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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外来者

厥阳岛上。

今天的术科课目被取消,上午的课程也结束得稍早,教官没怎么为难就松了口放他们去食堂。

吃完饭回来,岑默解着身上的制服扣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迫不及待地朝向对面两人:“诶伯骁,一会儿咱们上岸先去把小饼儿叫上呗。”

青年背部的肌理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几经舒展。他从柜子里拿出件薄衫套上,注意到这个亲昵又陌生的称呼,闷在衣服里的嗓音听着有些哑:“……你俩搭上话了?”

岑默也很快将衣服换下来,脑袋从领口挤出来时整个头发乱糟糟的,此刻却显得有些神采飞扬。他抿起嘴扬起眉,笑眯眯地嗯了声,声调微扬,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前两天你俩不是都还在金都区没回来吗,他又来这儿看鸟了。”话说到一半自己先忍不住乐了两声。

“估计是他那艘小破船上本来就没剩多少燃料了,都来来回回开了多少趟了,早就该耗干净了,回不去了嘿。”

“然后呢?你给装油了?”聂臻破天荒地停下整理的动作,兴致勃勃地看向斜对面的短发青年。

他确实还挺好奇。岑默这家伙前几回就一直在找角度尝试和人家搭话,没有哪一次不吃瘪,岸上搬来的那小帅哥压根不带理他的。

岑默一撇手,挥了挥:“当然不是。我说我们这儿的燃料都属于公家,不能私自挪用,除非我给他送回去。”

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催喊,教官让他们别在宿舍里磨蹭,赶紧到码头上去。

几人当即出了宿舍门,一面加快步伐往外走,一面还在继续说着。

“你说他就信了?”

“不信啊。”

事实上,对方完全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要不是之前已经有过几次被无视的经历,岑默差点儿怀疑自己是在男孩面前隐身了,不然一个好生生的大活人杵在那儿,怎么就跟没看见似的。

然而他无波无澜的面容看上去没有一点破绽,不像是藏着故意给人难堪的坏心思,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干脆逃了晚训,走近后盘腿在礁石上坐下来,等着看对方打算怎么办。

这艘渔艇不知是被谁遗留在这儿的,岑默完全有理由相信,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男孩自己的。它看上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得到妥善的保养,船体的漆面大块大块地剥落,遭到海水锈蚀过后裸露出斑斑褐迹。

一只细瘦白净的手借力握在船首的一轮圆盘上。

那是这艘渔艇的舵轮。同样破落不堪,像被老鼠疯狂地啮咬过,皮革和内里的海绵都碎成了渣滓。

岑默看到他弯下腰掀开底板,认真搜寻了一好会儿才直起身来,另一只手摊在膝盖上,被黑色的机油弄出一片脏污。

大概是想找备用燃料但什么都没找到。

太阳从岛的另一面沉入海湾,晨昏交际的天色如同一支吸饱汁水的墨囊。海面上的粼粼波光追逐着逝去的余晖一步步消散,吉伏鸟群在林间翻飞的身影似乎将入夜时分从海上升起的烟霭都给搅浑了。

周围太黑,岑默因此差点摔了一跤。除了看不太清,男孩停泊的这一侧长满了湿滑的礁石,离真正的码头也有些距离。

他鬼鬼祟祟地溜过去,时不时觑一眼瞭望灯,在泊船的区域逡巡片刻后终于顺出辆合适的。当他开着差不多大的机动艇回到刚才那地方时,男孩已经不在船上了。

“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在林子里待了一宿?”

“真的假的?”说话的人明显有些意外,“岛上到处都是虫子,就算咬不死人那也有得受的,更别说是大晚上了。”

几十艘军用艇陆续驶出海湾,一开始齐齐朝着一个方向,等到驶出湾口,便在不远处分作几股船流,往不同的地方去了。

岑默示意他们待会儿再说。他欠过身子,揽住郑伯骁的肩膀殷勤道:“伯骁,咱们就从四节滩那边上岸呗,刚好和小饼儿他们一起。”

聂臻把持着舵轮,毫不客气地笑话他:“人家跟你熟吗?别到时候又被人下脸子,我都替你尴尬。”

岑默老大不乐意,“小聂子你怎么说话的,处着处着不就熟了么。感情不都是处出来的。”

“嗯嗯,”聂臻敷衍应和他,手掌在舵轮上打了半圈,“继续努力,我相信冷屁股也总有被贴热的一天。”

“这人谁啊?”有人问。

“就之前那只狗的主人。”身旁人回道。

学院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有一天岛上莫名其妙就多出了一只伯恩山犬,耳朵是少见的银杏叶型。这在如今的世界实在称得上是稀罕,毕竟就连栖息在厥阳岛上的吉伏鸟也是提取海鸟基因后通过基因编辑和克隆技术人为培育得来的。

不断有话音传出的飞桥艇上一共坐了六人,艇内一部分空间被用来堆放油电机,余下的空间对几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来说确实有些紧凑,几人不得不挤作一团。

不过也有好处,相互之间说话时听得更清了。提起伯恩山的主人,岑默又说回了他好心用机动艇送人回家却发现对方突然消失不见的事。

其中一个青年见他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于是问:“送的就是他?”

“没错,”岑默打了个响指,“他就住在四节滩上。”

“你怎么知道,”青年纳闷道,“不是没送成吗?”

“谁说没送成了,人家还向我道谢,让我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客气得很。”

坐他对面的梁明磊见他一脸得瑟样,有点想笑:“上次我还听你吐槽他特别高冷啊,连伯骁也不搭理,怎么就偏偏搭理你了?”

“切,”岑默心道你们竟然敢看不起利维坦岭蓝分坦厥阳首席外交官,“说明我人缘好懂不懂。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娘胎里带出来的,实在没办法。”说完便叹息着在兄弟肩上拍了两下,以表宽慰。

郑伯骁不为所动地把他手扒开:“就说了谢谢?没说别的?”

“说了啊。”岑默翘着脚道。

聂臻嗤笑出声。

“小聂子你笑啥,人家可一个字都没跟你说过。”

“怎么说的?”郑伯骁前面一直没怎么说话,艇里的几人还以为他对这事不太感兴趣。

岑默也愣了一瞬,才道:“就那么说的呗,难道还要我给你们表演一下。”

“那你表演一下。”

还是不是兄弟,当着外人的面拆他台呢。

见对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其他人也尽是一副凑热闹的模样。他将跷在膝头的右腿放下来,两手分别落在大腿上,支起肩膀,装模做样地清了清嗓子,然后迅疾点了一次下巴。

有如蜻蜓点水般微不可察。

……

“怎么说的??”

青年翻了个白眼,不懂对面人两只眼睛长来干什么吃的,就这样还想开摆渡舰呢,净瞎祸害人。虽如此腹诽,却还是稳住架势将下巴又点了一次,与刚才相比,这次的幅度明显要大一些。

白色飞桥艇在海面上划出一排又一排鱼骨形状的浪花,吉伏鸟被机器发出的稳定嗡鸣吸引,从靛蓝色的高空盘旋而下,即将降落于顶部的甲板之上。

就在这时,巨型浮巢内却突然乍起一串声响,动如雷鸣,可怜的小鸟险些被炮弹击中一般,惊慌失措拢起翼梢,逃也似地飞走了。

所有人笑作一团。聂臻前仰后合,笑到手软,差点握不住舵轮。就连一路上只安稳坐着,并不怎么同其他人拉扯闲谈的薄衫青年也不禁弯起眼睛,埋头笑出声来。

同伴的嘲笑没有引起青年的不满,反而促使他也跟着一起十分无奈地笑出来。

“我靠……”

小伙子两腿交叠在一块,在上半身寻摸了一阵,这才想起自己为了干活方便换了身衣服,一个口袋都没有。于是退而求其次把手斜插进裤兜,坐着往下出溜一段,像一颗挺尸的大海虾。

“就这,还不是人家自愿的知道吗。”

快要将男孩送到岸边时,他忽然注意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路灯下正站着个女人,踱来踱去的步伐中透露出满满的焦急。

她冷不丁向前几步跨到浮桥上,似乎在与晚渔归来的工人商量着什么。

岑默认出对方,加速朝那边驶去。

女人听见动静后立马直起身来望了过来,紧皱的眉头在看清机动艇上的方禀时终于彻底舒展开,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来。

她亦步亦趋顺着浮桥往回走,机动艇一经泊停,便立刻迎了上去。

伯恩山犬从咸湿的海风中捕捉到女主人的气味,欣喜地哈着舌头,从小主人身前鲁莽地飞窜到岸上,硕大的身躯竟然团成了一个十分乖顺的模样,讨好地趴伏在女人脚边。

即使敏锐地注意到了小主人离开的身影,也只是偏着脑袋犹犹豫豫咕噜了两声,没敢跟上去。

方栩桥头也不回地拽住了方禀的胳膊:“你打算把妈妈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先回家去吗?”

较着劲的胳膊顿住片刻,随即松懈下来。她轻轻微笑着向岑默道谢,甚至说要请他吃顿饭。

“不用了阿姨。”岑默笑道,然后忍不住看向岸上的男孩。

他正在不厌其烦地调整自己头上的帽子,怎么都戴不对似的,重复性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点固执。

女人向他走近两步,似乎有点无奈,却非常温柔地替男孩把帽子理好,“今天多亏了小岑把你送回来,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岛上找你,又该从哪个地方开始找起。”

女人似乎早已习惯了对方无动于衷的模样,但她接下来的语气严肃许多,让岑默莫名感到一丝紧张。说实话,他很怕撞见别人进行家庭教育的场面,实在太尴尬了。

“你应该跟人家说谢谢,方禀。像你这样直接走掉的行为非常没有礼貌。”女人向男孩提出要求,好在情绪并不激烈,这让岑默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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