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阳蹲在青石阶上，指尖捏着块用灵力恒温的肉干，与身前的幼狼对峙。那狼崽颈间雪毛沾了尘土，正用爪子反复拍打着地面，像是在跟看不见的虫子打架，喉咙里“咕噜”声不断，活像台没上油的鼓风机。
“此后便唤你汎浠雪。”商阳声音平稳，将肉干轻放在石案上。他素来严谨，连弟子课业都精确到时辰，此刻却为狼崽破了例，仿佛那名字早就在心底盘桓许久。汎浠雪犹豫半晌，叼着肉干缩到廊柱后，琥珀色眼珠仍紧盯着他，既警惕又好奇。
寝殿内，萧暮雨正把枕头翻来覆去折腾，锦缎枕套上的云纹被揉得皱成一团，活像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没舒展的床单。他想从枕芯里找出“穿越重启键”，结果只摸出半片干硬的桂花糕碎屑——看模样，约莫是原主上个月吃剩的。
“吵死了，再嚎就把你丢去跟汎浠雪作伴。”萧暮雨把碎屑弹到地上，刚要躺回榻上，就听见门外传来黏糊糊的声音，像糖浆裹着棉线，缠得人耳朵发紧。
沅玹帆端着白瓷碗进来，蒸汽氤氲着眉眼：“师尊，弟子给您带了新蒸的莲子羹。”从前师尊见了他会笑着接碗，还会捏捏他的耳垂，可现在的萧暮雨，只扫了眼碗里的莲子，语气平淡：“放那吧，我这会儿不想喝‘液态八宝粥’。”
沅玹帆端碗的手顿了顿，眼神暗了暗。他瞥见师尊赤着的脚踝——从前师尊再热也会穿绣竹纹的袜套，如今却把被子踢到床尾，整个人摊在榻上，像块被晒软的烙饼。可没等他再说什么，萧暮雨已经转开话题：“练剑时记得护好手腕，上次扭伤的地方还没好透，别又添新伤。”语气没半分亲昵，却也不算冷淡，跟平时叮嘱其他弟子没两样。
沅玹帆心里虽有些失落，却还是应了声“弟子记下了”，放下碗便准备退出去。刚走到门口，就撞上提着食盒闯进来的皎若月。那食盒看着精致，里面却没半点吃食，反倒装着几根树枝和个歪扭的草编圆环，圆环上还挂着干枯枫叶，活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艺术品”。
“萧哥！我给你整了个‘抓云神器’！”皎若月把食盒往桌上一放，献宝似的举起草编圆环，“刚才在后山试了试，能勾下来半片云絮，手感像抓着刚洗完没拧干的棉花，就是差点把我头发缠成鸟窝！”
萧暮雨眼睛亮了亮，却没像往常那样凑过去，只是指了指桌角：“先放那，我等会儿再看。对了，你昨天说要煮的‘古法泡面’，调料包别放太多，上次咸得我喝了三壶水。”语气跟叮嘱沅玹帆练剑没区别，既没格外兴奋，也没刻意敷衍。
皎若月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知道了！我这次少放半包盐，保证咸淡正好！”她偷偷用现代话跟萧暮雨说，“可以啊萧哥，现在对谁都一个态度，沅师兄刚才都没看出破绽！”
萧暮雨没接话，目光落在门口——柳曳扛着断了剑穗的长剑，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身上还沾着些泥土：“师尊！弟子刚才在后山练剑，把剑劈到石头里拔不出来了，您能不能帮弟子想想办法？”
换做以前，萧暮雨或许会温柔的说他两句：“你怎么这么笨啊？”现在却是抽象调侃：“跟石头较劲儿？去找你商阳长老。”
柳曳挠了挠头：“好的师尊！弟子这就去！”说完扛着剑就跑，脚步轻快得像阵风。
沅玹帆站在一旁，看着师尊对谁都一个态度，心里那点失落渐渐淡了。他原本觉得师尊变了，可现在看来，师尊只是对所有人都一样严谨，不再像从前那样对自己格外温柔。或许是师尊觉得他长大了，不需要再像小时候那样哄着了？这么一想，他反倒松了口气，转身轻声道：“师尊，弟子先去练剑了。”
萧暮雨“嗯”了一声，没再多说。等沅玹帆走后，皎若月凑过来，压低声音：“你这招‘一视同仁’可以啊，既不会让沅师兄起疑，也不用装温柔，省事儿多了！对了，商阳长老刚才来找你，说汎浠雪把他的《清心诀》咬坏了，想问问你要不要再抄一本给他。”
萧暮雨揉了揉太阳穴：“让他自己抄，我这里还有半本没抄完的，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用。对了，你去跟商阳说，别总惯着汎浠雪，再让它咬书就把它关到院子里，饿两顿就老实了。”语气依旧平淡，没因为商阳是长辈就格外客气，也没因为汎浠雪是幼狼就格外宽容。
皎若月笑着答应：“好嘞！我这就去跟商阳长老说！”说完提着食盒就跑，脚步比柳曳还快。
寝殿里终于恢复清净，萧暮雨靠在榻上，看着桌上的莲子羹、草编圆环，还有那半片桂花糕碎屑，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对谁都一个态度，不用装温柔，不用敷衍，也不用怕露馅，省心又省力。
他拿起那碗莲子羹，舀了一口，甜意顺着舌尖蔓延开。没了从前的刻意讨好，也没了现在的刻意疏远，只是平平淡淡的味道，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让人安心。或许，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这样“一视同仁”的态度，才是最安全的生存方式。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桌上的草编圆环上，将草绳的纹路照得清晰。萧暮雨放下碗，伸手拿起圆环，轻轻晃了晃——或许下午真该跟皎若月去后山抓云，试试这“抓云神器”到底好不好用，就当是给这平淡的修真日子，添点沙雕的乐子。
萧暮雨往外瞧了一眼，确定所有人都走之后一下子扑到床上：“唉，烦死我了。”
萧暮雨悄默默的来到皎若月房间：“我给你说今天装正经给我装死了，好累呀！”
皎若月:“白痴！?”(依旧像网络上互怼)
萧暮雨:“我好嫉妒你啊！凭什么你能从现在随便拿东西过来？”
皎若月:“今天我装温柔装的快死了，嘿，就凭我有系统，怎么滴？”
萧暮雨：“……滚。”
萧暮雨：“你个智障还抓云(白眼)”
经过这么折腾，一天又很快就过去了
停停停，让本作者想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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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 1=2，嗯我是一只性感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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