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程书楠正解着衬衫纽扣。
一颗。
两颗。
衣领滑向一侧，锁骨露出。
“你……别脱了。”
程书楠垂眸，不仅不停，还把衬衫彻底扒了下来，然后随手丢在一旁。
“不是要惩罚我吗？许老师怎么不敢看我?”
程书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欺负极了。
她跪坐在床上，头上还戴着那对狐狸耳朵，脖子上多了个黑色项圈，是刚刚拿出来的。
许呓的目光缓缓下滑……
笔直白皙的长腿，裙子后面晃动着一条大大的狐狸尾巴。
这也是刚刚拿出来的……
她到底哪来的这些东西？许呓忍不住想。
理智与**在她脑海中拉扯，她紧张地目光不知道该往哪儿落。
“许老师……要言出必行啊。”
说完，程书楠趁她愣神之际，抓住她的手，牵引着按在自己腰侧。
“摸到了吗?”
程书楠带着她的手缓缓后移。
“这里……有颗痣。”
“只有你知道的位置……”
许呓霎时耳尖通红。
她确实知道，在程书楠后腰凹陷处，有颗浅褐色的小痣。她以前摸过……
“想起来了吗？”程书楠轻笑，突然坐在她腿上。
“主人？”
许呓被这个称呼激得浑身发麻。
“我……我没说要玩这个。”她硬着头皮道。
"可我想玩……”程书楠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凑近许呓，“你刚才明明答应了的……”
她忽然拽住许呓的衣角，像只害怕被抛弃的小动物，眼巴巴地看着她，委屈道：
“现在要反悔了吗？我都准备好了……”
她辛苦筑起的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程书楠身后那条大尾巴还在左右晃着，配着这个眼神简直……
这谁能拒绝啊！
“……你想怎么玩?”
许呓不出意外，妥协了。
程书楠直起身，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条黑色丝带。
“先送许老师一个小礼物。”
许呓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暗——丝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这次换你来找。”
“找到那颗痣有奖励。”
许呓被引导着抚上她的背脊，对方松开了手让她自己来。
她一路下滑，最后在腰窝处徘徊寻找。
“不是这里……”对方声音带着笑，“再往下……”
许呓的手抖得厉害，但还是听话地继续往下，终于触到那颗痣。
遮蔽光线的丝带忽然松了，顺着鼻梁滑下。
光明重回，许呓下意识眨了眨被刺痛的眼睛，视线重新聚焦，只见对方湿润的唇瓣，漂亮的锁骨。
程书楠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自己锁骨处。
“记住这个味道……”
香……
许呓没忍住闻了几下，立刻听到头顶传来一声笑。
“这么贪心啊……”
许呓抬头，四目相对。脸又烫了。
“用丝带吧。”程书楠突然说。
许呓僵住了。
“快点，许老师。”
程书楠退后了点。
“记得要绑紧些，不然狐狸会乱动的。”
许呓拿过丝带，慢慢缠住她的手腕。她不敢太用力，怕程书楠不舒服。
对方却不满地“啧”了一声，手往后一躲。
“你这样缠着，我随便一挣就开了。”
“那……要怎么……”
程书楠叹了口气，无奈于她的生涩。她坐在床上与她面对面，把双手重新递过去。
“我教你。”
程书楠带着她的手，一圈一圈缠绕，最后让她打了个结。
“学会了吗?”她问。
许呓点点头。
程书楠满意地笑了，往后一仰，躺倒在床上，红发散开。
“现在，”她看向许呓，眼里带着挑衅，“你可以开始惩罚我了。”
许呓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许老师，你这样可不行。”
“啊……”许呓迷茫地啊了声。
她动了动手腕，丝带就松了几分。
“绑手都不会……怎么当主人?”
“……我没想当。”
“可我想当你的小狐狸。”程书楠眨了眨眼。
“不行吗?”
许呓被她直白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半晌才憋出一句：
“……别闹了。”
“许老师，”她低声说，“这样就没意思了……”
“游戏不是这样玩的。”
许呓屏住呼吸，看着程书楠起身贴近。
“要我教你吗?”
许呓想摇头，可程书楠已经咬住了她的耳尖，轻轻一吮。
她浑身一颤，手指下意识抓住床单。
“首先，”程书楠的唇沿着她的耳廓下滑，落在颈侧，“你要让我知道，谁才是主导者。”
“然后……”
程书楠的声音含糊不清，因为她的唇正贴着许呓的锁骨。
“你要让我听话。”
程书楠看着对方终于忍不住凑近，便眯着眼，任由她啃咬自己的唇瓣。
等许呓稍稍退开，她才舔了舔嘴角，道：
“你做得很好。”
许呓喘着气，看着那个被自己亲得泛红的唇，突然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第一步已经迈出了……”程书楠伸手抓住许呓的手腕，按在心口，“不继续吗？”
“我教你。”
那截凉凉的手指轻点上她的手背。
程书楠像在教小朋友握笔一样带着她探索。
那丝带实在太松了，形同虚设，根本没法影响这只狐狸做坏事。
程书楠温柔安抚：“别紧张……我们慢慢来。”
听完她的话，许呓勇气倍增。
“程书楠……”她凑近了点，学着程书楠之前对自己做的那样，轻轻舔舐对方的锁骨。
“嗯。”
程书楠下意识抬头，手腕撞到了墙。
“咚——”
许呓立刻松口。程书楠便以为她要走，赶紧用腿勾住她。
“继续啊……主人不是学得挺快的吗……”
听到这个称谓，热气再次直冲脑门。
程书楠的话音还未落下，许呓就已经慌不择路地倾身上前，用自己的唇堵住了那张总是乱说话的嘴。
许呓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急忙想要后退。但她被程书楠牢牢箍住了腰，根本退不开。
这个意外的吻逐渐变得缠绵。
程书楠的回应像春日融雪，缓慢而缱绻，化开了所有，让她无法再思考。
程书楠稍稍退开，许呓下意识追上去。
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她才猛地清醒，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恍惚间她听见对方低语：
“你是谁?”
许呓目光迷蒙找不到焦点。大脑已经被抽空，她只徒劳地张了张嘴，但组织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是谁……我叫什么？
“我……我是……”
许呓眨着眼，又忍不住凑近那节脖颈，像小动物在确认气味般嗅了嗅。大脑在感到畏惧前向她下达了这样的指令。
有某种不太清楚是什么的冲动促使她伸出舌头，从锁骨一路往上舔。
“先回答我……”程书楠伸手按住她的头阻止她，声音又低又磁，一个字一个字往她耳朵里钻。
“——你是谁？”
“我……”许呓努力想要集中注意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踩在云端。
她依旧说不出个所以然。
脑内所有神经都在叫嚣同一件事——
喜欢她。
喜欢她。
喜欢她。
好喜欢。
此时此刻，名字、身份、阶级、性别……似乎都不重要了。
鼻尖还贴着颈侧。她着魔般又轻轻舔了一口，然后迷迷糊糊地去蹭程书楠的颈窝，声音软得能拧出水：
“我是你的……是你的……”
最后三个字化作一缕温热的气音，喷在程书楠的锁骨处。
说完，许呓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整个人如同找不到家的树袋熊一样，挂在了程书楠身上。她现在只想依偎在这个让她安心又悸动的地方。
程书楠突然抖了一下。许呓抬头，发现对方眼眶有点红。
“哭……哭了?”许呓顿时清醒，从她身上退开，手足无措地想要去解开丝带。
程书楠躲开，一转头表情又恢复正常。
她将腕子重新举到许呓面前。
“不是要惩罚我吗?”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点哭腔，但更像是在撒娇。
“不可以半途而废哦？”
这是许呓第一次主动去触碰她，真正地触碰她。
程书楠贪婪地想着。
她渴望被这样束缚，不是被丝带，是被许呓的目光、许呓的双手、许呓所有犹豫或坚定的触碰。
只要是许呓给的，什么都是好的。
哪怕是疼痛，是羞耻，是难堪的姿势还是任何的什么……
只要来自许呓，就都成了馈赠。
其实程书楠希望丝带能勒得更紧些，最好勒出红痕，明天还能隐约看见。
这样她就能对着镜子抚摸那圈痕迹，自欺欺人：看，这是许呓留下的。
她终于抓住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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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狐狸饲养手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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