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们有完没完？”许凄诺突然猛地抬手，毫不客气地将两人往走廊两侧一推，“什么显而易见狗屁倒灶的？到底还上不上课了？！”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眼底仿佛窜起火光：“有病就去医院看！别在学校发疯！听见没？！”
话音未落转身就走，衬衫后摆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帆布鞋踩在地面发出闷响，连电梯门合上的”叮”声都带着火星。
一片寂静，只有两个alpha在走廊里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沈岚率先打破沉默，却连眼神都懒得给对方，拎起书包就往电梯方向走去，”你不上课我还要上。”
“站住！”蕴莲猛地伸手拽住他的后衣领，“你和许凄诺到底什么关系？”原本收敛的信息素骤然释放，带着雪松般的冷冽警告。
沈岚缓缓转身，漫不经心地拍开对方的手：“怎么？”金丝眼镜后闪过戏谑的光，”我未来的老婆——难道还需要经过你的批准？”
蕴莲的脸色骤然褪得惨白，连唇色都失了血色。
黑色choker衬得他脖颈愈发苍白，信息素像是掉落在地上的樱花。
瞬然落地，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光泽。
“你...”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不受控制地向后跌了一步，心脏都跟着慢了一拍，“你说什么...老婆？”
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乎破碎，破洞里露出的膝盖微微发颤，仿佛突然被抽走了所有支撑。
也是，我就是个局外人。本不该对任何人有感情，是我越界了。
不过，这些话最终还是憋在心的深处。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去呢？
蕴莲的指尖深深陷进破洞牛仔裤的布料里，骨节绷得发白。
他垂眼看着裂缝中露出的皮肤，忽然觉得那些精心设计的破洞像个拙劣的隐喻。
——就像他此刻千疮百孔却还要强装体面的自己。
“也是。”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是我多管闲事了。”
沈岚的金丝眼镜在灯光下反着冷光，镜框上映出他苍白的面容。
蕴莲突然抬手揉了揉后颈，这个下意识的安抚动作却让信息素泄露得更狼狈，梨花味里混进枯木般的涩意。
他最终只是沉默地转身，马丁靴踩过地面时没发出一点声响，仿佛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不该有声音的局外人。
……
“各位同学好，我是负责计算科学系的刘梦华。”刘老师指尖轻点鼠标，投影屏上的PPT泛起幽蓝的光，“虽然各位已是大学生——”她目光缓缓扫过教室，在某个空位上停顿半秒，“但某些人似乎还把课堂当在家里一样。”
鼠标清脆一响，屏幕跳出《量子计算导论》的猩红标题：“我不介意用希尔伯特空间理论帮某些人清醒清醒。”粉笔“啪”地断在黑板上，“现在翻开教科书第三页，今天讲退相干现象——希望各位的注意力不会比量子比特更早崩溃。”
讲台下，教室里发出一阵阵哄笑声。
并没有人注意到：那个注意力早就崩溃了的“墨水瓶”。
“墨水瓶”蕴莲昏昏沉沉地翻着书，目光飘向坐在前排的许凄诺。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在前段时间里见到许凄诺时，他怎么会像如今。
自蜷在阴影里，像株畏光的苔藓，隔着人海偷窥那个站在光里的少年。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稍重些就会惊散神明衣角的光尘。
是啊，他就是这般，就像是夜晚中，熠熠生辉的星辰一般明亮。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知道，那道是永不可触及的光，但是，终究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从黑暗中爬起，踉跄着扑向那片虚幻的明亮，想要触及。
哪怕每次靠近都被灼得遍体鳞伤。
蕴莲望着前排那个被阳光勾勒的背影，指尖深深陷进掌心。
就像此刻，明明连抬头直视的勇气都没有，却还是忍不住透过书本的缝隙，偷偷描摹那道隔着他整个青春的距离。
偏偏，那道光回头了。
许凄诺转身看着他，眼里忽闪着伶俐的光芒。
他站起来了，他的星辰，他的光辉。
许凄诺抱着书包，走上台阶，坐在了蕴莲旁边：“怎么？躲着我？”他放下书包，拿出一件件学习用品，“那个沈少爷跟说了些什么？你别管他，他经常这样，不用在意。”
蕴莲深吸一口气，“嗯，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啊哈哈哈，难道我是觉醒了吗？？？
好像觉得文笔好了那么一点点？？？嘻嘻~
（其实并没有。。。吧？）[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作者最近学业超级超级忙，马上又要考试了。。。[化了][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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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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