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两块蛋糕的习惯，不知不觉就维持了半个月。每天傍晚，总部的客厅里总会飘着草莓的甜香，L蜷在沙发这头，夜神月坐在那头，一人一块蛋糕，偶尔交换几句案情，更多时候是安静的——可连沉默都裹着甜意，像蛋糕上没化的奶油。
这天午后下了场小雨，空气里带着湿凉的水汽。夜神月提着蛋糕进门时，看见L正蹲在窗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手指戳着玻璃上的雨痕，像在画什么图案。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眼睛亮闪闪的：“月君，你看，雨珠像草莓上的水珠。”
夜神月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玻璃——雨滴挂在窗上，晶莹剔透，真的像刚洗过的草莓。他没说话，只是把蛋糕盒放在桌上，拆开时特意挑了块草莓最红的，递到L面前：“喏，补上你刚才看的‘雨珠草莓’。”
L笑着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奶油沾在鼻尖上都没察觉。夜神月看着，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替他擦掉。这次L没有躲，反而微微仰头，让他的指尖更方便触碰，睫毛轻轻颤着，像蝴蝶停在眼睑上。
“月君的手很暖。”L突然说，声音很轻，混着窗外的雨声，刚好落在夜神月耳边。
夜神月的指尖顿了顿，心跳突然变快。他收回手，假装整理蛋糕盒，却没忍住偷偷看L——对方正低头吃蛋糕，耳尖红得厉害，连咬蛋糕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雨停的时候，夕阳从云缝里钻出来，给客厅镀上一层暖光。L突然拉着夜神月的手腕，把他拽到窗边：“你看，有彩虹！”
夜神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天边果然挂着一道淡淡的彩虹，颜色柔和得像画出来的。他刚要说话，手腕却被L轻轻攥着，对方的手指温热，带着蛋糕的甜香，攥得不算紧，却让他挪不开脚步。
“月君，”L的声音带着点试探，“如果……不是因为基拉的案子，我们会不会成为朋友？”
夜神月转头看他，夕阳落在L的侧脸，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染成金色，眼底盛着彩虹的光，认真得让人心颤。他张了张嘴，原本该说的“不知道”，到了嘴边却变成：“会。”
L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彩虹落进了他的眼里。他松开夜神月的手腕，却顺势碰了碰对方的指尖，像在确认什么，然后飞快地缩回手，假装看彩虹，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那天晚上，夜神月走的时候，L把自己常盖的薄毯递给他：“晚上冷，披着。”毯子上带着L的气息，混着咖啡和草莓的甜香，裹在身上，连晚风都变得暖起来。
走到楼下，夜神月回头看总部的窗户——L正趴在窗边，看见他回头，立刻挥了挥手，像个送朋友回家的小孩。夜神月笑了，也挥了挥手，直到窗户里的身影消失，才转身离开。
那时他们还藏着各自的立场，还站在棋盘的两端，却已经在彩虹下的触碰里，在带着体温的薄毯里，悄悄把“敌人”的标签，换成了藏在心底的“在意”——就像雨后的彩虹，明明该是短暂的，却甜得让人想永远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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