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的伤口很深,但恢复的很好。
沈禾一般都会往麦田里面跑,只是中午的时候太阳有些大就在家中休息。
现在谢允在家里她会尽早回家。
隔壁王春耕得知此事就让自己的媳妇也就是王大娘来家照顾。自己则是去地里将王大娘的那份活计也一并完成。
王大娘本名叫王翠芝,说来也巧,他们两个还是沈守田介绍成亲的。
就这样在王翠芝和沈禾共同的照料下,半个月后谢允可以下地行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洒进屋内,沈禾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她守了谢允一整夜,直到凌晨确定他没有发热才回到房间睡觉,不料竟然落枕了。
谢允的房间传来细小的声响,沈禾连忙跑过去阻止谢允的动作。
只见谢允已经坐起身,正试图下床。
"别动!"沈禾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伤口会裂开的!"
谢允抬头,晨光中他的面容比昨日看起来精神了些,但依然苍白:"沈姑娘,在下要去如厕。"
沈禾一听咳嗽一声,红晕瞬间爬上脸颊。将身子往旁边侧过去给谢允让路。
“茅房在庭院里,正对大门的那个房间就是。”
“多谢。”
谢允艰难地走着,沈禾见状将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帮助他走路。
“你现在走路要小心,我扶你过去。”
“多谢姑娘。”
沈禾将谢允扶回床旁边,要为他检查伤口。三下五除二将他的衣服解开。
白布上只有少量渗血,伤口没有发炎的迹象。她松了口气,"算你命大,这伤口再深半寸就伤到内脏了。"
谢允被她利落的动作弄得一怔,随即苦笑道:"姑娘医术高明,谢某感激不尽。"
沈禾撇撇嘴:"少来这套文绉绉的。"她转身走向外面的厨房。
"我去做早饭,你躺在床上,我马上回来。"
厨房里,沈禾一边生火熬粥,一边思索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说不好奇都是假的,系统也是个没用的,只能在扶贫上面有些帮助,想这种查身份的事情它只会弱弱地说一句:“我可不是那些霸道总裁身边的特助。”
沈禾烦躁地将手中的柴火扔进火苗当中,起身走向菜板。她的身形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宿主。”系统看沈禾顿住,询问道。
它看看拿着菜刀的手,检查一番:“也没有切到手啊。”
自己昨天写的东西还大喇喇地躺在桌子上。
“应该……看不懂吧?”沈禾小声嘀咕。
这个时代的书生最多读过四书五经,怎么可能理解NPK肥效比?
思及此,沈禾继续手上的动作。
房间里,男子正半靠在床头,目光缓缓扫过小屋的每个角落。
当视线落在墙角那堆改良农具和桌上摊开的笔记时,他的眼神明显一凝。
那些笔记上记满了现代农学术语和化学符号,还有她画的几种肥料配比图表。
谢允的手摩挲着纸张,像是在思考这些符号的含义。但还是将其放好,走出厨房去找沈禾。
粥锅咕嘟作响,米香渐渐弥漫开来。沈禾切了些野菜丢进去,又撒了把盐。正当她准备盛粥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你怎么起来了!"沈禾转身,看见谢允扶着门框站在那里。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呼吸略显急促,显然走过来这段路已经耗尽力气。
谢允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在下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躺下。不知……能帮姑娘做些什么?"
沈禾本想让他回去躺着,却见他眼神真诚,想着让他做一些事情也好,往菜板旁边看了眼,拿着一头蒜给谢允。她指了指院中的石凳:"去那儿坐着,帮我剥蒜。"
谢允听见,赶忙接着蒜出去。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修长的轮廓。沈禾注意到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确实是一双读书人的手。
"给。"沈禾给他一个小碗,"全剥了,剥干净些。"
谢允接过蒜头,动作生疏地剥起来。沈禾暗自好笑,这书生怕是连蒜都没剥过。她回到灶前,从陶罐里舀出两勺猪油放进热锅,顿时香气四溢。
"沈姑娘手艺真好。"谢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禾头也不回:"少拍马屁。伤口不疼了?"
"疼。"谢允老实承认,"但比起昨日已经好多了。"
早饭很简单——白粥、咸菜和蒜蓉炒野菜。谢允却吃得津津有味,每一口都细嚼慢咽,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谢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沈禾状似随意地问道,眼睛却紧盯着他的表情变化。
谢允放下碗筷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沈禾读不懂的情绪:"盘缠都被劫匪抢走了……"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眼下……实在无处可去。"
他抬头看向沈禾,眼中带着恳求:"不知姑娘可否容谢某暂住些时日?我可以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权当报答救命之恩。"
沈禾听之后犹豫,她确实需要个识字的帮手记录试验数据,但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确实有风险。
仿佛看穿她的顾虑,谢允补充道:"姑娘放心,待伤势好些,我自会想办法联系亲友。
若姑娘不嫌弃,我可帮忙整理那些..."
他将手指往屋子里面指了指,"农事记录。"
沈禾思索片刻,眼下自己的确是面前这位书生的救命恩人,这个时代最讲报恩,应该不会遇到什么恩将仇报的戏码。
而且自己和王大爷是邻居,如果有危险也容易呼救。
嘶——应该是容易的吧?
“系统,如果面前的这个人想杀我怎么办?”沈禾在意识中与系统交流。
“啊?宿主,你在问我吗?”扶贫系统呆呆地问,手上还提着水壶,似是刚在给识海中的麦苗浇水。
“你个废话,我脑子里面有几个系统?”看见系统这个呆傻的模样沈禾就来气,现世中她也是个看小说的,别人的系统都是一副聪明的模样,怎么到她这就摊上个这样的系统。
系统思考一下,然后说。
“我会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叫宿主,然后宿主可以用积分兑武器。”
沈禾的积分本来就不高,没有想到在性命垂危的时候系统还想要坑她的积分,于是没好气的问道:“什么武器还要我用积分兑?”
“QSZ-92和DFB。”系统冷漠地回答,既然这个女人不给它好脸色,那么它也没有好脸色!
这种代号什么的沈禾根本听不懂,所以问系统:“那是什么?”
系统仍旧冷漠地回答:“手枪和手榴弹。”
听到是热武器的那一刻,沈禾直接激动起来。
“系统,我再也不说你没用了!”
谢允就在沈禾的对面看着沈禾面部表情的变化,他觉得很有趣就没有出声打断。
只见沈禾突然抬头,谢允看见之后猛地灌进去一口粥,生怕她发现自己正在打量她。
沈禾抬头就看见谢允在喝粥,打量一下眼前的人。
手指修长,皮肤白皙,包扎的时候发下他有八块腹肌。
在现世的时候,沈禾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腹肌。
如果眼前人对她图谋不轨……
诶不对,为什么要设想自己遭遇不好的事情。
要真是这样的人品长得再帅也不行吧。
应该不会对自己图谋不轨。
虽然沈禾她对自己的容貌也有信心,但他留在这里也不能是见色起意啊。
“沈姑娘考虑地如何?”谢允问。
"可以。"沈禾最终点头,"但我这儿不养闲人,你得干活。"
谢允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自然,谢某虽不擅农事,但抄写记账还算在行。"
就这样,谢允在沈禾的小屋住了下来。
他的伤势恢复得出乎意料的快,第三天就能下地走动了。沈禾发现他确实如自己所说,写得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算账也又快又准。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第四天傍晚,沈禾一边整理白天记录的作物生长数据一边问道。
谢允正在灯下帮她抄写一份给村民的种植指南。
闻言笔尖微微一顿,一滴墨汁在纸上晕开:"家父原是县里的小吏,教我读过些书。后来家道中落……"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抱歉。"沈禾以为触及了他的伤心事。
“我真该死啊!”沈禾在心中腹诽道。
"无妨。"谢允温和地笑笑,继续低头写字。灯光在他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遮掩了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
夜深人静时,谢允确认沈禾已经熟睡,悄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筒。
他将一张写满字的薄纸卷好塞进去,又取出一支细如发丝的笔,在纸角画了个特殊符号。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庭院,从袖中掏出一只信鸽。月光下,鸽子腿上系着一个小小的铜环,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
"去吧。"谢允低语,将竹筒绑好,放飞了信鸽。
他站在原地,望着鸽子消失在月色中,面容再无白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冷峻与深思。
"妖术种田……"他低声自语,从怀中摸出那块刻着"密"字的铜牌,"这沈禾确实不简单。"
回到屋内,谢允借着月光打量熟睡中的沈禾。女子睡相并不安稳,眉头微蹙,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氮磷钾""光合效率"之类的古怪词汇。
他轻轻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你到底是什么人?"谢允无声地问道,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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