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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府,西南角一直荒着的偏院,住进了一个美人。

大将军次子裴准,弱冠之年,今岁春末终于纳了一房妾。

这大户人家纳妾也是讲究规矩的,单独住在偏院好歹是个良妾。可这院里的郎君,议亲、聘礼、进门小轿一样礼仪都没有。

偏院里洒扫的丫头,古灵精怪话又多又密,见人就说:“是个男坤泽,瘦得像纸一样,一阵风就吹走了,白白净净的,跟二爷房里挂着的神仙图一个模样。”

后院的丫鬟小童一着空就往偏院凑,挤在门缝偷看,还要蹲在墙角偷听人说话。

看热闹的越挤越多,不成个体统。

管事的张妈赶来,一伙人惊得四下逃窜。

咯吱一声,张妈叫采环推开房门。

“郎君。”

蒲团上跪着副纤瘦的身子,面如白玉,眉若远黛,一身素衣都透着股清雅矜贵,只是眼神空茫,没半分神采。

似是听到张妈的话,他眼睫迟钝地颤一下,也没个回应。

张妈盯了好半晌,只觉眼熟,倏地脑光一闪,冷抽了口气,心里有个苗头也不敢说。吩咐人仔细伺候,就赶紧出了院门,小跑着回去找她家男人。

“二爷院子里的,是不是睿王府的小世子?”

“嘘!”

她家男人忙地做个打住的手势,起身关好门窗,扯过张妈低声说道。

“小世子早流放了,咱家院儿里哪来的小世子?”

张妈直起肩膀,瞪着丈夫:“我你都不肯说?我可瞧着真真的,那样貌品格,都城里找得出几个?”

男人猛嘬了一口旱烟,旱烟在肚子的回了一圈,慢慢吐出来,“这事你晓得就行了,二爷吩咐过了,那郎君是他在城北大街上捡的乞儿,无父无母,二爷见他可怜才领回来收着的。”

张妈摇着头叹气,摆了摆手,“你说说这才几年,我上次见这小世子,那个风光哟。”

嗑了嗑烟嘴,男人睨眼鄙夷:“你心疼他?你男人我才跑完租子,腰酸腿软的,你也没心疼心疼我。”

“好,我心疼你。”张妈笑着走到丈夫身后给他捏肩。

......

天还没暗透,晚秋寒风先裹着湿意灌进窗来。

李衍从蒲团上站起身,才察觉膝盖钝钝的疼,挪到窗边小榻坐下,将右腿蜷起,手掌贴着膝盖轻轻按揉。

他一直呆在这偏院里养病,浑浑噩噩养了大半年。

“腿又疼了?”采黄走进来道。

李衍没理她,倒不是厌恶她,是采黄的话像落叶,“沙沙”响了一阵就没了,他没接住,也不想接。

采黄把食盒往案上一放,走到红木柜边,拿出一张白兔毛薄毯,边往李衍身上搭,边说:“我就瞧着要下雨了。”

“采环,赶紧灌个汤婆子来。”

“诶。”采环应了一声,把金丝碳囫囵倒进碳炉,提着炭盒就快步走出去。

采黄从食盒里端出碗冒着热气的燕窝粥,搁在案上,“郎君趁热吃,身上暖和了也好睡觉。”

见对方盯着汤碗发怔,她暗暗叹口气。

李衍进府半年有余,终日跪在蒲团上烧香抄经,或是静坐窗边盯着院门发呆。唯有爷在时,他才稍显不同。

半年以来,采黄操心操神地仔细伺候,没有一点不周到的,对方也从不开口也无应答,人心是肉长的,饶是采黄怜他,也不免寒心难过。

旁边碳炉噼里啪啦的响,她才回过神,转头一瞧。

“哎呦!”她诧谔地叫了声,慌忙走到碳炉边。

李衍慢悠悠转头看去,采黄拿着夹子着急忙慌地捡地毯上烧红的碎碳。

采环捧着汤婆子进门,一见到这场景,吓得腿都软了。把汤婆子扔在软塌上伏在毯上,袖子裹着手就要抓。

“啪!”

采黄一把拍开她的手,“你这妮子真是傻了!”

采环哭丧着脸:“姐姐,怎么办啊?”

这是西域进贡的如意毯,孔雀金线织着八宝纹,总共两张,赏了将军府一张,全都铺在这偏院主屋里。如今转瞬间烧出几个拳头大的黑窟窿,采环吓得人都凉了大半了。

两个小童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张妈走在后头,恰巧晃悠到偏院,只听里头哭哭啼啼吵嚷嚷的,房门也没关。

吩咐两个小童守在外面,张妈缓步进入房内。一瞧着烧得不成样子的如意毯,还有地上肿着眼的采环,她就明白什么事了。

“郎君安好。”张妈先笑眯眯朝李衍问安,李衍自然也没理会她。

她转头又瞪眼指着采环:“你这丫头毛手毛脚的,犯了错还搁这惹嫌,赶紧到下廊去领罚。”

采黄低眉顺眼走上前,支支吾吾喊了声“姨妈”。她们心知肚明,采环虽是无心之失,但如意毯价值连城,这一罚只怕是要送到乡下庄子上,主府是断不会留她的。

张妈睨了她一眼,叹气道:“她不懂事,你还不懂事?这事还没闹出来,赶紧把她送走,要是二爷发了怒,哼哼。”

采环十三四的年纪,不知轻重,瘫坐在地上哭哭嚷嚷的不动弹,张妈叫了几个丫鬟来拉她,谁知她哭得更大声了。

“轰隆!”

一声惊雷,震得李衍轻颤,他看着拉拉扯扯的几人,空茫的瞳眼有了一丝清明。

“住手。”

他声音很轻,可在场的都听到了,几人立马停下拉扯的动作,垂着头站在门边。

“罚她一个月月钱,下去吧。”

张妈往前走一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答了声“是”,带着人走了。

采环抹着眼泪走到李衍面前,磕磕绊绊说不出整话,采黄轻拍她肩膀:“你去小厨房把郎君的药煎好。”

人走后,采黄捡起扔在一旁的汤婆子,塞进李衍怀里,掩了掩他身上的毯子。

她看着案上没吃一口的燕窝粥,伸手一摸,玉碗凉透了,可里面的粥还是温热的。

秋雨过境,雨滴砸在房檐上,溅起层层水花,汇聚成一道道水帘,从屋檐飞流直下砸在青石板上,噼里啪啦的响。

李衍裹在被褥里,直勾勾盯着窗纸上晃荡的树枝影子。

......

哐当一声,铁门被重重打开。

几个狱卒大汉走进去,一把拽出缩在角落的李衍,又猛地把他像破布一样扔在地上,两个人蹲下抓住他的脚踝,手脚利落地给他戴上脚铐。

叮铃铛铛,没几步脚踝就被布满铁锈的脚铐磨破了,几个人嫌他走得慢,一人提溜一条胳膊把他拖着走。

越走越暗,阴暗潮湿的空间弥漫着血腥味,李衍看见一个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被黑布蒙着头。

李衍呆呆的看着,驾着他的人嗤笑一声:“不用我告诉你那是谁吧?”

那是谁?

李衍问自己。

他真的不知道,他只觉得那个人被打得好惨,比他还惨。

“这杂种怕是傻了。”

“关了大半年,能不傻吗?”

一个人走到李衍面前,低下头看他,眯着眼笑道:“小世子?”

李衍晃神,抬头看向他,那人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又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呸!”

脸被甩得偏向一边,瞬间肿起五个指印,却不怎么痛,他又转过头痴痴地看着刑架上的人。

“还没傻呢,还记得自己是世子。”

几个人大笑一番,继续拖着人往外走。

赶了月余的路,双脚的烂肉结痂又撕裂,右腿膝盖又隐隐作痛,李衍只能跛着脚走路。

“走快点!”

后背被猛地一推,李衍往前扑去,双手撑地才没栽进泥水里。

指甲被石头磕得外翻,红肿的手指压在上面挤出透明的血泡,李衍痛得冷吸口气。他又被狠狠地踩进泥水里,鼻腔里弥漫着土腥味。

身后的人笑着看他在泥水里挣扎,扬起手给了他一耳光,直到李衍不再挣扎,才收回腿,又重重往他身上踹了一脚:“别装死,赶紧给老子起来赶路。”

李衍赶紧爬起来,捂着腹部继续赶路。

倏地,几个黑影从林子里窜出。

身后人脚步声消失,李衍仍然无知无觉,只盯着远处一个劲走。

......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

来人一袭月白锦袍掩在墨色斗篷下,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一双眼眸深邃似寒潭,锐利得能洞穿人心,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场。

裴准拿掉斗篷,脱掉裹着寒意的外袍短靴。才跨入里间,睨到破烂的如意毯,没有停下脚步,信步走到床前。

试了试李衍的额头,无甚大碍,悄无声息地躺上床。

被褥被裹得太紧,他摸着个缝隙伸手进去,摸得一片冰凉,手臂一扬,强势地扯过被褥。

被褥里灌进冷风,李衍哆嗦了一下,紧接着陷入温暖宽厚的胸膛。

“怎会凉成这样?”

裴准心疼地说道,两个汤婆子,一个捂脚一个抱怀里,都捂不热。

裴准把对方的双脚夹在自己腿中间,掩了掩被角,不留一丝空隙让风钻进去冷到里面的人。

捂了好一会才捂热。

李衍空茫的眼神渐渐聚焦,舒适温暖的环境让他愈发清明,他嗅到熟悉的气味,雪松的清润,又有些微苦,不冲鼻,反倒让那股暖意更显沉稳。

院子里的树枝不再剧烈晃动。

李衍蹬了一下脚,挣脱不开,轻声道:“有些热。”

裴准笑了一声,伸手把汤婆子都拿出去,松开双腿,又把怀里人搂得更紧了几分。

“这样可好?”裴准温声道。

李衍淡淡地“嗯”了一声,把脸凑过去贴着对方,贪恋地闻着。

回想起脑子里出现的画面,李衍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失忆了。他醒来就在这座院子里,之前的事情都记不得。

经常做梦会梦到一个老头,像是要找他索命,李衍怕得要死,但他也不敢说。

院子里的丫鬟小厮说他是傻子,他都知道的,他才不是傻子呢,这些人把他当傻子,他就不理他们不和他们玩。

李衍只理会裴准,因为裴准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而且他不把他当傻子。

“想什么呢?这般入神。”裴准轻拂他柔软的发丝。

“我又见到那个老头了。”

裴准只觉对方可爱,勾了勾唇角:“他又吓你了?”

李衍摇摇头,思索一番又觉有些害怕,“他大概被打死了。”

裴准闻言一愣。

李衍继而开口:“而且他们还要打我。”

“我好害怕。”

裴准一把搂紧他,下巴搁在他头顶,喉结滚动,“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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