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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青袖又一回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她孤身被四周的高山团团围住,抬头看得见天,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远方。她开始焦急,伸颈张望,四处奔走,脸上汗水掺杂灰尘,口干舌燥,咽喉处似火烧火燎,发疼得厉害,连呼吸也变得窘迫。乌云聚拢遮盖天光,黑暗逐渐蔓延。她还是没能寻到出路,并发现周围数座山峰突然从远处逼近,无声无息却声势浩大,似要将她挤成肉泥碾成尘埃,要她在这世上消失无踪。她终是崩溃。

醒来时,胸口及前额处有急促的跳痛,力度之大令她呼吸不畅且头晕目眩,她一手按住胸口,生怕下一刻心脏就跳了出来。

萤石光华幽幽,照明了这不见天日的洞穴,原本算得上宽敞的静室此刻却让她觉得逼仄难忍。她挣扎着扶墙走向洞外。

此时天未破晓,星月黯淡,着眼处是裹挟着浓雾的漆黑,只有远山的轮廓隐约可见。如此这般已是让她舒缓不少。

她默念着心法,努力遗忘梦境安定心神。

夜风冰凉却也温柔,她席地而坐,等待着安宁,也等待着日出。

云珞爬上己过峰时,薄汗微微打湿鬓发。看到青崖之上有一人正在练剑,剑气磅礴,身姿如惊鸿游龙,她欢喜地喊道:“四师姐!”

青袖收剑,回过头去,看到来人,有些惊讶:“你上来做什么?”

说话间云珞已小跑到她身边,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娇声说到:“自然是来迎师姐出关的呀!”话语间有熟稔,也有讨好。

她没有拂开云珞的手:“多谢你有心了。你休息一下我们便下山吧。”

“亲师姐妹谈什么谢呀!”云珞笑起来眉眼弯弯,不在意地挥挥手,接着说到:“我就是走得急了些,这不是着急见你嘛!你不知道你闭关这么久我有多想你,我生怕我的及笄礼没有你参加,我还哀求我姑姑能不能把我今年的生辰往后稍推迟一下,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好你出关了。师姐!你不在他们欺负我都没有人为我做主,上个月比试八师兄还故意划破我新做的裙子呢!太讨厌了。我现在一点儿也不累,倒是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啊!”

小姑娘举止稚气,但不乏聪慧,她一番叽叽喳喳,只提琐事,绝口不谈闭关成败。青袖感念她的仁慈,只是这么多年仍不习惯她的亲热,即使这种亲热她并不讨厌,她不知如何回应,索性一如既往地不回应,只道:“不用了,我已经收拾好了。

云珞对她性子早已知晓,此刻满心都是相见的喜悦,挽着她的姿势越发亲密,恨不能挂在她身上:“那咱们便下去吧!我攒了好多话要跟你说,咱们边走边聊。”

二人于是下山去。

还是照顾云珞大清早要来回奔波,青袖放慢了脚步,中途甚至休息了片刻。云珞一路上欢快地说着这半年来门派中的新鲜事,声情并茂,嗓音比山间鸟鸣还要清脆。青袖一边听着一边细细看她。

十四岁的小姑娘半年没见,又长高了一截,肌肤如羊脂玉般洁白细腻,脸颊丰盈,嘴唇红润,双鬟髻上系着鹅黄色发带。整个人如日出东方,明媚灿烂生机勃勃,令她不禁心生愉悦,嘴角也温柔地微微扬起。

云珞注意到了,讲得更欢快了:“师姐你也觉得这事好笑吧!我跟你说,更好笑的还在后面呢!那老头子……欸,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显然是跟别人讲的。青袖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一少年抱剑立于道旁,青衫单薄,身形挺拔,迎着晨光他的面容虽仍显稚嫩,但俊秀已初见端倪,唇红肤白,眉睫漆黑,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澄透澈,彷佛未曾沾染过半分尘世烟火,与他眼神交汇的瞬间,青袖心中一动,一个荒谬的念头油然而生:这是哪个山头的竹子才成了精?

小竹子精没回答云珞的问题,见青袖看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同门之礼,唤了一声师姐。

青袖不记得此人,正回想着,听见云珞急切地问道:“我呢我呢!盛明希!”

看来这二人是相熟的。只见盛明希面不改色,随意抬了抬双臂,腰身都没弯下,唤道:“云道友。”

云珞气得跺脚:“就算我年纪比你小,但我入门比你早啊,你怎么不该唤我一声师姐呢!”

盛明希下巴高抬,哼了一声:“我怕把你腰闪了。”

青袖心里有了猜测,名为斗嘴打闹,实则谈情说爱,不过是少男少女爱玩的把戏罢了。

她看云珞似乎还不自知,大声道:“你以后最好对我客气点儿!我师姐可出关了,你要再对我不敬,我叫我师姐打死你!”像是萧师姐养过的那只小奶猫,还没断奶就张牙舞爪地仗势欺人,嚣张得可爱。

“有本事你自己来啊!总是使唤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才不要当英雄好汉,我有师姐就够了,我师姐可厉害了……”

厉害什么?双十已过,仍未结丹,道心不稳,前途难料。青袖心下叹气,打量二人一番,俱是青春好颜色,笑容干净,似乎没有一丁点烦恼,那样的轻快明媚似乎从未在她身上存在过。她无端心生厌烦,也自觉该做个好人留些空间给这二人。便拂开云珞的手,说到:“多谢你前来迎我,我自己去见师尊便可。”

那小竹子精似乎又唤了声师姐,青袖没再理会,不顾身后二人事,自行离去。

昆吾上十三峰,青袖与云珞皆属玉洗一脉,她们的师尊凌霄真人正是此峰之主。

凌霄真人俗名李康,他出身尊贵,是南梁国郡王,先太子遗孤,自小聪慧,饱读诗书,才名远扬,尤擅弄筝,当初入门之时,掌门闻其音赞言澄若琉璃,未见其面已决定将他收入门下。他于修道一事亦是天赋极高,一日千里,不过几年修为便胜过同门师兄,后来顺利结丹进阶,并奉命掌管玉洗一脉,可谓天之骄子,无缺无双。

她于青袖而言,是远山繁花,是空中皓月。他救命时伸出的手,授业时的教诲指点,此刻也没能让青袖生出一点多余的亲近。

青袖不敢。

等了半晌才等到师尊梳洗完毕。花厅之中她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抬臂的高度、到胸口的距离,腰身及脖颈的弧度,口中的颂词均合乎规范分毫不差。

凌霄真人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垂眼瞧着阶下的徒弟,面容隐在腾腾雾气里,说出口的话也是轻飘飘的;“那洞里阴冷,你闭关许久,可还安好?”

安好吗?那么多混乱蒙昧的日夜,心口处总是隐隐作痛,每次醒来也是疲惫,睁眼看到光亮就觉得失望透顶,一遍遍问老天,也问自己,为什么还要醒来呢?为什么还要活着呢?她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暖香迷人,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被师尊温柔的言语冲垮,她想哭,想告诉师尊,她不好,她太痛苦了,她的魂魄要被撕扯成碎片,她难受得快要走火入魔了,请救救她吧。

但只有一瞬,之后便立刻清醒。她仍低着头,恭敬如初:“回师尊的话,弟子尚可,只是修为并未精进,仍不能结丹,觉得甚是惭愧,羞于面见师尊。”

凌霄真人轻啜一口茶汤,放下茶盏:“何必羞于见我?你自觉无愧于心便可。修道一途艰苦,能成事者寥寥无几,若实在不行,不必强求。”

那一瞬间的脆弱早就消失殆尽,青袖攥紧张了袖下的双手,纤细得肉眼不能得见的黑色线条从手掌攀援着向上,在脊骨处汇合,形成一个并不温暖的怀抱。有人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替她吹毛求疵浮想联翩:你看,你已言明甚是惭愧又如何无愧于心?师尊得天独厚哪里尝过艰苦的滋味?他让你不必强求,可修行一事本就逆人道而为,何况你不强求止步于此,等着像二师兄那样被扫地出门吗?青袖暗自叫她住口:“你何至于此!这般模样实在令人厌恶!师尊哪里是这个意思?他是为了我好!”为了你好就闭嘴吧!一边理智拉扯一边刻薄。青袖暂时占了上风,在心里大声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顺从地答了一句是。

凌霄真人不知她心里所想,接着问道:“那你之后有何打算?”

青袖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毕恭毕敬回道:“弟子近来频频梦见已故双亲,想起多年来未曾到墓前拜祭,不知如今是何状况,深感不孝,枉为人女,因此想回家乡一趟,理坟前草,敬三柱香。”

“你家乡啊……”忆起往事,凌霄真人目光幽沉。“我记得那是壬寅年……”

壬寅年,安庆二十四年暮春,西江城的的昌王李追病逝,他正是凌霄真人俗世的堂弟。她请掌门令前往吊唁,返途中于小苍山遇见被野妖所伤的青袖,念她根骨尚佳,且孤苦无依,便带回昆吾山修练。至今已有十三载。

又是数个春去秋来,当年的黄毛小丫头如今已亭亭玉立。而堂弟走后,来自凡尘的书信便少了许多,那时长安城中吟诗作画策马风流的一群故人中已经没有人与他把酒言欢忆往昔了。

他目光落在依旧颔首的徒弟身上,听她娓娓说到:“是壬寅年,师尊在小苍山救下弟子,父母在世时我们便住在小苍山南面的燕回镇上。若不是当年师尊的救命之恩,弟子早已葬身野狼腹中……”

谈起救命之恩,青袖的感激都是真心的,尽管后来不尽如人意,可终究是活着的。

凌霄真人却皱起了眉,不愿再去回忆,打断她的话:“于我,举手之劳而已。”接着说道:“回去一趟也好,便当了结尘缘了,只记得,即使于凡尘,亦不可荒废修行。”

了结尘缘。青袖觉得师尊这几个字当真说得好,有意无意正中心门,柔顺地应了一声。

凌霄真人又打量了自己这个女弟子一眼,越发觉得她像个泥塑,呆愣愣的没什么人气,入门虽早,但资质平平,整日里不声不响不知道想些什么,恐难成大器。但那又干他何事呢?道之一事终究是个人机缘。他心无波澜,姿态端雅,道:“没什么事便退下吧!”

青袖再次恭敬地行礼,无声无息地走出沁芳殿,静静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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