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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审问

陆沉在回营的途中便迎头遇见瓢泼大雨。

天际裂开,发出“咔啦咔啦”的恐怖声响,陆沉身下这匹马,似神驹从雨幕中穿过。偶尔闪电掠过,照在陆沉的脸上,凝着化不开的浓郁杀气。

天快亮时,陆沉回到营地,飞身下马,将马鞭子扔给刘翼德,进了营帐。

副将张胜见他杀神一般走了进来,一脸犹豫退缩,直到陆沉朝他伸手,才有些胆战心惊地将手中一封密信交给了他。

陆沉一看,冷笑了一声。

张胜在一旁道:“这显然是个惯犯,将军,您切莫理会。”

陆沉将书信揉成一团,眉头紧锁。

这其中有不对的地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金人大将胡蜂曾与武威侯交锋多次,传闻此子凶悍狡猾,十分难对付。

所以武威侯顾扉在他如蝇逐臭般侵扰中牢牢守住钦州,大小战役那么多回,硬是没叫他讨到一点儿好处,可以说是十分难得了。

如今看来,都是个屁吗?

胡蜂这是故技重施,还是挖坑等他跳下去?

这回,他打算派一万人马作为先锋进军钦州,代价是牺牲五成,换取武威侯曾经答应却来不及给的好处。

一个金人士兵的命,他要十两银子。陆沉若一时没有,可以在三年内还清。

又在信中说,若陆沉答应,还会给他送上一份大礼,势必叫他升官发财,甚至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是承诺他去做一方节度了。

这份大礼胡蜂未在书信中挑明,但陆沉差不多猜到。

这信,乃是淮英授意所写。

他苦苦寻求而不得的东西,淮英会送到他手上。

等他“打了胜仗”,齐粟叛国的证据便会到他手上。

届时,齐粟都会失势,丧命。留他一人在南朝独大。

以小博大,十分诱人。

张胜见陆沉迟迟不答,有些担心道:“将军?您是怎么个意思?”

陆沉突然就笑了。

他本是爱笑之人,他的笑容向来明媚惑人;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明朗纯真。

只有跟他久了的人才看得出就,这回他依旧明朗纯真的笑容背后,藏着一丝狠戾的杀伐气。

他伸手搭在张胜的肩上:“我带兄弟们升官发财,不好吗?”

张胜侧头看他,也笑;脸上肌肉一块一块的。

随即陆沉面色一沉:“去把那个叛徒给我绑了来,本将军要亲自审问。”

“谁?”

“武威侯之女,顾流纨。”

张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啥?”

“就说在钦州发现武威侯通敌的罪证,顾流纨身为武威侯之女,从中获得好处良多;如今其父虽然伏法,其女却依旧逍遥!本将军定要查明其中真相,给我南朝将是一个交代。”

张胜长舒了一口气。

这位小陆将军,说话半真半假,弄得人家胸膛“砰砰砰”跳个不停。

刚才险些以为,他真要答应胡蜂的交易,带兄弟们“升官发财”了。

“听说武威侯之女颇得齐帅宠爱,我们空口无凭,真能把人带回来?再说,将军眼下虽然守钦州,可这人却未必归将军审问呐!”

张胜实话实说,满脸忧思。

也不知道哪一句话得罪了陆沉,陆沉眸子里瞬间盛满了寒意:“你只管去绑人,事关重大,铁证如山,齐粟拦不得你。”

“铁证?哪来的铁证?”

陆沉将那揉成一团的东西扔给了他。

“此信中说了,一切照旧。照旧的意思,便是照着他顾扉的规矩,武威侯守卫钦州之时,顾流纨亦在钦州,这怎么不是铁证?”

张胜将那团纸塞到怀里:“那我们是先审顾流纨还是先跟胡蜂打?”

“先审,后打。”

“得了。”

张胜正要离去,突然后转身道:“末将还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陆沉:“有屁快放。”

“这顾流纨为罪臣之女,受些劫难,哪怕用些刑也是应该的。不过,末将曾听闻将军您曾与她交情甚厚……当然,将军您铁面无私这大家都是知道的。末将只是不明白,您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咬牙切齿,若是将军您与她有些私人恩怨,依末将看,还是不宜由您来审。”

“你说完了没有?”

“末将以为……”

“没说完快滚!”

“是……”

张胜走出营帐,不得其解。怎么没说完也要滚呢?

这小子吃醋把自己醋疯了。他这显然是要公报私仇啊。

张胜带人去绑人的功夫,陆沉已经给胡蜂去了信,信中对胡蜂所题之事,无不答应。

齐粟对着这样一封信,果然是没法子。张胜顺利无比地把人接回钦州。

张胜是个实诚人,顾流纨当真是被五花大绑,推搡着进了陆沉的营帐。

“跪下!从实招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张胜说着,便去一角拿出刑具,一一扔在顾流纨面前,摩拳擦掌,面目狰狞。

陆沉也不看跪在地上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顾流纨,只将右手抬至面前,似在赏玩,同时慢条斯理道:“狗东西,谁允许你在这儿狐假虎威?”

“将军,此女一路聒噪,还辱骂将军,说您被猪油蒙了心。这等不老实,不用刑怕是不会招啊?”

陆沉轻声:“滚出去。”

张胜“哦”了一声,经过陆沉身边时,体贴地将鞭子塞进他手上。

陆沉莫名地看着手上的鞭子,倒也没将鞭子扔下,踱至顾流纨身边跪下:“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你已落在我的手上。你父武威侯如何与金人勾结?你从中得了哪些好处?本将命令你从实招来,免得遭皮肉之苦。”

顾流纨似乎寒心已极,连连冷笑:“我看错了你!”

“你身为武威侯之女,又一直伴随顾扉左右,岂能毫不知情。昨日本将军去见你,你竟然遮遮掩掩,妄图以美人之计诱惑我放过此事,本将军岂是贪图美色之人?”

“你这狗东西,在这人模狗样呢?睡过就忘是吧?”

陆沉一愣,上前捂住她的嘴巴:“你……你小声一点!”

他本想辩解:睡过就忘的明明是你。但想起自己现在正在审问,便将此话咽下去了。

“你给我松绑,快点啊!不然我就要大喊大叫,叫别人都知道你跟罪臣之女有一腿,你也脱不开干系!”

陆沉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

半晌才道:“你别逼我啊。我真的会用刑,你现在的处境……”

“来人呐,非……!”

陆沉很识时务地挑断了她身上的绳子。

流纨站起来,松了松筋骨:“跟你说了。你别管我父亲的事了,叫你只管打仗,怎么就是不听?”

“你就不想给他洗刷清白?”

流纨有些意外:“你就那么相信我爹?”

陆沉没有解释,有些事情他没有亲眼见到,但他有自己的判断。

按理说武威侯镇守边境多年,无失寸土;仅凭这一点,便值得信任。

眼下可疑的,倒是顾流纨的态度。

更可疑的是,流纨的右手在袖里不知道鼓捣什么。

下一刻,在粉末扑面之前,陆沉及时地屏住了呼吸。

流纨满脸是得逞的奸诈。

陆沉似身子不支,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个女人在他“倒下”之后,拍了拍双掌上残存的粉末,蹲下身去:“小样,还不是栽我手里?”

流纨从榻上去了软枕,将之垫在陆沉头下:“你安分说上一觉。齐粟会派人与胡蜂对接,打他个措手不及。胡蜂自然以为你对他使诈;随后你便趁胜追击,再打他个落花流水……”

流纨正说着,身子猛地一歪,被地上的人拽入了怀里。

中军大帐中,齐粟面前放着棋盘,上面黑子包裹白子,仔细看去,却不得章法。

流纨被陆沉的人“请”走之后,齐粟对着与她下的那盘棋,足足看了两个时辰。

这事,齐粟的亲兵走了上来,有些好奇地看了棋盘一眼,随即拱手道:“他全部都应承了。”

陆沉既已送来此信,不怕他知道他与胡蜂的交易,便是假意答应了胡蜂;他假意答应便说明,顾扉之事他是要管到底了。

陆沉中了计,可齐粟并不高兴。

他突然起身,袖子自棋盘上扫过,稀里哗啦,棋子落了一地。

他很少动怒,近侍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去:“大帅息怒!”

他那双冷欲结冰的眸子缓缓闭上,不欲人发现其中的软弱与痛苦。

钦州。

陆沉那张极为结实粗犷的榻上,一只如玉般的腕子软软地垂了下来;似不堪揉搓,在榻沿无力划过。

随即便被人十指紧扣捉了回去,藏入罗帐之中。

陆沉今日似是疯了。

流纨实是承受不过,推拒不动之时,深深后悔为何要给陆沉下药。

陆沉比那晚饮下药酒的她要疯得多。似是对她这些天与他人软语温存,体贴小意的惩罚。

流纨真是欲哭无泪,但这苦楚是她自找的。

为了哄得这家伙别再管闲事。她真是“牺牲”良多。

陆沉倒也不全是不管不顾。

他见流纨蹙眉,似有心事;便放缓了些,有些无措地问道:“流纨------今日不喜欢吗?”

“没有---我喜欢的。”

陆沉轻却坚决,不像是相信她的意思,却是一种连绵不绝的审问,要逼得她说出心里最为隐秘的心思。

流纨要是再不顺着他的意思,这一晚上也别想好过了。

她忍着这极致的折磨,心道:哄人便哄到底吧。

怎么哄不都是哄?

于是她伸出手臂,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圈,隐隐有翻身做主的意思。

陆沉一愣,不太敢相信地顺着她的力道往身边侧了侧。随即后脑便触到那馨香温软的枕头。

流纨从来睡不惯硬的枕头。

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灭顶般的快乐淹没了他。

一声闷哼未出,流纨已俯下身体,吻住了他。

次日流纨醒来,日光已经入了营帐许多。

流纨腰酸背痛地撑起手臂,掀开帘帐,外面却是十分寂静。

她慢吞吞地起身,外面听到动静,进来两位侍女。

流纨颇有些不好意思。

两位侍女倒是对着一榻的凌乱熟视无睹,一人端上木盆,另一人伺候洗漱。

“将军呢?”

“回姑娘,将军寅时已拨营了。吩咐奴婢伺候姑娘,并要姑娘只管在营中安心等着,他定能叫姑娘放心。”

流纨有些懵了。

怎么哄了一个晚上,他还是去了?还去得那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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