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月撑着半边脸叹气,阮沁扭过头来,“怎么了你?还在想小偷的事呢?”
“嗯……”陈宜月慢动作点头,说起话来也慢悠悠的,“我的护身符啊……”
阮沁想安慰她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却还是开了嘴硬安慰:“一定会没事的,你想啊,他们这种人要的肯定是钱啊,那些摆件什么的说不定分赃的时候就挑出来,在路上掉了一两个也说不定,你说是吧?”
陈宜月还是苦着一张脸,“嗯。”
阮沁扭头回去捂脸:算了,还是别安慰了,安慰了更苦。
有人戳了戳她的后背,她回头发现是大学霸白风清拿笔尾在戳她,她呆了一会儿,听到他小声说:“麻烦把这张纸条给你同桌。”
她半愣半傻的接过纸条放在陈宜月桌面上,凑近同桌,低声问,“宜月,白风清给你传小纸条,你俩是不是谈……”
“什么都没有,你别乱想。”陈宜月把阮沁推回去,她打开纸条,上面娟秀的几个大字合成一句话是:想不想知道小偷的信息?
她微微侧头,眼睛望后桌瞟,怀疑了一下这句话的可信度之后,她执笔在纸条上写下几个大字,折好后送还给某人。
白风清的余光捕捉到桌上的小纸条,他放下笔,打开纸条,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哥哥,我想,你不会入戏了吧?
他咬了下后槽牙,行,不识好歹的东西!活该她不开心。
他才不是好管闲事的主,这烂好人谁爱当谁当去吧,反正他要学习了。
就算知道他也不说,哼!
熬过上午的课,陈宜月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别人都去吃饭了,就她还在教室独自苦闷。
她想起今早白风清传来的纸条,他不会真知道点什么吧。
她往后瞧,就算她现在想知道也晚了,人都不在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的护身符为何会遭此一难,都怪那个死小偷。
偷点什么不好,偏偏要把她护身符给顺走。
“陈,陈宜月……”
陈宜月偏头看去,是阮沁说的另一个转学过来的人,祁镜。
男生高高瘦瘦的,他微微低头,小心询问:“请问你家里有姐妹吗?”
“啊?”陈宜月皱眉,抬头看他两眼,虽觉得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我是独生女。”
祁镜得到这个回答后沉默几秒。
“你有事?”
祁镜摇头:“没有。”
说完他就走了。
这人奇奇怪怪的。
下午上课的时候,陈宜月实在没忍住,给白风清塞了纸条,现如今能走的路就只有他了。
阮沁把陈宜月的行为看在眼里,还说没什么。
啧啧,学霸早恋也不稀奇,关键是这么快就被她新来的同桌给拐走了。
一直等到下课陈宜月都没等来回信,期间她三番五次偷看后面,愣是半点作用都没有,他是瞎吗?
下了课她直接转过身去,嚣张的气焰明目又张胆,她怒拍白风清的桌子,她看见他桌上的小纸条,好家伙,完好无损的,他没动过。
难道她就这么让他嫌弃吗?
还是说他记仇,早上她回怼爽了,现在是他反过来虐她?
白风清冷眼看过来,冷冰冰的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干什么?”
陈宜月指着他桌上的小纸条,又指了指他本人,气得不得了,又不敢出声。
别生气别生气,求人的态度要好,就算他记仇,她也要求。
毕竟现在只能求这个早上刚给她抛过橄榄枝却被她拒绝的后桌兼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哥哥。
虽然现在她不想叫他哥哥。
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刚才还嚣张得不得了的样子马上变微笑脸,还蹲在人家桌边,细心展开小纸条移到他眼下。
“看看呗?”她笑得谄媚又无奈。
一旁看戏的阮沁都不得不为她竖大拇指,以为是高冷学霸爱上我,没想到是跪求当高冷学霸的小弟。
白风清扫了一眼小纸条,那上面写:哥哥,我错了!你一定能帮我对不对?
“不对。”他继续看题写字。
陈宜月恨不得起来给他两巴掌,明明早上还是温柔的,怎么下午就能欠打成这样。
但是她不能。
“没事,”她忍住怒火咬牙切齿道,突然灵机一动,立马又变成温婉可人的样,“晚上我就跟严叔叔说……”
白风清打断她的话:“对,我可以。”
严谷山对情敌女儿的关爱都快超过他这个亲儿子了。
想想就来气,自从陈宜月来了之后,什么都变了。
“谢谢哥……”陈宜月在他警告的眼神中迅速改口,“谢谢白风清同学。”
下午放学,陈宜月缠着白风清追问才知道昨天下午他不跟自己一起回家的原因。
她乐开了花,“哥哥你可真有赌徒精神。”
白风清一句话都不想再跟她多说,威逼来的帮助她可真是一点都不愧疚。
昨天白风清去查监控,以他敏锐和细致的观察,大概看出小偷某些特征。
男,年龄不知(那人全黑装束,还带着口罩),身高一米七不到,体型微胖,关键是这人的后脖子处有块红色印记。
知道这些信息后,陈宜月当晚就猛炫两碗饭,严谷山乐呵呵的让她爱吃多吃。
陈宜月这些天可谓是积极找小偷,都快草木皆兵了。
在路上走的时候会有意看一眼陌生男子的后脖子,她还向阮沁这个学校的本土高中生打听,阮沁说她没在这个学校见过后脖子上有红色印记的男生。
她趴在书桌上仰天长啸,其实还是刻意压了低声音,“太难了。”
阮沁放下笔,移了凳子往她近旁凑,”对了,我一个朋友跟我说在一个地方看到了近似护身符的东西,那上小面还缝了一个金黄耀眼的圆月呢。”
陈宜月一激灵,直起腰,声音激动:”真的?”
她抱住阮沁:“谢谢你阮沁,不愧是阮神通。”
阮沁在这个学校混出了名堂,得了个“神通”的名号。
阮沁微笑,她其实还隐瞒了一条不太重要的信息,她怕说了陈宜月暴跳如雷,毕竟她那么宝贝那护身符。
“哥哥,明天周末,我们去那里看看吧?”陈宜月转过身去问白风清,还抱怨起他来,“你的信息也不靠谱啊,我找那么久都没有。你还没我同桌靠谱呢。”
“那你别来找我啊。”他不给她好脸色。
她对他也没好到哪去,“行!我一个人也能搞定。”
周末早上,陈宜月睡了个饱觉才懒洋洋地起床洗漱,出到客厅找水喝的时候,她看见餐桌上摆放好了早餐,桌上贴着便利贴,上面是这样写的:
吃完早饭可以先不用收拾,我们出去找东西回来后我会收拾。还有,少自作多情,是我爸让我陪你去的。吃完来我房间找我。
陈宜月见好就收,总比一个人去的好。
从厕所出来后,陈宜月就变了脸色,隐隐的不开心在她脸上挥之不去。
思忖过后,她还是觉得今天这事非干不可,不能让姨妈阻挡她找回心爱的护身符的路。
既然不疼,那就可以去!
她收拾完备,站在白风清房门口喊他:“白风清,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白风清打开房门,看见的是与往常不一样装来的陈宜月。
她今天走的是可爱甜妹风,包里装的一些特殊时期的必备物品。
他们依照阮沁给的那个地址,打车去那。
复兴路,他们沿着居民楼向前走,往左拐入一条长小道,时而能听到忽长忽短的犬吠声。
据阮沁描述,这条路有一家门牌号为23号号的住户门口有个垃圾桶,那个门还有铁栅栏围着,她朋友就是在那有着见的绣有金黄圆月红色布块,着着像是她用来放护身符的荷包。
说不定那就是小偷的据点呢,要能交给警察的话,也算是为民除害了。陈宜月想着,左右观察路两边的房屋。
白风清注意着两边的门牌号,观察是否出现垃圾桶。路程快过半了也没见着什么铁栅栏门和垃圾桶。
他们没碰见陈宜月所认为的“小偷”,倒是遇上了一个不经常打交道的同班同学——祁镜。
他与他们是相向而行,碰到的时候,祁镜难得跟人打招呼:“陈同学你好,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陈宜月礼貌回应,“我来这边找点东西。”
祁镜瞧了一眼白风清,又看看她,“你们……在一起了?”
陈宜月眼睛睁大,退开一步远离白风清,“才没有,我跟他怎么可能。”
早知道他是这个德行,她就不来平城折腾自己了,这人看着不像会抑郁的样子好吧。
白风清翻了个白眼,“谁稀罕你。”
“哦,你不也没人要。”
看着两人不对付,祁镜觉得说错话便不敢再出声。
僵持阶段,一道由远及近的呼喊声让三人往同一方向望去。
“抓小偷啊,抢劫!”
一道尖厉又带着些许嘶哑的女声混杂着越来越近的奔跑声传入三人耳中,先有黑色身影疾驰而过,后有人追逐黑色身影。
祁镜最先认出那抹奔向这边的酒红色身影,他喊出了她的名字:“谷倾暮!”
谷倾暮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循着声源看去,祁镜那张脸闯入她的视野,她顾不上跟人打招呼,奋力去追前方的黑衣小偷,路过他们三人的时候,祁镜伸出手将她拦了下来。
“你呆着,我去。”
说完他就转身一个健步追过去了。
陈宜月仰头看白风情,轻声道:“要不你去帮他一下?”
白风清带着无奈和妥协,看了眼二人便往祁镜那边支援去了。
现在,旧居民楼前的大道上只余下两个女生,一个穿着红色长裙正在慢慢调整呼吸,另一个也没闲着,她主动跟人家搭话。
“没想到你就是谷倾暮啊。”
谷倾暮的手抚摸着起伏胸口,抬眼看她:“我是谷倾暮。”
她也是没话硬说:“你是文科班的第一。”
“是。”谷倾暮把呼吸调整过来,反过来问她,“你是白风清的妹妹?”
陈宜月摆手否认,“当然不是,我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补充:“我们就是纯认识。”
“哦,”谷倾暮点点头。
陈宜月摸了摸小肚子,痛觉上来了。
谷倾暮瞧见,客气地关心一下:“不舒服?”
陈宜月忍痛:“没事。”
两位男生回来了,被抢走的包也拿回来了。
四人虽然认识,但并未过多交谈,甚至简单到点个头就走了。
陈宜月和白风清继续往前走,终于在这条道的末尾找到了一家有铁栅栏门并且家门口还有垃圾桶的人家。
陈宜月赶紧上前查看,她发现这们没锁,当她回头的时候,发现白风清没在身后。
他站在垃圾桶旁边,在扒拉垃圾桶。
她转向他,“你干什么呢?不进去吗?”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护身符。”他从垃圾桶中抽出一个小玩意,有点脏。
她凑近仔细看了看,发现这真是自己心心念念好久的护身符,她拿过来打开,里面的东西还在。
她找回了护身符,便对可以打开的们没了兴趣,刚想开心的转身离开,就听见白风清说:“忘了告诉你,刚才我们追的那个小偷脖子上有块红色印记。”
她惊掉下巴,有点担心:“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怕这亡命徒又找上门来。”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打趣她:“某人不是说,要是让她抓到小偷,非得千刀万剐了他不可吗。”
她眼眸微颤,自己先迈出一步,“你不走我走,我惜命。”
忽然,屋内穿出一声沉闷响亮的落地声,陈宜月被吓了一跳,她呼吸加快,站在原地发颤,“哥,他不会就住这吧?哥,要不我们报警吧?”
“哥……”
不待白风清回应,两个身穿警服的执法人员走到他们前面,其中一个人去敲门,另一个过来跟他们打探情况,“你们是这里的居民吗?知道这家人的情况吗?”
陈宜月见到他们安心不少,白风清回答了这两个问题:“不是,不知道,我们就是路过,警察叔叔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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