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em的九月，总是带着点凉意。大西洋的风吹过港口，带来盐分和鱼腥气，夹杂着码头边一家家海鲜餐馆的味道。游客常说，这里空气里总有一股奇特的味道，好像是海风混着香料，又似乎夹着什么更古老的东西。对本地人而言，那是习以为常的气息——一种带着历史阴影的女巫气息。
伊丽莎推开餐厅后门，把一筐刚买来的蛤蜊倒进水槽。水花四溅，几只还活着的蛤蜊咔咔作响。她熟练地洗净、挑拣、放进锅里，沸水和牛奶渐渐冒出白雾，厨房里弥漫着浓汤的奶香。就在炉火的热气中，她轻轻念出一句短促的咒语——一闪而过的蓝色火苗跃上锅沿，把汤底煮得恰到好处。
“今天的第一锅浓汤。”她自言自语，把勺子伸进去试味，满意地笑了笑。
这不是巫术能替代的工作，而是她真正的手艺。烹饪，是她在“明面上”的人生；女巫术，则是暗处的传承。
餐厅门口的风铃被推门声震动，叮叮作响。几个游客走进来，嚷着要尝“最地道的Salem蛤蜊浓汤”。伊丽莎把围裙一抹，笑着把汤碗端上桌。她的动作像极了普通厨师，没有人会想到——她其实是刚从女巫学校毕业的“新人女巫”。
当然，世人不知道女巫学校的存在。表面上，她的履历写着“波士顿烹饪学院”。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真正的毕业典礼发生在一座废弃教堂的地下密室里，烛火与符文照亮了她的学位证书。
可即便是这样，学成归来也不代表她能立刻加入女巫联盟。
要成为联盟的一员，必须通过入门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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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Salem的街道逐渐热闹起来。游客们围着女巫纪念品店拍照，那些黑帽子和扫帚明晃晃挂在橱窗里。有人觉得是猎奇的历史消费，有人则半开玩笑地说：“也许Salem到现在还有女巫呢。”
伊丽莎走过这些街道时，总会忍不住心里发笑——他们猜得没错，只是不会有人告诉他们真相。
她拐进一条小巷，石板路湿漉漉的，墙角摆着旧铁灯笼。风从砖缝里钻过来，带着一点潮湿和咸涩。巷子深处的铁门上，刻着一个并不显眼的符号：一只鸦羽与半月交错。
她轻声念咒，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不是阴森的地牢，而是一间灯火温暖的大厅——女巫联盟在Salem的分部。
康斯坦斯已经在那儿等她，手里捧着一杯冒热气的茶，笑着招呼：“你终于来了。今天可不是喝汤的日子，伊丽莎，你得准备好试炼。”
“我从厨房直奔过来，还没弄清楚到底要干什么。”伊丽莎脱下外套，压低声音，“不会是让我骑扫帚飞过港口吧？”
大厅另一侧，内莉正推了推眼镜，翻看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她听见这句话，忍不住抬头：“别胡说。联盟的试炼可比飞行要复杂。”
空气里燃烧着香草和檀木的味道，符文在墙上若隐若现，像是流动的水光。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古老的文字。那是猎巫时代遗留下来的见证——提醒着每一代女巫，联盟存在的理由。
伊丽莎看着石碑，心跳微微加快。她想起祖母曾说过的一句话：
“女巫的火种从未熄灭，只是要有人敢点燃。”
如今，轮到她来证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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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Salem的街头依旧灯火通明。游客们在酒吧里畅饮，在女巫博物馆前合影，而在某条不起眼的巷子里，一位年轻女巫正准备踏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蛤蜊浓汤的香气，和咒语的低语，交织成她的开场序曲。
——女巫联盟的试炼，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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