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佞嘴角笑容瞬间消失,姐妹两个字如一座大山般,清晰隔绝了她与梅寒香之间其他关系的可能。
无力感涌起,钟佞松开了手问道,“还有别的理由吗?”
腰间的手臂骤然松开,钟佞听见身后的人用恼怒至极的语气吼道,“那你走吧!走啊!”
梅寒香气的胸膛起伏,又有些委屈,她已经低头了,钟佞还想怎样?
非要逼她接受这份感情,非要让她承认她其实已经离开不她了吗?非要让她说出一开始设下的龌龊陷阱吗?
钟佞确实想走,也确实迈不开腿。
月光下的梅寒香美的让她挪不开眼睛,口是心非的梅寒香让她心头发痒。
于是钟佞认命般上前抱住梅寒香,轻拍安抚,“好了,不生气了,我逗你玩的。”
淡淡的皂角香气弥漫,梅寒香身子渐渐放松,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钟佞身上。
感受着怀里的柔软,钟佞满足的笑笑,心想其实一辈子这样也挺好。
“钟佞,你答应过会永远在我身边的。”
“是的,”钟佞说,“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梅寒香满意的蹭了蹭钟佞的肩膀,“那一会儿吃个你最爱的火锅吧,喊上工人们一起。”
和工人们吃饭自然少不了喝酒,即便钟佞替梅寒香挡了不少但她依然醉了。
大家散去后,钟佞嘱咐了程大爷几句,架起脚底发软的梅寒香向外走去。
出租车停在二人身前,梅寒香忽然闹着要走回家不肯上车,钟佞只好对司机说了抱歉,司机闻声嘟囔两句踩下油门远去。
钟佞咬牙转头,压着怒气说道,“梅寒香!我说没说过不许在外面喝多!不要让我看见你喝多!”
梅寒香撅着嘴巴摇晃钟佞胳膊,今天有她在嘛,平时自己不敢喝多的。
钟佞被晃得头晕,一把将梅寒香搂进怀里,半抱半拖的向家里的方向前行。
喝多的梅寒香还是老样子,闹人又可爱。
一会儿要去看路边的花,一会儿要去看路边的树,钟佞只得一次次的将人揽进怀里,生怕梅寒香突然冲进车道造成交通事故。
“钟佞,”梅寒香抬手指向天上的月亮,“你像月亮。”
钟佞笑了一声,“那很好哦,很漂亮。”
梅寒香重重摇头,“不好,看的见却摸不着。”
钟佞只当梅寒香说的是醉话,低下脑袋拉起梅寒香的手让她现在摸摸。
见梅寒香还是摇头,钟佞终于意识到不对,她试探着问,“我就在你面前,为什么摸不着?”
“因为不属于我。”
“如果她属于你呢?”钟佞眼睛微微放光,停下脚步定定看着梅寒香。
梅寒香歪了歪头,背起手退后两步,看着钟佞眼睛傻笑,“我没想让月亮属于我,月亮在我身边就行。”
钟佞眼中的光暗了下去,不想让月亮属于你,却想让月亮永远在你身边。
梅寒香,这对月亮来说真的很残忍。
酒意让梅寒香的眼睛愈发模糊起来,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年轻女孩,她凑上前捧起女孩的脸,注视着女孩比一年前更加清晰的脸部轮廓,掏出一颗喜糖塞进女孩嘴里。
“甜的,不要难过,我心疼。”
舌尖上的苦涩与甜蜜渐渐融化,钟佞闭眼又睁开,梅寒香很少心疼别人,可惜这种难得的心疼并非是她想要的。
到家已经是半夜两点了,阿青早已睡下。
钟佞哄着梅寒香洗完脸、刷完牙,然后把人拉进了自己的卧室。
“我要穿那件睡衣!”
钟佞无语,那件分明是她的制服!
“我要穿!阿佞,我要穿!”
“嘘,小声些,不要吵。”钟佞连忙捂住梅寒香的嘴巴,阿青若是看见她妈妈这个样子,滤镜得碎一地。
梅寒香眼珠乱转,不让穿这件,那她就什么都不穿!
梅寒香一边想一边付出了行动,如跟衣服有仇一般拽下了毛衣,脱掉了长裤,接着翻起背心,白皙和腹部和红色内衣瞬时见了光。
怔愣的钟佞突然回过神来,脸色通红的按住了梅寒香的手。
救命,谁来管管这个喝醉的梅寒香!
钟佞在心底哀嚎一声,“梅寒香!你下次敢在别人面前喝醉,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梅寒香闻言呵呵傻笑,“才不会呢,你舍不得不理我。”
钟佞把梅寒香塞进被子里,恨铁不成钢的捏住梅寒香的鼻子,“你说你堂堂的梅总,云城的风云人物,整天跟我耍赖,掉不掉价啊?”
“不掉价。”梅寒香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钟佞,也捏住了钟佞的鼻子,反正钟佞永远不会嫌弃她、永远包容她、永远会哄着她,她做什么都行。
“你又知道了?万一我变了呢?”
“我就是知道,你不会变的!”
梅寒香笑的狡黠,她花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和心思才让钟佞变成现在这样,若是钟佞变了,那她就用更久的时间、更多的心思让钟佞再变回来。
钟佞决定不和醉鬼计较,轻轻拍起被子哄着梅寒香入睡。
梅寒香在有节奏的拍打中眼皮渐沉,迷迷糊糊中感到拍打停止,她微微睁开眼睛,见钟佞正撅屁股把被褥铺在地上,又闹了起来。
“抱嘛,阿佞,抱着睡!”梅寒香伸手够向钟佞,半个身子脱离了木床边缘。
钟佞见状赶忙扶住,结果却被梅寒香拽摔到了床上。
梅寒香看着近在咫尺的钟佞,开心的将自己挂了上去。
钟佞挣了挣没挣开,低头瞧着舒服叹气的梅寒香,很想穿越过去把发明酒的人一拳打死。
那是什么玩意儿都能发明的吗?!
发明的时候考虑她的感受了吗?!
真是服了。
钟佞抱起梅寒香牌挂件调整了姿势,按下台灯开关,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
怀里的人呼吸灼热,心猿意马的思绪止不住泛起,钟佞看着梅寒香微微嘟起的嘴唇,突然很想亲一下。
脑海中天人交战许久最后还是放弃了,她们的感情并不相同,她不能趁人之危。
钟佞盯着窗帘缝隙投下的一缕月光发呆,怀里人儿动了动,随后一只小手摸上了她的脑袋。
“小狗狗睡觉,快睡。”
小狗狗?钟佞哭笑不得的紧了紧手臂,将下巴放在梅寒香的脑瓜顶。
好吧,小狗狗就小狗狗吧,你开心就好。
次日清晨,梅寒香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她伸手摸向身旁。
是空的,但还残存着未褪去的温暖。
梅寒香艰难睁开眼睛,微微亮的房间内钟佞正背对着她换衣服,光洁的脊背线条明晰,散发着年轻的朝气,梅寒香脸颊发热的捂住了眼睛。
她又喝多了,又闹了钟佞一晚。
她喝多过很多次,旁人在时她总是正常的,可一见到钟佞她就会失控,止不住的想发疯,想去闻那股皂角香气,想让钟佞哄她。
梅寒香在心里叹气,这可怎么办,她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又该怎么让钟佞结束对她不该有的感情呢?
“醒了就甭装了。”钟佞俯身看着脸颊微红的梅寒香,“回回喝多都这样,还不习惯啊?”
梅寒香摇头,她不想习惯,太丢人了,完全不符合自己以往的形象。
钟佞掰开梅寒香的手,笑嘻嘻说道,“起床吧梅总,你的小狗狗饿了,吃完饭要上班了。”
梅寒香绝望的嘤咛一声,捂着脸冲出了钟佞的房间,听着身后钟佞的大笑哀叹,天呐!太丢人了!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早餐是一如既往的煎蛋和白粥,阿青还没有醒,钟佞蹑手蹑脚洗漱完蹭到梅寒香身后,抱住她的腰撒娇,“再给我煎个蛋吧,昨晚被梅总缠了一夜没睡好。”
令人遐想的话语让梅寒香的耳垂迅速红了起来,用力将煎蛋翻了个面。
休想让她多煎一个!
就三个煎蛋,一会儿她吃两个,把钟佞那个也吃了!
钟佞盯着梅寒香红红的耳垂发笑,见煎蛋出了锅,作怪般对那只红耳垂吹了口气。
梅寒香身子一僵,慌乱放下锅铲就要挣脱,钟佞赶忙收紧手臂转移话题。
“过几天有个学妹来云城开展商业学术考察,老师让我照顾一下,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梅寒香鼻子皱了皱,没有立刻答应,转身退开钟佞的怀抱,“你能照顾什么?”
钟佞眨了眨眼睛,毕竟是任璇的学生,是自己的同门师妹,大老远来一趟,肯定要陪同考察顺便提供一下生活帮助的。
生活帮助?梅寒香呵了一声,“吃饭你自己吃去,我不去!”
钟佞细细看了眼梅寒香的神情,小声笑问,“吃醋了?”
“滚!”梅寒香甩开钟佞的手,脱下围裙就要走。
钟佞见到梅寒香的反应高兴的不得了,哪里肯让她走,上前一步拉住梅寒香轻声解释,她工作忙肯定是不方便照顾,所以借吃饭的机会让梅寒香和学妹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让梅寒香帮忙。
“给我个面子嘛。”钟佞说道,“孩子初来乍到的,梅总帮忙带带?”
梅寒香咬了咬嘴里的软肉,狠狠打了钟佞一下,下次把话说清楚些,生活帮助能轻易提供吗?
钟佞握住梅寒香的手笑嘻嘻道歉,是是是,怪她没说清楚。
“妈,钟姨,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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