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珀的学习小课堂进行中。
今天的知识点是“火”。
火对于来自深海的鱼来讲很陌生,但又很温暖,安珀好奇的盯着那一团火焰,眨了眨眼睛,感觉眼前花花的。
火会点燃一切,薇拉用布条给安珀演示,告诉她火的危险,千万不能用手去触碰不然会很疼,还会变得黑乎乎的。
安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只蹲在壁炉前看火,不伸出手去,那只猫又来了,它也很喜欢壁炉前的软垫,这里又温暖又舒服,但它讨厌安珀身上那种气息,一直在挑衅,于是对安珀哈欠,试图驱赶她。
安珀歪歪头,也模仿对着猫哈气。
这只鱼果然在挑衅!
猫警惕的弓起身子,犹豫一阵后,还是不舍得这块好地方,保持距离趴在了软垫旁边。
安珀想摸猫,但是手刚伸出去就被抓了,手背上冒出一道血口子,血珠往外冒,她迟钝的啊了一声,站起来跑去找薇拉告状。
薇拉正在处理鱼,安珀把手伸到她面前:“猫坏。”
薇拉放下工具,在围裙上擦了擦水,然后捧起薇拉的手看。
上面的伤已经愈合了,只有微红的痕迹。
安珀的自愈能力很强呢,薇拉还是擦拭掉上面残留的血渍,轻轻吹了吹,用她曾经听说过的哄孩子的话来安慰她:“吹一吹,痛痛就飞走啦。”
安珀呆呆的看她,凑上去吧唧在薇拉脸上亲了一口,这是安珀新学的表达喜欢的方式,有时候让薇拉有些吃不消,她会感觉害羞,但又在安珀毛绒绒脑袋凑上来乱蹭时忍不住笑出来,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好啦好啦,我们和猫说,抓家人是不好的。”
安珀离开后,猫悠闲的占据了整个软垫,翻身露出肚皮,在安珀和薇拉回来时懒洋洋的看过去,喵呜一声。
薇拉坐到旁边,指了指安珀的手,告诉猫:“这样是不对的哦。”
切,笨蛋人。
猫敷衍的翻过去背对薇拉。
那么大的一条鱼闯进家里,它明明是在保护人。
猫好,人坏。
薇拉叹气,她抱起猫,在安珀不满的明明要惩罚你怎么还奖励它的目光中,点点猫的额头。
猫很烦的听了一节教育课,给出的答复是一记佛山无影脚,以及窜出门的背影。
猫很自由,猫烦了,猫就走。
猫沿着小路悠闲的闲逛,在遇到一户人家门口时闻到香喷喷的味道。
它喵呜一声,走近了一点,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笑着朝它招了招手,猫注意到这个人手里端着一个碟子,而碟子里装的是它很喜欢的肉干。
晚上时,安珀趴在窗台上看天上那个亮亮的大黄饼。
薇拉告诉安珀,那是月亮,有两种样子,弯弯的月牙,还有这样大饼一样的圆月,安珀点点头,指指月亮重复:“月亮。”
然后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吃。”
月亮怎么可能吃的到嘛……
但安珀很期待的看着薇拉,在她眼里薇拉就是万能的,薇拉只好硬着头皮端来一个小碗,月亮映在水中,安珀小小的欢呼一声,咕噜咕噜喝掉水后,奇怪的摸摸肚子:“不饱。”
因为其实是水嘛。
薇拉进了厨房,准备做一个“月亮”,安珀跟在她身后转了一圈,自告奋勇帮她敲鸡蛋。
薇拉笑着夸奖她,安珀嘿嘿笑着,把沾了蛋液的手在手帕上蹭蹭,然后就一直好奇的守在薇拉身边,看她做出来一块月亮。
大大的圆圆的,安珀咬了一口,发现猫回来了,就拿着跑去和猫炫耀。
“看。”她挥了挥大饼,有几分得意,“薇拉,给我。”
但是猫趴在软垫上不动,安珀奇怪的戳一戳,又靠近嗅了嗅。
猫死掉了。
安珀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放下饼跑去找薇拉,拉着薇拉来看猫。
在安珀的认知中,死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是不会动了,没办法说话,吃好吃的,每一个物种都会死。
可是薇拉好伤心,安珀看她在掉眼泪,甚至吹出了鼻涕泡泡,她的内心产生了疑问,对心用吹一吹痛痛就飞走了的魔法的话,可以疗愈内心的伤痛吗?
薇拉说,生命,生命是珍贵的。
安珀并不能理解这个珍贵,但是她在薇拉转身时,用指甲割开自己的手指,血液喂进猫的嘴里。
猫的胸膛开始起伏,它睁开眼睛,慢慢爬起来,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对着安珀喵呜了一声。
安珀伸手摸它,又被打了一拳。
薇拉捧着盒子过来,看到猫又活了过来,她欣喜的抱起猫,摸了摸它湿漉漉的鼻尖,猫用头蹭着她的下巴,发出喵呜的撒娇声。
安珀靠过来,她也要摸摸,薇拉也伸出手摸了摸安珀的头顶,安珀和猫一起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但是……猫是怎么活过来的呢,薇拉依旧有些疑惑,也许是安珀?
猫喵喵喵的拉长了语调和她诉苦。
人,猫吃了一个人给的肉,然后就肚子疼,但猫一直走回了家。
薇拉听不懂,只有猫嫌弃的安珀喔了一声:“猫,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这是绘本上第一页就写了的,看来猫没有好好学习。
第二天时薇拉和安珀去集市买东西,路过一户人家时安珀停下脚步,她指了指在院子里浇花的屋主人:“坏。”
薇拉疑惑的偏过头,问:“怎么坏了。”
“给猫吃坏坏的食物。”
薇拉想了想,在魔法书中曾经记载过一种魔法,可以让伤害动物的人如果在之后再伤害小动物,就承受和其一样的痛苦,不过这一咒语很复杂,她回到家翻箱倒柜找到那本魔法书,对着咒语复习几遍,才捧着书来到了那户人家,施展了魔法。
如果屋主人不故意伤害,那么他就不会收到任何反噬。
屋主人第二天,便在屋子里遇到了一只猫,他依旧是笑嘻嘻的拿出来猫食,吸引猫过来后,他抓起猫的后颈,丢进街边的垃圾桶中,盖上了盖子。
如此一来还不解恨,还累了吧唧的搬来石头盖在了上面,擦着汗嘟囔着死猫。
可悠闲的躺到摇椅上后,却感觉越来越累,胸口像有一块石头,闷闷的,还热,扇风也没用。
屋主人不由得害怕起来,走过去推开石头,放出了猫,猫跃出垃圾桶的同时,胸口那股压抑的感觉才散去几分。
薇拉抱着书回到家,心中仍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确定那个古老的魔法是否真的生效了,她看向正在和复活后的猫大眼瞪小眼的安珀,猫依旧警惕地缩在软垫角落,而安珀拿着小鱼干分享给它,见它不吃就塞进自己嘴里。
“安珀。”
薇拉轻声叫她。
“昨天,你是怎么让猫醒过来的?”
安珀转过头,伸出自己已经光洁如初的手指:“血,我的血,给猫吃,就好了。”
她似乎觉得这理所当然,就像薇拉吹吹她的伤口一样简单。
薇拉的心猛地一沉,她快步走过去,蹲在安珀面前,捧起她的手仔细检查,确认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安珀,听我说,”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担忧,“你的血非常特别,绝对,绝对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好吗?尤其不能随便用你的血去救别人或者别的动物。”
安珀眨眨眼,似乎不太理解薇拉的紧张,但还是乖乖点头:“薇拉说不能,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问:“只救薇拉?”
在她简单的逻辑里,最重要的是薇拉,而猫是薇拉喜欢的,所以可以救。
几天后,集市上的流言像风一样吹进了薇拉的耳朵,人们都在谈论那个脾气古怪的屋主人突然得了怪病,只要他一生出伤害动物的念头,甚至只是想想,胸口就像压了巨石,呼吸困难,浑身发热。
更诡异的是,只要他立刻去做点善待动物的事,比如喂喂流浪猫狗,甚至只是把爬到路边的蜗牛放回草丛,症状就会神奇地消失。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曾看到他在一个雨夜,狼狈地追着一只差点被车撞到的小狗,把它抱到安全的地方。
“听说他以前可讨厌小动物了,现在简直像变了个人!”
“是啊是啊,你说怪不怪?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森林里的精灵吧?”
猫似乎也听到了议论,抬起下巴,得意地“喵”了一声。
看吧,欺负猫是要付出代价的。
猫虽然复活了,但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对的态度依然矛盾,它不再哈气试图驱赶她,但依旧不让安珀摸,有时,它会用一种复杂难懂的眼神盯着安珀看很久,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带着深海气息却又能赋予它第二次生命的奇怪生物。
当安珀靠近时,它虽然会炸毛,但爪子收起来了,只是用肉垫象征性地推开她,喉咙里发出一种介于咕噜和警告之间的声音。
安珀会模仿猫,这让猫非常嫌弃,毕竟这个不标准的猫语听起来简直像在说你二大爷是臭皮匠,乱七八糟的,出去说肯定要别的猫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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