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没去成的海洋馆，第二天去成了。
一进到馆里，两人就被头顶飘着的各种鱼类震惊，几乎是一路张着嘴进去的。
一路走到了海豹表演的队伍里，一进去迎面碰到一只黑色海豹在喷水，队伍前排是一些小朋友们，水溅到他们身上，此起彼伏地发出惊叹声和笑声。
但是小孩的声音真的很吵，曲南霜感觉自己进入了幼儿园。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赶紧拉着宋珂到了一个人少点的地方去看。
另一边有美人鱼表演，一个男美人鱼裸着上身下摆是流光溢彩的鱼尾，在水里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甚至他身上还画着一些鱼鳞彩绘，耳朵上还安了一个假耳朵，看上去跟大众想象中的美人鱼没有什么区别。
还没走近宋珂就拉着她离开。
“干嘛呢，美人鱼诶。”
“那个男的没我好看，胸没我大，腹肌只有六块。”宋珂边走还边注意着曲南霜有没有回头。
“你又吃飞醋。”曲南霜无奈道，“只是一个美人鱼而已。”
“我也会游泳，我穿鱼尾巴给你看。”宋珂说着更加快步离开美人鱼表演的位置，曲南霜哭笑不得。
脑子里一想到宋珂穿着鱼尾的模样，她还挺期待的。
于是还没出海洋馆，她就在网上下单了一套鱼尾。
“你说好了穿给我看的啊。”曲南霜把订单页面给他看，乐滋滋地说。
“嗯，说好了。”
两人一人拿了杯西瓜汁，别走别喝，走到玻璃壁前时有一个鳐鱼突然扑过来张开嘴巴，曲南霜被吓了一跳。
随后又被那只鱼的表情逗笑，让宋珂赶紧给她拍照。
她背后那只鳐鱼脸上表情凶巴巴的，看见她比了一个剪刀手，又小发雷霆地张大嘴巴，随后游走了。
她回去看宋珂拍摄的效果时，周围又聚集了很多小鱼群，在玻璃壁前铺了一大片。
“我们在这一起拍一张，快快快！”曲南霜让他把手里的西瓜汁放下，请了一个路人帮忙拍了一下。
背后是成群结队的小鱼群，蓝色背景下两人依偎在一起，脸上表情无比幸福满足。
宋珂高举着一个剪刀手，看起来很傻。
跟路人道谢后，两人脑袋凑在一起看那张照片。
“要是背景是红色的就好了。”宋珂突然感慨一声。
“什么意思？想跟我结婚？”曲南霜问。
“嗯呐。”宋珂说。
“做梦吧。”曲南霜把手机收起来，笑道，“年龄都没到呢小屁孩。”
“马上就到了！”他伸出两根手指。
“耶。”曲南霜学着他也伸出两根手指。
“不是耶，是还有两年。”
“哦。”曲南霜说，“走吧，我想去吃饭，酸汤鱼。当着这么多鱼说要吃鱼会不会不太好。”
她没有正面回复宋珂，两年能发生的事太多，她不想过早地保证什么，也不想给自己留一个没有确定性的期待。
宋珂察觉到她的躲闪，眼神暗了暗，随后赌气般地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握：“两年很快的。”
“嗯。”
曲南霜没再多聊这个话题，两人顺着出口照进来的光路一起出去。
.
他们在四号回的学校，曲南霜带了很多行李，自己卧室里不需要的物品都二手卖掉了，剩下的还有很多不想扔的就带回了学校。
回学校的当天，那条鱼尾就到 ，曲南霜当时在上课，把取件码发给谁宋珂要他去拿。
下课后，宋珂直接发了一个酒店的定位给她。
是一个戴着顶层大泳池的酒店，贵的曲南霜觉得不能穿着上课那套随意的运动服去。
想象了一下宋珂变成美人鱼的模样，她也换了一条与其颜色相搭的连衣裙。
“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曲南霜跟姚姗说，“不用给我留门哈。”
“你去哪里？”
“去幽会美人鱼。”
““啊？”姚姗一脸疑惑，“看电影吗？”
曲南霜没听见，从抽屉里装了什么放进包里，“嗖”地一下出门了。
.
酒店顶层泳池里，宋珂早换上鱼尾在那里等着，练习了好几遍被鱼尾包裹住的游泳姿势。
“叮咚——”
门铃响了。
糟了，忘记提前把门打开，宋珂看着自己被鱼尾包裹得完全没有活动空间的腿陷入沉默。
这怎么去开门？
“叮咚叮咚。”门铃还在催促着。
宋珂爬上岸，像幼儿园玩套袋游戏一样跳到门口。
猫眼里的曲南霜今天披散这一头黑发，柔顺黑亮，身穿白色连衣裙，蝴蝶结吊带绑在肩膀上，跟他身上的白色鱼尾是同一色调。
宋珂心里高兴，忍不住想马上开门抱住她，不过他又怕被曲南霜看见一只站着的人鱼而幻灭，特地贴在门口叮嘱她：“你先闭上眼睛，等会儿再睁开。”
“这么神秘？好了我知道你已经穿上鱼尾了，款式都是我挑的。”
“你先闭上嘛，我现在有点不像人鱼。”
“好好好，我闭上了，你快开门。”猫眼里曲南霜闭上眼睛。
宋珂开门把人牵进来后就反锁了门。
又害怕自己跳过去动静太大，艰难地带着曲南霜往泳池方向挪动，像个在岸上马上要搁浅的大鱼。
曲南霜听见动静，忍不住笑：“你好像大脑皮层少几个褶，怎么总是做出逗我笑的事？你就不能先脱了过来？”
“我……这个好难穿上的。”宋珂无力反驳，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笑就笑嘛，本来也是想要你开心的。”
“那我先等你一会儿吧。”曲南霜说着松开他的手，要他先过去，“你拖着我也太慢了。”
“那我马上，你要听我的声音。”
下一秒，宋珂蹦跳的动静响在耳边，曲南霜没忍住又笑了。
不远处泳池里发出落水声，宋珂的声音再度响起：“好啦！”
从房间到泳池里的距离并不长，曲南霜心里带着期待。
到了外面的泳池，入目是一面湛蓝的大泳池，水安然地在里面流动着，映照地岸边都是水波纹的光影，很美。
她走近岸边，只看见一片宁静的水，没有宋珂的身影。
“人呢？”她开口，“出来。”
没有回复，只有贴近岸边的水里升起几个泡泡。
“我走了哦。”她轻声靠近岸边，蹲在那里盯着那处升起泡泡的地方。
下一秒，眼前水里升起一尾亮白色的鱼尾，因为刚从水里出来的缘故，鳞片光滑柔润，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背后水波纹的光影里出现了一串艳丽的色彩。
一个漂亮的起腿，宋珂憋气沉下去，鱼尾在水面灵活绕了个圈，爱心状的尾鳍在水面俏皮地甩了个水花过来。
“哇。”曲南霜在原地看了个人鱼摆尾，笑得很开心。
在曲南霜脱掉鞋子坐在岸边的时候，宋珂“哗”地一声从水下冒出来，带起一大片水花，她发现宋珂耳朵上也戴了一个精灵耳，眼尾贴着一个小鱼的贴纸。
“好看吗？”他问。
曲南霜点头，摸了一下他眼尾的贴纸：“好看，特别好看。”
宋珂高兴地甩了下头，把头发顺到脑后，凑过来趴到她腿上，从曲南霜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他身下的鱼尾正一弹一弹地跳出水面，好像要高兴得蹦出来了。
露出额头的宋珂脸部线条更加硬朗，曲南霜觉得他好像比去年自己见他时长开了一些。
她伸手也摸了下他还带着水渍的脸庞，宋珂立马在她手心蹭了一下。
“要不要下水玩一玩？”他说。
“不了，我没有泳衣。”
“嘿嘿。”宋珂发出一声骄傲的笑声，“我有！”
什么啊？曲南霜不知道他在骄傲什么。
然后她看见宋珂从岸边包里拿了一套女士连体泳衣。
“我买的，很好看。”他说，“发光呢。”
……
曲南霜看着手上那条很好看的泳衣，陷入沉默。
是很正式的竞速泳衣，总体为白色，面料上做了仿鱼鳞的设计，在光线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确实是很好看，但这确定适合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吗？
她问：“你是要带我去比赛吗？”
难道今天不是来做.爱的吗？
“啊？这个牌子是专业做运动员泳衣的，穿着游泳很好，不会累赘。”
“我不会游泳。”她说。
而且，今晚也不是来学游泳的。
这个死脑筋！要不是为了那个流光溢彩的鱼尾，她都想把那套竞速泳衣甩他头上。
“我教你。”说着宋珂就要上岸帮她换衣服。
“停停停！”曲南霜打住，“我不下水，你游吧。”
她之前看过的宋珂那张泳池照，竞速泳裤把他的大腿都勒得发紧，偶尔在网络上刷到过的游泳赛事也都告诉她这种衣服不是那么好穿进去的。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还是算了，她不想两人还没到床上就把力气用光。
当个旱鸭子挺好的。
转念又想：眼前这么大一个泳池，他不会游泳瘾上来了吧？
那今晚……
宋珂的眼神流露出失落：“其实我还买了一套，我怕你不喜欢。”
她已经不抱期待了。
宋珂拿出来一套米白色的连体泳裙，半袖的。
呵，半袖。
比她身上这条吊带裙子布料还多。
曲南霜忍着没生气，微笑着接过那条裙子比划了一下：“有没有那种分体的？沙滩上那种。”
“那种的不能游泳，会掉的。”宋珂一脸单纯地说。
“哈哈，这样。”曲南霜笑了，早知道自己准备了。
“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没什么。”
媚眼抛给瞎子看。
算了，坐在岸边看他游也是一样的，他看起来兴致还挺高。
她只见过几张他在泳池里的图片，还没看过他在水里游起来的模样。
岸边有两张躺椅，她起身躺到上面，把角度调高，准备好好欣赏他游泳，反正今晚还很长。
“你不喜欢吗”他趴在岸边，眼巴巴地看着她，鱼尾垂了下去。
曲南霜说，“衣服我收下了，下次再跟你学。还没看过你游，你游给我看看。”
“那你不要坐那么远。”宋珂说，“我都看不见你了。”
“好。”曲南霜又回到岸边。
宋珂没有脱下那套鱼尾，于是湛蓝色的池子里，那一抹白色很是显眼。
他游了一个来回过来，在靠壁的时候贴近曲南霜的小腿，直起身来，在她膝盖上印下一个吻。
有些痒，曲南霜低头看他，他宽厚的背脊上还带着水珠。她想起刚才看他游泳时，背部肌肉绷紧，张驰有力，她看的竟然有些眼热。
宋珂重新下水，这一次比刚才还快，曲南霜见他从另一侧的岸边拿了一个充气床过来。
之前这个充气床被放在角落，他也是刚才看见。
水里很安静，他突然就想明白曲南霜为什么不喜欢他准备的泳衣了。
“做什么？”她问。
宋珂只笑，扶着她坐到充气床上。
一接收到重量，充气床就开始晃起来。
“你干嘛？这个床坐不稳的啊。”这种不安全的摇晃感刚上去有些不适应，她有些不敢动，双手紧撑着床垫，但紧接着宋珂也上来了，直直地压在她上方。
他双手撑在她两侧，光滑的鱼尾还抵在她大腿旁。
好像床是稳定了一些，但心跳又不太稳定了。
“不会是……”她开口，发觉喉咙间有些干涩，又转了个话题，“你不游了吗？”
“不游了。”宋珂说着低头吻她，**的身体把曲南霜身上的裙子也染湿，头发纠缠在一起，曲南霜放心地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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