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空调有点凉，夜神月把西装外套拢了拢，目光落在对面蜷在转椅里的人身上——L抱着膝盖，赤着脚踩在椅垫边缘，指尖捏着块草莓蛋糕，奶油沾在嘴角也不在意，只睁着那双亮得像浸了星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月君为什么不紧张？”L突然开口，声音软乎乎的，带着蛋糕的甜腻气，“一般人被世界第一侦探怀疑，都会手抖的。”
夜神月弯了弯嘴角，伸手递过一张纸巾：“因为我没做过，而且——”他顿了顿，看着L乖乖凑过来让他擦嘴角的模样，心跳漏了半拍，“L看起来不像会冤枉人的侦探。”
L眼睛亮了亮，突然从转椅上跳下来，光着脚走到他面前。两人距离瞬间拉近，夜神月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咖啡香，混着草莓的甜味，像春日里刚化开的糖。“月君很聪明，”L歪着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夜神月的袖口，“和我很像。”
那天之后，他们常在总部的客厅碰面。夜神月总会提前带一盒草莓蛋糕，看着L抱着蛋糕盒，像只满足的猫，一边吃一边含糊地分析案情。有时L会突然把沾着奶油的手指伸到他嘴边，夜神月起初会皱眉躲开，后来竟也习惯了，甚至会顺着他的动作，轻轻咬掉指尖的奶油——每次这时，L的耳尖都会泛红，然后飞快地缩回手，假装继续看案件资料。
一次分析到深夜，窗外下起了小雨。L打了个哈欠，蜷在沙发上快要睡着，头一点一点的，像只困极了的小动物。夜神月走过去，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他身上。L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抓住他的手腕，把脸埋进外套里蹭了蹭，声音黏糊糊的：“月君的外套，有太阳的味道。”
夜神月的手僵在半空，看着L毫无防备的睡颜，指尖忍不住轻轻碰了碰他乱糟糟的头发。柔软的发丝蹭过指尖，像羽毛轻轻挠在心上。他在沙发边坐下，听着L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雨声混在一起，竟觉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清晨，L醒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外套，夜神月靠在沙发边睡着了，阳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L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着夜神月的唇，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碰了一下。
夜神月猛地睁开眼，L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两人对视着，空气里弥漫着草莓蛋糕的甜香，连窗外的雨声都变得温柔起来。
“那个……”L率先打破沉默，手指绞着外套的衣角，“蛋糕很好吃，下次还要月君买。”
夜神月笑了，伸手替他拂掉头顶的碎发，声音放得很轻：“好，以后都给你买。”
那时他们还站在棋盘的两端，还藏着各自的秘密，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让对方的气息，悄悄融进了自己的日常里——就像草莓蛋糕配黑咖啡，看似矛盾，却甜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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