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淮这人向来坦率直接,情感炽热,从不吝于表达,加上正值热恋,那份亲昵劲儿更是毫不掩饰。
他一边摸索着,一边悄悄把两根手指都伸进了沈晏的手套深处。(真的只是手套)
摸摸,摸摸,到处摸摸......(只是摸手套)
就在这时,一直保持微妙沉默的沈晏忽然端起水杯喝了口,润了润喉。接着他身形一动,直接起身,跨坐在了牧淮腿上,同时不动声色地将对方那两根仍在自己手套里捣鼓的手指给捏了出来。
牧淮依依不舍地抽回手指,目光还黏在对方那截露出的、充满禁欲感的手腕皮肤上。
但这点遗憾很快被新姿势带来的亲近感覆盖。
他非常自然地用那只解放出来的手,牢牢圈住了沈晏精瘦的腰身。
沈晏的体格不小,骨架匀称结实,腰线却收得极漂亮,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那份紧实与力量。怀抱中的体温仿佛带着灼人的热度,透过布料传递过来,让牧淮的心跳也跟着加速。
牧淮忍不住顺着衣摆往里探,指腹拂过温热光滑的肌理,感受着底下蕴藏的力量和那些纵横交错的细微疤痕凸起......
他满足地轻叹一声,脸颊微红,眼神清澈明亮,带着一种近乎纯真的满足感。然而那双环抱着的手,却仿佛自有主张,在沈晏的脊背、腰际缓缓游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沈晏面上依旧沉静,似乎默许了这份亲昵。但当那几根不安分的手指悄然滑向腰线下方,带着某种意图时,他猛地俯身,用一个吻封缄了对方所有的动作。
与此同时,那只带着露指手套的手,精准而有力地按住了牧淮意欲深入的手腕。
牧淮抬眼,眼神湿漉漉的,带着无声的控诉。沈晏垂眸,神情淡漠,仿佛不为所动......然而唇瓣相贴时那柔软、滚烫的触感,以及彼此交融的、陡然升温的呼吸,却无声地泄露了截然不同的信息。
唇齿厮磨间,牧淮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亲吻的间隙含糊地喘息着问:“你明天有空吗?”
当然有,但沈晏绝不会在此刻坦白。
他在唇舌交缠中逸出一声低沉的喘息,“怎么了?”
牧淮脸颊飞红,眼睛亮得惊人,“要是没事,我们就可以一觉睡到下午啦!”
沈晏听懂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于是他迅速道:“我有事,上午就得出门。”
牧淮:“那我们得速战速决了。”
“等等!我......唔!”
沈晏的警告淹没在对方骤然压上来的动作里,急迫地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下一秒,他猛地攥住牧淮后脑勺的头发向后一拽,强行拽开了两人胶着的唇瓣。
他垂眸,面无表情地伸出舌尖,一丝刺目的鲜红血迹沾染其上,伴随着残留的刺痛感和浓重的铁锈腥甜在口腔弥漫。
牧淮眨了眨那双过分清澈的眼睛,唇角弯起,露出两颗异常尖锐的虎牙,笑容无辜又可恨。
沈晏用拇指抹去唇角的血迹,声音压低:“把你这牙收好点。没见哪对正常情侣接个吻能把人咬得满嘴血的。”
“有啊,那叫做恨。”牧淮一脸煞有介事地说:“而我们这叫做/爱。”
说着,他忽然又黏黏糊糊地凑近,带着热气扑在沈晏还微微沾着血的下唇上,压低的嗓音染上湿漉漉的撒娇意味:“所以,沈老师再教教我嘛?我可是头回谈恋爱,连亲亲都不熟练。”
不等沈晏反应,他便又试探性地用舌尖轻轻舔过沈晏已经破皮的唇瓣,确认没被推开后,立刻加深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黏腻纠缠的吻。
沈晏感受着唇齿间那股蛮横又不讲道理的侵/扰,混乱的思绪里竟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他也是第一次谈,去哪找资料来教人?
然后。
“嘶......”
新添的伤口混合着温热的血腥味,再一次在唇舌交缠的间隙蔓延开来。
......
......
(以下省略五百字)
......
......
沈晏。
沈晏。
黑暗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在不停回响,含糊的,黏腻的,滚烫的,像是某种炙热的呼唤。
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沈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沈晏......
亲爱的,
他的爱人。
*
沈晏关上了门。
透过最后一丝门缝,他瞥见床上那人正手脚并用地紧箍着那只替代用的抱枕,睡得正沉。
现在是凌晨四点三十二分。
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两小时前那场情侣间的亲密之事从未发生。
如果不是队友那通撕心裂肺的求救信号,此刻他绝不会贸然离开牧淮身边......尤其是在那种事之后的深夜。
虽说牧淮向来睡得沉,轻易不会被惊动,但谨慎无大错。
正因如此,他绝大多数行动都刻意选在牧淮外出时进行。
【沈哥!!哥!!救命啊啊啊!我要死了——】
沈晏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疯狂闪烁的坐标和文字,面无表情地将其塞回口袋。
那双特制的露指手套已重新覆盖双手,指关节处的暗纹在昏暗中隐隐流动着奇异的光泽。
他推开玄关的门。
微弱惨白的楼梯间灯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立在楼道中央。
是二楼那位总爱在深夜织毛衣的老婆婆。
此刻,她布满沟壑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但在光影切割下,只余阴森诡异。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枯槁的手指间翻飞穿梭的,根本不是毛线!
那赫然是一张......正在被“编织”的、血淋淋的人皮!
半张扭曲的男性面孔凝固在皮囊上,嘴巴大张,定格着无声的惊恐与绝望。
沈晏立于三楼平台,居高临下,冰冷的目光锁定下方。
“我不想闹出太大动静。”
他左手抬起,掌心“嗤”地腾起一簇幽暗的黑红火焰,紧接着火焰瞬间拉长、塑形,凝成一柄燃烧着黑色光焰的长刀。
“他还在睡。”
话音未落,沈晏身形已如鬼魅般俯冲而下,身后拖曳出长长的、灼热扭曲的火焰轨迹!
“滚开。”
冰冷而饱含杀意的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久久不散。
那老婆婆脸上慈祥的笑容瞬间崩裂,化作刻骨的怨毒与狰狞。
“外乡人——”
*
凌晨五点。
漆黑的卧室里,牧淮突然睁开了眼睛。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他下意识地往身旁摸索,指尖触到的,不是熟悉的温热躯体,而是一片冰冷的、空荡荡的床褥。
他抱着那只替代用的抱枕坐起身,头顶的发丝睡得乱糟糟翘起,茫然地、无措地环顾着这间被浓重黑暗吞噬、寂静得令人心慌的空旷卧室。
“......沈晏?”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推开卧室门,走向同样漆黑的客厅。
“沈晏?”
没有回应。
“沈晏?”
浴室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
厨房也寂静无声。
“沈晏......你在吗?”
他像只迷路的小动物,在寂静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每一个角落都空空如也,那股被刻意忽略的不安终于汹涌而至。
他立刻掏出手机,手指带着点慌乱地戳开聊天框,一连串消息急雨般砸了过去:
【沈晏?你去哪了?】
【我找不到你!】
【你出门了吗?】
【看到消息快回我啊!】
紧接着,他直接拨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只有漫长而单调的忙音。
一遍,又一遍。
无人接听。
心一点点沉下去。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客厅茶几,一张对折的白色纸条,静静躺在桌面上。
他几乎是瞬间抓起了它。
一行熟悉的、冷峻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有事外出,七点前归。早餐吃包子和馄饨怎么样?我会带点回来。】
落款是:沈晏。
“......”
牧淮指尖缓缓摩挲着那张纸条,脸上方才的不安与惊慌已褪去,却并未换上多少安心或放松,只余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静。
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那行冷硬的字迹,“这么早出门,究竟是多急的事,连我的消息和电话都顾不上?”
他静立在客厅中央,目光落在纸条上片刻,才转身回卧室换了身外出的衣服。
推开玄关门的瞬间,他轻声自语,声音低得几乎散在空气里:“没关系......”
“天快亮了。我们可以直接去早餐店吃。”
“我来接你,沈晏。”
他目不斜视地踏出玄关门,对楼梯间里那些遍布刀痕与焦黑灼痕的墙壁视若无睹,对那扇紧闭的、沾满血迹的二楼房门更是恍若未见。
走出单元门,凌晨五点多的天色依旧昏沉。
小区路上,几个似乎在晨跑的模糊身影正在路灯投下的惨白光圈外休息。他们很高很瘦,瑟缩在灯柱后的阴影里,姿态僵硬而沉默。
但当牧淮走近,轻声询问是否见过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露指黑手套、看起来很凶但很帅的男人”时,这些路人却意外地热心起来。
他们用僵硬的手指急切地为他指点方向。
‘在那边。’
‘往前走。’
‘不远的......’
他们说。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于是牧淮很有礼貌地回道:“谢谢你们。”
他顿了顿,又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能帮我带个路吗?”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路人们异常积极地簇拥着他,引着他朝那些被路灯照亮的、更远的街道走去。
#记者小绿路边激情采访中#
A:请问在明知相方极为危险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能做到最后一步呢?
路过的某不知名人士:……别问。
同行的另一人:那个,铁树开花,情难自控,色字头上一把、啊不是。你说爱情这玩意(嚼吧嚼吧)真难懂啊(嚼吧嚼吧)■■你吃糖葫芦吗?(被拒绝)(努力推荐ing)(黏黏糊糊吃嘴巴)
#采访中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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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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