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公告栏前围了一圈人，温梦被陈曦拉着挤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苏晴举着的手机屏幕。
照片里，苏晴靠在陆言的肩膀上，两人笑得格外亲密，背景是学校附近的咖啡馆。
“这是昨天陆言请我去的，”苏晴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他说谢谢我帮他练话剧台词。”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声，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温梦的手指猛地攥紧了书包带，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密密麻麻地疼。她明明记得，昨天陆言说要回家帮爷爷整理老照片。
“别听她胡说，肯定是P的。”陈曦愤愤不平地说，“陆言不是那样的人。”
温梦没说话，转身挤出人群。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教室的，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陆言的座位空着，桌上摊着一本建筑杂志，是她上次推荐给他的。
从那天起，温梦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陆言。
他递过来的面包，她推说不饿；他约她去天台，她找借口说要改剧本；排练时，她总是站得远远的，尽量避免和他对视。
陆言察觉到了她的疏远，却不明白为什么。他几次想找她问清楚，都被她躲开了。
那天在咖啡馆，明明是苏晴说有话剧的事要谈，他才答应赴约，拍照时她突然靠过来，他下意识地想推开，却被她的朋友按下了快门。他本想找机会跟温梦解释，可她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你到底怎么了？”午休时，陆言在楼梯间拦住她，语气里带着压抑的烦躁，“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温梦低着头，声音很轻：“没有，你很好。”
“很好？”陆言自嘲地笑了笑，“很好你会躲着我？温梦，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温梦的心里更乱了。
她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更怕听到他的解释后，发现是自己小题大做。
她咬了咬唇，转身跑开：“我还要去排练。”
陆言看着她的背影，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指节泛白。张扬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着急，女孩子心思细，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可误会并没有随着时间解开。校园节表演当天，后台一片忙碌，温梦穿着狐狸的道具服，站在侧幕条后，看着台上的陆言和苏晴。
话剧演到**，小王子要离开玫瑰，苏晴饰演的玫瑰突然踮起脚尖，吻向陆言的脸颊。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温梦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知道那是借位，是剧本里没有的加戏，可看着陆言没有推开她，看着台下众人羡慕的目光，她忽然觉得眼睛很酸。
她悄悄脱下道具服，从后台的小门溜了出去。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她沿着操场慢慢走着，口袋里的纸飞机被攥得皱皱巴巴。
原来有些距离，不是靠努力就能缩短的，就像天上的星星，看起来很近，其实隔着亿万光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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