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觉睡的很绵长舒适,直到病房的门哐的一声被外力推开后,好在医院的条件不错,否则不得赔门啊。
“你没事吧,幸一,你大哥我都担心死你了”,贺盛扯着大嗓门,率先闯进病房,左看看右看看,“哇,这么大的病房啊,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小子挺有钱啊”
贺盛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全然没有顾忌身后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提着牛奶和果篮,表情有些哀怨的王思隻,“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不知道帮我顶个门啊”
他一只脚抵住被弹回的门框,侧着身子进入房间,有些狼狈。
“这点事你都办不了,那你也太逊了,你看我就不需要,多练练吧”,贺盛一逮住机会就猛踩王思隻。
王思隻也没当回事,“狗嘴吐不出象牙,哼。我们来看你了,幸一,听说你被打得很惨,没事......”
“......吧你?”
四目之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床被下露出两颗圆滚滚挨得很近的头,一时间分不出来躺着何人。
在医院的一张病床上出现两个人,再开放的社会也得关门吧,这对于两个没见过世面的高中生来说,着实太有冲击力了,连特别嘴欠的贺盛也被轰的傻傻愣在原地,睁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眼。
他暗叫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如果房间没走错的话,这里面有一个应该是幸一,那另一个是他喵的谁啊?
等会,右边的的脸好像在哪见过,这不是大神吗?他怎么会和幸一躺在一张床上??这对吗?
贺盛颤抖着说:“喂,死狗,是我想的那样吗?”
王思隻回答:“应该...不是吧.....”
幸一被吵醒,微眯着眼睛极不耐烦的循着声音抬头望去,两个熟悉的身影犹如雕像般直直矗立在病床面前,慵懒道:“是你们啊?小点儿声,把门关好”
说完就又重新躺好,理都没理他们,这一觉睡得真是太好了,虽然医院的床品并不是很舒适,环境中也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也不是很好闻,但是睡得格外安心,被窝也很温暖。
对,很温暖!
幸一发出疑惑的嗯?
很温暖?
怎么会温暖呢?
他扭过身低头看去,卧槽!!
幸一一个大叫,震醒了环抱在他腰间的傅若辰。
傅若辰身心真的很疲惫,在听到幸一的喊叫后,大脑还没有正常开机,随口就说:“怎么了幸哥?哪里痛吗?我是弄疼你了吗?”
王思隻:“呜呜......?!!”
贺盛:“啊......!!”
本来正常的对话,此刻在不明真相的人耳中听到的却是另一种意思。
门口的两人被惊的不敢说话一动不敢动,只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此时听觉发挥着唯一的作用,感官无限的被放大,任何细小的声音都那么抓耳刺耳。
由于刚刚身体的起伏波动太大,导致现在幸一的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捂着自己的后背哎呦了几声,而这时候傅若辰好死不死的也起身帮他检查身体,“给我看看!手拿走...”
这个时候幸一不敢不听话,顾不上尴尬,老老实实的让傅若辰检查自己的伤势,片刻后,“...没事,没渗血,干嘛那么激动啊?”
傅若辰见没有大碍,又相当自在的躺回被窝里,这一幕相当自然,自然到松开的手臂下意识的往幸一的腰间搂去。
幸一急忙打掉了像是装了定位探头般的手臂,心里嘀咕道怎么这人睡觉总想抱着点东西才行啊。
身体的疼痛慢慢消去,幸一这才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头发,试图让自己保持正常,掩耳盗铃般说:“你们来干嘛...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还我们来干嘛?怎么,我们不该来呗”,王思隻激动的都忘了放下手中的慰问品。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吃饭了吗?”,幸一挠了挠脸,表情超不自然的说道:“不对,我的意思是...现在几点了?”
驴唇不对马嘴,慌张的他怼了怼躺在他身边的傅若辰,人家倒是一脸不在意,该干嘛就干嘛,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坦荡模样。
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他的随性,不,应该是泰山崩于前的豁然。
幸一的脸皮也是薄的可以,什么事都很容易脸红,但他这人又很要面子,绝不轻易暴露自己的情感,就比如现在。
“说什么呢你?你是脑子被撞坏了还是老年痴呆啊?快八点了,我们都快吃中午饭了”,一根筋的贺盛估计等到二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时候才会明白此刻的幸一的言不对口,也或许会更晚。
但是王思隻却什么也没说。
贺盛指着傅若辰问道:“大神怎么也在这啊?难道大神也受伤了?不会吧,没听说啊,我这也就准备一份慰问品啊,不够分啊”,他看着王思隻手上提着的一箱牛奶,不要脸的说。
傅若辰没动地方,打着哈欠,被人吵醒是一件很闹心的事,没好气的说:“受伤了啊,那你再去买一箱也不晚”
“他买个屁啊,这花!这奶!这果篮!都是我买的,他就带一张嘴,还好意思说?也不嫌臊得慌”,王思隻把东西好好放在床头柜上,扭身给贺盛一个大大的白眼。
“哎呦,我这不是听到幸一受伤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吗,太着急了就没准备,不过没关系啊兄弟,下次兄弟一定给你补上,放心吧不差事!”
幸一一个抱枕扔了过来,“还下次?你都不盼着我点好啊,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贺盛接过抱枕,双手合十道:“错了错了,我说错话了,对不住了兄弟,没有下次,再也没有下次”
王思隻拉开座椅,悠然道:“活该,谁叫你说话之前没经过大脑啊”,手掌一摊,“不过你俩这是...什么情况啊?”
贺盛接过话:“对啊,你两怎么睡在一张病床上啊!”
幸一本想解释点什么,就听见傅若辰说:“那沙发你睡合适,身高正好”,起床气还没消散,他说起话来劲劲儿的。
贺盛抬起屁股,仔细看了下看,“瞎说,我本人身高两米,这小沙发怎么够我睡得,要睡也要睡两米五乘两米五的大床啊,这才符合我的气质”
幸一很赞同的用力点头,表示对傅若辰说的话强烈认同,事实就是这样,没错,就是沙发太小了,没法睡人,他们才睡到一起的,只是相拥的画面也是睡觉的时候无意识发生的行为,谁也没办法控制不是吗,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要找回面子的贺盛,愤愤的说:“真是的,这么大的病房,就给这么小的沙发,太不像话了,两个病患怎么才给一张病床啊,太小气了吧”
王思隻嘲笑道:“你也知道这是医院啊,这不是你家,想睡觉回家睡去,别浪费公共医疗资源啊”
“我呸,让我来我都不来,再说我睡觉打把势,拼不了床!”,贺盛对于王思隻的攻击向来回击的快。
本来安静的病房,在四人的你一言我一句中吵吵闹闹,显得格外热闹,就连过来挂水的护士也震惊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没走错病房,不是普通病房后才开始工作。
“不过,我说幸一,你真是命大,居然会陷入那样的...案子中,要是我估计吓得魂都没有了”,王思隻喝了口水,什么味都没有,就是白开水,但在贺盛的眼里却是美酒佳酿。
幸一倚靠在床头,手上挂着水,“你以为我就不害怕啊?”
贺盛吃着王思隻带来的果篮,边吧唧嘴边说:“对啊,你和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摊上这种事啊,哎呦呦,想起来都瘆得慌”,说着说着一大口香蕉没了半根。
幸一看着点滴,一滴一滴的掉落,支吾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自己的父母亲手把自己送上解剖台,还是说自己离奇被诅咒的人生,无论哪一样幸一现在都开不了口,除了傅若辰碰巧知道外,他还没打算把自己的烂事能心平气和,毫无波澜的向别人讲述,起码他现在做不到。
沉默半晌后,这时傅若辰从洗漱间收拾完出来,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幸一,道:“别说了幸哥,医生说你现在不适合回忆起任何东西,否则会影响大脑记忆,喝点水润润喉,要不然又该哑了”
“什么?还会影响记忆?!这么严重!不能变成个傻子吧。可怜真可怜!”
傅若辰:“......”
王思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吐出来就不是狗了。
幸一很柔情的望着傅若辰,接过水杯,眼神中有几分感谢,又有几分感动,他总能守护自己敏感的小内心,“...谢谢”
王思隻很识趣的说:“对对对,什么也都别说,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好好养病,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他认识幸一很多年,或多或少也知道他的一些基本情况,没人愿意揭开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
不主动说就是**,**就应该彼此尊重。
贺盛道:“为啥不能说啊,太恐怖了吗?”
幸一:“......”
傅若辰:“......”
王思隻:“......”
有时候脑子过于平滑,就和考拉没什么区别。
王思隻随手甩了个苹果扔给贺盛,“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安静的吃你的吧”
贺盛接着苹果,嫌弃的看了一眼后,放在茶几上,幽怨说:“你买的都太干巴巴的了,尤其这个苹果,给我喝口水,要噎死我了”,捶胸顿足的顺手抢过王思隻手中的白开水。
“你少吃点吧,你是病人吗?再说我也不是给你买的啊?要点脸”
贺盛一脸无所谓,气管的顺畅让他心情大好,“你的就是我的,你给幸一买的,幸一也是我的,谁叫我是你们大哥呢哈哈”
傅若辰冷声道:“幸一可不是你的,而且你还欠我一箱奶呢”
“哎哟,知道了大神,这样!我现在立刻马上下去就去给您老人家买来,好好孝尽您成不”
“记住要和幸哥一样的,别的我不喝”
“成!”
幸一和王思隻相视一笑,转而哈哈大笑。
“只有大神能制得了你”
贺盛悻悻然,“老子愿意,谁叫他全校第一,就凭他期末帮我老子避免我妈对我的一顿爱的鞭策,他就是我大哥,我听我大哥的话有什么的,当然了,你们也得都听我的话”
王思隻骂道:“去你妈的吧,不论是从身高,长相,还是从学习成绩来看,怎么排都是你垫底,我还听你的,做你的战国大梦去吧”
“......我”,贺盛又在舌战中惨败下来。
幸一道:“好了,你们就别欺负他了”
贺盛腾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个跃步从上前来,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动的说:“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他都傻成这样了,多可怜啊”
感动的嘴脸瞬间凝固,犹如石化般一动不动。
病房里传出欢快至极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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