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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五章:烛下诉心

三皇子府的兰院刚种上几株新兰,季成徽正蹲在院角帮崔桁松土,就见侍从匆匆进来,说“太子殿下在正厅等您”。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心里微微诧异——兄长近来忙着宫学的事,很少主动来他府里,想来是有要紧事。

走进正厅时,季成珛正坐在案前翻一本书,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貂裘,见他来,便放下书,示意侍从都退下。厅里静得只剩窗外的风声,季成徽看着兄长沉下来的脸色,心里忽然有了几分预感。

“成徽,”季成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郑重,“你可知我近来为何总往京郊跑?”

季成徽愣了愣,摇头:“哥只说去见旧友,没细说。”他知道兄长素来有自己的心思,从不主动追问,就像兄长也从不过问他想避世的决定。

季成珛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带着点疼惜的温柔。“我在联络母妃的旧部,还有些不愿依附二皇兄的大臣。”他顿了顿,看着季成徽瞬间睁大的眼睛,继续说道,“二皇兄步步紧逼,不仅构陷郇缪,还在暗中打压太子党羽,我若不反击,迟早会被他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季成徽的指尖猛地攥紧,喉结轻轻滚了滚:“哥,你是想……争?”他一直以为兄长和他一样,对皇位没什么执念,只想安稳度日。

“不是争,是守。”季成珛的眼底闪过几分锐利,却又很快柔和下来,“我守的不是皇位,是你,是郇缪,是所有我在乎的人。若二皇兄真的掌权,你以为你这场‘避世’的婚事,能护你安稳多久?他连郇缪这样的忠臣都能构陷,迟早会对我们兄弟俩下手。”

季成徽的脸色瞬间白了。他想起二皇兄平日里的跋扈,想起那些被他打压的朝臣下场,心里的恐慌像潮水般涌来。他一直以为娶了崔桁,就能躲在三皇子府里安稳度日,却忘了这皇宫是个漩涡,一旦卷进来,没人能独善其身。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季成徽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下意识地抓住兄长的衣袖,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

季成珛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沉稳下来:“你不用怕,我已经部署得差不多了。这次找你,不是要你帮我做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真相——我不想你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万一出事,连自保的心思都没有。”

他顿了顿,看着季成徽泛红的眼眶,补充道:“你只需继续做你的闲散皇子,好好待崔桁,守好你的兰院就好。剩下的事,有哥在。”

季成徽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知道兄长是不想让他卷入危险,可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兄长独自扛下这一切?“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扛。”他咬了咬牙,眼底闪过几分坚定,“崔家是吏部尚书府,崔伯父手里有官员名册,或许能帮上忙。我去跟崔桁说,让他帮我问问崔伯父!”

季成珛愣了愣,随即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傻孩子,不用勉强。崔家素来中立,若崔尚书不愿掺和,也别为难他们。”

“不会的。”季成徽摇了摇头,眼底满是笃定,“崔桁虽不爱纷争,却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会帮我的。”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崔桁拿着件披风站在门口,见两人看过来,微微躬身:“外面风大,殿下身子弱,我给您送件披风。”

季成徽回头,撞进崔桁清冷却带着关切的眼底,心里忽然暖了些。他走到崔桁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崔桁,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季成珛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这场谋划里,或许又多了一份意想不到的温暖与助力。

季成徽握着崔桁的手没松,指尖微微发颤,连带着声音都带着点紧张:“崔桁,方才我和哥说的话,你……听见多少了?”

崔桁垂眸看了眼交握的手,掌心能感受到季成徽的慌乱,他轻轻挣了挣,没挣开,便也不再动,只淡淡开口:“从‘二皇兄构陷郇缪’那里,都听见了。”

他连忙松开手,有些无措地往后退了半步:“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这事太危险,我怕……”

“怕我不愿掺和,或是怕连累崔家?”崔桁打断他的话,眼底依旧没什么波澜,却转身走到院角的兰花旁,指尖轻轻拂过叶片上的露珠,“你哥说得没错,二皇兄掌权,没人能独善其身。崔家虽想中立,可若真到了那一步,二皇子不会放过我们。”

季成徽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连忙走到他身边:“那你……愿意帮我们吗?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可我不想让我哥一个人扛。”

崔桁抬眼,撞进他眼底的急切与担忧,心里忽然微动。成婚这些日子,季成徽待他始终温和,记得他爱兰,便亲手为他松土;知道他喜静,便从不在他练字时打扰,那些细微的温柔,像春雨般,悄悄润进了他心里。他原本只想守着兰院清净度日,可此刻看着季成徽泛红的眼眶,忽然觉得,有些事,或许值得一试。

“我可以帮你问父亲。”崔桁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些,“但我不能保证他会答应,崔家上下几十口人,他要顾全大局。”

季成徽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蒙尘的星忽然被点亮:“真的吗?谢谢你,崔桁!”他激动地想去握崔桁的手,却又在半空停住,想起方才的局促,脸颊又红了几分。

崔桁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转身往书房走:“我现在就去给父亲写信,你在这里等我消息。”

季成徽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暖得像揣了个暖炉。他蹲下身,看着刚种上的兰花,轻轻呢喃:“崔桁,等这事过去了,我给你种满一院子的兰,比宫里的御花园还要好看。”

崔桁走到书房门口,听见他的话,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他提笔写信时,指尖竟没了往日的平稳,字里行间,除了告知父亲朝堂的局势,还悄悄加了一句:“三殿下待我甚善,崔家若能相助,亦是为自身谋一份安稳。”

信送出去的第三日,崔珩便派人回了话,说“愿助太子一臂之力”。季成徽拿着回信,跑到兰院找崔桁时,崔桁正在临摹字帖,见他来,便放下笔,眼底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父亲答应了。”

季成徽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声音带着点哽咽:“崔桁,谢谢你。”

崔桁的身体僵了僵,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指尖触到他温热的发丝,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这场始于避世的婚,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生出了不一样的羁绊。

永熙二十四年秋,京郊军营的校场上,季成徽一身银甲,正握着长枪练习扎刺。阳光落在甲胄上,映得他眉眼间少了往日的温和,多了几分凌厉。自崔尚书相助季成珛推进谋划后,他便主动提出要去军营历练——他不想再做那个躲在兄长羽翼下的闲散皇子,要亲手握住力量,既能护住崔桁,也能为兄长的谋划添一份底气。

“三殿下,这招‘猛虎下山’力道够了,但枪尖偏了些。”身旁的赵校尉上前指点,手中的木杆轻轻敲了敲他的枪杆,“您得沉肩坠肘,把力气凝在腕上。”

季成徽点点头,按照赵校尉的指点重新扎枪。枪尖刺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稳稳落在靶心。他放下枪,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却笑得格外明亮:“赵校尉,这次对了吧?”

赵校尉笑着点头:“殿下进步神速,再过些日子,怕是能赶上当年的郇将军了。”

提到郇缪,季成徽的眼底闪过一丝敬佩。这些日子在军营,他听了不少郇缪的事迹——镇国将军骁勇善战,对下属温和,是全军上下都敬重的人。他愈发觉得,兄长要为郇缪平反的决定没错,也愈发坚定了自己要变强的心思。

傍晚时分,季成徽卸了甲胄,换了身常服,匆匆往三皇子府赶。他知道崔桁定在兰院等他,桌上会摆着温好的清茶,还有他爱吃的桂花糕——成婚这些日子,崔桁虽依旧清冷,却总会默默记着他的喜好,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是他在军营里咬牙坚持的动力。

刚进兰院,就见崔桁坐在石凳上看书,身边的石桌上放着一个食盒。见他来,崔桁合上书,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尘土:“今日练得如何?”

“进步可大了!”季成徽笑着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到石桌旁,打开食盒,“你看,这是我从军营带回来的糖炒栗子,刚出锅的,你尝尝。”

崔桁拿起一颗栗子,剥了壳,递到他嘴边:“先给你尝。”

季成徽张嘴接住,甜香瞬间在舌尖散开,他看着崔桁认真剥栗子的模样,忽然开口:“崔桁,再过几日,父皇要检阅军营,赵校尉说,若我表现得好,就能被封为校尉了。”

崔桁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几分欣慰:“我相信你。”

检阅那日,季成徽骑着高头大马,在演武场上一展身手。长枪在他手中虎虎生风,一套枪法行云流水,引得全军将士阵阵喝彩。皇帝坐在看台上,看着这个往日里只爱追蝴蝶的三皇子,如今竟有了几分武将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点了点头:“季成徽武艺精进,赏校尉之职,即日起,协助郇缪管理京郊军营。”

“谢父皇!”季成徽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站在一旁的郇缪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早就从季成珛那里得知了季成徽的心思,也佩服这个三皇子的毅力,如今见他得偿所愿,真心为他高兴。

回到府里,季成徽穿着校尉的官服,跑到兰院找崔桁。崔桁正站在院角浇兰花,见他来,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很好看。”

季成徽走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声音带着点哽咽:“崔桁,我做到了!以后我就能保护你了,再也不用让你跟着我受委屈。”

崔桁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温柔:“我从未觉得委屈。”

夕阳洒在两人身上,兰院里的兰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为这对并肩前行的恋人,送上最温柔的祝福。季成徽知道,成为校尉只是开始,他要继续努力,跟着兄长和郇缪,一起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稳,守护他和崔桁之间的这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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