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春天来时，阳台的草莓苗抽了新芽，L蹲在花盆前，指尖轻轻碰着嫩绿的叶片，突然回头对夜神月喊：“月君，你看！有小草莓了！”
夜神月走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藤蔓间藏着几颗绿豆大的小果子，裹着细细的绒毛。他弯腰，替L拂掉肩上沾的草屑，笑着说：“等熟了，我们做草莓挞。”
L眼睛一亮，立刻拉着他的手，在阳台的小本子上记下：“春天——草莓挞，要加双倍奶油。”本子上记满了和草莓有关的约定，从春天的草莓挞，到夏天的草莓汽水，秋天的草莓干，冬天的草莓热可可，每一条后面都画着小小的草莓，有的还歪歪扭扭添了两个牵手的小人。
草莓熟得最快的那天，刚好是周末。夜神月一早去买了挞皮和奶油，L趴在厨房的台子边，看着他把草莓洗干净、切成小块，再一层层铺进挞皮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奶油上，泛着温柔的光，L忍不住伸手蘸了点奶油，抹在夜神月的脸颊上，笑着说：“给月君加颗‘小草莓’。”
夜神月没躲开，反而伸手把奶油抹回他的鼻尖，低头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带着奶油的甜香，轻轻落在皮肤上。L的耳尖瞬间泛红，却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黏糊糊的：“草莓挞要一起吃。”
午后的阳光正好，两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分吃着刚做好的草莓挞。L咬了一大口，奶油沾在嘴角，却顾不上擦，含糊地说：“比甜品店的好吃！”夜神月笑着递过纸巾，替他擦掉嘴角的奶油，自己也咬了一口——挞皮酥脆，奶油绵密，草莓的甜汁在舌尖化开，是独属于他们的味道。
吃到一半，L突然指着远处的天空：“月君，你看！是风筝！”夜神月抬头，看见一只草莓形状的风筝在蓝天上飘着，线被风吹得直直的。L眼睛亮了，拉着他的手说：“我们也去放风筝好不好？要放草莓形状的！”
那天下午，他们在公园的草地上放风筝。L握着线轴，跑得飞快，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像只快活的小鸟。风筝飞得越来越高，草莓形状的影子落在草地上，跟着风轻轻晃动。夜神月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笑着奔跑的模样，忽然觉得，所谓的“永远”，从来不是什么遥远的承诺，就是此刻身边人的笑声，和天上飘着的草莓风筝。
夕阳西下时，风筝落了下来，L累得坐在草地上，大口喘着气。夜神月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把水递给他。L接过水，喝了一口，突然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月君，这样真好。”
“嗯，真好。”夜神月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夕阳的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叠在一起。
回家的路上，L牵着夜神月的手，脚步慢慢的。路过甜品店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橱窗里的草莓蛋糕：“明天还要吃这个。”夜神月笑着点头：“好，明天买。”
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映在地上，手牵着手，一步一步往前走。没有棋盘的对立，没有秘密的隐瞒，只有握在手里的温度，和藏在心底的爱意——像春天的草莓苗，慢慢生长；像夏天的草莓酱，熬得浓稠；像秋天的草莓干，留着甜香；像冬天的草莓雪人，藏着温暖。
后来的很多年，阳台的草莓苗换了一茬又一茬，厨房的草莓甜点做了一次又一次，墙上的照片贴了一张又一张。L还是喜欢蜷在沙发上吃草莓蛋糕，夜神月还是会替他擦嘴角的奶油；L还是会在雪天拉着他堆草莓雪人，夜神月还是会把厚外套裹在他身上。
他们再也没提过当年的“基拉”与“侦探”，那些曾经的立场与对立，早就被草莓的甜香、日常的温暖，和彼此的爱意融化。原来最好的结局，从来不是谁赢了棋局，而是两个本该相杀的人，偏偏选择了相爱，把短暂的初遇，过成了一辈子的甜。
就像他们常说的——草莓会谢，冬天会过，但我们的爱，会像阳台的草莓苗一样，年复一年，永远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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