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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要温柔

平安的一路好像都很难走,

这路上,有系满梦想的、感情的、事业的符咒的祈愿桥,却也只是人世间的“惊鸿一瞥”。

看得多了,连模糊的真正的去端详这个世界,却发现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

幸福看的多了,觉得牙疼。纷争看的多了,觉得是猴戏。

远远不及他的爱,即使血酒包裹。他也会在那个冬天,将平安符都捂热,就怕冰凉刺痛自己的脖子,递给他一杯亲自熬制的杨梅米酒:

因为赤霞珠的赤诚的心血,是神明来之不易的忠诚。

夕阳和霞光的依偎,是对黄昏的不屑一顾,也是傲娇的上帝的骄傲。可以看着如同蚂蚁的人们,为了两种反义词而奔波。

珍珠的可惜,是那枚胸针蜻蜓的预警,也是在那个雨后,有了讨厌下雨的理由,只因为珍珠,有海水的咸味。——像爱的泪。

而他,不在乎这个世界有多大的自由,这个生活能有多痛苦,人间能有多美好,阳光能有多暖?

自己还没有去好好的打量这个世界,就像鼠目寸光和井底之蛙,直到被一个人拖出来。

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血污,

肆意的拥抱自己的爱人。

当晨曦一闪而过,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以为是陆凛怕黑,猛地抱住眼前的小白毛,因为个子太高,平时酒店的床板才两米,所以基本将头靠在床头,只有平躺时才能得以舒适。

只不过,北极狐更喜欢侧躺。

那样能让自己脆弱的尾巴,让雪地也成为自己的追逐者。

那种强势又自由,宣主一切的夺主,比上帝还要闪耀。

烟和酒确实是伤人的,他们经常会因为对方而“绑”在一起,被称为地狱恶魔的起源,好像连惩罚都轻了些。

起始时间不会夺取新鲜感,那只是一个噱头。

上帝的一槌定音,实际上只是在你的眼前蒙了一层雾,让你不清不楚,不明是非。

实际上,刺激的烟酒,说是狂欢、杀人,也是一种清醒的罪怪。

但他们相爱,炽热又黏腻的爱意,在多年之间的强烈碰撞,尼古丁和酒精的野性,将多年的时间清零。

“那就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爱人

和爱自己的人,自己爱的人,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因为刚刚才告别,偷偷喜欢的人。”

人的情绪有那么多,

爱和喜欢明明是近义词,但总有人想要听到前者,却又有很少的人希望自己爱的人能自私一点,说出喜欢,而不是浓厚的爱。

这不是分手,是结束上一段朋友感情的“单身party”与其友谊长存的掰手腕。

不如“好歹有过爱啊”的搂手腕。

肢体动作和眼神交汇,

总是会比正确的普通的交流方式,要说的更多,更彻底。

却也有人会因为一句话,琢磨自己的自信。

就像同样是铅笔和中性笔写下的一句话,

铅笔的另一头是橡皮,永远会认为自己有错,而被自卑磨平了棱角,愿意煽情的在角落,却还是不愿意勇敢迈出一步。因为连答案都知道,却偏要死脑筋的去用自己的方式,一定要算出来,结果始终都找不到出入口。

他没有勇气,也没有一半的爱,这个才叫颓废的烟酒混子,他或许更需要的是尼古丁的熏陶。

而中性笔不一样,它只有盖上笔帽后的冷静和洋洋洒洒,写下“誓约”的100%的肯定性,即使平时不用放在一边,白纸黑字上的承诺也映照人心。

在他拥有这支笔时,他也同时握住了勇气,就已经只需要酒的甜蜜,和烟的消愁。

没有哪个人是从来就没有愁怨的压力,

那便化作了一支烟;

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相信酒精的致命性的,

那便在碎发细间,用在深邃的眼泪和苦涩、坚定、酸甜的真爱,去酿出一杯没有放酒精的饮料。——赤霞珠的爱。

即使他没有胃病,仍然要让他的胃,只有赤霞珠的味,而没有酒精的保质期,微乎其微,收下吻痕就罢了。

顾平安的第一杯酒,前调应该是陆凛的泪。

他愿意咽下最心疼的泪水。

却不愿意嚼字说苦,却又满满的品到了是爱。

这样的人估计是脑子不清醒,

可却又不使用暴力让他人受伤,不使用酒醉的借口,侵犯他人的**。

在爱他的人看来,这也是可爱的理由,和最清醒的认知。

一段过程的调养剂,首先就是稳定。

陆凛被来势汹汹的搂抱并没有感到不可思议,反而是整个人在不清不楚之间瘫在了顾平安的身上,眼睛很难睁开,应该是起床气的封条,仅仅能用胶水粘在了上面。

睫毛微微的颤抖,不是不安,

是对和今天见面、对昨天告别隆重的仪式,珍重却又滑稽。

匆匆的离去,不代表脚步蹒跚的岁月。时间的蹉跎,不代表一定要报以消愁。

手心慢慢地拂过他的脊背,方格子衫随意的丢在窗台,昨天晚上,某个叫嚷着的北极狐,在一通洗漱乱打后,被卑微的睡眠符咒,定住了身和心,就连洗脸,都是顾平安一边哄一边擦,就看着摇摇欲坠的北极狐,“扑通”成功倒在了床上。

这怎么不算命中注定、一击必中呢?

谁也不知道那种感受算什么,

因为不能用清晰的数值来化解,或许是上帝参加的赌局——满盘皆输,却又在最后抛出了橄榄枝,扭转全局。

或许救赎一开始就是用利益来定义的,你治疗我的病症,在离开你之后,我会怀念受伤的时候,盯着伤疤,作为我们的定情礼物。

这就是相爱,拥有一个人破碎的爱河,就不知道怎么爱其他人。

像西方人和东方人,传统的定义。

什么西方的浪漫和东方的保守?

西方信仰上帝,东方是“佛祖信徒”。

但同样

却又在相爱的同时产生了反差感却又把一切不合适揉在一份爱里,更替了新世界的变革。

爱有缺点,人也有缺陷。

每一份相爱,都是一个新世界的跨度,

说夸张,携程的爱穿梭了每一个世纪。

说渺小,伟大的爱,救赎了两个人,成就了一个人。

带上一瓶酒和一支烟,

给这个世界写上中心意思。

一个不擅长概括长篇的的自然段的人,那么他说的话就一定很有趣,即使无头无脑,但总会让你感兴趣的。

就像刚刚结束陌生人的关系,变成了知己,让你无尽的想要去探索,不成全爱,也不只会是欣赏。

峨眉月暗淡的光,就像对他们前一段关系谢幕之后,环胸抱手时哑然的赞同。

白玉兰的充当,是勿忘我铺下的红毯,用他们热恋的爱意染红,主角却没有走上这条路,还在为琐事忧心忡忡。

时间不差这一点,

但关系链已经牢牢锁定,即使没有白纸黑字,或者证书。

有上帝孕育出来之不易的一颗心,

在出生时,便是相爱的心动。

这不是最大的交换,这是最成功的相爱,待血液交融之时,那便是对上帝最大的掠夺,变成属于平安的一颗心。

平安这个小自私鬼,永远希望他人平安。

而这个寒冬,却在雪松林分叉的树枝间,在他懵懂又勇敢的眼中,只留下了一片雪花。

却又将积雪堆满,那不是压力,

是沉甸甸的爱,一个爱雪的人,面对雪崩时,甚至不会想到是情绪失控,而是自己的错。

但总有人不如愿,雪是什么东西?是每年冬天都会出现在这个城市的装饰品,喜欢雪,就是厌世。

看不起任何一片雪花,也是对生命的不珍惜和情感的无所谓。

不给予爱又渴望爱,不需要爱,又推开爱,这个词,或许会成为“贬义”。

就连对骨肉都不珍惜的人,你说她谈爱,他深情又真爱。

那你说:

作为消费者的她,永远会按着“猎物”不论亲身血肉,死死的按着猎物的头颅,认为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但是,捕食者和消费者之间的厮杀,是绝对不会波及到消费者的任何损失,与间换来的,是捕食者暗下的反抗。那么,他的损失无疑是报复性消费。

那一片已经融化了的雪水,

和萌生情愫的初恋,

是他的柔情化作冰冷却又想燃起来的爱水;

是他的爱意想要变成寒冬,最温暖的那一句话,送给自己的初恋。

顾平安悠哉哉的抱着陆凛,全身心都放在了这个拥抱上,数不尽的温柔,这两个人将残酷的烟酒气息压住,只剩下顾平安身上的皂香,和陆凛发丝之间,阿道夫牌子味的发香,亲密无比的交缠。

谁都可以作为互相的点缀,

却不可以失去,就像未镶钻的戒指,普通又像铁打的流水线。

只有宝石是珍贵的,

可总有人喜欢“不完美”,正是因为钻石太过于耀眼,而将价值放在了金光闪闪无比闪烁的星星上。

却忘记了,星星有无数颗,

他的光芒来自于moon light

而并非star的自信。

但幸好有人会用眼光,去高看望舒,戒指可以是空钻,架空于夜晚。

以月亮的誓约来求婚,只求他的安眠。

顾平安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疲惫感也随着耳鸣慢慢的侵袭全身,拥抱也渐渐的摊下手来,顾平安支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侧躺了太久,不免会有些酸麻。

□□的疲惫肯定不会干扰精神。

顾平安洗漱的时候很喜欢,想今天该做的事情,但是可惜的是,或者应该说倒霉的是:

金鱼的记忆力,刚好在浴室“如鱼得水”。

清水浸透了鼻尖,含着饱满的葡萄,如同精酿。

“家里的家具上次已经做完大扫除了,碗具筷子也带过去了,昨天晚上东西收完了……忘了什么呢……”

苦思冥想了好久,等陆凛带着混乱的思绪,一股脑冲进来时,牙膏泡沫狠狠的呛了自己一口。又把刚刚的一切忘了,抛之脑后。

“咳……”

“你怎么吐白沫了?”

在准备迎接冷水的洗礼时,却又被热水浇了个暖心烫,小狗的固执不容置疑,陆凛盯着那枚戒指看了又看,水珠滴落在刘海,最顺其自然往下滑时,又在不经意间成为了一张照片的纪念玻璃珠。

在易碎的印花下,

是五颜六色的光束,集成了一朵名为友谊的花和暗藏的爱意。

不会暗藏玄机,

却藏着深奥的秘密,埋葬在那个拥有半日晴的冬天。

水会被阳光所蒸发,但玻璃珠永存。

玻璃易碎又难拼,友情刻苦又艰难,爱情脆弱又敏感。

不愿意经历痛苦,那就只定刻在那一瞬间,是属于自己的永恒,所以叫做定制礼。

“咔嚓!”

陆凛抱着葡萄酒的小脸,这只小狗从昨晚进门就开始睡,白茫茫的雪团,当然没有存在感,难道还要书写它翘起尾巴时的傻样吗?真是会错过精彩画面。

顾平安拖着行李箱准备打车,两个人系着同一条围巾,因为顾平安将线头处理的完美,让陆凛完全无从下手,距离很近又很远,一切都太梦幻了,可有否定这个想法,觉得这是最真实的爱。

“他真的和我在一起了耶”

他抿着唇,多么希望顾平安能回头,牵着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兜里,可是“打工人”顾平安,一边要抱狗,一边要拉着毫无意识的行李箱。

现在才9点,并没有和集训营里的任何一位教授告别,而是在陆凛还未起来的时候,便和汪教授进行了线上道别,汪教授很难理解,为什么不去把握好最好的机会?人生的转折点就在那里,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就像求生通道就在面前,却要摆出不屑一顾。这一切都不会顺其自然,命运的齿轮就因为这样便被卡住吗?

在第一次出写的论文和证明全部归档成文档,留下水印后,转交过去时,顾平安一丝一毫都几乎做的完美。

他并不想和汪教授有任何关系,也只是为了保护汪疚,如果不是他。他和自己的爱人之中总会有一个人“见血”,看似不经意的一片叶子,却能让一个人食果饱腹。

一路上,顾平安坐在前面,看着后面包着围巾,因为早上起的“太早”,继续贪睡的人,又不由自主的去思考,痛苦和清醒的生活。

“年轻人,别把生活看太重”

司机看着这个面色沉重,明明正值年少,可神色之间却又露出了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作为本地人,因为不少生活琐事,因为鸡毛蒜皮而不去追求生命的人。

想劝一劝、拉一拉,可命运就是这样,有些想讲的话又讲不出,自言自语。

“今日俞氏制药公司收盘暴涨百分之8.3……”

淮北市的车道有很多,总有一条,是他们必须相遇的。

或许时间一晃,也会有个人像他们一样,颓废的在街头,回到属于自己温暖的家。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坐在前面?后面的毛孩子,爪子倒是不安分的,挠起了围巾。陆凛睡的整熟,却又在下一个路口醒来。

好像是家的讯息,提前到来。

有的人恋家,就想要在这辆行驶的车上睡到天昏地暗。

“谢谢您……”

“小伙子多笑笑!长多好看!”

司机浑厚又有力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震吼,庆幸的是,陆凛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想回家的动作,如果不想回家,估计要在外面流浪。其实很高兴,但是也会想到其他的因素,而只能被迫站在反方,做那个,口中的坏人。

自己却又要等到他又想睡时,自己又抱着回来,折腾了半天,好像高兴的只有撒欢的葡萄酒和享受着拥抱的顾平安。

陆凛如愿以偿的被顾平安牵着手,确定不是引领着走,是因为,某个路痴,到现在还找不到家。

那他就只能在外面过夜了。

手机的叮咚声,比葡萄酒被牵引绳拖着走的哀嚎还要响。

他看着屏幕单手敲敲打打,顾平按摩蹭着指尖,指腹在指甲上划来划去,就像小狗的尾巴,蹭着自己。

走到楼下,准备拿钥匙开门时,他转过身,拎着顾平安的衣领,凑的极近,顾平安刚呼吸出了一口气,又被终止时的窒息。

陆凛的鼻尖凑着他的嘴唇,幸好早市已经挤满了人,而并不会贪恋家中的温暖,而折返回来享受。

葡萄酒倒是乖巧的上楼,没有打扰气氛,没有哼叫全是动作的感情。

陆凛站在台阶上,将鼻尖凑了过去,顾平安懵懵懂懂的当唇珠碰到鼻梁时,些许是台阶没有站稳,陆凛一个趔趄,直径挺的倒去,就被顾平安死死地拉住,摔到怀里。

“他怎么没有躲开?!”

“他怎么亲上来了?!”

这段失误的华尔兹倒是跳得惟妙惟肖,

只不过突然的心动,

让所有人都迷失了方向,

完全不知道主导权在谁身上,

又数不尽的摸索、探测,就是不去注意自己的心。

走心,

是正缘的箭头,是一段美好爱情的开始。

一个没脑筋,一个没心没肺。

落吻,

是一段青涩的爱情,或许有数不清的难过。

洁白无瑕的上帝也会有肮脏。

这不是色情,这是青春暧昧不清的情感,落于一个拥抱。

在陆凛的“强势”和“逼押”下,顾平安抱着他进了屋,气鼓鼓的脸蹭在他的脖子间,太生疏,又太想靠近。

脱去了厚重的外套和围巾,这个家的血液,才开始恢复流动。

顾平安在厨房摆弄餐具,那是之前很久俞玖拿来的新餐具,虽然据说是闲置的,看起来如此崭新,清洗得一干二净。

但是说,真的确实很难相信的一面之词,但也确实能救助于“水火之中”。

陆凛做饭厨艺是顾平安不能相比较量的,人家闲暇时候做的“一点”随心的甜点,需要顾平安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勉强学会。在天才面前,努力也同样需要,但也可以是两个人。

陆凛看了看时间,从房间里安顿好毛孩子的午饭,就开始来准备填饱自己的肚子,和……男朋友的份。

每当想到这个词,他就很害怕顾平安不会当一回事,他很喜欢确认自己和他的关系,但却又觉得这样会招来麻烦,因为今天早上,顾平安哄自己洗脸时,也是和自己一样的默契,都很害怕对方,不接受这份感情。

不想让对方痛苦,却又想要得到对方的爱。

不希望对方挣扎,却要最直接的答案。

不想让对方纠结,却又想和对方得到一样的幸福。

陆凛系上围裙,天蓝色的方格子围裙,系在全身“黑”的狐狸上,难免不像□□带娃记。

平安符挂在脖子上摇摇曳曳,因为怕弄脏,陆凛甩了个弯,只留下系绳的结头。

顾平安打着下手,

前任主人把这个家打理的很好,一切家具应有尽有,只不过没想到第一位租客就来的这么快,生怕招待不周,总是隔三差五的来问,因为是学生,很害怕家长找上门。

其实再三打包票,也会定时来问,当看着琳琅满目的厨房,陆凛也消了气,消毒柜、电饭煲……应有尽有,尽显气派。

“今天吃番茄牛腩,煎土豆~”

陆凛欢呼雀跃的声音,证明了今天午饭的美味。

正给番茄改十字,他对着正在洗土豆的顾平安说:

“夏逢回来了,说是下午约我们去喝糖水,就在明颜良良,去吧?小男朋友”

顾平安愣了愣,刚准备去拿削皮刀的手向下沉,刮到了削刀。

“嘶……”

刚煮开水,滚烫的翻涌,迅速将番茄放进去烫皮,陆凛马不停蹄转过头,看到食指尖上的血痕,他没有戴眼镜,生怕炒菜时被烟雾袭击。

他看不清深浅,因为经常受伤,围裙兜里有很多创口贴、小皮筋、牙签……

立刻急匆匆的转过身来,看着伤口逼近指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炝锅内的番茄改成了小火,在排冷气的同时,又在蓄力暖气。

吹了吹,轻轻的抹去了血珠,顾平安不动声色,静静的看着他的世界,为伤口焦灼的样子。

顾平安想,幸好是左手,如果伤到右手,写字就慢了。

现实主义者。

陆凛将创口贴以一个完美的弧度贴在上面,责怪但又心疼的眼神,诉说了很多话,就换成了退让:

“笨蛋,我自己来吧,你去把带回来的行李收了,小男朋友。”

顾平安又想,但是受了伤,小男朋友好像生气了,心疼我了耶,这个创可贴也保存吧,第六个……

唯物主义者。

陆凛摸不清这个人,明明只是一个称呼,却被撩得五迷三道,看着他脸颊上的绯红,也被自己的“嘴贱”,看着锅里煮的快要稀烂的番茄,红着脸推他出去。

“信不信我把你的血滴到里面去?”

他的刀工并不是很娴熟,但基本功还是掌握了的,还不至于会有伤口,但一想到刚才顾平安痛到出的冷汗,又在无意之间往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道同样的伤口。

他好像习惯了受伤,也只是淡定的从围裙里抽出创口贴,像是觉得自己有病,五官像揉成一团的不解。

浪漫主义者。

白色的发丝贴在脸上,那一点红晕倒是想要粘在发丝间翘起,看着空空如也的围裙包,又为生活折了腰:

“要买创可贴了……”

两道同样的伤口,会同样指向世界的尽头,每个人自有自己的人间大道。

他们两个却要手牵手,迎接现实的残酷,拉着对方的爱,斩去一切的疾苦,把世界,作为只有对方的聘礼。

人间大道也可以两个人共情。

不论宽窄,

也可以一前一后。

“好吃吗?”

顾平安疯狂的往碗里扒饭,每一次在陆凛面前的吃相都是这样,因为平时都是在学校吃饭,慢条斯理的样子不复存在。

想要做出最激烈的回复和最完美的评价,却又被土豆噎了一口。

“咳咳……好吃…色香味俱全”

陆凛倒是觉得好笑却又惊讶,谢谢的眉梢染上喜色,之前岑女士知道他会做饭,也只是惊讶,每次吃后也只会有“不错”的反响。

也呛了一口,起身从冰箱里拿出的两瓶蜂蜜柚子茶,陆凛没有动,他吃饭有一个原则:

吃完饭再喝水溜缝。

顾平安倒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吃一口喝一口,吃一口喝一口,陆凛倒是觉得更加搞笑,或许吃饭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感情:

美食爱好者,也能品出来饭菜里的爱意。

“一直听他们打广告说,做饭是妈妈的味道,我是你的什么呢?”

“爱人”顾平安放下了筷子,真挚的看着他,陆凛撑着手听到这句话,身体也颤了颤,眸光也抖了抖,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平安。

本以为是玩玩,却又想要他最真挚的爱。

这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徒劳,

而是对感情追求的一步又一步的一个印迹。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留下的蛛丝马迹,只是为了好方便寻找,曾经那些最美好的回忆。

并不是琐碎的,

而是清晰无比的爱,记得无比清楚。

顾平安很少会正面的回答,而是旁敲侧击,但一旦本人出场,并会给予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即使开头不顺,

但是过程柔暖又迷人,

那便,用朝气蓬勃换一个最完美的收尾。

“我很喜欢你,是恋人的爱,我们的关系并不是朋友至上,恋人未满,所以小饲养员,我等会去洗碗”

哗哗的水流声,和小狗的打鼾声,比那紧闭的房门,还要压抑、不堪。

当陆凛躺在自己房间的床板上时,又感到空虚,他的内心起了挣扎。

只是几天的告白,就感觉他们的相处不是很长,但是走来的时间,让他们足以熟悉对方,却又感到陌生。

他向夏逢吐的苦水,至今还没有回应,顾平安也问过自己,只不过当时,自己勇敢又坚定的回应,到现在而言,也是他退缩的不自信。

在等待中,他想清楚了。

他是喜欢顾平安的,但是平安很明显是暗恋了自己很久很久,所以他可以接受这一段突如其来的告白,与其说突然不如说如期。

因为自己的暗恋时间过短,对他,不,对这份爱,他坚信自己是爱顾平安的,他一想到,你如果因为自己的退缩,而将自己的唯一物拱手让人,极度的黑暗心理,又无疑不是一种证据。

他不会对这份感情感到任何的狐疑,而不会因为进展太快,而对任何人感到不满。

有太多的事情都没有答案,不在乎身份,即使自己是严厉的监考官。

也想看到,这10年变样的标准答案。

不在乎正确答案和更标准的答案,

而是想看到他拿起写下就不可反悔的中性笔。

在乎写题过程,也只是因为,害怕他的纠结,留下替换符号,修改符号,那么失望值可以攒一攒了。

可他并不想失望,他很想去找顾平安,可却又怕在无意之间伤害到他,心里面闷闷的,堵堵的。

明明知道刚才顾平安说的一切都是实话说爱,是真的喜欢自己是真的,但却要质疑自己的爱,有什么好喜欢的……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叮咚!”对话框里的新消息让他得到了希望。

一段语音,陆凛知道,只有在很难诉说自己表达的意思和情感时,夏逢才会选择发语音,他正坐在家里准备着下午出门,和陆凛他们相见时的衣服。

刚打完和汪疚同约时的电话,现在要跟自己的好闺蜜聊感情。

“这聊的真是不亦乐乎啊,这八卦真是来的及时啊,乃及时雨!”

却又想到朋友的痛苦,他能够明白陆凛的挣扎,即使是自己,也会这样,但好的是他们都有彼此。

陆凛讪讪点开,葡萄酒睡得安稳,鼾声却打得格外的小:

“嗯……但很明显我觉得他是超级无敌喜欢你的吧,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结局,我还是很希望你们两个能走到一起的,其实……其实学神应该早就喜欢你了,记得我们上次去春游的最后一个晚上吗?他…他看了你12次哎…”

12次的眼神里或许没有藏爱,

但是那12次,他一共注意到了十一次,还有一次,是和顾平安的对视。

一切的爱意就像萌芽生花,长出了果实,他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却又无话可说。

眼角的泪水忍不住的流,他的喜欢真的很明显,就连自己流的泪都是他的柔情。

第一次意识到他喜欢自己时,

幸好一切还不迟,

就算来晚了,顾平安也依然爱自己的勇气,吞噬掉了不自信。

或许挣扎,真的应该和阳光对抗。

顾平安敲了敲门,并没有贸然进来,只是端着柚子的手僵硬住了。明明经常等待那个人给自己开门,可这一次,等的好像有点久了。

但没有关系,因为只是好像,如果是实际,自己也只需要一个抱来垫付。

陆凛将手机摔在桌上,转身打开门,想要的人就在面前,即使自己狼狈不堪,也不顾及傲娇了。

他扑了过去,挂在了顾平安身上,指尖的创口贴也被顾平安注意到,端着剥好柚子的手,搂抱着他放在桌上,和手机并排,夏逢的消息还在叮叮叮的响。

“宝……”

“别说话,抱我”

顾平安迟迟没有动作,陆凛的泪水浸湿了他的创口贴,即使忍了两分钟,却又还是余心不忍,哽咽的哭声和浓重的鼻音,安慰掀起前奏,这是一首温柔的交响曲:

“你是不是觉得你不是很喜欢我,觉得一切都太突然,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很害怕失去你,我不想把你交给别人,我……是暗恋你很久很久,我数不清岁月,但是在你向我表白的同时,我才清楚,我喜欢你,你不需要自卑,我们两个是相互索取的,需要的是爱意,所以不要再让我们有挣扎的理由了好不好?小北极狐?小男朋友?”

答案中明明最需要的是那个称呼,却越打越偏,本应该被作为零分答案处理。

不过偏心的监考老师,毫不犹豫的给了满分。让自己的学生不再害怕答题,也只是给予了20%的勇气,因为他自己拥有了100%的爱。

陆凛跨坐在顾平安身上,相机里的那一幕是透过泪水看到的两人,泪水是清晰的,镜头却是模糊的。

爱让人不再挣扎,当两个最害怕的人,连爱意都觉得给对方不够。

那就是真的一无所有,输的彻底,上帝也觉得头疼。

陆凛捧起顾平安的脸,指尖的创可贴很快就干涩,插进发际间,揉来揉去。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们慢慢来……”

顾平安并不是势在必得,他反而是那个最胆小的孩子,就像是圣诞节,只得到了祝福,而没有礼物。

恐惧、空虚的时间,

或许透过玻璃珠还能看到一二,

现在,惊喜、热爱的情感,

正在自己最爱人的眼里,

闪闪发光。

“柚子好难剥,但好好吃!”

“好吃就行了”

两个人兴致冲冲地剥了一下午的柚子,就开始讨论蜂蜜柚子茶中的柚子是红柚呢,还是绿柚?

陆凛在顾平安的怀里形成了依赖,但他也知道,顾平安也是易碎的,即使他“无坚不摧”却又会因为自己,而满目疮痕。

“顾平安,如果有人质疑我的爱呢?”陆凛瘫在床上,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毛茸茸的头,“疯狂”的蹭着他的脖颈,也只是想给予一些安慰,他问出这个问题,是真的很好奇,自己在顾平安心里的分量。

想过答案出乎意料或者心知肚明,但毕竟他是顾平安,是新认识两天的、唯一的、挚爱的男朋友,顾平安。

“我会死的……”

顿时,陆凛仿佛看见顾平安整个人低落的神情,自己也后悔不已,为什么要问出莫名其妙的问题?

赶忙的抱着灰溜溜的小狗,哄了又哄,最后落在额头上的安定吻,才让这个午休又得到了一次安眠券。

这可大有来头,使出洪荒之力,也没有能让人安心和平静下来,顾平安甚至因为他说的话又陷入了纠结,把陆凛气的,又急又恼,生怕这笨蛋,因为一句无心之话,而把自己逼入绝境。

他按着顾平安的头,一次又一次郑重的讲自己很爱他,自己永远存在。

就看着他湿漉漉的眼,就陷入了无尽的后悔和愧疚。

好吧,

今天两个人的泪水,

就成为今天下雨的天气吧。

不过也可以是太阳雨,因为那个吻来的炽热,一天就过了保质期,未免也太不保值了。

但一个吻的价值,

可以买上帝的心跳。

没有人会知道顾平安在想什么,就连上帝视角的人也不知道,爱的人也不知道。

却只是紧紧的抱着度过一个午休,温柔的前提是理智的清醒,而或许这样也可以叫做意乱情迷,比深沉的吻和轻薄的吻,更重要的是:

一个不会接吻的人,却能被片面的功夫而迷得魂牵梦萦。

希望梦魇能在他的梦里,少加一些安眠药,多加一些可怕惊险的元素。

让他知道这份爱,

自己是在死里求生。

作为碍事的家伙,被两个人挤兑的拖拖拉拉的才站上来,却也只是将尾巴露在外面,因为自己也想喝一杯杨枝甘露,来练制情操。

“大美女~你放假在干嘛呀?”

“有屁快放”

汪疚正站在大门边,淮北的天气就是很奇怪,可以一天下雪一天不下,比个孩子还要难哄,也更要古灵精怪。

如果世间的天气都如同孩子一般好照料,那么,这个世界心脏的和平,也不必需要考虑全球变暖的病症。

“喝不喝糖水呀?下来,老夏请我们!”

“哪个?”

理科生也可以有一瞬间的恍惚,拥有金鱼的脑子,但公式是不能忘的。

“啧,你让我说你什么?”

汪疚的脸上还有着巴掌痕,下了十足的力道,昨晚,汪教授和顾平安道别后。他一回到家就被父亲追着去参加物理竞赛,光就是看着他不搭不理的样子,恨不成钢。

汪疚本来就晕车,父亲不仅在路上问东问西,还要求自己必须搭腔,压抑的怒火难以释放。

夜深人静之时,在家里人都睡觉后的凌晨3点,他悄悄摸起身,在客厅里面独自灌了三杯微醺,3度的酒纯度不高,但足以消愁。在安静的处理完酒罐后,他将自己房间里面装饰的壁画全都砸碎,却又收拾了好久,5点才睡。

等到中午11点起来,父亲的滔天怒火,迎面砸来,巴掌声响彻了整个空旷的房间,即使后妈一劝再劝,继弟婴儿哭声的吵闹还是成为整件事件的导火索。

他的后妈也并不是什么善茬,只是看在自己的乖顺,无言以对。劝告只是不想扰了自己的美容觉,他对不起在天堂的妈妈,与父亲相互出手,打破了和平。

即使不敌,他也没有撒泼和哭喊,这样的事,他经历多了。

在收到夏逢的短信和电话时,后妈正给他找了一间出租房,和一份工资少,干活力要大的工作,这无疑不是对汪疚的羞辱。

还将亲妈的遗照摆在外面,用红色的油漆在相框上面写着“小三”。这一口恶气没有谁能来帮他出,在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一年前的黑猫群,也来为他指引该去的道路。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只知道下午要去赴约,狸花猫也老了,佝偻着背但那“昂首挺胸”的姿态仍然没有放低。

不知不觉走到俞玖家小区楼下时还是愣愣的,依靠在保安亭边,他仿佛是上帝的宠儿,眷顾着今天的天气,天气有多好,情绪就该有多好。

他们从小就认识,并不是什么世家,也没有什么联姻,就只是单纯很好很好的朋友,即使有的时候,汪疚会独自生她的闷气。

不要把所有人想的太好,

失望的时候就不知道该怪谁。

自己的身边却依然只有她,又可笑又自悲。

“神经病,站着干嘛”俞玖还是妥协下来了,所以扎着的松散丸子头和经典的红色眼镜,让贱兮兮的汪疚一时间忘了疼。

俞玖略过他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巴掌痕,正在为不好打车而气恼,生气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之前自己看好的一把贝斯琴,却被不守承诺的卖家转手卖出,明明还在参加拍卖,却私下给买家开通道,这无一不是挑衅和对客户的不尊重。

鲜红的巴掌印在眼间,仿佛火苗的灼烧,自己的怒气本就像**,这下却像酒精狠狠地洒在了火苗触及之地。

打车成功“叮”的一声,成功打破了两个人的寂静。

“你爸又打你了?!”

汪疚感到无地自容和难堪,他开始后悔莫及为什么要鬼使神差地走到这里来?为什么一定要赴约见面,还多要拉上自己唯一的朋友。

他的勇气早就在家庭里,一次又一次挫败下去了。

让他永远都沉浸在“美好家庭”的幻想中,让他想象自己是一个拥有所有勇气,可以在未知的天地里面大放光彩的闪亮的主角。

他以为自己变了,实际上是自己生病了。

“我……”

扑通,世界上的第二个拥抱,是眼泪的温暖和拥抱的冰冷。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有我在”

或许有一句话真的很扎心:“总会说,拥抱是填补人没有的第二颗心脏。”

人之所以没有第二颗心,

是不想再等他被砸碎消耗,再受一次心伤。

当心死了,另一颗心却还在跳动,给予了假的希望。

那真的还是温暖的救赎吗?

那比起半死不活还要难以解脱,他做不到像顾平安那样感性却又理性的人,他的情绪难以稳定,每当看着顾平安淡淡又漠然的情绪,他就觉得很难很难。

之前俞玖和陆凛同时对他说出了一句话,他并不觉得是异口同声,反而是在斩钉截铁,齐心协力的告诉自己:

“喝酒不是解脱,稳定下来才是放手。”

这让他掩面,变相来说,就是对自己的怯弱和柔软,戴上一顶面具而已。

其实本人说出这句话是无心的,

但毕竟,有意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种出来的一棵枯树,没有脸去见春天,便被废掉所滋养,去看一看黄昏怯懦的时候。

俞玖心疼的看着眼前的“落水狗”,但毕竟,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可以表露。

明明最该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又被轻飘飘的一笔,压死在五指山下。

自己却又宛如林黛玉,什么都轻飘飘的,抓不住。——无力不是感觉,是精神的虚伪和掩饰。

强大包裹自己,在别人看来,只是塑料膜。

过于纠缠不清,至死不休。

可是汪疚总是会用疼痛来伤害自己,酒精麻痹只是一种逃避。

俞玖不明白,伤心是情绪,痛苦是折磨,可为什么别人的错,却还要来惩罚自己的人生?——因为这个人没有勇气,他没有翱翔的勇敢,只是看一眼天,就觉得绝望。

“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俞玖认真的捧起他的脸,即使这样,会看到天空的一盏光,那也是属于他的,

滴滴叫的车来的很快,沉闷的关门声和车流声比麻痹的心脏还要令人担忧。

无数次欲言又止的嘴,心里面怎么也压不下去,想要伸出的那只手。

却被那个反常的,撑着手在车窗外观望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反下心来。

有些事情超过了三次,就是人的底线。

那便会以为什么事都是毫无发生的结果。

糖水铺的招财猫因为经历过很多次的搬迁,难免不会留下一些时间的划痕,因为重视,却又被擦的光亮。

陆凛下来的匆匆,刚洗完澡恢复精神气,整个人水汽漫天,就像蒸屉里刚出的包子。

白发在那家老旧的糖水铺里,确实显眼。很多客人的眼光都聚焦在小白毛的身影上。

顾平安刚在小吃街门口接到夏逢,看到跑出来的葡萄酒,牵引绳在空中摇摇晃晃,一切仍然是在预料之中。

“我靠!葡萄酒,你吓死我了……”

“汪!”

夏逢是货真价实的怂货,躲在顾平安身后,不敢迈步,即使知道葡萄酒的存在,也不敢去招惹大型动物。

顾平安熟练的牵起地上的牵引绳,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出租车,夏逢靠着他的肩膀,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三分钟热度来得快也过得快。

与其记住恐惧,不如与期享受“赌博”。

俞玖一席风衣和高圆领打底衫变脚步匆匆的下了车,这难免不让顾平安勾起的回忆就涌上心头,并不是因为这个人,而是为他们到来的方式感到惊讶。

之前俞玖不管怎么说,一般都是家里人车接车送,因为很少出门,更别说结伴。

估计是下来的脚步匆忙,过于着急,光是片面之词,当然猜不到缘由,但是回忆没有勾完的线头,用打火机一烧就完了。

而为了不伤害,还有那百分之0.01的可能性,他选择了亲自动手,用温柔席卷攻势。

看起来没有谋略性和心眼儿。

但是回忆里处处却藏着计划,就像把犯人的线索在玷板上,来回的推敲,仔细而认真的摸索出的答案仅仅是一个痛苦的证据。

但是因为是两个人的完美犯罪,

即使会留下蛛丝马迹,令人唏嘘

但谁又会在意呢?

可爱的人,连有趣的灵魂都是不会直说的。

直抒胸臆却是热烈,反差起来就像第一次喝的小麦果汁。

旁敲侧击已是含蓄,直球起来却又宛如绵绵的雪沙。

仅仅是回忆,口感不做共堂证词,一帧一帧的加载,确实很慢,但是看一帧读一帧,即使是脾气爆的人,也能安静下来。

15岁那年,他第一次打车出门,因为正发着高烧,好像是凌晨2:19,他对数字很敏感,仅仅是时间。

因为顾阖的偏执,要求他出门回来玩耍的时间都要有零有整,现在又好像自己的心也就像被针扎了个透底,满是针孔,针眼的细微刺痛,远比把心给人揪着,还要痛。

痛楚那么难过,

可为什么还会去想呢?

当时他的脚步虚浮,无依无靠,却还是在摸爬滚打之下,挂了号,取了药。

一切都是那么的稳定,好像没有谁,也无所谓。

要打完车匆忙赶回家里,他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只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好,辗转难眠也好,总比现在痛苦的捂着心口也好。

15岁的他对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因为有一张床,能将破碎的他包裹,就像一个蚕茧,即使被扎穿,那也与世隔绝。

他抬头望着“月亮”,伸出嫩叶的白玉兰并没有开花,也并没有现在攀上枝头的勇气,因为无人照料,它像杂草一样四处丛生。

“顾平安!”

……

惊讶的声音和惊喜的人,

远远不如现在的惬意。

“哦哟,我们尊贵的俞大小姐来了啦哦~”

顾平安淡漠的看着来人,拍掉夏缝靠上来的手。抬头时,眼里闪过的一丝疑惑也被俞玖捕捉在眼底,她慢慢的吐字,装作不在乎,神色淡然的往前走:

“在后面”

被拍掉手的夏逢异常不爽,可却又看着打趣儿,就在自己面前像逗蝈蝈一样。

“啧啧啧,俩面瘫”

两个人的反应都很有趣,俞玖倒是不以为然,站立在最前方,等着他们。

顾平安倒是身子一僵,很少夏逢才会叫他面瘫,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流行词汇的称呼,但这仅仅是吐槽演员的演技,自己并不是这个职业,便感到反感。

牵起葡萄酒便转身就走,应该是受到主人情绪的影响,葡萄酒在夏逢的背后,用爪子狠狠的踩在了脚尖,可能也是受主人们的影响,平衡感很差,整个狗身子一倾坐在足尖,钝感太强,不受丝毫波澜的影响。

顾平安看着这一幕,他倒是不慌不忙,将手机掏出来敲敲打打。但是夏逢瞬间戴上痛苦面具:

“艹啊痛痛痛!重死了!小胖猪!”

夏逢气愤接过牵引绳,牵着葡萄酒就往前冲,完全略过了顾平安,也犹如那天背着画板向前奔赴的背影,同时,在两个人的眼里,看到同样的画景。

色彩不重,线条却明显。

不是临摹,而是新的创作,

顾平安瞥了一眼后方的“蜗牛”,他明显能感受到两个人的情绪完全不对,磁场的影响,能将周围的事物搅个天翻地覆。

汪疚慢吞吞的下车,脸上的掌印渐渐消退,颜色不对鲜艳,指纹不够清晰。

他没有戴上眼镜,顾平安觉得自己的生活被陆凛充实,就连对一个普通的没有戴眼镜的人,想的都是他说的话,

是言语太过郑重,不过轻浮。是爱意贯穿胸膛,充斥自由生活:

“戴上眼镜,把痛苦看得那么清晰,把快乐看得那么模糊,有爱就不错了”

上帝视角的棋盘什么都知道,

可唯独棋子不知道存在了悬疑却又温馨的画面。

陆凛没有扎辫子,披了一件短款的白外套,着急的下了楼,他怕夏逢像顾平安一样迷路。这里没有方向标,一个人的离去和到来,都像是未知的恐惧。

伸出的援手不一定是搀扶,也可以是披着“错误”的引导。

幸好楼道里没有人,没有人顾及到她失态的样子。

心里面暗戳戳的责怪顾平安这个混蛋,自己睡了一下午,到现在才醒,要不是洗了个澡,恢复神志,甚至还想倒头再睡。

他全身都没有力气,非常的乏力,睡眠的魔咒过于恶毒,也十分拗口难念。

各种各样的病症代名词往自己头上安,就让自己觉得,每当下去的一步,都想踩在台阶上进入天堂。

他刚下到2楼,转眼间,那只看到自己,就横冲直撞的萨摩耶,和后面前仆后继、喘不上气像被追了“野狗”二里地的傻子夏逢丢了魂。

他靠在2楼的围栏边,因为是老式小区,被各种广告印满,开锁、疏通下水道……怎么不算是“琳琅满目”呢?自己的家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选在这里,只是因为房价低,装修虽然贵,但是也值。后来房主看到是学生下在经不起软磨硬泡中,成功将房价一天500打压到了一个月4000包括了水电,房主也将之前多收的钱退了回来。

他也不是人傻钱多,他只是想要过得安心,不想要纠结于什么合同,一个窝就够了,能保护他们两个。

他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意外,去难免还是需要些安慰,反而正像顾平安说的:

“拿着亏心钱的人,即使是自己的房子,也坐的不安逸,总会退回来的。”

陆凛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有很多恶和坏,可那每一个紧紧相扣的环节,又怎么不能用坏来突出呢?精彩的画面,也会被人分成两半。

不论极端,只论正常。

但论当下,怪诞的人类确实很少,不知道后来的社会是否能有自己“可爱”的和平想法。

而后句就是:“下次这种事要喊我,这是我们的家。”

好吧,小狗的窝也要和主人一起打理,如果有了一些翘脚毛,一个梳毛,一个舔舐。

伤口总会结痂,而伤口留痕体质的人却是无法言说的病症。

但对于顾平安来说,那是一种极度的委屈,就像天生长有胎记的人,会觉得那是火烧的痛点。

一个人有爱没有用,

只有活下去的念头才是救命稻草。

陆凛看到后激动的下楼,他很高兴夏逢能过来,对待尊贵军师的长久回归,他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夏逢,确实对另外两人的到来感到惊讶。

“你谁呀?”

夏逢被这来历不明的人挡了个道,他倒是想快点去找陆凛报喜,却没想到被惹了恼,但是更是更是没想到,遇上本尊,却没有认出。

看着牵引绳下的萨摩耶在白毛帅哥身边转了又转,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还以为连狗都“贪色”。

即使是Bate,也不代表他一定需要性别的复名词。

“帅哥,加个好友嘛……”

听到这句话,葡萄酒缠在陆凛身上的牵引绳转了一个又一个圈,他也猛然转过头,如果没有表情包能代替,那么一脸狗荒的人,比什么都荒诞。

陆凛正愣的看着他花痴的脸,一时间,他还认为,夏逢的演绎性人格又开始运作,脑袋完全跟卡死了一样,明明在线,却又不会转动。

他完全忘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行头,反应过来后,顾平安已经牵起他的手,直冲冲的向糖水铺走去,留下一人一狗在原地。

夏逢倒是不觉得被拒绝难过,反而是顾平安这副自来熟的模样,让他的所谓的第六感认为:顾平安!出轨了……!

一人一狗在原地盘旋,狗倒是认出来了,却不如人。

等汪疚追上俞玖掠过他们已经在小吃街走走逛逛时,他仍然还没有回神,抱着自己的手机敲敲打打,甚至觉得气不过还发了几条长达50多秒的语音,“这俩都不争气!!!”

汪疚并没有跟他并行走着,而是在想该如何开口,却又被美食捉住了眼,俞玖但是无所谓,却跟着一只胖橘走到了糖水铺。

“这猫绝育了吗?”

“看着还没……”

“刚刚路过那么多小猫崽,不会……”

狗都等不及了,直拽着牵引绳和原地思考的人类,跟不上主人的脚步,只能看着渐行渐远。

委委屈屈的在原地窝坐着,呜了一声又一声,夏逢倒是脾气好,他呜一声哄一声。

“呜……”

“你爸出轨了,别哭啊”

“……呜”

“你爹被甩了,别叫啊”

……

夏逢却还在苦思冥想着顾平安的罪行,必须要简洁明了的告上陆法官:这是先出柜呢,还是先出轨呢?肯定先是出轨吧,但是出柜先吧……

那要先安一个罪名:

出轨的gay——心机boy搭讪我看上的白毛帅哥。

一想到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顾平安的性子也没有那么浪啊,怎么会弄成这样?不要□□啊,惊恐的表情倒是比惊悚片还要真实。

发生在自己身边,怎么不会毛骨悚然?

但顾不上那么多,八卦天团就是这样。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

两个人的恋爱

一群人都为感到他们心急如焚,挠心的捉急,不管是他们在一起前还是在一起后,只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像恋爱。

“他们那么熟,感觉在一起很久了,就像从一个被窝里面起来的一样”

虽然说说话是很通俗,

但这样的爱人人皆知,也可以是一种幸福。

顾平安出来的时候就能想到眼前这个人的冒里冒失,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帽子,有着白色的蕾丝坠边,沿着他的刘海,轻扣在额头上。

陆凛整个人就像从画里剪出来的一张风景照,九宫格的分区每一面都很完美。

说的浮夸了些,但在心里沉甸甸的美感确实令某个人怦然心动。

映着暖阳,将发丝照的辉煌,丁达尔效应让爱人的轮廓变得模糊,顾平安很难言说自己的心动。

本该被鸭舌帽遮住的视线却变得清晰。

不管陆凛站得比自己高过一个头,还是低于自己几百阶台阶。

高调的心声仍然难以压制,不论时间褪色,因为一张洗刷出来的照片,只有背面会陈旧。

时间不是冲刷礼,旧腐只是酸涩的回忆。

太过痛苦,所以留下了伤疤。

顾平安看着露着两截胳膊的陆凛,挤了挤眉头,哪有刚才的淡然,现在满脸都是乌云密布。

雪仍然会在北方盘旋,下雪周而复始。

一件薄到不行的打底衫和短款的白衬衫,顾平安感觉自己气到青筋暴起,牙齿狠狠的磨在鳞边,因为帽檐遮住了他的视线,陆凛还为刚刚顾平安拉走自己时夏逢的胡思乱想,想着辩护借口。

却又放不下狠话,轻轻的抱了一下,自己总是这样,说不出一点他的不是,并不是自己的怯弱,而是脾气和勇气,没有必要放在自己唯一能看清的地方。

他捧起陆凛的脸,银白的发丝衬着他的脸更加白皙,就因为之前的小打小闹,脸上总会有留下的疤痕。

顾平安抚摸着曾经挂到、勾到、摔到、蹭到……那些不论是人为还是自然的伤口,在一个雪天就悄然愈合,留下了胎记一般的奖品。

倒霉券就像下了一场乌云,如同积攒起来的遗憾券。

自己却又如同掠过遗憾的过客,并不会对惊喜和幸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反而当得到第一张惊喜券时,放弃对有利自己的无数个选择,宁愿填空,写上自己永不反悔的答案。

中性笔固然生疏,就用钢笔提笔而知。

顾平安捏着他的脸,在他的耳边念叨 ,可能是因为生完气就像生了一场病,他的声音很沙哑,也带了一丝犹豫,并不想责怪自己爱的人,还带着一些气音:

“你穿这么少就出来”

陆凛将帽子调整到自己喜欢的角度,扬着脸看他,他好像知道顾平安为什么刚刚会有生气的小情绪,他将顾平安的厚风衣扯下,将自己包裹,在领口处蹭了蹭,咧开嘴,露出唯一尖角的虎牙,磨了又磨,说的话倒是清晰,并不模糊,因为高兴又开心,说的话跟吃的糖一样甜:

“出太阳了啊”

他又顿了顿,将那个拥抱加深,藏在顾平安的怀里:

“因为我们的小顾平安回家了啊”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家,却又只为一个人的归来感到幸福,归属感,对于家而言,是100%的幸福感。

夏逢却恰好背对着他们,萨摩耶看到这一幕甚至都想奔赴在天上,360度的围绕着旋转,却没有想到啊,牵引绳已经被夏逢锁死了。

想到目的地还是先奔赴而去,又刚刚回想到那个白毛帅哥,好像也往这边走,就激动的不得了。

和门口正在点餐的四人面对面,萨摩耶好像也不是自己这一队的,他低头看了看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葡萄酒,或许也绷不住笑。

“哟,帅哥?”陆凛倒是先发制人,他穿着顾平安的风衣摇摇晃晃,因为顾平安在点单,自己就给顾平安暖手。

顾平安或许又能知解到一点半点,可惜他皮笑肉不笑,心里的想法倒是挺恶毒的,本来还想继续演戏,只不过有人拉着他要聊正事。

“啊啊啊爽死了啊!”

夏逢畅饮着薄荷奶绿,今天的老板娘格外的繁忙,从围巾上粘着的糖水渍就已经能看出来。

三个人挤在一张方桌,陆凛和顾平安坐在靠墙的一面,而方桌的最外边,一面墙的脚边有一个小洞,是专门给小猫挖的,那一只引路的胖橘来回自如。

他热情地蹭在他们这一桌旁,而不是去满是烟酒和烧烤味的大叔边,大叔倒是可惜,准备的烤鱼都不愿意吸引这只小猫。

陆凛倒是坐如针毡,要不是上杨枝甘露顾平安起身示意,自己怕是要弓着腰,防止小猫的热情扫尾。

顾平安面对小猫时,倒是从容自若,可因为家人对小猫过敏,如果自己挨上一点,那么可以七天不见面,这样的代价太残酷了。

只能让小猫收住自己的“咸猪尾”。

夏逢气愤地拍案而起,就不知道该愤恨于谁,刚刚还一口畅饮的薄荷奶绿放在嘴边也不喝了,小嘴巴巴就是控诉: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 ,所以我……”

“傻逼”

陆凛搅着自己碗里的杨枝甘露,老板放了三颗荔枝,这还有一颗找不到了,心情已经跌入谷底,他拍了拍顾平安的手,示意他帮自己,顾平安放下温热的酸梅汤,就开始捞补行动。

为了出片,这三颗荔枝非找到不行。

这家糖水铺有一个好处,有“外卖”和堂食。外卖的水的分量较少,注重于经典的小料,却又不会做成“八宝粥”。

但是呢,价格也合适,比较适合外带,边拿边走喝的,但是堂食呢,价格虽贵,但是餐具很容易出片,四宫格拍出来,□□空间都给你踩爆。

陆凛很少会发朋友圈和动态,只是喜欢自己欣赏,在无聊的时候能勾起一些回忆,也觉得是读了一篇故事。

“老汪他们还没来?”夏逢戳着自己薄荷奶绿的杯壁发呆,因为爱喝冰的,特意在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包可食用冰袋。

“欢迎光临”招财猫随着时代也有了自己的声音,唤醒曾经的回忆,也许也只需要一面之缘。

不过也是,总会有人忘。

“我不行了,累死我了”

汪疚成功的瘫在了座椅上四仰八叉,跑了半个城区去买消炎药,脸上的巴掌印终于消了。

他也没想到,走到一半的小吃街,准备跟着胖橘进糖水铺时,脸上的伤疤却突然突突的疼,痛得他跪倒在地。

只能委托咱们心地善良,英勇无畏的俞玖带上可怜的病人,穿越半个城区去买药。

回来时已经6:28了,但是兴致丝毫没有消减,汪疚倒是吵着闹着要喝抹茶星冰乐,这是唯一消滞的时刻。

“听说你拒绝了数学国家集训队?”汪疚敲着杯子的边缘,八卦之魂彻底点燃,突然被cue的顾平安,倒是愣了愣,却没有急于做出回应,他知道现在这个人在套他的话,自己也懒得讲,已经定下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变的变数了,只不过问的人,仍然心存怀疑。

只不过这件事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而只有另外三个人,却仍然被蒙在鼓中。

“啥?我以为学神答应了,我还说这次集训这么短时间吗?”夏逢这无疑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又添上了一把火。

陆凛没有说话,只是在桌子底下将他的手拉得更紧,颤抖的手心也可以是火柴噼里啪啦燃烧的温度。

两个人神色淡然,心却冷了,因为他们不知道利己主义者,会因为在爱的情况下放弃对自己有利的一切。

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那一切算什么呢?

“不想去,跟我未来想做的事,没有任何帮助”

顾平安吸吮了一口酸梅汤,学着搅和那样,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呢,俞学霸”

“不去,懒”

陆凛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那晚诉说着自己梦想的顾平安,抓不住的梦想,爱着的真实,梦幻的梦境,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该有多难过和虚伪,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痛苦和伤疤。

葡萄酒舔着冰水,弄了满脸,顾平安给他擦弄着,注意到大叔的目光,一脸鄙夷的看着小狗,顾平安不紧不慢的并将葡萄酒压在了桌底,对着大叔礼貌的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的人们怕被咬会得狂犬病,一开始岑女士确实也是如此的担心,可每当看着陆凛像自己小时候一样,护着那只小小的仓鼠和那只小小的萨摩耶,又不忍心软下心来。但是要求是,自己一人一狗绝对不能见面。

“怎么了”陆凛碰了碰他的手肘,感受到顾平安的不自在,甚至生出了临时先走的借口。

顾平安看着他有点出神,对面三人聊的热火朝天,绯闻八卦满天飞,搞纯的,或许只有眼前这对为了儿子藏东藏西的“父母”

“儿子太闹心”

汪疚摆了摆手,他压根不在意对方会因为什么而放弃,但如果对于自己而言,同样的选择,他会当填空。

“就那个林错,他啊,特别想去,我过几天要重新调回那个普通班,去给他们讲物理……”汪疚毫不在意的翘起腿,却又被俞玖的一句话给噎住,又讪讪地放下。

“抖腿散财,翘二郎腿会脊椎突出”俞玖的这一句调侃,彻底点燃了整场的笑点,总有人会一本正经的说话,却又胡乱的氛围。

因为之前汪疚在不知不觉中,喝醉从床上掉了下来,当时鼻子都摔乌了,到医院时,因为伤处比较特殊,怎么扭也转不过来,只能翘着二郎腿。

医保卡都刷爆了,却发现啥事都没有做了,一个2万的检查。刚好是他们五个人陪同,真的是“抖腿散财”啊。

顾平安擦拭着平安符上差点溅到的酸梅汤,却发现因为中午午休睡得迷迷糊糊,自己的平安符上显赫的四个大字:

平安喜乐

也庆幸着自己坐在最里面,没有人能注意到,刚准备勾勾陆凛的指尖换回来,却被突兀的一声“拦腰斩断”:

汪疚迟疑的看着他们,但脑子却转的极快,明明平时是600度的近视眼,因为出来的匆忙,连眼镜都没有戴,却把这微乎其微的一点看得如此之细:

“你们俩同居了啦?平安符都带对方的了,我看只有电视上的小情侣这么玩……”

陆凛正逗着狗的手突然一顿,午休时他和顾平安躺在一张床上,那个时候闲得慌,把自己的和顾平安的平安符取下来,放在床头。

却没想到,顾平安起来时拿的匆忙,没有看就往自己脖子身上系就浑浑噩噩的去写报告了。哪里会注意到“平安”的重要性?

两个人都很难掩饰眼底的情绪,但那灼热的目光却又烧的透心,甚至希望此人不要再说了……

双方都沉默了。

陆凛轻轻的掐了一下顾平安的手指尖,而顾平安反扣住他的手腕,紧紧的握着,都没有一墙之缘,就这么胆大包天光明正大的握着手,这又不是地下恋……

但是对于朋友两个人的暗恋还是很难以启齿,更别说是被这样的拆穿,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

陆凛心虚的移开目光,却又不安地咬着吸管。

汪疚看着俩人不说话,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愧疚,在四个人眼神流转之间,恍然大悟道:“哦!睡了没有啊?动作睡”

“咳咳咳……咳”陆凛被这猛然一记,慌张的吸了一口,却被刚刚没有捞上来的荔枝狠狠的堵在了嗓子眼。

顾平安拍着他的背,紧张的喊着他的名字,希望能有回音“凛崽”,整个人又紧张又糟糕,当事人已经分不清天地了,只觉得头晕目眩,想拥抱却不分场合。

如果能肆意的亲吻,大肆的拥抱,即使是被说淫爱,也在所不惜。

会实现的,这不是梦想,只是正常约会的流程。

之所以作为流程,

是因为相爱的定理,就像破窗户一样,不要透过所谓透明的眼睛去看自由,而是要站在世界的顶端让自己活着,再享受爱。

不要通过所谓破旧的窗户去看你想要的世界,去触摸你想要的温度,而是要站在窗户外,永远的活在阳光或雨水的滋润下。

一个爱雪的人,是不会拘束于温暖的家里。

很好,现在可以跑一个城区再去买纱布加消炎药了。俞玖的一记重锤,彻底破碎了,这个人对泡沫剧和偶像剧的残念。

就像在面对太阳的神话里,污浊永远消散。太过荒谬。

阳光的逝去,就像感冒药,慢慢的回温,今天不与黄昏见面,便与夜空,彻夜难眠。

夏逢正和隔壁的大叔聊起来了,打听到周有照相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开心的的拉着几个人去。

老师的照相馆的牌匾挂的有些偏歪,但醒目的几个大字,还是让几个人下定决心去拍一张。就算不知道其中有一个人会离他们远去,不论时间,也不会在意去的有多远。

那一张照片就够了,就像玻璃珠透过的太阳雨“玻璃珠照相馆”?

看着门口禁止宠物入店的标识,即使葡萄酒哼哼唧唧挠着爪子,主人也没有让他得逞。

汪疚看着牌匾愣了神,小的时候母亲就变得他来过这里拍,那时的父亲很忙,基本没有空管他们母子。

他记得拍一张照就会送一颗彩色的玻璃珠。

最高的两个人无疑不是站在前方摄像头的“花圈”。他们拍的当时最火的四宫格,取的6寸的照片,顾平安揽着陆凛跟自己挨的极近,陆凛并没有抗拒,而是紧紧的和他贴在一起。

夏逢取下了,自己扎下马尾的辫子,竖在刘海上往后仰,这是当时很火的一个发型,汪疚本想摆一个好看的pose,却被俞玖噎了一嘴:

“哦哟,男主角”

摄影师看着站位,谁都不愿意站中间,便只能发话:

“来来来,女生站中间”

“女主角哟”

“找死!”

汪疚贱兮兮的笑脸眯成一条缝,夏逢在还没准备摆POSE之前,就先被照相机阻拦。俞玖淡淡的却又不失礼貌的笑,顾平安将陆凛整个人挽在怀里,手指间若有若无地牵扯着帽檐的蕾丝边。

五磕玻璃珠握在手心时,陆凛悄悄将自己的那一颗丢在了顾平安的兜里。这些回忆,让顾平安记住可好。

幸福不一定会敲门,可能也会化作玻璃珠,开启童年的那段游戏时光。

很幸运,他们两个是一样的颜色,只不过顾平安的玻璃珠子上出现了裂痕,陆凛心疼地笑着说:

“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顾平安正愣的看着玻璃珠,他并不想换,反而觉得很开心,像是得到了爱和自由。

当五人合照捏在自己手里时,那颗璀璨的玻璃珠在他的世界终于直起了太阳,即使会伤心漏风下雨,但光好歹照在了这个世界上。

光源和支柱,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东西,总有人会把自己的情感想的如此脆弱,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周围全是倒霉和不幸。

7:34俞玖匆匆告别4人,汪疚也因为不放心,慢慢的跟了上去,他踩着俞玖的影子一步一个脚印的跟了上去,俞玖只觉得幼稚,却又慢慢的钝下脚步,等到汪疚这个600度近视眼发现眼前的人消失后,同样以为有鬼,拼了命的向后跑,边跑边大叫:

“我草,有鬼!鬼打墙!”

“……有病”

夏逢暗戳戳的敲着陆凛的手,他们离开了糖水铺,陆凛准备送走夏逢和晚霞,顾平安在后方牵着葡萄酒去买零食,临走前陆凛看着顾平安眼巴巴的,就趁着夏逢去结账,偷偷溜在背后的商铺,与他面对面。

顾平安难免还是会感到担忧,还以为刚刚被呛到的事情,心有余悸。陆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捧起顾平安的脸颊小啄了一口,又顶着一脸绯红,蹲下身来,撸了撸萨摩耶的狗头。

顾平安其实不明白什么是接吻,唇齿之间的暧昧他也不懂。

但每当陆凛不论深沉还是轻微的吻,

都像在一个夏天,独享清凉

就像逢一个冬天,重逢寒凉

正是因为自己的不知,连亲吻技术的含量也不知道该倒多少。

毫无讲究,只想要温柔

毫无技巧,只想要爱的力量

眼神之间的拉扯,就是对这份吻的邂逅,好像不同的厂家,每伸出的一个吻,保质期都不一样,因为客户的信任度。

所以有极高的评价也是常事,但是真诚的话语,也会成为色情的调味剂。

顾平安的眼眸是深邃的,陆凛总是很痴迷,甚至有一天,幻想着自己能被顾平安高高的抱着举着,让他只有一个人,能独享他唯一的目光。

在桃花盛开的眼里,一个吻尘埃落定。

“陆凛你吻技很好”

嘻嘻嘻,就在这里给大家透露[狗头叼玫瑰]叫我嘻嘻大王[小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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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要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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