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雨捏着草编圆环晃了晃，阳光透过绳隙落在掌心，碎成星星点点的光斑。他忽然想起现代公司楼下的抓娃娃机，每次投币都抓不到想要的玩偶，倒跟现在这“抓云”的荒唐念头有种莫名的呼应——都是投入满腔热情，收获一手空虚。正走神时，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商阳抱着汎浠雪走了进来，狼崽嘴里还叼着半片书页，尾巴却乖巧地贴在腿边，活像个犯了错还想装无辜的小孩，嘴角甚至还沾着点墨渍，一看就是“作案现场”没清理干净。
“掌门，”商阳将汎浠雪放在地上，指尖捏着被啃得坑坑洼洼的《清心诀》，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小家伙今早趁我打坐，把书拖到角落里啃了，我找了半天才从它窝里翻出来，页脚都被嚼成絮状了。”
汎浠雪似乎听懂了在说它，松开书页，用脑袋蹭了蹭商阳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撒娇求饶。萧暮雨瞥了眼狼崽，又看了看那本缺了页脚的书，语气没波澜：“让它自己在殿外罚站半个时辰，晒晒太阳醒醒脑子。书你要是不嫌弃，我那本抄了一半的拿去接着写，省得重新开头麻烦——我那本字迹还算工整，就是最后几页画了点草稿。”
这话跟刚才对皎若月说的没差，既没责备商阳没看好狼崽，也没对汎浠雪格外宽容。商阳愣了愣，随即点头：“多谢掌门，那弟子就先带它去罚站。”说着弯腰抱起汎浠雪，狼崽挣扎了两下，却还是被抱出了殿门，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萧暮雨一眼，眼神里满是委屈，活像个被家长拎去罚站的熊孩子。
殿内又恢复了安静，萧暮雨把草编圆环放回桌上，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庭院里，沅玹帆正在练剑，剑光凌厉，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收敛，显然是记着他叮嘱的“护好手腕”。不远处，柳曳正蹲在地上，按商阳说的方法往石头底下垫木板，时不时对着卡在石缝里的剑叹气，嘴里还嘟囔着“这石头跟我有仇吧”，模样有些滑稽。
没过多久，皎若月提着个布包跑了回来，脸上带着兴奋，一进门就嚷嚷：“萧哥！重大消息！商阳长老真把汎浠雪关在院子里罚站了，那小家伙蹲在那儿跟个缩水小团子似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我刚才偷偷扔了块肉干给它，还被商阳长老瞪了一眼，说我破坏规矩——他自己昨天还偷偷给狼崽顺毛呢，双标得很！”
萧暮雨没接话，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莲子羹：“你要是没吃午饭，那碗羹拿去喝，凉了就用灵力温一下。别光顾着看热闹，下午还得去后山抓云，你那‘抓云神器’要是再掉链子，咱们俩就得喝西北风了。还抓云，我抓你老母(白眼)”语气依旧平淡，跟之前让她少放调料包时没区别，却带着点只有两人能懂的调侃。
皎若月也不介意，拿起白瓷碗，一边用灵力温着，一边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你上次没把圆环甩飞似的，还差点勾到柳曳的头发，人家现在还以为是暗器呢。”她凑到萧暮雨身边，压低声音用现代话吐槽，“不过说真的，你今天对沅师兄那态度，跟对柳曳没差，他肯定没起疑——刚才我还看见他跟商阳长老讨论剑法，没再盯着你看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想出的‘一视同仁’**，既不用装温柔，也不用怕露馅，省事儿多了。”萧暮雨靠在椅背上，拿起草编圆环摆弄着，“对了，你那布包里装的什么？别又是些没用的树枝，上次你捡的那几根，粗得能当拐杖用，编出来的圆环比脸盆还大。”
“你懂个屁！这叫‘因地制宜’，后山的树枝韧性好，编出来的圆环不容易断。”皎若月从布包里掏出几根粗细均匀的树枝，得意地晃了晃，“我跟你说，这次我还找了点细麻绳，混在草绳里编，保证结实又轻便，抓云絮一抓一个准！”
“拉倒吧，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圆环还没上天就散架了，还让我帮你捡了半天草绳。”萧暮雨嗤笑一声，眼神里却没真的嫌弃，“对了，商阳刚才说汎浠雪咬坏了他的《清心诀》，你等会儿去跟他说，别总惯着那狼崽，再让它咬书就把它关到院子里，饿两顿就老实了——要是它敢咬我的枕头，我就把它送去跟柳曳练剑，让它知道什么叫‘剑下不留情’。”
皎若月笑得直不起腰：“你也太狠了，汎浠雪才多大，你就想让它修炼成人形跟柳曳练剑？人家柳曳连石头都劈不过，别再把狼崽吓出心理阴影。”她拿起一根树枝，开始动手编圆环，手指灵活地穿梭在树枝间，偶尔还会抬头跟萧暮雨斗嘴，“对了，昨天我在后山看见一片野草莓，红通通的看着就甜，咱们下午抓完云去摘点，回来做草莓酱——你上次说想吃草莓蛋糕，虽然没有烤箱，但涂在馒头上也差不多，就当是‘古代限定版草莓馒头’。”
“算了吧，你上次做的果酱，甜得能齁出糖尿病，我吃了半个馒头就喝了三壶水。”萧暮雨挑眉，“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再遭罪——再说了，后山的草莓说不定有虫子，你别摘回来一堆烂的，还得我帮你挑。”
“你怎么这么挑剔！上次是谁说想吃草莓的？现在又嫌这嫌那，跟个事儿精似的。”皎若月瞪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却没停，“我告诉你，这次我肯定少放糖，要是再甜，我就把果酱全给你吃，让你齁得说不出话。”
两人就这么斗着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阳光渐渐柔和下来。皎若月举着两个新编好的草编圆环，献宝似的递给萧暮雨：“萧哥你看！这次编得多规整，比上午那个强多了！你试试手感，是不是比上次的结实？”
萧暮雨接过一个，掂了掂重量，确实比上午那个结实不少，边缘也光滑了许多，没再像上次那样扎手。他晃了晃圆环，语气里带着点认可：“还行，这次没偷工减料。走吧，去后山试试，要是能抓到云絮，晚上就允许你多吃一碗饭。”
“谁稀罕多吃一碗饭！”皎若月撇撇嘴，却还是快步跟上萧暮雨的脚步，“我告诉你，这次要是能抓到云絮，我就把它做成标本，以后穿越回去了，就说是‘古代云絮标本’，卖个好价钱，到时候我就不用上班了，天天在家躺平！”
“就你那标本，说不定还没到家就散架了，别做梦了。”萧暮雨嗤笑一声，却还是放慢了脚步，等皎若月跟上来。两人并肩往后山走，一路上斗嘴不停，从“抓云能不能成功”聊到“古代有没有泡面”，又从“怎么改进抓云神器”扯到“要不要在后山开辟个菜园”，话题天马行空，却没半点违和。
刚走出门派大门，就看见沅玹帆收了剑，站在廊柱旁等他们。“师尊，皎师妹，你们要去后山吗？”沅玹帆走上前，语气平和，没了之前的黏糊，“弟子刚练完剑，若是你们不介意，弟子可以跟你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后山近日有几只野兔出没，怕惊着你们。”
萧暮雨看了他一眼，语气没波澜：“随意，路上注意安全，别跟野兔较劲，咱们是去抓云，不是去打猎。”这话跟对普通弟子的叮嘱没两样，沅玹帆却松了口气，点头道：“弟子记下了。”
三人一起往后山走，路上遇到了抱着书册的商阳，汎浠雪跟在他脚边，尾巴轻轻晃着，显然已经被罚站完了，嘴里还叼着一根商阳给的肉干，时不时嚼两下。“掌门，你们这是要去后山？”商阳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萧暮雨手里的草编圆环上，眼神里带着疑惑，却没多问——显然是习惯了这两人偶尔的“奇怪举动”。
“去试试这玩意儿能不能抓云。”萧暮雨晃了晃圆环，语气平淡，“你要是没事，也可以一起去看看，顺便帮我们看看这圆环还有没有改进的地方——你手巧，说不定能想出好办法。”
商阳愣了愣，随即点头：“多谢掌门信任，那弟子就一起去。”说着便跟了上来，汎浠雪也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时不时跑到前面探路，又跑回来蹭蹭商阳的手，模样十分乖巧。
没走多久，柳曳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扛着已经拔出来的剑，脸上带着兴奋：“师尊！商阳长老！我把剑拔出来了！刚才按长老说的方法，往石头底下垫了木板，再用灵力灌进去，一下子就拔出来了！您看，剑也没坏！”说着还得意地挥了挥剑，剑光闪了闪，却没注意到剑穗还缠在手腕上，差点把自己绊倒。
萧暮雨瞥了眼剑，又看了看差点摔个跟头的柳曳，语气没波澜：“嗯，下次练剑注意点，别再把剑卡进石头里，也别光顾着得意，小心脚下——要是摔了，我可不会给你揉伤口，自己找药庐的弟子处理。”语气跟刚才对沅玹帆、皎若月的没差，既没额外指点，也没推脱不管，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心。
柳曳嘿嘿笑了两声，也没在意：“知道了师尊！你们要去后山吗？我跟你们一起去，正好我也想看看你们手里的圆环到底能做什么——刚才我还以为是新的暗器呢！”
就这样，原本只有两人的“抓云计划”，不知不觉变成了五人同行，连汎浠雪都跟在后面，时不时跑到前面追蝴蝶，又跑回来叼着树枝递给商阳，玩得不亦乐乎。萧暮雨和皎若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好好的“抽象抓云行动”，怎么变成了“清潇派后山观光团”？
到了后山的空地上，皎若月率先举起草编圆环，对着天空比划：“萧哥，你看那片云，像不像棉花糖？就是有点小，咱们先抓那片试试手！”萧暮雨点点头，也举起圆环，两人站在空地上，对着天空的云絮伸手，模样有些滑稽，活像两个在跟空气互动的“疯子”。
沅玹帆站在一旁看着，没说话，只是偶尔会提醒一句“小心脚下的石头”，眼神里却没了之前的疑惑，反而多了几分平静——显然是接受了师尊偶尔的“奇怪举动”。商阳则蹲在地上，看着汎浠雪追着蝴蝶跑，眼神里带着温和，却没像平时那样制止，只是在狼崽跑得太远时，轻声喊一句“汎浠雪，别跑太远，小心迷路”。
柳曳则好奇地凑到萧暮雨身边，看着他手里的圆环：“师尊，这玩意儿真能抓到云吗？我怎么看着不像能行的样子——云那么轻，一碰到就散了，怎么抓啊？”
萧暮雨没回头，语气没波澜：“试试就知道了，说不定能行。你要是没事，就站在旁边看着，别捣乱，要是把云吓跑了，晚上就罚你抄《清心诀》十遍。”这话半是调侃半是认真，柳曳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只是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
萧暮雨举起圆环，对着那片像棉花糖的云絮伸过去，结果还没飞上天就散架了。
“……”
“拉倒吧，谁家好人发病来这儿抓云？”萧暮雨嗤笑一声，却没真的生气。
两人提着圆环往竹林走，沅玹帆、商阳和柳曳也跟了上去，汎浠雪蹦蹦跳跳地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停下来等着他们。到了竹林里，风果然小了很多，云絮也飘得慢了些。萧暮雨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圆环，对准一片较大的云絮伸过去——这次，圆环终于勾到了一点云絮，白色的絮状物粘在草绳上，像棉花一样柔软。
“抓到了！萧哥你看！”皎若月兴奋地喊道，声音里满是激动，“我就说能行吧！你还不信！”
萧暮雨看着圆环上的云絮，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抽搐“谁家好人他妈能抓到云啊？“于是缓缓开口：“666，演都不演了。”
沅玹帆和商阳也走了过来，看着圆环上的云絮，眼神里带着惊讶——显然是没料到这看似普通的草编圆环，真的能抓到云絮。商阳忍不住开口：“掌门，这圆环倒是有些意思，若是再改进一下，说不定真能抓到更多云……”
几人又在竹林里待了一会儿，抓了不少云絮，皎若月还找了片干净的叶子，把云絮放在上面，小心翼翼地捧着，像捧着宝贝一样。太阳渐渐西沉，天边染上了晚霞，萧暮雨看了眼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明天再过来试试——把云絮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做成标本。”
众人都没意见，一起往回走。路上，柳曳还在兴奋地说着刚才看到的云絮，时不时还会戳一下皎若月手里的叶子，好奇地问“这云絮能保存多久”。皎若月则跟萧暮雨小声嘀咕，商量着明天怎么改进圆环，要不要加点灵力符咒，让圆环更容易吸引云絮。
沅玹帆和商阳走在后面，偶尔会聊几句修炼上的事，汎浠雪则在两人之间来回跑，时不时叼起一根掉落的竹叶，又放下，玩得不亦乐乎。萧暮雨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忽然觉得格外踏实——虽然他和皎若月偶尔会犯傻，会做些荒唐的事，但身边有这些人陪着，日子也变得有趣起来。
回到门派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弟子们都在各自的寝殿休息，只有膳房还亮着灯，飘出饭菜的香气。萧暮雨看了眼众人，道：“都去吃饭吧，别饿死了。”
我不想上学…
萧暮雨：“66古代修建这么神奇吗？连云都能抓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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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5-2(仙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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