故。反观关天月,她长得很好,白嫩嫩,胖嘟嘟的,就跟送子娘娘怀中抱着的娃娃一样,很是喜人。

“不用了。”关天辽推辞。

“一起去吃吧,不然浪费了就太可惜了。”黎兮舟松开阿月的手,“阿月,去牵你哥哥,一起吃糕点。”

阿月扯着关天辽的衣袖:“哥哥,你就陪我和姐姐嘛。”

“这……”关天辽半推半就地跟着去了。

食厅内的桌上摆着好几盘品相口感俱佳的糕点,关天月一手一个糕点,嘴里也是满满当当。

关天辽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黎兮舟:“黎小姐,请吃。”

黎兮舟一愣,想拒绝,对上关天辽卑微又诚挚的眼神,她不忍心,刚要接过糕点,门被扣响,她抬眼看去,是长风。

他走到黎兮舟身旁坐下:“师父,你吃好吃的居然不叫我!”他接过关天辽手中的糕点,一口咬进嘴里,又拿起一块放到黎兮舟手中,“多谢。这位兄弟你自己吃,我师父就不劳你费心了。”

关天辽尴尬地缩回手,表情讪讪地随意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你不是刚吃过早饭,又饿了?”黎兮舟把糕点放回原处,她吃过早饭,还不想吃。

“是啊。”

褚南煦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打量着关天辽。

他们在前厅时他躲在帘后,清楚地看到关天辽的眼睛时不时落在黎兮舟身上,那眼神算不上清白。

现在又在这里献殷勤,目的不纯,心思不良!

如今他还住进了黎府,日日有机会与黎兮舟打交道,有这么一个不纯良的人在身边,可得好好防备。

褚南煦狠狠咬下一口桂花糕,仿佛咬的是关天辽。

关天辽默默吃着糕点,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头对上褚南煦不善的目光。

那目光冷峻,似是要把他看穿。

他朝褚南煦友善一笑,褚南煦却向他露出一个挑衅神情,他不懂褚南煦的意思,只当他是不喜欢他。

黎兮舟没注意到两人间不对的氛围,见关天辽吃得很慢,开口问道:“关兄,糕点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关天辽忙不迭点头,“黎小姐,你不必喊我关兄,我担待不起,你叫我关天辽就行。”

“我问了阿月,你大我一岁,喊你关兄正合适。”

“不行。黎小姐收留我和妹妹我已万分感谢,你再喊我关兄,我实在难以承受,你喊我关天辽就行。”

关天辽态度坚决,黎兮舟不好拒绝,遂答应了下来。

见关天辽与关天月吃的差不多了,黎兮舟起身:“长风,你先陪着天辽和阿月……”

关天辽忽然被呛着了,开始剧烈咳嗽,脖子和整张脸都红透了,黎兮舟忙拿倒水给关天辽。

灌了两大口水,关天辽才气顺。

“你还好吗?”黎兮舟关切询问。

关天辽深呼吸几口气:“没……我没事。”

褚南煦鄙夷地看着关天辽,真是诡计多端,为了博得兮舟的关心,都能假装呛到。

褚南煦生了攀比心,他故意咳嗽起来,假装呛到:“师父……水……”

不曾想黎兮舟一眼识破了他,朝他后脑勺乎了一巴掌:“别装了,要吃就好好吃!”

褚南煦撇了下嘴:“他呛到你就给他水,我呛到你却打我。”

“人家是真呛到,你是装模作样。”

“你怎么知道我装的?”褚南煦不死心追问,他感觉自己学得跟关天辽呛到的时候挺像啊。

“你装得太假了。真正呛到以后是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哪有机会说话?你师父,水的说得那么顺畅,哪像呛到了,一眼便知是假。你说是吧,天辽?”

关天辽木讷地点着头:“是。”

褚南煦耷拉着眼睛,可怜巴巴道:“师父,你怎么同他一伙说我啊,我还是你亲徒弟吗?”

“是亲徒弟我才说你,旁人我都不说的。你看,我是在指出你的不足,表演太假,这是缺点,得改,我这是为你好。”黎兮舟一本正经地哄骗。

褚南煦信了,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原来兮舟是在关心我,是为我好。他心中暗喜。

黎兮舟看向屋外,时辰不早了,该动身去拜见孟家二老了。

“长风,你陪着天辽和阿月先吃着,今日我要去拜见孟伯父,孟伯母。”

一听孟家,褚南煦内心掀起浪涛,去孟家不就意味着见孟镜渊?

孟镜渊可比关天辽难办很多。

想起那日船厂门口二人亲密的模样,褚南煦心里全然不是滋味,像是被浸泡在陈年老醋中,醋意升腾,酸涩难耐。

他可不能让黎兮舟独自一人去孟家,这样不就给了孟镜渊和兮舟单独相处的机会,白白给了他可乘之机?

不行,绝对不行!

“师父,我要跟着你去。”

“不可。我是去拜见伯父伯母,不是去玩的,你不用去。”

“可是师父,我想去。”褚南煦毫不顾忌身旁还有别人,扯着黎兮舟的衣袖左右晃动,“求你了,师父。”

这举动属实太像撒娇。

黎兮舟从没碰到男子同她这样,登时红了脸,抽出袖子:“行,你跟我去吧。去了不许多嘴,乖乖跟在我身后就好。”

“好嘞。”

到孟家,孟镜渊正好不在,褚南煦如释重负,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喝茶,等黎兮舟与孟家父母聊完话。

孟家父母拉着黎兮舟絮絮叨叨,多是关心叮嘱之言,尤其让她要万分小心穆启佑,此人包藏祸心,诡计多端。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告别孟家父母后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穆启佑,他带着几个随从大摇大摆在街上横行。

穆启佑远远地看见黎兮舟,直直朝她走来。

黎兮舟不想生事,带着褚南煦靠边行走。

穆启佑却不想相安无事,偏堵在黎兮舟前头。

褚南煦挡在黎兮舟身前,把她护在身后,隔开穆启佑与黎兮舟。

“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黎兮舟吗?什么时候养了个男宠?”穆启佑声音很大,极尽嘲弄,惹得多个过路人停步侧目。

穆启佑怎么说自己,褚南煦都无所谓,可他诋毁黎兮舟,他断然忍不了。

他深知黎兮舟身为大家小姐,名声清白极其重要。毁人清白,如同害人性命,穆启佑不会不知。

造谣未出阁的姑娘养男宠,实在是罪大恶极。

褚南煦一把抓住穆启佑的领口,目露凶光:“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穆启佑一声冷笑:“我说得不对吗?”

褚南煦愤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嘴里吐不出真话。”

围观的路人闻言哄笑。

“你!”穆启佑气得拔高音调,不知怎的忽又收敛脾气,“我说的话不真?你和黎兮舟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我说的有假,你怎会恼羞成怒?”

“狗咬人,人还不能骂狗几句?我和我师父清清白白,岂容你诋毁?”褚南煦咬牙切齿,很想暴揍穆启佑一顿。

“师父?真可笑,你一个男子拜女子为师,可真是天下奇闻。”

“拜师为何不能找女子?”褚南煦想起穆启佑最受不了的便是黎兮舟能力比他出众,他故意提起之前的比赛,“我师父技艺卓然不群,上次比赛你是败者,她可是在大家见证下堂堂正正赢过你的,技艺远超于你,为何我不能拜她为师?难不成拜你一个输家为师?还是说有人拜胜者黎姑娘为师,没人拜你一个败者为师,你妒忌了?”

“你胡说什么?”穆启佑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凸起,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他身后的随从走上来伏在穆启佑耳边低语几句,暴怒的穆启佑瞬间怒火平息,换上笑颜:“清不清白的我不知道,毕竟当事人在一旁不言语,我一个外人又能说得了什么?”

众人这才想起,黎兮舟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有她这位“徒弟”挡在前面。

路人中不知是谁叫嚷:“黎小姐为何不说话,莫不是心里有鬼?这徒弟真的是徒弟吗?”

黎兮舟此前一直沉默,她本以为大家是明辨是非,明事理的,没想到他们只胡乱起哄,听风就是雨。

她往前走,褚南煦挡着她摇摇头,不想让她上前。

黎兮舟拨开褚南煦的胳膊,走到穆启佑面前,朗声道:“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穆启佑,他就是我徒弟,我就是他师父。大庭广众之下,你竟敢如此造谣生事,毁我清誉!能证明我清白的人多得是,而现在此地的所有人,都将是你造谣我的人证。我们去面见县令大人,看他如何判定!”

穆启佑讪讪一笑:“黎姑娘,何必动气呢?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黎兮舟不给他台阶下:“拿别人清誉开玩笑,穆公子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穆启佑欠身一拜:“那穆某向黎小姐道个歉,还望黎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黎兮舟后退一步,道歉可不是穆启佑该有的举动,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黎小姐,穆某还有别的事,告辞。”

穆启佑朝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一名随从经过褚南煦的时候故意摔倒在地上,很大声地“哎呦”了一声。

穆启佑适时转头,命人搀起倒地的随从道:“这位公子,方才是我言语冲撞了黎小姐,你有气冲我来,朝我的下人撒什么气?他只是为了生计跟着我的可怜人罢了。”

“不是我绊倒的他,是他自己摔的。”褚南煦解释。

穆启佑装作十分痛心地哀叹一声:“是是是,是我这随从不长眼,弄脏了公子的鞋子,我替他赔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褚南煦手中,拉着随从离开。

褚南煦拿着银子与黎兮舟面面相觑,他不明白穆启佑这是在干什么:“穆启佑是得了失心疯吗?”

她沉着脸对褚南煦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得提防着他。”

黎兮舟有种不好的预感,穆启佑今日行径如此反常,背后一定有更危险的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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