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北方的雪仍然绵绵不断,只不过在淮北,时而猛然般倾盆大雨,时而淅淅沥沥,或者与世隔绝。
一个月很快过去,夹杂着甜蜜和心酸。到了2月底,差异不明显,就像雪花它的纹路,会因为阳光变得脆弱,不像花朵,减去根茎后,软弱的绿根,在水里泡胀了,花瓣也会褪色,会露出它枯萎的一面。
这就是生命的代价,有鲜艳也有死亡,人生倒计时的意义就此显现。
但如果戒指上的勿忘我,无论是伴随着洗澡洗脸,清醒时的沉沦,即使会鼓胀,也会被一点温情,摸索下来。
它也不会褪色或生锈,包括他那颗矢车菊蓝的灵魂。
变化在身体,在精神,在那张,苍白的纸张上,奋笔疾书过的痕迹和,一眼掠去的答案,和悬在心上的分数,都截然不同。
两个人默不作声,玩命了般在学,上午结伴等公交时,一个人背书,一个人想思维导图。学习的时刻是紧绷的,很少会因为聊天而放松,基本只有在学校时,才会和大家一起共享时间。
只要能让心里平衡的学习方式,不论是变态还是陪伴,不论困难,只要平淡。
顾平安如果想通后,会扯着陆凛围巾上的线头,或者让某个在心里默念背书的人,背过身去,编着自己新学的鱼骨辫,又同时一起背单词。
MP3的单词机相对于那时,可能相对于老旧了,不过小巧适合碎片化学习,效率大大提高。
这枚小小的MP3是两个人在去年过年时,用攒下的压岁钱一起买下的。崭新的MP3被握在顾平安的手里时,陆凛扬着笑脸,沉重的眉眼被浓厚的情绪压着,半框眼镜下的审慎,如同镜花水月。
刚失去虎牙的他并没有垂头丧气,即使方向感不好,跌跌撞撞,他也会高兴于自己能驻足在山顶。
他是自由的光,普照着为他寻遍人间,去除光斑的信者。
唇齿间藏下的是坑坑洼洼的伤疤,露齿之间,含羞待放,却又骄阳似火,灿烂的人间大道,踏满了他们的脚步,不以前后之分,准确的来说,是奔赴和追逐。
侍者躺在死亡的搁浅滩,被海水冲刷,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这也是自己的心愿。
醒来时,轻薄的围巾,紧紧的围在自己的颈肩,原来有人在爱自己了。那哪里是海滩?原来自己只是在河桥边,仰望着海底的海豚,不否定真爱,却又得不到的死亡感。不会被救赎,因为钝感。
即使灵敏度下降,他真挚又深沉,不用轻浮的语气,却又被风轻飘飘的吹在耳里,清晰又诚恳,忍不住带着自己的情绪,将愫意诉说到底:
“他们的英腔没我说的好”
陆凛撇开头不再看他 ,虚假的手支撑着,有趣的问题;诚实的话语不知,对“自私又薄情的人”,对于“真”的来临,不是恐惧,而是同样的付出。
即使会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也不会是一场空。
虚情假意的演戏,
却还是会被骗到真感情。
老式小区的布置很简约,可他们却在用自己的方式打理自己的家。
比如给葡萄酒准备的马里奥小窝,是俞玖回国前,送来的见面礼。摆在阳台上,显得格格不入。于是,陆凛摆上马里奥慢慢龟的红色抱枕,顾平安又心有灵犀的在一旁准备的天蓝色的天使翅膀龟。
陆凛看到后,笑得合不拢嘴,而葡萄酒和顾平安倒是顶着大大的问号。
因为顾平安要备战理科集训和陆凛的上课时间是岔开的,因此每当晚自习下课,陆凛都会提着两个人的书包在实验楼下等着他。
就像当年顾平安帮忙代理,陆凛同样在校门口等着他,等他的一句话,等他走过来。现在也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多等十分钟,顾平安一出来便是熟悉感。就算疲倦袭击身体,也会因为他始终站在门口,在那个门口守候多久,时间都没有意义。所以他也会被惊喜感偷袭,带着倦意和上扬的语调,缓步一起回家。
情书礼物 ,鲜花钢笔,在陆凛眼里成为了碍眼的东西。在2月底表白,是只因为2月14号那天,全校都在进行摸底测验,每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闲情去做这个节日“该”做的事。
标记的事,两个人心十分默契的,都没有提。都在等对方,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不能冲动,也不能马虎。
因为顾平安是优秀营,所以会提前三天出发,两个人同时忙的团团转,即使当事人一劝再劝,看着很快塞满的行李箱,又被爱意堵住嘴。
顾平安用机械的形式汇报这流程,可看着那双担忧的眼睛,就忍不住带着感情:
“高校夏令营是物理的短期集训,大概下下周就会回来,培训中心在东菲书院,有点远,我可以来接你……”
顾平安撞上陆凛措不及防掩饰的眸光,两个人盘腿坐在顾平安的房间里,正在叠衣服的人手突然停了。不清不白的眼神视线对视着,陆凛呆愣愣的准备和好行李箱的手,顿了一顿。
顾平安就和规规矩矩的三角尺没有区别,汇报行程时,他还会不动声色的悄咪咪去看陆凛的眼色,看他有没有为自己担心,或者有什么动作可以证明他不想让自己去。可却是徒劳时 ,就撞上这样的神态。
陆凛嗤笑一声,放下手里的活,转身向顾平安走去,灼热的眼光就注视着陆凛,就现在看表演剧时,在一个感兴趣的主角上,怎么也移不开目光。即使就在看台,也会用望远镜瞟呀瞟,只为看清他舞蹈时的衣角。
顾平安朦胧着眼,他没有戴眼镜,看起来都很勉强,很模糊,让他感到了不安。却又在感受到那个人的靠近和试探时,放低身段,紧绷的身子也软了下来,带着轻松和依赖。
顾平安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会乱成一团,明明又如麻绳一般粗糙又结实,可却又一碰就散。原来那根平安符上系着的结一样,都是要走过的结,会松开,会停顿,也会迷茫。
陆凛温热的食指间停留在顾平安的太阳穴,两个人面对面着,陆凛给他做着推拿,按摩的手法不显生疏,反而是熟练的技巧。
闭上眼,享受的同时,围巾的线头也勾完了,那几罐叠好的星星,也还没有交给它的主人,或许再等等,这像酒等待发酵,只为品尝到它的甘美。
“到时候把葡萄酒也接过来回我们的家”
“一家人就要在一起”
能发挥它最有价值的时刻,
也就那一瞬秒的入口即化,
明明就像酒心巧克力一样,
却总有人愿意去等,
等自己的心意发酵。
希望每个宁静的夜晚,你可以等来自己的下雪天。
不去听雨扶风,就坐在窗前等那一片白茫茫。
暴风雨和龙卷风便不会刺痛你的心,而沉闷的雪,即使以暴风雪的威压,你也是在窗前看他的凌乱。
顾平安是一个爱雪的人,所以裹好围巾,慢慢试探吧。
东非书院的效率是十分高效的,当刚才打印出来的计划表,带着余温递给自己时,顾平安睁开眼上下打量着,这简直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规划表,可却又有一些不足,却难以言表。
一天有两场模拟考试,再加上小组对抗赛,在中午,还未饱腹的时候,还要进行物理实验。甚至怕学生不够抗压,晚上还有心理辅导管理。
想起陈佑婕委托自己的话不要报小组赛,因为会浪费很多时间,不如自己去和高校的教授交流,与其消耗不如赚回。
“十天之内你会想我十天”
“十天之后我会一直想你”
东菲书院并非封闭式管理,手机等交流设备还是允许的,除了在进行集训中。顾平安一眼就看到了汪教授。——是汪疚的父亲,就算是酒囊子,也含住了父亲的金汤匙,继承了他物理的天赋。
他并没有去惊扰任何人,也没有出声,而是在所有人到齐之后,被汪教授单独叫了过去,在淮北斩获省一等奖的时候,在准备进数学国家集训队时,婉言谢绝。
在向中国科协青少年科技中心,提交书面放弃声明时,庆幸的是他本人正在国外。在失去保送资格和教学机会时,病症没有蔓延,心理压力,才是元凶。那年明明闹得那么难看,却还是被一再邀请过来。
汪教授跟当年电话里的声音差不多,少了滋滋的电流声,少了回忆声,少了那个人怒斥的声音。
“平安啊,走吧,一起聊会儿?”
汪教授是一个家常味很重的人,一般私聊,都是会聊自己家里的“私事”,比如汪疚在物理上遇到的难题,自己在实验过程中积攒下来的经验,语气里都是对儿子的炫耀,以及一些稀少的平淡味儿,和他在别人眼里,简直判若两人。
这就是即使有后门,也不愿意去接触的原因。教授话太唠叨,回到酒店里,顾平安静坐了12分钟才起身洗澡。
思维能力拉满,能在紧绷的时刻,精准的算出题目,并且还能有答出完美答案的勇气。这些的代价,就是自己在放空时忘乎所以。
也被称为遗忘,一开始确实会忘记一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记忆。
比如自己在低年级段发生的任何事情,可却又偏偏记住了和陆凛的瞬间,和一些杂乱无章的琐事。
例子举在这,在六年级参加朗诵比赛时,坐着大巴去临市时,同排座的四个人,坐在了第一排,而板凳下就是提供的矿泉水。
大家都希望能发挥出最好的成绩,所以为了润嗓子,陆凛打起头阵“猛灌”了一瓶矿泉水,却连1/3都没有喝完。
旁边的夏逢便挑起眉,真撒起谎来根本不打草稿,鼻子像匹诺曹一般拉的很长:
“噗,我可是水牛,你就喝这么点儿”
咕咚咕咚灌下去一瓶后,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一鼓作气把空瓶递给了陆凛,却忽略了他眼底的“嫌恶”,黑色的脸也没有注意,水牛倒是喝高兴了:
“拿去卖”
陆凛刚准备拿过来,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却感到脚边有东西在动,低下头看,是鬼鬼祟祟的礼景,和气急败坏的夏逢。
“切,喝这么慢”
冷水没有度量,胜负欲上来的人也没有肚量。
坐在后面的顾平安刚递给陆凛一颗水果糖,怀里就被塞入了一瓶矿泉水,就被卷入了“水牛大战”。
夏逢双手作揖,陆凛在一旁劝阻,却又被一颗奶糖堵住了嘴。真真切切的说:
“来吧学神,水牛大战!”
眼见陆凛怀里的空瓶越来越多,其中2/3都是顾平安在后方,应接不暇的慢慢喝着,倒是前方,隔着两个位置的夏逢和礼景,剑拔弩张,一个呲着牙瞪着眼,一个翘着腿翻白眼。
陆凛转过身劝阻顾平安,却和他的头相抵,陆凛仓皇拿走他的空瓶,阻止了他还要再拿水瓶的动作。
夏逢沾沾自喜,可胜利者本来是更胜一筹的顾平安。礼景的脸跟蹭了锅底的锅巴一样,气黑了。
在那个下午,三小只拿着买空水瓶的钱和自己的一点零花钱,在糖水铺点了两碗凉虾和一碗红糖冰粉。
也在第二天,给某位略逊的失败者,慷慨的给予了一碗酸梅汤。
当时,顾平安好奇却又带着期待问:
“当时为什么想拦我啊?不想看我赢吗?”
陆凛装作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可回家的路,他已经没放在眼里了,推了推他的眼镜,他走在石板上,保持着平衡,就像走在独木桥,而旁边的顾平安,虽然说是保持着距离,但实际上特别怕他摔,在一旁维持着气流的平衡,而一句话打破了天平:
“因为我想吃你的糖了啊”
陆凛跳了下来,那个直视着他,没有带“好意”的目光的人,怎么不会让他心虚。即使是现在,知道他喜欢自己了,又怎么样?
他做不到,主动参与他的人生。
也写不了,让他和自己一起演出爱意、自由、生活的剧本。
或许那只会出现在人间大道的十字路口的选择里。
这样那样,主动权和选择权全会交在他的手里,一一托付给他。
自己也可以成为案板上的鱼,任由他处置。
此时,他躺在酒店的床上,如坐针毡。
人生的十字路口那么多,
方向感差的你,该何去何从?
他宁愿注视着月亮,将朦胧的眼神轻轻的作为冕礼冠。不知道自己的轻重,在别人的心里并不是冒犯,也不是无辜闯入。
而是对于在雪夜迷途中,对神圣的追求罢了,乃世俗所望。
却没有**,当他剖开自己内核的平安,极光也会为他打在身上,北极狼的眼神就是冰冷,可那一束光,失去了光斑的不完美——北极狼可能想说:
“喜欢的邂逅”
顾平安不会像一个疯子的态度,一样去占有月亮,连“世俗的**”追求?奔赴?感动?母爱……都没有的人,你说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啊?
好像是因为自己可笑的、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爱。
自己好像一无所有。
明明才两年就能变喜欢为爱了,可戒指的根基却稳如真爱的地位。
视频通话的邀请发来,他才收回呆呆望着近在咫尺的戒指,那淡然却又重要的目光。
视线固然重要,可以改变感情
正因为不起眼
才有了光的出现。
顾平安翻过身去枕头边摸索着手机,
视频电话接通,顾平安满心满眼都是隔着屏幕里的人。
陆凛抱着葡萄酒貌似在闹市里出现,身后的城市灯光通明,10:37看来是作业写到一半就跑出来了,视线向下移,完好无缺的围巾在脖子上遮住了他的下巴。平安符的1/2都看不见了,只能看到“喜乐”。葡萄酒吐着舌头,爪子举的板正,像闯了祸兴奋一样地看着主人。
“在哪呢?小狼崽”
“下楼!”
电话挂机的嘟嘟声,心跳狂跳的扑通声,狂奔而去的哒哒声,催促自己的下楼声。
他听不见了。
就像溺水一样,却仍然想眷恋在他的身边。
陆凛说话间,被围巾围着,有点含糊,可语气却不容置词。灵动的狐狸眼,不知道打起了什么算盘,但也有人愿意作为猎物。
就不可把狐狸想的太坏了,总有人觉得狐狸会把头脑用在捕杀和逗弄中
机灵的家伙,也会把幼稚的心思
放在无用的感情上。
狐狸不去饮酒,
反而作曲歌颂桃花,
这不是愚笨,是因为爱。
七天的时间,足以让思念攒够了理由。
站在他面前时,自己的斟酌和不自信,被那个大大的拥抱去过,在小小的心房。
方圆不过百里,心动停止不息。
顾平安解释不了自己,面庞上的眼泪只是在陆凛回头,抿开笑颜时,眼角的泪才堪堪停住 ,在眼尾留下了一枝梅的红。
就像血的馈礼,雪的封锁,狼的垂眸,狐的乱尾。——不可置信却又心痒难耐。
陆凛提着杨梅汁,奔向了顾平安,牵引绳没来得及拉着,叼着绳子的萨摩耶,在陆凛的屁股后面狂奔,像一个小跟班,亦步亦趋的迈着小腿百米冲刺。
陆凛扑在顾平安的臂弯,刚刚搓热的手掌捂着他的耳朵,将人环在怀里,左顾右盼了半天,换来小白毛的一句:
“冷死我了”
他将黑发剂褪去,露出了白发。顾平安没有多问,只是抚摸着他的头,想起了往事。
高中曾经被强硬拉去理发店拉直和染黑。效果显著,可却只能维持一两天,可惜了岑女士的钱,钱如流水,砸在那个破碎的罐子上,什么都留不住。
曾经表白墙上,还有人揣测陆凛是否谈了女朋友之后,变得喜欢打扮自己,本人没有出面回应。
因为这场谣言就只是因为自己床上的一把梳子。
事实上,宿舍床头的那把梳子是由于毛太卷,早上便在床头放了一把,但总会误认为谈了女朋友。
又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可却又在顾平安回来后,没有人在用这件事打趣。包括贱兮兮的礼景,每个人都只字不提。
却不知道,在只有一条陆凛不可见得动态里是这样的:
删关于陆凛“假”女友瓜条,
一人一杯奶茶。
在实验楼,之所以忙的不可开交,是因为不仅要点实验楼老师的奶茶,还要给各位“守护cp”的陌生人,在不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送奶茶。
跟吃了火药一样,又听到韩怀烨喜欢自己时,宁愿是他说的谣言,也不愿意是他来跟自己表白。
那样太麻烦了,对于纠缠烂打的人,表露真心才是最烦的。
雪不大,刮的冷风却很大,这个点最难打车了,如果陆凛不是撞上汪疚正准备过来和汪教授打招呼,自己可能还在公交站牵着葡萄酒,瓜兮兮等车。
冷冽的风刮的剧烈,顾平安在酒店门口倚靠,看着那个狂奔过来的小白毛,心里感到的不再是从前的别扭,而是解脱与开心。这种久违的情绪已经很少在心头存在了。
在这之前,因为标记的“误会”,陆凛彻夜难眠,虽然说对于顾平安的关心和接触,站在一个暗恋者的角度上来看,他是喜欢的接受的迷恋的。
可每当看到脖梗上,那清晰无比的咬痕,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却又让他感到羞愧,直到今天,不再为了那一点“先婚后爱”的直白而感到害羞。
而是和顾平安一样,把想象力放在了如今的生活里。
与其在回忆里疯狂的幻想中寻找“不须有的”细节,不如在脚下,去感受冰凉的放松。
冲动一次,也许会打破曾经,不再考虑,而是放手。
任由过去的一切“不好”贬义词的存在,不如让现在,成全每一个褒义词。
就像冬天的风刮来,总会让人想起“寒风刺骨”,那是因为活在过去的人们,暂停了这个世界的流动。
可此时,冬风却吹着自己温暖的爱人,为他送行。
这场冕礼,是上帝挥手的余风。
怎么也抓不住的水,只会捧在手心,而那滴泪,滴在了他的指尖,慢慢抹去。
“你个哭包 ,是海绵吗?包那么多水”
陆凛一边吐槽,一边偷偷看他腺体上的咬痕,当时都准备先回岑女士那边 ,即使把兜底都交代清楚,也不能赖在家里。
发情只是信息素的潮热,没有逼迫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爱人,一定要跟自己的□□交缠。
那简直就像,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和别人进行仪式。
完全是□□和灵魂的相悖。
可明明离开前,是最想把leave变成live的人,连love都没说出口,只能先带着snow离开,希望下一次,
上帝愿意给他一个恳请的谈话。
即使像昙花一现那样,但那重要性也总比雪花只能携程在冬天的旅程好吧。
陆凛和顾平安靠着窗台边,顾平安规规矩矩的坐在茶桌旁的椅子上喝着杨梅汁,而陆凛这是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台上摇摇晃晃,那扇窗户上的影子,仍然是他们两个触手可及的距离。
“很晚了,睡我这儿吧”
“好啊哥哥”
霎时间,陆凛贴在顾平安的身上,泪珠滴在身上时,还以为是雪花的调皮。却在用自己身体融化的同时,雪花的踪迹也飘散了。葡萄酒也变得异常不安,呜呜的叫着。
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意识流的瞬间,270帧的画面,消失了269帧,因为读秒器,恰好堵在了这一帧。
让刚才的拥抱,只留给两人。
这怎么不算上帝给的礼物呢?
可明明那样才是最保守的脱身方法,可自己就连站在他身边,也还不满足。
他本来就是一个贪婪的人,得到第一次后,并不会餍足。
就像雪在外界,不论下了多大,覆盖在全世界,就像自由的舞步,欣赏给了所有人。
可怜的是,那明明是他的家,他却又被拘泥于这一块小小的南方。没有一片雪花,是引领他回家的。
现在,只有回家的选择。岑女士在国外,需要一个继承人的存在,不能再藏着掖着。
“我将你捡回来,这只是原因的其中之一,我会继续抚养你度过高中,前提是先终止高二的学习生活来我这儿。5月5日10:05提前20分钟去机场,可以让他陪你,亲自送你走,也不用回来考试,8.23送你回家。”
时间不是很紧迫,仿佛她才是吃了亏,做出最大退步的人。
幸运的是,可以过一个纪念日,一次春季运动会……很多需要自己的日子都能在家里陪伴的利益。
不幸的是,未知和未来突然像一把刀一样,刺中自己的腹部。
不再期盼。
岑女士的话好像还在耳边围绕 ,那明明是最大的让步,却又是最紧固的逼迫。
脸上的血色全无,死死的咬着苍白的唇,指甲里没有渗血,只是拉着和顾平安相眠的被子,攥了又攥。明明捏成了一个拳头,却又没有力气再次挥出,白发并不是透露着他的不健康,本应该是引以为傲的血脉,现在却变成了亲人掌握的筹码。
岑女士的话,无一不是在这个破碎的罐子里,发出刺耳的回声。
正因为它的不完美,连回声都不可能是属于自己的。
在顾平安眼里,翘起的卷发是他人生的高度,他拉着陆凛绝望的手。
那冰凉的指尖,
曾经一次又一次
用正在跳动的心跳告诉他
有人会用温暖热敷自己的伤疤。
“深呼吸”终于也是自己,能够吹走爱人痛楚的方法。
深呼吸
是心脏的拉伸
是濒临绝境的感受。
顾平安猜的到一点半点,也能感受到这个人即将离去的难过。可他不敢再去侧想,他只想要这个夜晚,陆凛不再失眠。
如果让热烈的喜欢去迎送难过的悲哀,
或许这个世界的下雨天就可以少一点,
追逐雪的人,
也可以和雪光临门。
他知道这个世界想要什么
就连他的离开,也算的清清白白
顾平安捧起他的脸,两个人的视线交汇,陆凛死死的拉着他的衣领,因为比他矮四厘米,誓死不分离。
“需要我啊”
顾平安长长的感叹,陆凛眼神变得坚定,点了点头,直视着他。明明五官都在颤抖,只有眼睛的爱意,用勇气支撑。
“爱是难以言说的泪水,
所以每次都请让我帮你擦泪”
顾平安温柔的声音在耳畔,他确实做到了,把伤心抛之脑后,他也很惊讶,顾平安来真的……
他欲言难止的唇
如羽毛般飞过这片世界
看似轻松
实际难如登天,
可却又成为了他的世界,
也在这片天空,流下了泪痕。
陆凛的眼泪并不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哗啦哗啦的往下流,而是扑通扑通的,跳进顾平安的心河。
他并不想哭的,但爱情就是情绪化,甚至分HE和BE,自己哪条路都不想走,只想走一路平安。
“喜欢你”
陆凛哑然了,无力地坐在顾平安的腿上啜泣着,一个是勇气的告白,有了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是泪水,饱含着离开的誓言,却还未泄露。
他不敢再面对,自己龌龊的心思。
也不敢听这个人玩味的拒绝,就像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名字是自己的,价值观念是自己引导的,就连走向的道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带过去的。
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不要再伤害自己,用舌尖血保持冷静了。
他们两只就像凌乱的小兽,互相舔食着伤口,告诉他们,只有对方。却又要保持着高度的冷静,明明不是纷争和斗乱。
却又要彼此把互相当做唯一的全世界。
唯物主义者的心思,
全放爱上了。淫爱、恩爱、憎爱,却都不去强迫对方。
“岑女士…让我出国,我很长一段时间回不了家……”
陆凛靠在他的身上,就像诉说着家常。他卸了力,身体完全太软。腿上的旧疾就像骨头冲破了神经,被痛苦加害。
他死死的抱着顾平安的头,手环在他的颈窝,蹭了又蹭,既然他愿意跟着自己领导于这一片茫茫然的世界。
那么,他的一切都属于自己了。
顾平安没有想到,代价来得如此之快,他也欣然接受。就想知道三杯内都有毒药的酒,他也认为自己只是沉醉。
表白和离开,为了前途所爱,可如果当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那么,他便不再离开。可顾平安知道,他做不出强迫自己爱的人自由的事,就连自己也无法约束自己。
那种感觉就像把北极狼的四肢束缚着,任由熟悉的雪沫,席风飘飘。也不归还他在雪地里,冬藏的自由。
那种感觉比比腿上的骨头外翻还要痛。
心痛,不
是心脏麻痹的感觉。
两个人相拥着,最放不开对方的人,还是只有彼此。不管是外情还是内因,他们做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爱一步更进一步。
难以忘怀的记忆,
最困难的是舍弃最爱自己的人,明明知道扑向的,那不是自由,甚至可能是牢笼。所以才更想用爱去包裹,他忘不了,怀里的温度,怀揣的情愫。
如果狐狸在面对自己凌乱糟糕的尾巴时,一定是狼狈不堪的。
那么,另外一只配偶,应该会陪他一起闹吧。
“这不算你最正式的告白吧,小浪漫”顾平安接受的模样,是带着爱意的席卷,和经历过属于自己的一场漫天大雪。
或许告诉了他,鹅毛和大雪是不一样的。
鹅毛大雪,只是在衬托却仍然没有改变他的雪色。
其实这场雪不是为自己下的,
那自己就是为这场雪而生的。
他允许雪夜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肆意翻滚,啃咬。
也不愿意让他和雨水交加。
顾平安刮着他的鼻子,那张好看却又写着,“舍不得”的脸,罕见的没有哭泣,冰冰,刚才还为自己道来时,喜极而泣的人。此刻却因为离开,安慰着自己。
陆凛乃世界美好,
顾平安只祈求他的平安。
为与之送行,
幸福,也在此刻降临。
“我会还给你一个最隆重最完整的表白仪式,这只是……”
“我也一样,想和你平安陪伴,用另一种关系”
顾平安握着他的掌心,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两颗暗恋的心脏,都互相镌刻在对方的心口。
用确定关系的语言来唤动心门,
就已经是最完整的告白了。
因为顾平安的心跳狂跳不止,那一个吻,让两个人难以想象的结局,也变得难以忘怀。
陆凛牵着他的衣角,和他一起躺在酒店的床上。
庆幸的是,
上帝给了他们一次“完整离开”的回忆,也给了他们纪念物。——脸颊吻。
同时,从灵魂上来说都觉得自己疯魔了,可越来越近的肢体动作,也被归咎于“喜欢”。
鲁伯特之泪的尾端也敲在唇颊的碰触上,变得更加脆弱。
陆凛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变成了顾平安解脱的勇气。
“顾平安,听好了,不是你对我死心塌地,是我们两情相悦。”
北极狼的邀约确实很诱人,渴望幸福和感情的不再是执念,而是在给那个暗恋三年的人,给那个忠诚于雪夜迷途时,唯一指引的晨光,是在雪地的银白下,将他送往平安的路上。
即使是送别,最爱的人也会用送别吻。
这或许是抒情的标点符号,
但也是一场激烈爱情的开端。
爱情太物质,爱情是精神。
如果怎么也说不通,
就在世界顶端和他一起呐喊,
成为他的所有,
然后再在一起相拥而眠,
一起倾听,最自由的爱。
顾平安任由这个入室抢劫的人,将自己的一切“归还”于自己的爱人,洗劫一空的一场空。
在跟着他,让他慢慢偿还。
“宝贝儿,这是只属于你的平安吻”
他只有你了,
他一无所有。
你的意思是说,才暗恋三年?那你来[小丑]
场外:聚焦于表白上的一章,签名已经设计好了,欢迎来微博找我[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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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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