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箫去到书房和李玄翊汇报他方才的发现。
他一到书房就直接开口,“小都护,你不是怀疑魏蘅是二殿下安排的人,让我盯着她嘛,我刚才有新发现了!”
李玄翊听到他这话冷冷抬眼,“哦,她做什么了?”
杨箫将他的分析一一道来:“我之前还觉得您多虑了,二殿下怎么可能安排一个普通侍女过来,但观察后发现,她的言行举止确实处处透着怪异,不仅与众人格格不入,还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引着人想去了解她、将她看清……”
“别啰嗦,说重点!”李玄翊重重地扣了一下桌。
杨箫没明白李玄翊脸怎么越来越黑,还是继续说“前几日我观她的行踪作息都挺正常。今日她却在院子里乱逛了半天,最后去柴房找了侍卫鲁达,还问起外头租房找活计的事。那鲁达极有可能是她的同伙,她出不得府,便借机把信息传给同伙,这样就能把消息传回去了。不过这租房和找活计是什么意思我倒是还没明白,小都护,可需要将那鲁达抓来问问?”
李玄翊听完后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杨箫,你的脑子是落在外头了是吧!”
杨箫反问,“小都护,难道不是你觉得这魏蘅很可疑吗?”
李玄翊扶额,“那你继续盯着吧……”
杨箫退出去后,李玄翊想,感情这女人拒绝了他还不算,竟还打算着要出府去呢!
他摩挲着手上的翡翠扳指,忽然对门外值守的杨钟说,“去叫叶管事来见我。”
叶管事没过一会儿就来了,他到书房后先是对李玄翊行了个礼,继而才开口问,“不知主子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魏蘅的卖身契可在你手上?”
“是在我这儿收着。”
“你去取来交给我。”
叶管事虽不清楚李玄翊为何突然管他要魏蘅的卖身契,但也不好违逆主子的意思,很快便将卖身契拿来交到了他手上。
“行了,你先下去吧。”
李玄翊拿着这张薄薄的纸,反复思量了许久。他心底再清楚不过,凭着这一纸卖身契,他便可要求魏蘅屈从于他,但是强求得来的又有何意味,他要的,是心甘情愿!
打定主意后,他命人去喊了魏蘅过来。
魏蘅不知他突然让她过来是为何事,满心忐忑地进了书房。
李玄翊坐在书桌后,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她心里一紧,低头行礼道:“魏蘅见过主子。”
不待她起身,李玄翊便走到她面前。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卖身契放在她眼前,淡淡开口,“魏蘅,我们来赌一局,如何?”
魏蘅看清他手上是何物后,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都冷了下来,她喉头干涩,抬眼看他,眼神中满是愤怒与难堪。
“你派人监视我?”若非如此,他怎会在她刚问过鲁达出府之事后,便立刻拿出身契来威胁她?
李玄翊看着她眼里的愤怒和无助心里一窒,他莫名感到心虚,但出口的话,依然显示出来自上位者的居高临下,“魏蘅,你要清楚,我是否派人监视你,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愿意同我做赌?”
魏蘅努力让自己从愤怒中平静下来,她问,“你想赌什么?”
李玄翊用手指轻弹了一下他捏在手里的那张卖身契,露出了几分罕见的笑意,“就赌我手上的这份卖身契。你不是想出府么,我会给你二两银子,这是你在府里工作两月的工钱。只要你能在外头独自过活一个月并赚到二两银子,我便将这份卖身契还给你,放你自由。反之,你若做不到,便乖乖回府,任我予取予求。我定这赌局,也算不得为难你,你若在外头毫无自保和生存的能力,便是出府了,结果也不过如此。你看,这赌局如何?”
魏蘅思索着他这番话的可信度,但又害怕对方会用别的手段来逼迫她,便问,“你有钱有势,若是暗中使绊子,我岂有胜算?”
李玄翊挑眉笑道:“我虽不是什么端方君子,但也不至于做出如此小人行径。并且,我还能保证,这一月内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同样地,也不会让别人对你施以援手。要不要接受这赌局,全在你……”
接受他的赌局,尚且还有自由的可能,若是拒绝,只怕他留给她的路就只有那一条,那便是成为他豢养在笼中的鸟雀。
“成交!”魏蘅痛快应下,“这赌局便从今日开始吧,若是我能做到主子所说,一月期限到了,还请主子信守承诺,还我身契,放我自由!”
她说这话时,眉眼间全是藏不住的肆意生动,全然不似之前的谨小慎微。
李玄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些许真实的她。他想用手抚摸上她生动的眉眼,却被她侧首避开,他只好放开手,对她说;“你去账房找叶管事领月银吧,随后便可出府,不会有人拦你。”
魏蘅得到他的首肯后,立刻头也不回地去找叶管事了。
他看着她径直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被刺了一下,不太痛,却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他暗道:魏蘅,一月后,我会亲自去接你回府。
魏蘅在账房找到叶管事,将这事简单告知后,便顺利拿到了她的那二两月银。看着叶管事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淡淡一笑,“叶管事,若非有您,魏蘅只怕早已不在人世了,在别院的这段日子,也得您照顾颇多。我这一去,也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日,但您的恩德,魏蘅永远铭记于心!”
她说完对着叶管事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快出院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语声哽咽道:“叶管事,您多保重,我就不去见孙嬷嬷和小婉他们了,您帮我和他们道个别……”
叶管事看着离开的魏蘅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真不知,这是缘还是孽啊……”
魏蘅回到后院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她来别院不到两月,置办的东西不多,除了日常衣物外,就只有原身入府时带的一个小包裹。之前她曾打开看过,包裹里都是几样小物件,不值什么钱,唯有一个紫竹哨子,做工精致,看着倒有几分特别。
她将这些东西一起装进了行囊里,在日头正好的午后,没有同别院里的众人道别,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九槐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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