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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罗小绢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她陷入了长达十小时的深度睡眠,中间没有任何梦境。

第二天下午,她和陈默一同站在陈景深的办公室里。实验室的数据和图表投影在屏幕上。

陈默主导汇报,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任何修饰,只陈述事实、数据和结论。他将复杂无比的工程挑战和理论突破,分解成一个个清晰的逻辑模块。

但在最后,他提到了罗小绢。 “罗小绢在参数优化、低温测试系统维护、以及最终谐振腔失谐后的匹配网络重算中,提供了关键性辅助。她的工作减少了约18.5%的项目时间损耗。”

这是一个极高的、具体量化的评价,从陈默口中说出,具有极大的分量。

陈景深教授听着,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赞赏。他不断点头,目光在屏幕数据和两个学生之间移动。

当陈默汇报完毕,陈教授站起身,用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然后看向罗小绢。 “好!非常好!小绢,辛苦了!我就知道你可以!默哥的要求是地狱级的,你能撑下来,并且做出关键贡献,了不起!”他的喜悦溢于言表,充满了学者看到重大突破时的纯粹兴奋,也带着老师看到学生蜕变的欣慰。

罗小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感觉之前的一切艰辛在这一刻都有了回报。

陈教授兴奋地踱步:“这些数据太漂亮了!这绝对是今年量子计算实验领域最扎实的进展之一!论文要立刻开始写,我来起草引言和综述部分,核心实验部分……”他看向陈默和罗小绢,“由你们主笔。这是你们的工作。”

这意味着极大的信任和认可。

罗小绢感到肩头又落下了一副重担,但这次,是一种充满期待的责任。

就在这时,陈景深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对两人说了声“稍等”,便走到窗边接电话。

办公室里暂时安静下来。

罗小绢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陈默。他正看着屏幕上那些完美的数据曲线,眼神专注,似乎在继续挖掘更深层的信息。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陈默忽然转过头,看向她。

他的目光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扫过一个“系统组件”或“环境变量”。那目光里带着一种清晰的、经过计算的审视,但审视之中,有了一丝极淡的、类似于“认可”甚至“期待”的东西。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确保只有她能听见: “你的数据处理和误差分析能力,有效率。下一个项目,关于多比特纠缠门的表征,你可以负责噪声建模部分。”

这不是询问,也不是客套。这是一个直接的工作安排,是基于她已表现出的能力所做的最高效的规划。

罗小绢怔住了。下一个项目?他已经在规划未来了?而且,直接让她负责一个重要模块?

她看着陈默那双依旧平静却似乎有了些微不同含义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

对他来说,“不错”是过去的总结。而新的任务安排,才是他对一个人真正的、最高形式的接纳。

她深吸一口气,迎着他的目光,清晰地点了点头。 “好。”

没有多余的话。就像他一样。

陈默似乎也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然后重新将目光投向屏幕上的数据宇宙。

窗边,陈教授打完了电话,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表情走了回来,像是喜悦中混入了一点别的东西。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 “好了,孩子们,让我们来谈谈论文……”

论文的撰写是另一场艰苦的战斗,但对罗小绢而言,这更像是一场系统性的梳理和升华。她负责的核心实验部分,要求她用最精确、最简洁的语言,将那段汗水与挣扎交织的日子凝固成学术的逻辑。陈默对她的草稿修改得近乎苛刻,每一个用词、每一个公式的推导都要求无懈可击。罗小绢一次次地修改,在这个过程中,她感觉自己对整个工作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

陈景深教授则从更高的视角,将他们的工作与领域前沿连接起来,勾勒出它的价值和意义。

终于,在又一个通宵之后,论文的初稿完成了。发送给合作者进行初阅后,陈教授强制要求所有人休息一天。

罗小绢走出物理大楼时,天刚蒙蒙亮。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却无比清新,吸入肺中,仿佛能洗涤掉积攒了几个月的疲惫和实验室里那种特殊的、混合着液氮和电子元件的气味。

她看到陈默站在不远处,似乎也在短暂地停留,望着天际那抹逐渐亮起的鱼肚白。他站得依旧笔直,但侧影在晨曦中显得不那么紧绷了。

方拓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居然提着热腾腾的豆浆和包子。 “嘿!地表最强科研战士!听说你们大功告成了?陈教授刚在群里普天同庆了!”他笑着把早餐递过来,眼神在罗小绢和陈默之间转了转,带着由衷的佩服和一点如释重负。

罗小绢接过温暖的豆浆,笑了笑,感觉一种真实的、属于“外面世界”的暖意回流到身体里。 “嗯,暂时告一段落。”

陈默转过头,看了一眼方拓手里的包子,又看了看罗小绢,似乎在进行某种效率评估。最终,他对方拓简单地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对罗小绢说:“噪声建模的基础文献清单,晚些发你。”

说完,他并没有留下一起吃早餐的意思,转身朝着宿舍区的方向走去,步伐稳定而快速,很快融入了晨光与渐起的稀疏人流中。他又回到了他自己的节奏里,但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或许,是他的系统里,终于承认并写入了一个新的、可靠的变量。

方拓看着他的背影,耸耸肩,对罗小绢说:“默哥还是默哥。不过,感觉没那么……吓人了?”

罗小绢咬了一口包子,热乎乎的食物带来了真实的满足感。她望着陈默消失的方向,轻轻“嗯”了一声。

她想起那段几乎与世隔绝、被绝对理性和极限压力充斥的日子,想起失谐的谐振腔,想起屏幕上那条完美得令人心悸的曲线,想起他那句“不错”,和那个关于下一个项目的任务。

她依然觉得陈默像个高度优化的系统,严谨、冰冷、效率至上。但她也看到了这个系统深处,对真理极致追求所散发出的、近乎纯粹的光辉。而她,有幸被这光辉照耀,甚至成为了这系统的一部分。

她不再试图去完全理解他,也不再被他的节奏压得喘不过气。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步调——与他并行,但保持着自己的频率。

“他其实……”罗小绢喝了一口豆浆,看着完全跃出地平线的朝阳,金色的光芒洒满校园,也照亮了她带着疲惫却无比清亮的眼睛,“……是个很好的合作者。”

方拓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笑了:“能得到你这个评价,看来这几个月的‘地狱之旅’确实物超所值。”

罗小绢也笑了笑,没有再多说。她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温暖。

量子之路依旧漫长,下一个挑战已在眼前。但她知道,自己已经穿过了最初也是最艰难的一道窄门。她的手中,有了更锋利的工具,眼中,有了更清晰的方向。

晨光正好。

论文发表的那天,实验室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而非狂喜。巨大的成就感和几个月的疲惫相互抵消,产生了一种近乎真空的状态。陈景深教授大手一挥,给全体项目组成员——虽然“全体”主要也就是陈默和罗小绢——放了两天假。

罗小绢睡了整整十四小时,醒来时看着宿舍熟悉的天花板,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手指划过手机屏幕,邮箱里塞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询问邮件,有些是索要论文细节,有些是直接探讨技术实现的可能性,还有几家顶尖科技媒体的采访请求。他们的工作,像一块投入深水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迅速扩散。

她深吸一口气,一种混合着骄傲和轻微惶恐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他们真的做到了。

假期第二天,她收到陈默的邮件。标题一如既往的简洁:“噪声建模文献(第一部分)及多比特系统初步设计草案”。正文空着,只有两个附件。

罗小绢苦笑一下,认命地打开文献列表。密密麻麻的标题和链接,粗估就有七八十篇,时间跨度超过二十年。这还只是第一部分。她泡了杯浓咖啡,开始埋头阅读。奇怪的,这种高强度、有明确目标的脑力劳动,反而让她从那种成功后的虚脱感中迅速恢复过来。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甚至在其中找到了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假期结束后回到实验室,气氛已然不同。制冷机依旧嗡鸣,仪器指示灯依旧闪烁,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微妙的张力。他们不再是挑战者,而是守成者,甚至成为了被追赶和试图超越的目标。

陈景深教授召集了他们。“反响非常非常好,”他脸上带着光,语速很快,“几个顶级小组都发来了合作邀请,尤其是欧洲量子技术中心的那位‘老炮’,他的组一直在攻这个方向,这次被我们抢先了,信里那个酸葡萄味儿哦,哈哈!”他笑了笑,随即正色,“但是,我们不能停。现在的优势是暂时的,我们必须立刻启动下一步。”

下一步,就是陈默邮件里提到的多比特纠缠门表征。这是一个更复杂、更庞大的系统工程,涉及两个甚至更多量子比特的协同控制、读取以及它们之间纠缠特性的精确测量。噪声和退相干问题将以指数级增长的方式变得更加棘手。

“默哥,方案你初步有了?”陈景深看向陈默。

陈默点头,直接操作电脑将三维设计图和实验流程时序图投射到大屏幕上。“基于现有架构扩展。核心挑战是交叉干扰和并行读取的信道隔离。射频线路需要重新设计,屏蔽要求更高。软件控制层需要重构,以处理并发操作和更复杂的触发逻辑。”

他的讲解清晰、冰冷,像手术刀一样剖开问题,列出一个个需要攻克的难关。罗小绢认真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笔记本上划着关键词:串扰、隔离度、并行控制、关联噪声……

“噪声建模,”陈默的目光转向罗小绢,“尤其是两个比特关联退相干机制的建模,是预测和优化性能的关键。需要基于现有单比特数据和外推理论,建立初步模型,指导硬件设计参数。”

“明白。”罗小绢点头。任务艰巨,但她感到的更多是兴奋。

“好!”陈景深一拍手,“就按这个方向。经费和采购我会尽快搞定。默哥负责总体设计和核心硬件攻关。小绢,噪声模型和后续的数据分析就交给你了。我们需要尽快搭建起原型系统。”

新的战役打响了。

实验室再次进入高速运转状态,但节奏与之前有所不同。陈默几乎整天泡在精密加工中心和电子学实验室,与工程师们讨论射频线路板的布局、屏蔽腔体的改造。他对待工程师的态度依旧直接到近乎粗暴,但那些资深工程师们似乎反而吃这一套——因为他的每一个要求都有极其严苛的物理依据,并且他本人对技术细节的掌握程度甚至超过了许多工程师,让人无法敷衍。

罗小绢则沉浸在理论和数据的海洋里。她面前的敌人不再是具体的仪器故障,而是抽象的数学公式和概率分布。她需要从一堆堆论文和单比特实验的海量数据中,提炼出可能适用于双比特系统的噪声关联模型。这需要极强的理论功底和数据分析能力。

她时常对着满屏的公式和代码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偶尔,她会带着问题去找陈默。他的办公室(如果那个堆满仪器和图纸的角落能算办公室的话)门总是开着,但进去需要勇气。

她会在门口停顿一下,如果陈默没有立刻扔过来一句“什么事”或者“等一下”,她就默认为可以进入。

“关于1/f噪声在双驱动下的互调产物,这篇论文的推导假设了噪声源完全独立,但我们的系统里,共用的低温放大器可能会引入关联……”她尽量清晰地陈述问题。

陈默会停下手头的工作——通常是画着复杂电路图的手稿或者屏幕上的仿真软件——目光聚焦在她带来的打印稿或平板电脑上,快速扫过。

“假设不成立。”他很快指出,“共用放大器的非线性是关联噪声源之一。忽略它,模型误差条会大到失去意义。需要引入一个耦合系数,系数值需要从单放大器双音测试数据中拟合。”

他总是这样。在你提出问题的同时,他似乎早已预判了问题所在,并且已经准备好了部分答案或者数据,只等你走到那一步去索取。

罗小绢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逐渐习惯。她开始学会更深入地思考后再提问,试图先自己找到部分答案,或者至少把问题界定得更清楚。她发现,这样与陈默的交流效率更高,有时甚至能引发他多说了几句,偶尔还会带出一两个关键的点拨。

这种互动模式,像是一种高强度的思维训练,让她飞速成长。

方拓依旧会来,带着各种口味的咖啡和零食,成为了实验室紧张氛围中一个温暖的变数。他看出了罗小绢的变化,那个曾经还有些学生气的女孩,如今眼神里多了种沉静的自信,谈论起专业问题来术语频出,逻辑严密。

“啧啧,绢姐,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默哥的风范了,”方拓递给她一杯拿铁,调侃道,“就是长度还没压缩到他的级别。”

罗小绢接过咖啡,笑了笑:“没办法,噪声谱太宽,压缩不了。”

方拓夸张地捂住胸口:“完了,连冷笑话都带着量子味儿了。”

玩笑归玩笑,他有时会靠在门口,看着实验室里的两个人。陈默伏案设计,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磁场;罗小绢对着电脑屏幕,眉头微蹙,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两人各忙各的,几乎零交流,却又奇异地协调,像同一台精密机器上两个高速运转的齿轮,依靠严密的咬合而非语言来同步。

“你们俩现在这状态,挺吓人的。”方拓有一次对罗小绢感叹,“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徒手造出量子计算机统治世界的气场。”

罗小绢只是摇头苦笑。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步推进有多么艰难。模型的一个参数不确定,可能意味着需要设计全新的实验去测量;仿真结果的一个异常,可能预示着硬件设计存在潜在缺陷。他们像是在迷雾中搭建一座极其精细的桥梁,每一步都必须坚实可靠,否则整个工程都可能坍塌。

挫折如期而至。

第一次联合调试,两个比特根本无法同时初始化到基态。要么一个好了另一个失控,要么两个一起乱套。读取信号互相干扰,波形混成一团乱麻,信噪比惨不忍睹。

陈默站在主控台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那堆混乱的数据。实验室里气压低得吓人。负责调试的工程师额头冒汗,小声解释着可能的原因。

罗小绢调出自己建立的噪声模型,快速运行模拟。“交叉驱动引起的能级偏移,”她指着模型输出的一个预测峰值,“模型预测了这个问题,但实际偏移量比预测大了30%。可能是屏蔽没完全达到设计指标,或者比特本身的频率涨落比我们预估的更大。”

陈默的目光扫过她的屏幕和数据,沉默了几秒钟。那几秒钟里,罗小绢能感觉到他大脑在飞速处理所有信息:硬件设计参数、实测数据、她的模型预测、误差来源……

“屏蔽腔体接缝处需要增加第二层电磁密封衬垫。”他最终开口,语速快而清晰,“重新测量两个比特的T1和T2随频率的变化曲线,精确标定涨落范围。罗小绢,根据新的涨落数据,更新你的模型,尤其是关联部分。优先级:解决频率偏移和驱动串扰。”

没有抱怨,没有情绪,只有清晰的问题分析和任务指派。

“好的。” “明白。” 工程师和罗小绢同时应道,立刻分头行动。

接下来的几天,实验室里弥漫着咖啡因和焊接松香的味道。工程师们忙着改造腔体,陈默亲自监督每一个细节。罗小绢则泡在数据里,重新拟合参数,优化模型。她发现,实际系统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任何理论的简化假设,她必须引入更多的经验参数和修正因子。

她再次去找陈默,这次是关于模型中加入的一个经验参数的物理意义问题。

陈默正在测试新的射频线路,头也不抬:“那个参数本质上代表了基底材料缺陷导致的局域磁场涨落,目前无法从第一性原理计算,只能拟合。把它当作一个黑箱参数处理,关注它的统计特性对系统整体性能的影响趋势,而非具体物理来源。”

他顿了顿,难得地补充了一句:“在当前阶段,实用优于完美。模型的作用是指导设计,逼近现实,而非完全复现现实。接受一定的不确定性。”

罗小绢怔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从陈默口中听到“接受不确定性”这种话。他一直追求的不就是绝对精确和完美吗?

她忽然意识到,陈默并非不懂变通的理论家。他是一个极致的实用主义者。他的“优化”和“效率”,是建立在深刻理解现实世界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的基础之上的。他知道哪里必须坚持极致,哪里可以暂时妥协。这种洞察力,或许比他纯粹的技术能力更可怕。

改造和模型更新后,第二次联合调试取得了进展。两个比特终于可以稳定初始化,读取信道的隔离度也大幅提升。虽然距离实现高保真度的纠缠操作还很远,但至少,他们看到了一座清晰的、可供攀登的阶梯。

又是一个深夜,实验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罗小绢终于完成了新模型的第一阶段验证,将最终报告发给陈默。她靠在椅背上,感觉大脑像被抽空了一样,却又充满了一种疲惫的满足感。

陈默快速浏览了报告,回复了一封邮件,只有一个词:“收到。”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咖啡机旁——那是方拓强行塞进实验室的“人道主义物资”——接了两杯黑咖啡,走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在罗小绢的桌边。

动作略显生硬,甚至没有看她的眼睛。

罗小绢愣住了,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黑色液体,几秒钟没反应过来。 “谢谢。”她有些迟疑地说。

陈默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开始根据她的新模型调整明天的实验参数序列,仿佛刚才那个举动只是程序运行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支语句。

罗小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很苦,但提神。她看着陈默专注的侧影,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投下冷硬的线条。

她忽然明白了。那杯咖啡,不是社交礼仪,不是关怀体贴。或许,在他那套效率至上的系统逻辑里,这只是一个基于当前状态的最优选择:合作者罗小绢,大脑效率因疲劳可能下降,补充咖啡因可快速恢复其运算能力,对项目整体进展有利。于是,执行。

但无论如何,这杯咖啡确确实实地放在了她手边,散发着热量。

她低下头,继续看向自己的屏幕,嘴角微微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实验室里依旧安静,只有机器运行的微弱声音,和键盘偶尔的敲击声。窗外的城市已经沉寂,星光黯淡。但在这一方被严格控制的物理空间里,两个极致追求效率的大脑,正围绕着那神秘而脆弱的量子态,进行着又一次艰难的、向未知领域的拓荒。

路还很长,误差条依然存在,咖啡因消耗量巨大。但下一步,很清晰。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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